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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哥也不上班了，每天在家穿着红色的棉拖鞋擦玻璃、扫院、贴对联、买肉做各种吃食。 新买的瓜子、花生等都到了贺因自己肚子里。 家里养的小白狗还没出来，贺因到窝里一看，用方言说：“妈！小白生孩子了！”小白的肚皮旁有两条小黑狗还有一条纯白色的狗。贺因穿着棉拖鞋，蹲下用手摸了摸生下的小狗，小狗崽子们在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冻的还是饿的。刚生下来的小狗像挂件一样小，还睁不开眼。贺因“赐名”为，大白，大黑，二黑。待三只狗长大以后，送人。 除夕夜的下午，贺因给闻杰发消息。他这两天暂停学习计划，专心过年。他坐在屋子里捂着冰得不行的手。 闻杰也给他回消息了：除夕快乐。 贺因想晚上十二点也和闻杰一起跨年，他拿着玻璃杯，里面装满热气腾腾的水，暖手。还想让闻杰给他唱首歌，发过语音来就可以。 到晚上吃完年夜饭，贺因收拾完桌子，把剩饭剩菜倒给刚生完小崽子的狗。几只小狗躺在狗妈妈的怀里，小白把它孩子养得胖胖的。 贺因摸了一下小狗，坐回屋。外面还在放炮，他们都在看春晚。贺因坐在电脑旁和人聊天。外面响起了烟花声，每年最期待过春节，能穿新衣能领红包。 司徒安：看春晚了吗？贺哥！ HY：没有 司徒安：那你现在做什么呢？ HY：在聊天 贺因在和闻杰聊天，他和闻杰说：今天吃了鱼和各种肉，好香。过几天还要走亲戚，拿红包，你呢，你吃什么了？ 闻杰：和你吃的差不多吧。 闻杰一家是去饭店吃的饭，包了几桌子，都是亲戚。闻杰穿的黑色羽绒服，灰色的运动裤。饭桌上有亲戚问：“小杰吧？在哪儿上学呢？” 闻杰回答了，亲戚说：“哎，那个学校不错啊，我姑娘就在那儿上的。” 饭桌上交谈了一会儿，闻杰坐在林阿姨旁边，林阿姨右手边是他妹妹，亲戚们就提了他一嘴，接着转头和林阿姨交谈起来，过了一会儿又逗弄他妹妹，说小姑娘聪明。 等散场的时候，闻杰姑姑才过来关心他，说好久不见了。她眼神里充满怜爱。 回了家就收到贺因的消息，闻杰平躺在床上，看手机，有几个同学也给他发除夕快乐，他都一一回复。 HY：晚上一起跨年吗 闻杰不知道该回什么，一方面觉得应该对贺因更苛刻一些，应该拒绝他。另一方面晚上很无聊，楼下他们都在跨年，只有自己一个人装着在写作业。刚刚父亲来叫自己下楼，他都没去，别人一家三口和和美美，他坐那里还得看他们脸色。 但闻杰最终还是拒绝了贺因，他说：不了，我要去看电视 春节过后，走亲访友。贺因去了各亲戚家，说实在的，他都不知道叫亲戚们什么，一个十七八的男生，站那里装着腼腆地笑，就怕别人注意到他。然而还是在饭桌上被拎起来问话了，先问学业，再进行赞叹，说自己孩子不行，还要进行提问，叫贺因还叫不对名字。 过了忙碌的这几天，快开学了，贺因想的闻杰不行。忍不住想给闻杰打个电话，叫他出来玩。 情人节的时候，贺因告诉母亲，学习要用手机。然后拿着手机回了自己卧室，给闻杰打电话，响了好几声，电话终于被接起来了。 贺因屏住呼吸，闻杰问：“喂？” 贺因沉住气：“是我。” 闻杰：“你是？”电话里声音有些变化，贺因自己紧张，嗓子又捏细了。而且只有两个字，闻杰听不出来是谁的声音很正常。 贺因紧张道：“贺因。” 闻杰又不说话了，贺因说：“吃饭了吗？” 闻杰：“没有。” 贺因：“…为什么不吃？” 闻杰：“没人给做饭。” 贺因：“你现在在哪儿？”外面很冷，冻得人手都伸不出去，但贺因有一瞬间特别想去找闻杰。他们自从放假就没有见过了。 闻杰：“你要过来吗？”两个人在此刻心有灵犀了，闻杰说完就后悔了。 但是天太晚了，贺因要出门还得坐公交车两个小时左右才能到闻杰家，但他又不想拒绝闻杰的要求。 “明天出来吧。”贺因邀请道。 闻杰：“出去干什么？” 两人又沉默，闻杰能听到贺因的呼吸声。 贺因也想不出理由，他刚刚脑子一热打这通电话，连理由都没想好，现在又紧张又尴尬。 出去干什么？能干什么。贺因想不出来，他只好胡诌了个理由：“我明天去你家附近玩，正好你在。” 闻杰答应了，明天是情人节，两个人心照不宣。 “明天十点去学校门口见。”贺因说。 “好，那挂了？”闻杰问。 贺因还很想听闻杰的说话，他问：“可以不挂吗？” 闻杰：“我现在要下楼吃晚饭了。” “那，拜拜。”贺因说。 “嗯。” 贺因把手机还回去，刻苦学了一会儿习。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又偷偷用手机给闻杰发了个：晚安。 贺因一觉睡到天明，屋子外面狗叫了一会儿。贺因出来一看，一夜间下了场大雪，地上白皑皑的，雪很厚，他伸出手来，捏了一把雪。他看了眼时间。七点多了，该收拾了。洗脸刷牙之后，他挑了一件黑色运动裤和黑色大衣赴约。 路上不好走，下雪路滑，已经有人踏过，把雪踩实了，还有车轱辘压过的印子，光秃秃的树枝上也落了雪，农田里一眼望去都是白色，贺因小心地走出村去等公交。 人们都穿着厚衣服，贺因穿得也厚，巴不得再戴两只手套。