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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源一听他提父亲，神色微变：“我做的还不好吗，监察院刑讯内除了一阁之首我当不上，我不照样凭着自己本事当了二阁之首吗。” “那苏珺连个毒圣的案子他都抓不到人，他又有什么本事，靠着他父亲混上了一阁之首，这就公平吗！我承认，我进监察院，确实是父亲在背后助了力，但进来后我又何曾再靠过他？！” “好了好了，一提你爹你就又发火，不说了不说了。” * “如果没猜错的话，陆之源也有意做这隐阁之首。”苏珺道。 何云青奇道：“陆之源也知道消息？该不会是那左先生告诉他的吧？” 秦尚此时已知道了先前发生的事，他低声解释道：“听说陆之源的父亲和左先生是旧相识，他当初进监察院就是他父亲的意思，他来的比大人还早，也确实有点本事。” “要知道刑讯司内五阁之首都要经过上面考查的，他从最底层做起，一步步混到了二阁之首的位置，他知道这个消息，并且也属意这个位置，不稀奇。” “不是说监察院很难进吗，难道那时候好进？” “咳，说是难进，但若非要让一个无名小卒进来，也不是不行，至于他和他父亲之间的事儿我就不知道了。” 何云青原以为陆之源是货真价实的草包，没想到他也不是吃素的：“我看陆大人，脾气火爆，对大人也没个好脸色，似乎还好色，还以为他……” “这就是他的缺点了，功利心重、好女色，脾气不好，不过要说本事，也不是一点没有，不然到不了今天这个位子。” “我听二阁的同僚说那周姑娘在他们那男人堆里还挺受欢迎，不过陆之源见有个女下属也没怜香惜玉，什么活儿都让她做，只是头一天让她轻松了一下，可能想强迫她……那个，她不同意，陆之源就恼怒了。” 如果是这样，倒也难怪周彩摇再见了苏珺似乎没之前热情了，可能觉得跟陆之源有这样一段黑历史，不好再对苏珺怎样，虽然没真让他得逞，但女孩子就算脸皮再厚，出了这样的事也会觉得羞耻。 秦尚见八卦说的差不多了，看了苏珺一眼：“大人、那个，隐阁……我……” 他没说出口，但苏珺却了然：“怎么，你想来？” 秦尚捂着后脑勺嘿嘿笑道：“大人我在你手下也有几年了，你看我还不靠谱吗。” “我正也有此意，还有长封，让他也一起吧，你们都是我相对看重信任的手下。” 何云青问道：“大人，那隐阁的据点你有想好在哪里吗？” 苏珺道：“就在我家，不容易被人想到。”他吩咐秦尚道，“我们现在准备回去商讨下醉仙楼的事，你去叫下长封。” * 苏珺府内 长封就是那个跟何云青解释苏珺处境的手下，他看到何云青还在苏珺身边，不禁奇道：“大人怎么还……” “不是说过了，云青是我师弟吗，以后他也会留在隐阁。” “好吧……” 苏珺淡淡道：“有意见？” 长封使劲摆手：“没、没。” 何云青心里倒是挺美，有大佬罩着的感觉实在是太爽，虽然不想和这位大佬真发生点什么实质性进展，但能稍微分得大佬的一点庇佑也未尝不可。 苏珺在屋里翻找片刻，拿出一个地图摊开在桌上，图上用朱笔圈出了几个地方，苏珺指着一个圆圈道：“这里是醉仙楼。” 他又指了指其他几个圈：“初步考察，这几个是京城另外几个生意还不错的青楼，不过还是属醉仙楼规模最大、生意最好。” 何云青问道：“醉仙楼今日生意如何？” 苏珺摇头：“醉仙楼死人之事传的很快，因为当时客人多，又都是仓皇离开的，街上好多人都注意到了，稍微打听下便知发生了什么，所以这两天醉仙楼客源明显减少了。” “其他几个青楼生意似比以前好了，而调查它们的背景却没有什么重大发现，不过也许像醉仙楼一样存在更隐秘的内情，还没查出来。” 秦尚道：“赵全的事我们查了，他不是招摇的人，他喜欢那盈盈姑娘的事只有他几个朋友知情。” “不过问了学堂其他人，大家普遍对赵全印象不错，还说他和他朋友们感情也很好，已经找人暗地盯着他那几个朋友的动向了，如果有可疑的会报给我。” “有件事我觉得有点奇怪，”何云青突然想到一件事，“醉仙楼下面的赌庄也是林相给了那林书落钱开的，这件事就连街上的摊贩都知道。” “对方如果想下手，第一个该考虑的应该是那里，为什么第一个出事的却是在它上面的醉仙楼？如果对方再下手，有没有可能去赌庄？” “这件事我略有耳闻，”苏珺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有可能是因为赌庄有人手看管，而且林书落和林相的关系相比起醉仙楼老板娘，就没有那么近了。” “哎对，那个老板娘呢？事情出了之后一直也没见她露个面。” 秦尚道：“问了，老鸨只说她不爱见生人，这件事情他们会小心的，听老鸨的口气，感觉这件事老板娘好像也没太当回事，醉仙楼也还照样营业着。”
