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们建出来的啊,也太漂亮了吧?” 林空从来都不吝啬夸奖,他围着木屋转了一圈,发现屋檐四周还插上了鲜花,心想这些虫族已经具有人类的审美与感情了,假使不灭亡的话,将来也许还能走得很远很远。 赫勒弥斯面无表情站在旁边,一身黑漆漆的神袍,看着便让人胆战心惊。他目光扫过面前这座稍显“寒酸”的屋子,皱眉开口道:【我也可以建一座。】 语罢又补充道:【比这个更大。】 林空叼了根草在嘴里,心想渣男画饼果然不分种族也不分时代,笑眯眯道:“等你建出来再说吧,屋子又不是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就能建的。” 他语罢不知想起什么,对赫勒弥斯勾了勾指尖,示意他过来:“对了,我们连屋子都建起来了,要不给这里取一个名字吧?” 林空昨天找到了一块很漂亮的大石头,摸起来冰凉浑圆,就像一个大号鸡蛋。 赫勒弥斯听见林空要给这里取名字,不由得愣了一瞬,他走到那块青绿色的巨石旁倾身蹲下,竟然没有拒绝这么无聊的事:【你想取什么名字?】 “唔……” 林空想取一个有逼格点的,奈何肚子里没文化,想了半天才试探性吐出两个字:“蓝星?” 赫勒弥斯不解:【蓝星是什么?】 林空大概比划了一下:“就是……一颗蓝色的星球。” 他语罢又觉得这句话太白了,刻上去不好听,出声询问道:“这句话翻译成你们虫族的古语,该叫什么?我们就刻在这个大石头上吧,以后就不会忘了。” 是的,不会忘了。 林空有时候也会担心他在今后的漫长岁月中逐渐忘了自己的身份,他想提醒什么、记得什么。 譬如那颗蓝色的星球…… 赫勒弥斯闻言没有说话,思索片刻才缓缓抬起锋利的指甲。他眼眸低垂,在一片沙沙的风声从右往左,在石头上用力且缓慢地刻下了一行字—— 【萨利兰法。】 赫勒弥斯声音低沉,仿佛在诉说某个古老的故事,他用手轻轻拂去了上面的碎屑,在盛夏的暖风中静静注视着林空,里面多了一丝温柔: 【就叫它,萨利兰法吧……】 彼时林空尚且不知道,这四个字会随着虫神的名号流传很久很久,久到虫族已经可以借助工具飞上九天,建造起无数钢铁巨兽般的高楼,完成了他当年对未来的展望。 毕竟那时的他们还没学会繁衍,毕竟那时的生命有限,百年寿命,看不尽亿万年后的兴衰。 子孙后代无法得知他们当年的故事,只能根据零星残破的史料猜测,虫族曾经拥有一位“神明”,然后根据自己的想象来编写那些模糊的过往。 南部的虫族精致漂亮,一定是虫神太过喜欢他们的祖先,所以赐下了众生都为之惊叹的美貌, 北部的虫族阴险狡诈,皮肤黝黑,一定是因为不得虫神的喜欢,所以才被驱逐到了寒冷的北地。 西部的虫族生来优雅,满腹谋略,他们也被称为虫神的后代。 还有东部,那个遥远的部族,大多数情况下都避世不出。他们尊敬神明,却并不盲信神明,因为他们的先祖曾经说过,无论将来部族繁衍成什么样子,都是靠自己的双手所得。 历史上那位神明只短暂存在了百年,然后在一个红月之夜悄然消失。他或许只是寿命走到了尽头,去往了该去的地方。 但子民不愿相信神明的陨落,更愿意相信他去了未知的远方,继续守护这片土地。 对了,他们的虫神叫做, 赫勒弥斯。 但古老的东部却说,神明不止一位,因为他们的神明,是黑发黑眸的……
第230章 团聚番外(一) 又一场铺天盖地的雨悄然落下,取代了北部漫天的风雪。 当盛夏时节来临,玫瑰开遍山野的时候,许岑风才恍惚明白,万物荣枯都自有他的道理。 索里蒂亚密林经过将近一年的开发,旅游建设终于初见成效,无论是野营体验还是峡谷漂流,亦或者奇珍异兽,都在帝都掀起了一场不小的热潮,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络绎不绝,让这片曾经的神禁之地变得异常热闹。 “快快快,赶紧把被雨浇坏的玫瑰花清理一下,这里可是曾经埋藏污染源石的地方,上面投资了不少星币才重新复原这片花海,晚上要来一群贵客,如果敢掉链子看我怎么扒你们的皮!” “放心吧园长,这么大一片山呢,浇坏一点不影响的,几个小时就清理干净了。对了,来的都是什么贵客,景区经理居然特意清空了场地,专门给他们预留了一条旅游线路。” 这可都是哗啦啦的星币呀,负责修剪花枝的员工看着都觉得心疼。 管理花圃的园长闻言正欲说些什么,不远处忽然驶来了几辆黄色的观光大巴。这些车在路边的休息站停靠后,陆陆续续下来了一群穿着黑金色军装的北部军雌,腰间门佩枪,看着便不好惹。 “嘘,是北部的那些家伙,赶紧干活!万一惹了他们有你的枪子儿吃!” 许岑风今天是来视察环境的,毕竟索里蒂亚密林由西部和北部共同开发,他就是中间门人。今天下午那些朋友都会抵达密林,于情于理他都该重视些 许岑风举着望远镜,看向远处连绵起伏的玫瑰海,此时太阳恰好从群山那头缓缓落下,暗蓝色的天空染上了一抹橘子色的晚霞,下方的玫瑰热烈如火,让人不得不感慨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许岑看了片刻,将望远镜递给旁边的侍从道:“昨天刚下过雨,让他们把泥路修一下就好,那些打落的玫瑰就不用管了。” 侍从犹豫出声:“可是那些玫瑰枯萎了会发黑腐烂,会不会影响观看?” 