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骑术竟然这么好,这匹老马也是……实在勇武非凡!” 谢怀真尴尬的笑了两声,目不斜视的说: “我也没想到这匹马还有这种潜力,哈哈哈哈……” 说完他及时咳嗽了一下,终止了这个话题,“呃,我们接下来向什么方向走?” 陆御城沉吟片刻:“现在官道两旁应该有人埋伏,我们既然获此神驹,不如接下来就都从林子里面走。明物山就在西边,顺利的话,今晚就能走到。” 老黄马在树林中踩着各种树根植被一路狂奔,如履平地,完全没有必要去找官道。 谢怀真点了点头,驾马向西而行。 暮色西斜,明物山脚下,两名侍卫守在明物阁门口,正你一嘴我一嘴的闲聊。 “诶,你看前面来的那是什么人?” 忽然有名侍卫惊奇的问。 另一名侍卫抬头远眺,只见远处烟尘滚滚,似乎有数匹骏马同时奔腾;马蹄之声震动地面,又如奔雷席卷,可见是群强大的骑士。 “会不会是丞相公子到了?”一名侍卫不由得自言自语道。 早听闻谢丞相之子要来明物阁上学了,这样的大人物出行都是前呼后拥,数名侍卫家臣护送,有这样的阵仗似乎也很合理。 正当他们这样想的时候,只听那马蹄声越来越近,原本被烟尘遮蔽起来的身影也逐渐清晰。 “这……” 侍卫终于看清了来人,却忍不住张大了嘴。 一匹年迈的黄毛老马正驮着两个少年奔驰而来,坐在前面的那个看上去衣着还算华贵,但外袍罩衣都不翼而飞,只穿着锦缎织就的中衣;后面的那个就更是狼狈,双手和双腿都用布条包裹着,衣裳也破破烂烂。 这一匹年迈的老马,竟然跑出了千军万马之势,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 “停下!” 谢怀真拍拍老马的颈侧,它立刻乖巧的停在了明物阁门口。 他从马背上跳下来,还不忘记小心的扶了一把陆御城,害怕他下马时碰到伤口。 侍卫终于回过神来,一边眼馋的打量着那“神驹”,一边询问道: “请问阁下是哪家公子?” 谢怀真摸了摸鼻子,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终于意识到这次可能要给他爹丢人了,只好低声说:“家父谢弗成。” 好在他怀里揣着的印信还在,侍卫验明身份就放了两人进去,谢怀真当着他们的面把老黄马放生了,拉着陆御城一路掩面,跟在带路的侍卫身后匆匆去了寝室。 那侍卫一边带路还一边在感叹,从未见过如此神驹,没想到转眼谢公子就将其放生了,可见实在是家中富有四海,连这样的宝马都司空见惯。 谢怀真听的心虚,只好推说那马年龄太大,估计快到天命了,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两人的寝室是同一间,谢怀真这次来是以陆御城伴读的身份来的,按常理来说伴读都是跟主子住一个卧室,主子住卧室里间,伴读睡外间小塌。 明物阁侍奉的小厮给他们送来了洗澡水和换洗的衣服,不过洗澡水只有一桶,伴读正常情况下要和小厮侍卫们一起去公用的澡堂里沐浴。 谢怀真:“……” 爹你这次真的把我坑了,说是伴读,实际上这待遇不就是下人的待遇吗! 谢怀真无奈的拎起自己的衣服打算去澡堂,陆御城却一把拉住了他:“你先洗。” 陆御城指了指浴桶。 “你洗吧,本来就是给你打的水,我洗完水都凉了。”谢怀真摇了摇头,他不想让陆御城受委屈。 陆御城却没有松手:“那我们一起洗也行,浴桶大小够了。” “啊?”谢怀真有些困惑的眨眨眼,看了下浴桶,结果瞬间对陆御城的提议心动了。 浴桶看起来真的很大,两个少年一起坐进去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他们两个男的,正常一起去澡堂里洗澡也是要脱光的,现在就在卧房里面洗,围观的人还少了呢! 天色已经黑了,外面的温度也在降低,谢怀真一想到自己洗完澡还要一路湿淋淋的回来就觉得浑身发冷,毕竟这里也没有吹风机之类的东西,他头发又很长,估计一宿都干不透。 陆御城看出了谢怀真的心动,索性直接把他拉到浴桶旁边,伸手开始解他的腰带。 “我自己来,自己来。”谢怀真连忙往后让了一下,避开了陆御城的手,有些尴尬的自己脱衣服。
第11章 水温过高 谢怀真深吸一口气,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脱干净了,动作极快的窜进了浴桶,溅起的水花扬了陆御城一身。 “哈哈,那个……你没事吧。” 谢怀真整个人缩在水下,问的毫无诚意。 陆御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没事,反正这套衣服也要换掉。” 说完,他动作自然的把衣服脱下来放在身后的矮榻上,跟着进了浴桶。 水位随着陆御城的动作向上涨了一大截,直接淹没了谢怀真的口鼻,吓得他往上动了一下。 空间本就不大,难免碰到陆御城。 谢怀真还以为他不会在意,但没想到他整个人直接顿住了。 “你……你怎么不动了。”谢怀真小心的发问。 陆御城听到他说话,就像是突然被人从梦中唤醒一样,神色恍惚了一下。 “没事,就是挺高兴的。” 他忽然对着谢怀真笑了笑,笑容极为温柔,双眸微微弯起,状若桃花,让谢怀真后背寒毛直竖。 陆御城俯身凑近谢怀真:“我帮你擦背吧?” 谢怀真下意识的想往后躲一下,然而身后就是浴桶的边缘,陆御城的双臂又一左一右的驾在他身体两侧,让他根本就没有闪避的空间: “没关系,我自己能够到。” 