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看着好像还挺值钱的? 林空不太确定赫勒弥斯说随他处置是不是气话,所以没敢动手。赫勒弥斯从溪边回来就见林空蹲在地上研究那颗蛋,时不时伸手戳一下,然后又触电般飞快收回。 赫勒弥斯走过去,皱眉踢了踢那颗蛋,似乎想一脚踩碎,林空见状连忙拦住:“哎,你先别踩,万一这颗蛋孵出来了呢?” 赫勒弥斯冷冷否认:【不可能,这颗蛋没有虫王的喂养绝对出不来。】 林空:“为什么?” 赫勒弥斯敛眸:【喂养这颗蛋需要耗费大量的生命力,所以历代虫王只能以身饲养,虫蛋破壳的时候,就是虫王的死期。】 林空试探性问道:“那要不你把这颗蛋还给虫王?” 赫勒弥斯面无表情盯着他,不说话。 林空后知后觉明白了什么:“……这颗蛋是你偷回来的,不能还?” 赫勒弥斯冷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林空心想那还是毁尸灭迹吧,赫勒弥斯怎么连蛋这种东西都偷,真没志向。他顺着裂缝费劲把蛋壳掰开,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结果不小心被锋利的边缘割破了大拇指,连忙缩回了手:“嘶……这个蛋壳也太硬了,你到底是怎么把它踩碎的?” 林空紧紧捂着手,鲜血顺着指缝下淌,有几滴不小心落在了蛋壳上,里面被白膜包裹着的东西忽然蠕动了一瞬,血痕迅速消失变浅,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了一样。 但林空光顾着疼去了,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就连赫勒弥斯也把目光放在了林空的手上,他皱眉攥住林空的手腕,见伤口有些深,直接弹出一道薄薄的蓝色生命力附着在上面,短短几秒林空的伤口就结了痂。 林空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见状难免有些受宠若惊:“生命力不是很难猎吗,你怎么给我用了?” 赫勒弥斯深深看了他一眼,听不出情绪的反问道:【万一你死了怎么办?】 在赫勒弥斯的心中,这只猎物相当脆弱,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一跤都能咋咋呼呼的喊半天。他见过太多动物因为伤口腐烂导致无法狩猎,或病死,或饿死,或被同族抛弃,不想林空也因为这个而死亡。 林空心想自己死了就死了呗,对赫勒弥斯又没什么损失,但不知道为什么,迎着对方固执认真的视线,这句话怎么也吐不出来,最后摸了摸鼻尖低声道:“……谢谢啊。” 林空有些不好意思。 赫勒弥斯却没有什么浪漫细胞,他见林空的伤口已经结痂,就重新回到了石床边打坐修炼,途经那颗虫蛋时,不知是不是为了报复,直接一脚踹到了洞穴角落,撞在石壁上发出“嘭”的一声脆响。 林空吓了一跳,他还以为那个蛋会被踢炸,但没想到只是轱辘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就停住不动了,破壳的地方纹丝不动。 非要形容的话,就像一团变形的钢铁,虽然裂了缝,但绝不是轻轻一脚就可以踢碎的。 林空觉得那颗蛋有些奇怪,赫勒弥斯则视若无睹,任由它躺在角落像垃圾一样积灰。 一晃眼半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期间林空趁着太阳好,把那些处理干净的兽皮拿出去暴晒杀菌了一下,然后从部落虫族那儿借来了一些工具,把兽皮切割成合适的大小,在石床上铺得整整齐齐。 赫勒弥斯每天还是会出去狩猎,不过他会刻意带一些猎物尸体回来丢给林空,鱼也有,鸡也有,被吸成干尸的大型猎物也有。林空见状莫名有一种自己不努力活下去真是愧对父老乡亲的想法,他只好爬起来认真处理那些肉块,每天放在太阳最烈的地方暴晒成干,延长存储期。 林空的生存技能无限接近于零,但在赫勒弥斯的帮助下,居然也攒了不少存粮。那些肉干原本是麻将块大小,晒干之后就缩水了二分之一,但乍一看还是数量惊人。 唯一不好的就是打火机没油了,林空以后如果想生火还得自己动手钻木头,于是捡柴这种事也提上了日程,空荡的洞穴没过多久就被塞得满满当当,看着就有安全感。 “累死我了……” 林空在确定洞穴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位置能存东西后,终于停止了这种仓鼠式的屯粮行为。他躺倒在软乎乎的兽皮床上,没忍住蹭了蹭,虽然质感不如真丝床单舒服,但比起石头来真是强了千倍万倍不止。 赫勒弥斯对于“舒服”这种事一向没什么概念,有个地方打坐修炼就足够了,外面刮风下雨都影响不到他,但谁会讨厌住在一个舒服的地方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两个的心里都有些奇怪,大概因为这个洞穴实在太像家了,温暖得连一丝寒风都透不进来。 林空把夜明珠摆在了床角,借着微弱的光线,他一抬眼就能看见赫勒弥斯俊挺的鼻梁和下颌线,没忍住伸手碰了碰对方被照得发亮的鼻尖,然后得到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赫勒弥斯还是冷得像块石头,只有在床上的时候那张扑克脸才会生动一些。 林空现在一点也不怕赫勒弥斯了,他在黑暗中把对方压在身下,指尖一挑,熟练解除了黑袍束缚,说话时喷洒的热气格外清晰:“这张床舒服吗?” 赫勒弥斯不置可否,他下巴微抬,垂眸睨着别人的时候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现在你能活过这个冬天了吗?】 林空不太确定:“应该吧。” 