傍晚凉风习习,许岑风墨色的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他忍不住眯了眯眼,声音却不急不缓:“鲜花本来就会凋落,这没什么,如果一个个都完美无瑕,和萨利兰法那些仿真花有什么区别?” 语罢又道:“去吧,我约了朋友,他们很快就会到了。” 法厄斯穿着一身军装,黑色的及膝长靴大咧咧踩在泥地里,丝毫不在意那些黄褐色的泥浆。他随手扯了扯衣领,只觉得雨季天气闷热,本就没怎么扣好的衬衫顿时散开了大片,精壮的胸膛若隐若现,皱眉道:“约的什么朋友?不是说好了就我们两个出来吗。” 许岑风瞥了眼从来不肯好好穿衣服的法厄斯,伸手帮他拢了拢衬衫衣领:“一些西部的老朋友,你也认识的……衣服穿好。” 法厄斯嗤笑一声,骨子里就野性难驯:“我可不是西部那些装模作样的家伙,还要遵守什么雌君守则,这也不能露,那也不能露。” 他说着用指尖在许岑风下巴上轻轻勾了一下,触感温热细腻,像极了调戏:“你说是不是?” 旁边的部下见状纷纷扭过了头去,全当没看见,心中却暗自羡慕首领找了这么一只漂亮且脾性好的雄虫。 许岑风对于法厄斯这种出格举动大部分情况下都采取了放纵态度,见状也没躲避,只是笑看了他一眼:“也是。” 他语罢真的没管了,甚至将法厄斯刚刚拉好的衣领又重新拽了拽,恢复成刚才的样子,这才收回手。 做完这一切,许岑风转身朝着前面走去:“走吧,去前面露营的地方看看食材准备好了没有,否则今天晚上就要饿肚子了。” 法厄斯额头的青筋跳了一瞬,这和他想象中的情况一点也不一样,许岑风难道不该吃醋吗?难道不该把他的衣服强行扣好吗?对方就这么任由自己的雌君衣衫不整?! “该死!” 法厄斯低低咒骂一声,一脚踢飞了路边的石块,带着部下大步跟了上去。 许岑风单手插兜站在路口等他,回头一看,就见法厄斯脸色臭臭地跟了上来,衬衫扣得整整齐齐,连脖子根都没露。 许岑风见状丝毫不讶异,仿佛早就料到法厄斯会这么做。他走上前牵住对方的手,见后面跟着一大群护卫队,出声道:“让那些部下找个地方休息吧,密林里很安全,不会出什么事的。” 法厄斯瞥了眼他的动作,面色稍晴,头也不回的对那些部下吩咐道:“你们下去,守在附近,不用跟着了。” “是,首领!” 这里离霍斯堡很近,而且法厄斯本身就是S级雌虫,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有一拼之力,故而那些部下犹豫一瞬就散开了。 法厄斯眼见他们离开,这才攥住许岑风的手腕,毫无预兆将他拉进了旁边的树林,力道略显粗鲁的将他抵在了树干上,声音低沉不乐:“许岑风——” 许岑风感受到法厄斯极其不爽的心情,不由得笑了笑。他身形一转,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将对方反抵在了树干上,薄薄的一层衣服根本挡不住体温,耐心询问道:“怎么了?” 法厄斯幽绿的眼睛盯着他,皱了皱眉:“你就不怕别的雄虫看见占我便宜?” 他指刚才敞开衣服的事。 有时候上位者的心思就是这么复杂,顺着他不行,逆着他也不行。 许岑风闻言敛眸,用指尖随意拨了拨他的领口:“怕,所以让你把衣服穿好。” 法厄斯咬牙切齿的提醒道:“可你刚才把我衣服又重新拉开了!” 这让他觉得许岑风不在乎自己。 许岑风闻言看向他,抬手将法厄斯眼前滑落的一缕红发拨到了耳后,不免有些无奈:“那是因为你不愿意,就像你说的,不用遵守西部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 法厄斯闻言噎了一瞬,因为他发现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会被许岑风的“道理”给堵回来,都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法厄斯还欲再说什么,耳畔却传来了一个低低的“嘘”字,裹挟着温热的气息和痒意,让他半边脸都一片酥麻:“出来玩就开心一点,嗯?” 许岑风俊秀的脸庞在身后欲颓的夕阳中显得愈发温柔,他说着垂眸吻了法厄斯一下,然后慢慢加深这个吻,刚才还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军雌立刻闷哼一声软了腰身。 法厄斯半阖着眼眸,任由许岑风在自己锁骨耳畔亲吻。他用双臂环住对方的脖子,还有心思想些其他的,用一种挑剔的语气道:“这里风景还不错。” 比霍斯堡的冰天雪地看起来要鲜活许多。 许岑风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法厄斯的扣子,然后继续将炙热的吻落在对方的胸膛上,落下一片羞耻的痕迹,虽然这只雌虫刚才很乖觉的扣上了衣服,但许岑风还是想多一层“保险”。 “无人踏足的地方,风景都是不错的。” 法厄斯呼吸乱了一瞬,脸上有些发烫,尽管因为肤色看不太出来。他掐紧许岑风的后脑,哑声问道:“你不怕被看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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