他背着书包，书包侧面插着黑色保温杯。 在公交车上颠了一个小时，贺因颠得快吐了，他要在这站下了车倒车。又坐了一个小时，终于到学校附近的站牌了。贺因得走一公里左右，才能到校门口。走在路上没留神，踩到一块儿冰，差点给滑倒。 到了校门口已经九点四十多了，贺因看了眼手表，用呼出的热气暖手。门卫大爷问：“小伙子，放假了吧。” 贺因点头，问学校能不能进。 门卫大爷：“不行，不让进。” 等了十来分钟，贺因看到闻杰从远处走来了，贺因向他走过去。闻杰慢吞吞的，他戴了一条米白色的围巾，穿着淡蓝色的短款羽绒服、灰色的宽松运动裤，两只手放在左右兜里，从远处看就是个带着学生气的年轻高中生。和他相比自己太黑了，贺因审视一遍自己。 贺因叫道：“闻杰！”闻杰看到他，这时候变故横生，贺因看到远处那个人快滑倒了。 贺因赶紧跑过去，闻杰穿得比较厚，他像个小孩儿一样，双手在空中抓了几下最终还是张着嘴，呼出热气，摔倒在厚厚的雪里，他又马上跳起来，捂着屁股，龇牙咧嘴的。 贺因跑过来了，闻杰拍拍屁股上的雪，脸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冻的，满脸通红。双眼看向远方。 贺因想抱抱闻杰，就像安慰摔倒的小孩儿一样，但两个人对视片刻，贺因却噗嗤一声看着闻杰通红的脸笑出来。
第30章 摔倒 “哈哈哈哈…”贺因实在憋不住想笑，怎么能摔倒，还摔得四脚朝天的，本来他心疼闻杰，现在看闻杰憋着不喊疼还维持风度的样子真的很想笑。 闻杰踢了贺因一脚：“笑什么！”说完用力推着贺因往前杵，还随手抓了一把雪塞到贺因领口里。 闻杰把自己架得很高，在自己追求者面前一摔，也是尴尬得不行，把他的架子都摔没了。谁能想到今天能出这么大洋相，贺因还一点不配合地笑。 闻杰心里快怄死了，他算是从今以后在贺因面前都没面子了。 “别闹！哈哈哈哈…”贺因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问：“屁股疼不疼？” 闻杰面上严肃不说话，脑子里却在回贺因：疼个屁，别笑了！气死我了！早知道就不应该和你出来！ 贺因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马上跑了，一回头看闻杰站在原地没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贺因跑得远了，现在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又原路走回来。 贺因：“怎么了？疼？”他也不敢笑了，维护闻杰的自尊心。 闻杰却大步上前，贺因看他扑到自己身上，然后被闻杰单腿一扫跌到雪里面，闻杰有力的胳膊压着贺因的胸膛。 “笑？还笑？”闻杰也终于憋不住乐了。 贺因缩着脖子，握住闻杰的手，又噗嗤一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笑了不笑了哈哈哈…” 闻杰往贺因脸上糊雪，贺因眼睫毛上都是雪花，他双腿压到贺因大腿两侧，一手夹住贺因脸颊两侧，另一手住他的鼻子，状若鬼脸。贺因张嘴呼吸，闻杰问：“还笑不笑了？” 贺因：“不敢了不敢了，弹个脑瓜崩。”他把头凑上前去，让闻杰惩罚自己。 路上人来人往，路过的人都侧目看着他俩，两个大男孩像小学生一样。 闹了一会儿，闻杰闹累了，贺因四肢大张躺在路边的雪里，雪下面是泥土。 闻杰站起来，朝他伸出手，他逆着光，阳光从他背后照下来，湛蓝的天空尤其美丽。 贺因伸手与他相握，闻杰吸吸鼻子，从贺因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包卫生纸用。 闻杰乖乖站着，等贺因给他把身上的雪拍下来，他看到贺因头发上黏着雪。 “低头。”闻杰说，贺因顺从地低下头，闻杰给他把发梢上的雪都拍下去，弄完了贺因甩了甩头发，像条金毛。 贺因问：“冷吗？” 闻杰：“有点，你看看我衣服后面脏了没。” 他淡蓝色的外套确实沾了雪，又摔在地上外套下端带了泥土。贺因拿着纸给他从上到下擦，土不太好擦，闻杰发愁自己的新衣服脏了。 擦完，贺因一手握住闻杰冰冷的手，说：“给你暖暖。” 闻杰抽出手来，冷眼望贺因。 贺因没别的心思，被闻杰这么一看，倒心虚了。 两人商量去哪里玩，闻杰说去学校里面吧。贺因把刚刚与门卫的对话告诉闻杰。 闻杰走到校门口问：“叔叔，我们是学生，可以放我们进去坐坐吗？” 闻杰脸嫩看着不凶，睁大眼睛的时候显露出些天真来。 门卫大叔和善地笑了，喝了口茶水：“不行，人家有规定，不让随便放人进来。” 也对，情人节哪有在学校过的？都在外面了，贺因想来都来了，情人节该看电影。 “附近有看电影的地方吗？”他俯首在闻杰耳边问，闻杰说：“有啊。” 贺因：“我们看电影去吧。” 闻杰不知道该不该去，要是去了，给的甜头太大了。要是不去，情人节出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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