赫勒弥斯不喜欢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于是皱眉咬了林空一口,这只猎物漂亮的唇瓣立刻肿了起来,多了一道鲜明的牙印。 林空的脾气很好,从来不见生气,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唇,笑着问赫勒弥斯:“是不是想让我亲你了?” 这句近乎调情的话由他问来却格外认真。 赫勒弥斯闻言思考一瞬,然后毫无起伏的“嗯”了一声。 想。 林空亲的他很舒服,做那种事的时候更舒服,赫勒弥斯在这只猎物面前已经渐渐丢失了野兽该有的警惕性,无论对方是摸他还是亲他,都没有任何想反抗的念头。 林空闻言胸腔震动了一瞬,似乎在忍笑,他低头温柔吻住赫勒弥斯,并在心中思考着今天晚上该换个什么姿势比较好,这只虫没有羞耻心,在床上相当配合,除了一开始会生气,后面基本上就没动静了。 赫勒弥斯被林空吻得晕晕乎乎,习惯性伸手搂住了他,喉间偶尔会溢出一阵低沉沙哑的闷哼,听起来格外性感,但来来回回也只有那两个字: “林空……” 林空。 这是他最先学会的人类语言,尽管后面在林空的教导下磕磕绊绊学了不少文字,但只有这两个字记得最深刻。 林空总感觉自己的心境好像发生了一点变化,一开始他和赫勒弥斯做这种事是为了讨好,到后面是为了释放压力,但现在,他忽然有些说不清楚了…… 今晚红月当空,对于所有虫族来说,依旧是不能随意出没的夜晚。 林空原本想在床上多躺一会儿,但又怕弄脏了底下垫着的兽皮,干脆用神袍把赫勒弥斯一裹,抱着对方步入了溪边洗澡。 入水的瞬间,林空就明显感觉温度比以前凉了不止一点,像是天气变寒的节奏。他没忍住打了个哆嗦,出声询问赫勒弥斯:“冷不冷?” 赫勒弥斯没什么感觉,他苍白的身躯掩在黑袍里,直接拽着林空一起沉入水中,银色的发丝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波轻轻荡漾。 【不冷,冬天来的时候才冷。】 林空闻言脸色一抽,觉得自己八成要挂:“你们这里就没有什么能烧水的东西吗?” 赫勒弥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皱了皱眉:【烧什么水?】 林空大概比划了一下:“有没有什么东西不怕火烧,而且能盛水?果壳也行,动物壳也行。” 原始森林就不要指望有铁锅这种东西了,能找出来两个椰子壳都阿弥陀佛了。 赫勒弥斯虽然不用吃东西,但好歹在密林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林空一说,他就想起山对面有一种高高的果树,结出来的果实黑漆漆比石头还硬,大型猛兽用牙都咬不穿,思考片刻才道: 【有,明天带你去找。】 赫勒弥斯最近这段时间相当好说话,林空都有些不适应了,他在水里游到对方身边,用一双含情的笑眼盯着他道:“赫勒弥斯,你对我这么好,我都差点喜欢上你了。” 赫勒弥斯顿了顿:【喜欢?】 林空亲了他一下:“你又听不懂了是不是?不过我也不懂这个词,等以后有机会再给你解释吧。” 林空每次做完之后都会帮赫勒弥斯洗澡清理,动作温柔耐心,这算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了,然后再用黑袍把赫勒弥斯裹得严严实实抱回山洞,免得被月光灼伤。 每到这个时候,赫勒弥斯就会显得特别安静,特别乖。 “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林空钻进被窝的时候才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他翻了个身,正准备闭眼睡觉,结果黑夜中忽然响起了“咔嚓”一声脆响,身形不由得一顿。 林空:“?”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赫勒弥斯听力敏锐,立刻察觉了声音来处,他目光一凛,偏头看向洞穴角落,只见那边放着一颗脏兮兮的蛋,在黑暗中微不可察地动了两下。 “咔嚓——” 这次的声音更明显了。 赫勒弥斯清楚看见蛋壳中间出现了一条裂缝,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努力往外顶,他“嗖”地从床上坐起身,神情显得有些惊疑不定。 林空也发现了不对劲,下意识问道:“那颗蛋是不是要孵出来了?” 赫勒弥斯冷冷吐出了三个字:【不可能。】 这颗蛋没有经过任何能量的喂养,怎么可能孵化成形?!他语罢直接掀开被子起身走到了洞穴角落,准备一探究竟,然而那颗蛋的裂痕越来越大,透过一层白膜甚至还能看见里面有东西在蠕动,很明显不是死蛋。 林空也跟了过去看情况,他蹲在地上盯着那颗蛋,脸色有些微妙:“里面该不会真的跑出来一只虫子吧?” 同时内心忍不住叹了口气,这要是只猫多好,大冬天抱着还能暖手。 赫勒弥斯没吭声,因为面前的事显然有些超出了他的认知,眉头一点一点皱紧,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空在地上蹲了大概十几分钟,心中半是好奇半是害怕,他眼睁睁看着蛋壳白膜被啄开了一个小口,紧接着一条比巴掌还要肥大的白色虫子从里面缓缓爬了出来,周身萦绕着浓郁的蓝光,象征着它强大的精神力和充沛的生命力。 如果说普通猎物的生命力是一粒米,那它大概就是一碗白米饭。 林空这辈子第一次看破壳,难免有些激动,见状忙用胳膊捣了赫勒弥斯一下:“哎哎哎,你看见没,孵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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