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闻言总算回过味来了,赫勒弥斯这是吃醋了?他笑眯眯凑到赫勒弥斯身边,用胳膊轻轻捣了捣他:“哎,我不就是玩了会儿游戏嘛,我天天待在这里也很无聊的,你还能出去狩猎,我什么都干不了。” 赫勒弥斯皱眉:【我带你狩猎。】 林空哄他:“行,过两天我就和你一起去,你先帮我给手机充个电,让我再玩一盘。” 他语罢将玩得发烫的手机塞给赫勒弥斯,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赫勒弥斯心里憋火,一个用力差点把手机给捏个粉碎,就在这时,只听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动静,来了几名围着兽皮的低等级部落虫族。他们恭敬跪在神殿外面,低头以手抚肩: 【王,我们刚才在黑石山发现了伽炎的下落,但是不小心让他逃脱了,特来向您禀告。】 赫勒弥斯并没有像上一任虫王那样对子民施下精神烙印,所以伽炎叛逃北地后便踪迹难寻,只能依靠下面的虫族在密林大范围搜捕。 自从林空死后,赫勒弥斯为了维持阵法运转,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一直没能腾出手来收拾伽炎,现在听闻他曾经在北部出现,目光一凛,立刻起身走出了神殿。 林空直觉不好,顿时连手机也顾不上玩了,连忙跟了过去。 赫勒弥斯走到外间,只见三四名低等级虫族跪在地上,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打斗伤,听不出情绪的问道:【你们和他交手了?】 其中一名虫族战战兢兢道:【王,我们无用,打不过伽炎,让他逃跑了。】 伽炎好歹是侍神者,这些低等级虫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逃走也不稀奇。 赫勒弥斯冷冷眯眼,声音好似掺了冰碴:【你们确定他在黑石山?】 那名虫族将头低得更深了:【确定,就在黑石山最大的洞窟里面。】 黑石山坐落北部,那里人迹罕至,别说是普通虫族了,就连鸟雀都不会飞过去,伽炎躲藏在那里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知道了,你们退下。】 赫勒弥斯语罢身后翅翼一展,掀起一阵劲风,看样子是打算亲自过去追杀。林空见状下意识拦住他:“哎,你去哪儿啊?” 赫勒弥斯闻言动作一顿,回头看向他:【黑石山,想去吗?】 林空曾经被伽炎伤过,让他亲眼看着对方怎么付出代价也不错。 赫勒弥斯语罢也不等林空回答,直接攥住他的肩膀一起飞向了上空。林空吓得惊呼出声,但因为速度太过迅疾,声音都被风声吞噬了,只能紧张闭眼,等待着落地。 现在已经是盛夏时节了,但飞往北部的时候,林空能明显感觉到气温变得冷嗖嗖的,而且下方长满了变异的黑藤树,死气沉沉,乍一看如同进了鬼林。 赫勒弥斯一直在用精神力搜索密林下方的生物,最后终于发现了什么似的,调转方向往下俯冲,带着林空落在了一片黑色的山群间。 “呜呜——” 这里盘踞着数不清的迦叶蛇,它们喜欢在山洞间做窝,附近的大山就像一块蜂窝煤,被它们的毒液腐蚀得千疮百孔,风一吹声音犹如鬼哭,莫名瘆人。 林空落地的时候被吹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他艰难扯了扯散开的外套,环顾四周一圈问道:“你确定伽炎在这种地方吗?” 这里怎么看也不像能住人的地啊,连猎物都没有,全是毒虫鼠蚁。 赫勒弥斯闭目不语,他站在山峰高处,黑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仿佛在用精神力搜寻什么,几秒后倏地睁开双眼,一掌击碎了右边的洞窟: “砰——!” 只听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山体碎石四处飞溅,一抹黑色的身影“嗖”地从里面逃了出来,轻飘飘落在对面的山群间,红发绿眸,赫然是伽炎。 【赫勒弥斯,你果然还是找到这里了!】 伽炎穿着一身破旧的黑袍,脸色十分难看。他紧紧捂着自己的右臂,指缝有鲜血溢出,很明显受了伤,怪不得要龟缩在这个破地方。 赫勒弥斯的右手已经聚起了一团幽蓝色的精神力,他目光阴沉的盯着伽炎,声音平静,却难掩杀机:【我要你的心脏。】 赫勒弥斯打架的时候永远都那么一板一眼,伽炎当初刺伤了林空的心脏,那么他现在刺回去,也公平的很。 伽炎闻言这才发现站在赫勒弥斯身后的林空,瞳孔收缩,震惊问道:【你居然还活着?!】 林空在后面探头探脑:“废话,你都活着我怎么不能活着?” 伽炎攥住伤口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冷汗涔涔落下,一字一句咬牙道:【我当初并不想杀你,只是为了保命而已。】 【我也不想杀你,只是为了算账而已。】 赫勒弥斯气人的功夫比起林空居然也不差什么。他动手的时候向来不喜欢废话,语罢直接朝着伽炎飞身袭去,速度快得只能看见一抹残影。 伽炎见状一惊,只能狼狈躲避,然而他以前就不是赫勒弥斯的对手,更何况现在受了重伤,不到几十个来回就被对方从半空中一掌击落,重重砸在了地上。 “噗——!” 伽炎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喉间满是腥甜,他挣扎着起身想要逃离,赫勒弥斯却已经从后方追了过来,他右手指甲暴涨,从背后狠狠刺入了伽炎的心脏—— 【啊啊啊啊!!!】 伽炎痛得目眦欲裂,发出了一阵痛呼,与此同时天边的太阳忽然暗了下来,大片乌云黑压压的聚在头顶,袭来一阵狂风。 赫勒弥斯不理,目光狠戾,正准备把伽炎的心脏掏出来,然而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闷雷忽然当空劈下,不偏不倚恰好落在他们脚边,仿佛老天爷在不着痕迹的阻止什么。 林空见状一惊:“赫勒弥斯,危险!快点回来!” 林空总觉得这道闪电来得莫名其妙,跑上前想将赫勒弥斯拉回来,赫勒弥斯却不甘心这么收手,右掌直劈伽炎的头顶,想要摄取他的精神力。 “轰隆隆——!!” 这下天边的闪电更加密集,又一道朝着赫勒弥斯劈了过来,如果不是他躲得快,只怕早就被劈伤了。 【该死,怎么会这样!】 赫勒弥斯冷冷咒骂一声,看着自己被劈得焦黑的掌心,脸色难看至极。 伽炎捂着心口艰难爬行了一段距离,又咳出了一口鲜血,他目光惨淡的盯着赫勒弥斯,扯出了一抹笑意:【赫勒弥斯……你忘了吗……神殿的墙壁上有过预示……】 【侍神者如果消失,那么虫族也将灭亡……】 【冬宁已经死了,如果我也死在你手上,侍神者就只剩下你和雪珀了……而你已经是新一任的虫王,侍神者仅有雪珀,这违背了神明定下的成双法则……】 赫勒弥斯冷冷眯眼:【与我无关!】 伽炎断断续续道:【我早就知道你不在乎这些,否则也不会杀了虫王……】 【反正虫王已经死了,没有虫来产蛋繁衍,过不了几年我们也会灭绝……你想杀了我就杀吧,弱肉强食,是我不如你……】 他语罢认命般闭上了双眼,静静等待着死亡的来临。上空阴云翻滚,雷声震耳欲聋,仿佛天道对赫勒弥斯无声的警告。 林空莫名感到一阵心慌,他按住赫勒弥斯的手,将对方往自己身后拉了拉:“算了,赫勒弥斯,我们走吧,不要待在这里了。” 赫勒弥斯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心有不甘:【我说过,要他的心脏。】 林空心想你的手都被劈成炭了,还要什么心脏:“他的心脏又不能吃又不能喝,你要来干嘛?” 赫勒弥斯狠狠拧眉:【他伤过你!】 林空还挺好说话的:“他是伤过我,可你刚才不是帮我打回去了吗,就当扯平了。” 林空也不想当冤大头,但他更怕赫勒弥斯被雷劈死了,刚脱单没多久,他还不想守寡呢。 赫勒弥斯闻言不语,抬头看向上空,那些翻涌的乌云狂风就好像他心中的杀意,正随着他愤怒的情绪起伏不定。 神殿中的墙壁确实有过预言,繁衍必须成双,侍神者也绝不能形单影只,虫王死后,深坑中数以万计的虫蛋都无法诞生,除却那些低等级虫族,仅剩的强者只有伽炎和雪珀了。 赫勒弥斯几经思索,只能被迫放下杀了伽炎的念头。他身后翅翼一展,忽然带着林空飞向了上空,居高临下俯视着伽炎,在呼啸的狂风中沉沉开口: 【我可以留你一命,但活罪难逃。】 【伽炎,今后寒冷荒芜的北地将成为你的躲藏之地,永远不许踏出;被毒液浸染的黑色皮肤将成为你的标志,永远无法褪色;虚伪背叛将一辈子跟随你,永远无法改变!】 【你只能于黑暗独行,在阴冷中蜷缩,带着你的部族前往北方,那里将成为你新的领地!】
第229章 终章 伽炎既然享受了他们拼死诛杀虫王换来的自由,那么也该付出一定的代价。 叛逃者在哪里都是无法求生的。 身为同族,伽炎并没有在生死关头帮助雪珀他们奋力一战;身为子民,他也并没有为了虫王守护到底。 无论对于同族,还是对于死去的虫王,他都是一个毫无忠诚可言的背叛者,就像盘踞在阴冷洞窟中的迦叶蛇,永远只会在黑暗中吞吐信子。 赫勒弥斯不介意伽炎冷眼旁观,也不介意伽炎不愿出力反抗,却介意他在紧要关头给了林空致命一击的举动。 【假使虫族有幸繁衍,也许千万年后,你们可以找到让自己献上忠诚的王。】 这是一个不算祝福的祝福。 赫勒弥斯语罢看也不看脸色惨淡的伽炎,身后翅翼一挥,直接带着林空重新折返回了神殿。阴沉的天空总算停止翻滚,乌云渐渐散去,透出了一丝晴朗。 “为什么侍神者死了虫族就会灭亡?” 这是林空回到神殿后问出的第一个问题,他仔细检查着断壁残垣上的奇怪符号,然而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只知道上面有一片幼稚的涂鸦画。 【因为万物必须成双才能繁衍下去,除了虫王。】 赫勒弥斯用修长苍白的指尖点了点墙壁上的刻画,一字一句低声解释道: 【就像太阳和月亮,天空和土地,飞鸟和走兽,还有……善与恶。】 【他们需要平衡。】 而伽炎就是恶的代表。 林空似懂非懂:“就是阴阳平衡嘛,我们那边也有这个说法,不过这和繁衍有什么关系?你们又没有性别之分,不至于因为杀了伽炎影响繁衍,所以老天爷就劈你吧?” 赫勒弥斯盯着神殿墙壁上奇奇怪怪的脉络图,皱了皱眉,低沉的声音在林空脑海中响起,莫名多了一丝幽远的气息:【还有一个可能。】 林空动了动耳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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