第二十八章 真正目的为何 “那是有点奇怪，不过还有一件事也很奇怪，”何云青托腮，喃喃道，“我去醉仙楼的路上问过一个摊贩路，他跟我简单提了几句那个林书落。” “他口中的林书落就是个脾气不好的太岁爷，靠着林相给了钱才开了赌庄，但我见到林书落，看他的言行举止，却觉得不似外人说的那样糟糕，你们知道他的传言吗？” 几人面面相觑，秦尚道：“我们只知道他和林相有关系，别的不清楚，也从没和他接触过，我们对这种外面的八卦了解的都不怎么多。” “那也可能是我多心了。” 何云青之所以想到那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系统说林书落跟自己有关系，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会有什么关系。 现在所有已知的线索和信息都像单独的一个个个体，急需要一条线把它们串起来，但要找到这条线又不怎么容易。他忍不住敲了下系统：【“能给点提示吗？”】 系统半天才被他喊出来，懒洋洋道：【“不能说太多，但是你们现在想的有点偏了，我本不想说，但实在是不忍心看你们走歪路。”】 【何云青：“偏？哪里偏了？”】 【系统：“其实苏珺想的路子是正的，只不过这件事跟普通的做生意竞争没关系，那老板娘也不是什么关键人物，不用怀疑她什么，我就只能说这么多了，再说多了就没意思了。”】 ！不是普通的做生意竞争，醉仙楼的背后又是林相，难道…… 何云青脑内瞬间想到一个可能，他突地站了起来：“各位，朝堂上的事你们了解吗？” 几人都惊疑不定地打量着他，半晌，长封道：“你觉得我们可能知道吗，大人淡泊名利，从不会参与这些事……” 苏珺问他：“你指什么？” 何云青坐下来，开始起来他的分析：“各位，其实我刚灵光一闪，突然觉得有一种最坏的可能，那就是对方是林相的政治敌人，额，简单说就是要跟林相争的，他要搞垮林相，就从他的产业下手。” 苏珺道：“不是没想过，只是没你想的这么深，因为我也不知林相的具体为人，不知他有没有什么竞争者，朝廷上的事我知道的就更少了。” “但丞相已经算是挺高的一个官职了，按理说，比他位低之人应该没那个胆量和本事搞他，如果真是这样，那应该就是和他同级之人所为。” 何云青反驳：“那也有可能是比他厉害的人做的呀，比如——” 苏珺打断他：“你想说摄政王？” “咳，也、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更复杂了，朝廷上的事，找时间我回家问一下父亲，他知道的应该比我多，我们现在在查的事也继续查着，先盯上七天再看看。” 一阵敲门声突然传来，苏珺朗声道：“谁？” 清脆的女声传来：“是我！” 竟是苏无瑕。 苏珺听出来了是她，无奈道：“你有事吗，我们在商讨——”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苏无瑕自己就等不及了，她径直推开门走了进来：“我知道！你们在商量醉仙楼那件事呗！” 她声音听的出来是姑娘，可仍做男装打扮，这次她换了身黑衣，倒也显出了几分英气。 秦尚和长封对视一眼：“这位……姑娘是？” 苏珺以手扶额，垂着脑袋不看苏无瑕：“我当初让你藏着身份真是个不错的决定，我真不想说我认识你。” 苏无瑕许是习惯了苏珺怼她，也没在意，冲秦尚和长封嘿嘿一笑：“咳，苏珺从没跟你们提起过我，我是他胞姐，不过我就是个普通女子啊，喜欢女扮男装，让你们见笑了，你们是苏珺手下吧，不用客气。” 苏珺没眼看了，何云青听他小声嘟囔了一句：“从头到脚浑身上下没个女人样儿。” 何云青不禁笑了出来，苏无瑕看见他就很亲切道：“噫，云青也在呀。” 何云青扯了个标准微笑打招呼：“苏姐姐好。” 苏无瑕也在桌边坐下来，正色道：“你们说到哪里了？” 苏珺道：“你干嘛？” “咳，不瞒你说，醉仙楼的事我也觉得蹊跷，我这人就喜欢挑战未知的事情，那才有意思呢！哎，你要查什么，我在外面也算有点人脉，要不我也帮你一起查查？” 苏珺无语：“你别扯进来了，跟你没关系。” 何云青笑道：“苏姐姐既然想帮忙，那我有个疑问，不知能不能问你。” “什么？你问。” “你应该知道有关林书落公子的传言吧，我跟他虽只见了一面，但也觉得传言似有点夸张，我觉得有点奇怪。” “哦，这个啊，”苏无瑕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我知道，他那些传言我听说后就问他了，他自己不怎么在意，因为传言说的也不完全假。” “他确实是来投奔丞相的，不过他的具体身世我不知道，他不想多说，我就没问，至于他怎么说服丞相的，我也不知道，但传言说他脾气不好，这个就……半真半假吧。” “怎么说？” “赌庄这种地方，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难免遇上那种难缠的，我听林书落说，有一次他和人起了冲突，把人赶了出去。” “那人出去后就着人散布了他的那些传言，说他脾气不好，势利眼，瞧不起人等等这种，林书落可能是真不在意，就从没管过外面怎么评价他。你问这个干嘛呀。” 何云青摇头：“没什么，就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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