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于洲没有。 于洲虽然家庭一般,可是他从小过得是正常人的生活,不缺爱,有担当,不会落井下石。 这样跟他一比较,许昙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糟糕,也不知道在于洲心里他是什么形象,估计会非常差劲吧。 许昙在床上打了个滚,把于洲的T恤挂在了自己的衣帽间里。 他在房间里看了一会语文作文,往常专注的思绪这会却又开始分散,脑子里又想起了于洲。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们依旧相安无事。 第二次月考很快就到了,月考的前一个星期,许昙的妈妈又找到了于洲,再一次给于洲转账了5000元。 应付完许昙的妈妈,后脚许昙又找上门了。 “我不喜欢被人怜悯的滋味,你该考多少分就考多少分!!!” 看着对话框里后面的三个感叹号,于洲简直头大如斗。 他单手拿着手机打字:“然后看你被你父亲家暴?” 许昙:“我的事不要你管。” 于洲:“其实能不能考第一对于我而言并不重要,我爷爷也从来不要求我考第一。” 许昙:“那你爷爷要求你什么?” 于洲:“我爷爷说只要我开心就好。” 许昙:“呵呵。” 于洲:“你发呵呵是什么意思?” 许昙:“对我自己的嘲讽,不行么?” 于洲:“......” 月考的时候于洲还是故意做错了一道选择,他对第一并没有执念,他的最终目标是考上理想的大学,读个就业前景良好,毕业后能赚钱的工作。 过了几天,月考的成绩出来了。 年纪第一是于洲。 因为这次数学卷出题比较难,大家的分数普遍不高,于洲虽然故意做错了一道选择题,但他单科数学成绩居然还是年级第一。 而许昙...... 于洲往下找了好久才在成绩单上看见许昙。 许昙,年级排名191。 看到排名的那一刻于洲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再一看许昙的语文成绩。 ——哦豁,82分! 这家伙没写作文吧! 班级上的同学已经对许昙这次的排名窃窃私语了,于洲也懵了,老师讲卷子的时候他都没怎么听。 这一天就这么恍恍惚惚地过去了,晚自习放学后于洲坐着公交车回家。 在公交站等公交的时候,于洲不经意地抬头一瞥,就看到远处的夜色里,穿着校服的许昙背着书包朝着他走过来。 他的头发被晚风吹乱了,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距离于洲两米远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了脚步,站在路灯下看着于洲。 那束光打在他的身上,照着他修长的脖颈、精致的下颌、还有带着一丝楚楚可怜的漂亮的眉眼。 好像一只行走在金色落叶上的狐狸,这只狐狸牙尖嘴利,会伤人,非常非常狡猾,还非常非常坏,但确实美丽。 于洲静静地站在公交站台下看着他,对视了好长一段时间,许昙终于微微垂下眼睛,慢吞吞地朝着于洲走了过来。 他站在于洲旁边,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蜜糖色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 于洲很高冷地抬起下巴,直到许昙挪着脚尖,又往他这边凑过来一小步,他才微微低下头,低声说道:“有事?” 他185,许昙178,从于洲的角度往下看,能看到许昙颤动的眼睫,他纤长细密的睫毛就像蝴蝶轻盈的翅膀,透着一股十分脆弱的气息。 “我没有地方去。”许昙很小声地说道。 他又用那双蜜糖一样的眼睛盯着于洲,还微微侧了下头,露出他纤长雪白的脖颈,他的皮肤近乎于苍白,于洲能隐隐能看到他脖颈上淡青色的血管。 他还故意露出幼兽般无辜又单纯的眼神,明明一肚子坏水,这会却要装成很乖的样子。 自然界的动物面对无法反抗的野兽时,会本能地露出自己最脆弱的部位表示臣服。 于洲在心里倒吸一口冷气,抬手拍了一下许昙的脑袋。 “你不适合装无辜,很违和。” 许昙继续垂着眼睛,默不作声地站在于洲身边。 * 进入位面世界的位面观察员孟复看着这一幕,对身边的同事周济说道:“我觉得于洲这是要以身饲虎的节奏。” 周济说道:“为了大千世界的安稳,于洲就自我牺牲一下嘛,你看看这个位面之子长的多水灵。” “长的好看有什么用,这个位面到后期已经成了丧尸横行的末世。” 人类世界的秩序土消瓦解,研究出丧尸病毒的许博士带着他的丧尸军团不断摧毁人类的城池。 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许昙不喜欢寂寞,所以没有对人类杀绝,但是在他的统治下,人类没有真正的安稳可言。 建立的城池随时都可能坍塌,种下的种子随时都可能被践踏,刚刚团聚的亲人也许下一秒就会分离,眼前的生活随时都会消散。 周济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的位面观察报告找到了么?“ 说些这个,孟复顿时头疼起来:“观察报告跟着于洲一起掉落在位面里了,受位面世界法则的影响,它会以不同的方式呈现在于洲眼前,我暂时没法召回。” 孟复说道:“而且,这次考试是个非常重要的时间节点,许昙第一次反抗的他的父亲,但是结果并不理想。” 周济问道:“他的父亲对他做了什么?” 孟复笑道:“做了什么并不重要,但是这次对许昙的心理打击非常重。” “然后呢?” “在原来的位面世界走向中,许昙学习了一个月的解剖学,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成功把他的父亲许挚变成了碎片,连一根手指都没有完整地保存下来。”
