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他要睡老半天,要不要我去叫他?” 陆衡把鱼桶放在刘平安面前,“不用了,这是你哥要的,你交给他就行,我先回去了。” 说实话,虽然刘平安这么说,但真要他去喊哥起床,他还是有点儿怕。 毕竟哥有起床气,相处两天就知道,他起床那会儿都是恹恹儿的,要过一会儿才能完全苏醒过来。 “好。” 刘平安把陆衡送到门口,朝他摆摆手。 日上三竿。 时宝宝这两天真适应这里,睡得时间也拉长不少. 要不是被外面吵闹声弄醒,他还能睡。 他满脸怨气拉开门,院子里站着一个看着就不好惹的老太婆,身边跟着张翠花,还有一个姑娘家,长得还算出彩,如果眼里没那么多算计的话。 她们正吵得厉害,忽略他出来。 王老婆子指着冯柳的脸,骂得唾沫横飞。 “好你个混账羔子,老娘只是和你们分了家,又不是死了,活着一天你们就要养,让你拿点儿东西出来,就抠抠搜搜的,黑心肝,想把我和你爹给饿死。” 多年的打压,让她在婆婆面前,产生了从心理上惧怕,不敢反抗。 只能弱弱无奈喊一声,“娘,我们家都这样了,你给条活路吧!” “我呸,你们一家人躲着吃香的喝辣的,让我们老两口喝着菜糊糊,到底是谁不给谁活路?今天不管,反正我要粮,不给我就自已拿。” 老婆子耍横,给张翠花一个眼神,张翠花往厨房去。 房间里传出声音,刘大严怒吼,“娘,你当真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王婆子冲到门口,没进去,一个瘫子,现在对于她来说毫无用处,说话更不用客气。 “别把我说那么恶,让你出点粮养我们,是应该的。” 刘大严坐在床上,满眼失望,“可是,你们并没有给我们分一分半亩地,我们用什么养你们?用我这条命,行吗?放过我的妻儿。” 他自已就剩这条命,也是他娘一直拿捏他们家的借口,要是他能用这条命,换这个家的清净,也算是值得。 “就你,还想要田地?老四还没有结婚,你就想着在你弟弟嘴里掏吃的,你真是个好哥哥。” “娘,家里没粮,要命一条,你选吧!” 从小到大,他娘都偏心,上偏心老大,下偏心老四,就他这个老三,夹在中间,不受关注,其实他也很难受,妻儿跟着一起遭罪。 他没出息,只要爹娘一拿出孝道,他就束手无策。 孝道压死人。 “娘,娘,发现好东西。” 张翠花风风火火端着油碗跑进来,瞥了一眼冯柳,“还藏着这么好的东西,娘,你看。” 一碗白净净的猪油。 就这样,都能闻到油香味儿。 要是能吃上一碗猪油拌饭,那可真满足。 说什么今天也得带走。 “黑心肝的贱蹄子,藏着这么好的东西,我和你爹,好长时间都没沾油沫子,你们倒好在家里偷偷吃好的,这个就当你们孝敬我们的,翠花,走。” 说完,想带着油碗走,也不再吵下去。 只想回去蒸一锅干饭,做猪油拌饭。 冯柳慌了,想上前拦着,就看见时宝宝站在她们身后,一脸气愤。 “这就是那个短命鬼?” 王婆子对上时宝宝的眼睛。 他回敬着眼神,丝毫不怕,眼里的恨都快溢出来。 从来没有人敢和她对视,气势上被压制,她开始骂人。 “小畜生,当初没死掉,现在还跑回来干什么?” 时宝宝往前一步,“当初就是你把我给卖了?” 王婆子挺着胸,她才不怕这个弱得像女孩儿一样的孙子,“是啊,怎么?给你卖到城里去过好日子,还不感谢我?” 她前两天回娘家,回来就听说,老三家当初她卖掉的那个短命鬼回来了。 在老房子闹了一会儿,又来这边,大家都以为城里来的,看见这破烂的房子,一定会转身离开,谁知人家住下了。 又听说他成了什么神医,救了村长的儿子,家里送了好些礼,张翠花去要,被大刀砍了出来,其中还有张翠花添油加醋说了些,听得王婆子一眼红不已。 那么多好东西,怎么能进他们的嘴,必须全部拿回来,即使不能全拿,也要拿走一些,她馋了好久肉。 “我谢你八辈儿祖宗。” 时宝宝气得大骂。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既然要扯混的,那就放下正儿八经那套,今天看谁混。 王婆子一时愣在原地,“你,你,你这个小畜生。” “你,你,你这个老畜生,年纪不大,脸皮比老树的皮还厚,儿子躺在里面要死不活,儿媳累得精疲力尽,孙子们各个黄皮寡瘦,房子要倒不倒,田地没有一分,你还好意思上来要粮?” “这是他们应该的,管你什么事,滚。” 时宝宝又上前一步,把王老婆子往后逼退一步,他174,王婆子看起来像个树墩子,一米五大概都不到,气势上完全被压制。 但泼妇性格是出了名的,这个村里很多人都对她,避之不及。 “滚?你什么玩意儿?敢叫我滚?当初你卖了我的事情,我还没和你好好清算,现在还跑我家来抢东西,怎么?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卖孙子啊,你还有那么多孙子,随便卖几个,都能天天吃肉。” “你,你~”王婆子气得指着他的手,都在发抖。 “我?我好得很,以后,这个家,我在,你休想再踏进来一步,要不然,我直接去公安局举报你贩卖人口,让你去蹲局子,你说你这么大把年纪,能不能在死前熬出来?” 王婆子听见蹲局子,被吓到了,还没完,又听见时宝宝说,“哦,我记错了,好像拐卖人口最高可以判死刑,你这辈子,能吃上皇家的小米,也算荣光,你说是不是?” 时宝宝见她发愣,一把抢过猪油碗。