谢怀真只好干巴巴的说。 陆御城神色不明的端详了他片刻,蒸腾的水汽在二人之间蔓延,他忽然拉长声音道: “你脸红什么?” 说着,他伸手捏了一下谢怀真的耳朵尖,“还有这里,好红。” 谢怀真浑身一抖,他的耳朵平时除了自己从来都没人碰,冷不丁被陆御城一捏,对他来说简直是暴击。 “太热了,哈哈,这水温有点高。” 谢怀真直接移开视线,匆匆搓了搓自己的头发,“快洗吧,等会儿水凉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陆御城的视角里,他整个人都白里透粉,尤其是双颊和耳朵,红的像要滴血。 漆黑的长发蜿蜒而下,发梢隐没在水中,如画一般。 陆御城笑了笑,向后让了一点,给他留了些空间出来。 谢怀真尽可能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洗了一遍,赶忙出了浴桶。 陆御城倒是不紧不慢的,见他拿着布巾在桶边擦头发,还饶有兴致的趴在边沿上问: “要我帮你擦吗?” 谢怀真无奈的转过身背对他,没好气道:“你快洗你的吧,我先睡觉去了。” 说完他抱着被褥扭头去了外间的小塌上。 这种设置原本就是方便伴读和小厮在主子喊人的时候能第一时间赶过来干活,所以是没有什么舒适度可言的,也就没设置屏风。 屋门的门缝正对着那小塌,吹进来阵阵冷风,谢怀真的头发还没干透,只觉得被吹了个透心凉。 “你过来一下。” 陆御城的声音在内间响起。 “干嘛?” 谢怀真皱了皱眉,还是强迫自己从刚有暖意的被子里钻了出来。 却见陆御城已经铺好了床,却没有躺上去,而是看着谢怀真:“你把枕头拿过来。” 谢怀真有些困惑的看着他贴着墙边摆着的那个枕头:“你这不是有一个吗?” 陆御城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直接绕过他从小塌上把他的枕头拎了过来,放在自己的床上,跟原本的枕头并排摆在一起。 谢怀真被他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震惊了:“你睡觉要用两个枕头啊?” 说着,他觉得自己好像窥探到了男主的什么怪癖,立刻有些不好意思的找补:“我没有觉得你奇怪的意思,我的枕头你就拿去用就行,我可以枕着衣服睡……” 陆御城实在对他忍无可忍,直接拦着他的腰把他整个人抱起来放在了床上。 谢怀真:“……”不是,我话还没说完呢,把我放床上是几个意思? 陆御城把谢怀真往里面推了一下,自己也躺了上去。 “躺下睡觉。” 他直接吩咐道。 “哦……” 谢怀真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在自己身边躺好,还不忘了给两个人盖上被子,而后直接闭上眼睛就这么睡着了。 谢怀真:“……” 所以我现在如果再爬回自己的床上是不是就会把他吵醒啊? 他纠结了片刻,只好安静如鸡的在陆御城身边躺好,闭上眼睛。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陆御城的嘴角轻轻的勾起,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第二天清早,谢怀真睁开眼睛,陆御城已经洗漱穿戴好了,正坐在椅子上看书。 他连忙从被子里把自己拽起来洗漱一番,跟着陆御城去饭堂吃饭。 明物阁里面除了各家送来学习的贵族子弟,还有很多备考科举的学生,教授他们的老师,和整理书目、编纂史书的儒生。 再加上这些人的仆役,侍从,林林总总,加起来有数千人之多。 这么多人要吃饭,总不好都在自己院子里开火,那自然是要有饭堂的。 里面的菜肴倒是没有谢怀真想象中那么丰富,以蒸煮炖烤四种方式为主,肉类是鸡鸭猪鱼,青菜有萝卜白菜豆腐和各种绿叶子,主食是粟米饭。 相对于普通百姓之家,这种顿顿都能吃到鱼和肉的生活已经是神仙日子了,但是对于来这里进修的贵族子弟们来说,这点菜色就很不够看了,稍微讲究一些的,就会自己派人弄个小厨房,平日不来饭堂吃饭。 因此谢怀真和陆御城一路上倒是没遇到几个熟人,这让他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进教室的时候。 教室中摆放着许多矮塌,学生们都是跪坐在矮塌前写字,塌上摆着笔墨纸砚,伴读书童们则在旁边磨墨。 谢怀真和陆御城找了个无人的矮塌坐下,刚把纸墨摆开,就听上方有个戏谑的声音响起: “陆公子,看来你这伴读不是很懂规矩啊,这桌已经有人了,他怎么还往这里坐呢?” 谢怀真眉心一跳,无他,这声音实在耳熟到让他想猜不出是谁都不行。 “我们等先生换桌就是。” 陆御城连眼睛都没抬一下,显然懒得搭理对面的人。 张少庭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直接噎了一下,顿觉面上有些挂不住,想在谢怀真身上找平: “自从上次谢兄胜过我之后,才名可是传满了整个盛京,怎么却想到来给陆公子当伴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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