第18章 校园18 许昙跟着于洲挤上了65路公交车,公交车没有座位,车厢里挤满了人,只开着一盏小灯。 司机师傅的车技一如既往的狂野,一个剧烈的颠簸中,许昙的脑袋重重地撞在了于洲的胸膛上。 他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 公交车又是一个猛烈颠簸,许昙无法掌握平衡,身体猛地向后倒去,他的眼眸睁大,一只大手却突然贴上了他的后脑,把他轻轻往前一按,许昙的脸就又贴在了于洲的胸膛上。 熟悉的洗衣粉的气味飘进许昙的鼻腔,四周突然寂静了,只有于洲强有力的心跳声,像鼓点一般传入他的耳朵,鼓动着他的心脏。 光线晦暗,两人的神色藏匿在昏暗的车厢里,只有彼此炙热的吐息喷薄在对方的颈边。 公交车继续向前行驶,许昙在于洲怀里抬起头。 昏暗的车厢里,许昙脸颊泛着红晕,那双蜜糖色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有无数颗闪闪发亮的小星星嵌在他的眼眸里。 于洲的目光很难移开了。 他微微垂着头,茶色的眼珠有些怔愣地看着许昙,心脏突然跳的很快。 那是一种完全不受控制的感觉,似乎有人往他的心脏里灌满了一杯甜甜的气泡水,随着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会把甜滋滋的气泡水泵到身体各处的血液中。 气泡在血液里炸开,周身泛起那种令人战栗的感觉,说不清是恐惧还是兴奋。 司机师傅的车技愈发狂野,车厢里的人左右栽倒,没挤过公交车的许昙根本应付不了这样的场面,又昏头涨脑地栽倒在于洲怀里。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手和脚开始发软,腰椎那里发麻发痒,整个人似乎飘在云端上。 奇怪,这是什么感觉啊! 怎么全身都在发热,甚至身躯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公交车到站,两人在后门被人群挤下了车。 柳树街的柳树垂下了枝条,一种异样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无声地涌动。 于洲的脑袋有些发晕,似乎许昙看向他时眼里的那些光点全都飞出来了,在他的头顶上盘旋。 他的喉咙甚至也干涩了,他甚至不敢看许昙的眼睛,于洲不知道这是什么回事,他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低声说道:“再走一小会就是我家了。” 许昙的头发已经蹭乱了,几缕头发在脑袋的上翘着,他的灵魂似乎离体了,眼神呆呆地应了一声。 两人沉默地朝着那个筒子楼走去,晚风吹过,柔软的柳枝在风中摇摆,两人从柳树下走过,一直走到筒子楼里。 于洲离开家的时候习惯留一盏小灯,他不太喜欢一个人待在家里,看着空下来的屋子总感觉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 许昙跟着于洲回到了筒子楼,他的脸还红着,悄悄用手背摸了一下脸发现烫的厉害。 奇怪,不就是公交车太颠簸,于洲伸手把他按在了怀里防止他跌倒嘛,为什么心里的感觉会这么奇怪。 他背着书包乖乖地站在于洲后面,借着门口那盏小灯昏黄的光线,许昙突然发现于洲的耳朵红的厉害,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于洲低声说道:“主卧的床褥都被我洗了,还没干,今晚我们只能在次卧挤一下。” 许昙低声应了一声。 次卧的小木床上铺着蓝白格的粗布床单,被子也是蓝色的,他所有的东西都很朴素,是个不太追求生活品质的人。 于洲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条粉色猫咪毯子递给许昙,许昙盯着毯子看了半天,嘴角耷拉下来:“你以前带女孩子回来过夜么?” “我母胎单身,毯子是网上买纸巾赠送的,只有这种花色了。” 于洲抖了抖毯子把它铺在床上,抬头问许昙:“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许昙说道:“我睡外面,这样起夜比较方便。” “你还起夜?” “我经常做噩梦,醒了之后就要去洗手间。”许昙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用手拽了拽睡裤上的抽绳。 “你这是生理问题还是心理问题呢,没有去医院看看么?”于洲问道。 许昙的脸又开始发热了,他摸了一下鼻子,声音低了一个度:“心理问题大于生理问题,我的家庭氛围不怎么好。” 于洲睡眠质量好平时不起夜,就抱着被子去了里面,许昙抱着被子躺在他身上,小声说道:“我这还是第一次和别人睡在一张床上,感觉好怪。” 于洲关了灯,小卧室黑了下来,只有窗帘那里透出星星点点的光亮。 于洲家里的床铺很硬,平躺在上面硌的尾椎疼,许昙只好悄悄翻了身,躺在床上在脑子里默默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一只手臂突然横过来,搭在了许昙的腰上。 许昙睁开眼,嘀咕了一声于洲的睡相不太好,于洲突然翻了个身,把许昙搂在了怀里。 许昙的脸紧紧的贴着于洲的胸膛,整个人差点喘不过气,他抬起一只手推了推,于洲咕哝了两声,把他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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