第15章 迟早让他们断亲 三人又灰溜溜走了。 王婆子知道他说的小米是什么意思,常听人说,小米加步枪,那打在身上多疼啊! 再加上,本来这件事,也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她没理。 刘心暖撇着嘴,“奶,你就这么把油碗还给他了?要是我们拿到,估计能吃好久呢?” 不说不是气,这会儿听见她出声,更气,在刘心暖胳膊上拧了一把,“你个死丫头,刚才我被骂的时候,你是站在旁边看戏,一句话都没说,现在想屁吃。” “嘶~妈~” 刘心暖揉着胳膊,委屈巴巴走到她妈身边。 张翠花心疼女儿,也不满老太婆的所作所为。 “娘,你也不用拿心暖出气,她一个女儿家家,难道要像泼妇一样?” 王婆子又拧了张翠花一下,“贱人,你是说我像泼妇?”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张翠花忍着疼揉着手臂,去向王婆子讨好。 几人往老院走去。 老院在另外一边,走路要从村尾走到村头,他们住在村头,风水宝地,而老三一家,则是村尾,星星散落几户人家。 当初把人赶那么远,就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 刘大严房间,三人坐着。 俩弟弟好像不在家,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时宝宝冷着脸问:“爸,你对爷奶是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 “对,你说说你的看法,我再决定怎么对他们,要不然,这三天两天来闹,我们家还过不过日子了?” 冯柳支持点点头。 刘大严深呼吸一口气,自从他腿断了后,很多事情,他都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心碎后,再怎么也拼不回从前。 “你爷奶生了四个儿子,我为老三,也是命最苦的,从小他们就偏心,没把我当人看,小时候挨了不少打,我不喜欢他们,要是这句话被他们听见,估计又得骂我不孝子。” “但我就是背着不孝子的名声,也不想孝顺他们了,你看你妈妈和弟弟们,还有你,哪一个没被他们霍霍,我们搬出来,虽然是受了他们的驱赶,也是我们想,虽然日子不好过,可心不累,没有一睁眼就听见骂声。” “要说想法,我只恨自已身上流着他们的血,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断亲,这两个字,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我脑子里,孩子,你会觉得我狼心狗肺吗?” 刘大严看向时宝宝,冯柳坐在床边,拉着他的手安慰。 时宝宝听他这么说,也就放心了。 “我觉得你像个男子汉,这么多年的苦没白吃,我回来也只认你们,老院的那一堆,我是一个不认的。” 冯柳出声,“那肯定的,我都不想认,可是能怎么办?至少还有血缘在,这个~” “只要你们拎得清就好办,以后我要是对他们做了什么过激行为,你们可不要心疼,放心,有我在,迟早让他们断亲。” 时宝宝觉得自已,此刻强的可怕。 一场闹剧后,俩弟弟灰头土脸回来。 “怎么一身泥?” 冯柳看向两个泥孩子,埋怨道。 俩弟弟龇着牙乐,刘平安说,“哥不是喜欢吃鱼嘛,我们和陆衡哥去学怎么捕鱼,哥,今天早上陆衡哥拿了半桶鱼来。” 完了,他完全忘了还有这事。 厨房地上,半桶鱼因为缺氧,你挤我碰,露出水面张着嘴。 方才张翠花也看见这玩意儿,不过对这种腥臭的东西不感兴趣,只看了一眼,端着猪油走了。 “你要吃鱼吗?这个不太好吃。” 即使冯柳厨艺这么高的人,都把这种腥臭没办法去除。 “我有办法。” 吃完留在锅里的早饭,他打算上山一趟,看看山里有没有他需要的药材。 他观察过,这村子后面山连着山,植被茂密,还未被开发,说不定能找到药材。 刘平安体质弱,不能跟着去,刘忆昔兴高采烈,背着背篓,跟他哥走了。 出门前,冯柳交代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别往深山里去,那里面有凶猛的东西。 刘忆昔在前面带路,顺着房子后面的小道,穿过竹林,就能到第一座山,弟弟一路上跟他说话,大家一般都在这座山捡柴,再往里面,大家都不去了。 好多大型动物都住在里面,虽然他没有见过,但听大人们说起,也很吓人,说什么人都被吃的只剩下骨头,要不是还有衣服在,爹妈都认不出来,小孩儿们听了,晚上噩梦都要梦好几天。 时宝宝听他一路上讲解,倒也没有很无聊,很快就发现了好东西。 补骨脂,续断,三七,地黄,这些东西居然都能找到。 刘大严的腿不能再拖下去,时间耽搁的越久,恢复效果越不理想,只要能找到草药,那就好办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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