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弦歌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确实已经是大亮了,松开了裴墨阳的手,转身看着四月,“你来了也好,那你看着点,我去给少监熬药。” 回头看了一眼装睡的裴墨阳,赵弦歌走到了四月的身边,微声说道:“小心些,按理说他该是醒了才对。” 没有过多的停留,外人也根本不知道赵弦歌有开口说话,四月只是微微的点头,并没有说话。 四月想着给裴墨阳换一块毛巾搭在额头上,这拧干的毛巾还没有放下去,便就被一个人推开了,转身准备怒骂几句,却发现来的人赵玄朗。 “墨阳,你没事吧!墨阳。”赵玄朗的语气听起来很是着急,抓住裴墨阳的胳膊便开始关切的问候着,俯身将裴墨阳抱在了怀中,责怪着都是他的不是,才会变成这样。 四月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离开,“陛下,少监大人伤了手,陛下如此怕是会牵扯了伤口。” 赵玄朗松开了裴墨阳,转身看向四月,似乎才发现四月在这儿一样,那眼神很是诧异,拿过四月手中的毛巾,打发了四月离开。 赵弦歌熬药的时候故意烫伤了手,没有任何的包扎,端着药碗回到房间时,却发现四月是站在门外的,有些疑惑的停顿了一下,缓慢的走了过去。 一个眼神的示意,四月立马在赵弦歌的耳边说道:“赵玄朗来了,在屋内,没有带任何下人,看来是不想让人知道。” 赵弦歌侧头看了一眼屋内,根本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眼神示意四月离开,自己端着药碗进去,越过屏风便就看着赵玄朗和裴墨阳恩恩爱爱的画面,还真的是旁若无人。 赵弦歌一脸惊讶的样子,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表现得十分的失落,手中的药碗掉落,连带着一碗药都砸的粉碎。 从晃神之中醒来,看向地上的碎片,赵弦歌一直鞠躬道歉,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碎片,却还故意划破了手指,以此引起裴墨阳的注意。 挥挥手,比划着:“我没事,少监与皇兄聊着,我重新去为少监熬一碗药。”这无疑让裴墨阳更加的看清了手上的伤口,还有烫伤的痕迹。 捡起碎片,赵弦歌转身离去,回头的瞬间,眼中有失落的感觉,夹杂了一些泪花。 再次端着药碗走进房间时,赵玄朗已经离开了,赵弦歌一副忍耐着无所谓的样子看着裴墨阳,坐在床榻之前,拿起勺子给裴墨阳喂药。 “我自己来”裴墨阳拿过赵弦歌手中的药碗,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接过药碗,赵弦歌比划着:“少监可想吃些什么?我这便去做。” “我与陛下”裴墨阳才开口,赵弦歌便就举起手来打断了裴墨阳的话,紧张的比划着:“少监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 看着裴墨阳的表情有些难看的感觉,赵弦歌继续比划,“少监与皇兄的事情,我会当作未曾看见,不会多言,少监无需担心。” 眼里失落的感觉,强忍的泪水,让赵弦歌看起来十分的无辜,又惹人怜爱。 “少监只管喜欢皇兄,与皇兄琴瑟和鸣,我无妨,只要少监不赶我离开便好。便是少监将我看做是皇兄的替身也是无妨的,只要少监心中喜悦便好。”赵弦歌跪在了地上,眼中的泪水滑落在了脸上,楚楚可怜的模样,就算是赵弦歌做错了事情,谁又能忍心责怪呢? 也不知道裴墨阳原本心中想着的是什么,可这一刻那些话都哽咽在了喉咙之中,根本就说不出来,看着赵弦歌半天,才脱口而出一句话,“你这手如何?可要请大夫瞧瞧?”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赵弦歌摇摇头,“无妨,待会儿让四月给我包扎一下便就好了。” “昨晚照顾了我一宿,回去歇着吧!让鹰眼卫的人来照顾我便好了。”裴墨阳似乎有话要说,可最后又没有说出口。 “我无事,照顾少监本就是我的责任,再者说鹰眼卫都是些大老爷们儿,如何能照顾人呢?还是我来吧!少监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做便是了。”赵弦歌站起身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药碗,做了一个走的手势,“我去为少监准备些吃的,便是不想吃,多少也该吃些才是,对身子有好处。” 赵弦歌特意炖了鸡汤给裴墨阳,可这鸡汤要炖的时间太长了,便就做了一碗荷叶莲藕粥先让四月端了过去。 如果是要英雄救美或者是杀了赵弦歌的话,裴墨阳根本没有必要这样以身犯险的,可如果是赵玄朗安排的话,那也说不过去。 这去天龙寺是赵弦歌临时的起意,赵玄朗不应该会知道,更何况裴墨阳也在,他就算不顾赵弦歌的生死,那也不会不顾裴墨阳的安慰。 只是那山匪和裴墨阳对峙的感觉,总有一种两个人认识的感觉,赵弦歌一下子还真的没有想通到底这其中有没有联系。 想的入神了,鸡汤糊了都没有在意,若不是四月回来,将罐子端了下来,怕是该着火了。 “主人,你这是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若是在晚点来,怕是这厨房该着火了。”四月将鸡汤倒掉,清洗着罐子,摇摇头,“可惜了这只鸡啊!便就白白浪费了。” “我在想昨日遇刺的事” “可有想到什么?”这可就让四月来了兴趣了,罐子都不洗了,直接跑到了赵弦歌的面前,好奇的看着。
第18章 信任 赵弦歌心中没有确切的答案,只能摇了摇头,让四月具体前去查一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月出府便是好几日的时间,裴墨阳有询问过四月的去处,赵弦歌只是说四月家里有点事情便回去处理了,过几日就回来。 赵弦歌照顾裴墨阳无不是亲力亲为,时常会陪着裴墨阳到院子里面走走,更是会给裴墨阳按摩,就连大夫都说裴墨阳的伤好的比寻常的要快,这大概都是赵弦歌的功劳了。 赵弦歌也不邀功,只说是裴墨阳的底子好,才会好的快而已。 四月回府,便就跑到赵弦歌的房间,一声“主人”硬是憋在了喉咙中没有喊出来,扒拉在门上的手,尴尬的收回来,整个表情都显得十分的不自然。 站直了身子,看着半躺在睡榻上的裴墨阳,行礼问候:“少监大人。” 【这不在书房,怎么在主人的房间啊!差点就暴露了。】四月心中说不来的尴尬,原本还觉得裴墨阳应该在书房的,没有想到居然还在这儿。 赵弦歌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盅汤,抽出一只手拍了拍四月的肩膀,倒是把四月吓了一跳。 “主,主,公主”四月说话都变得结巴了,一下子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从赵弦歌的手中端过汤来,走进屋放在了桌上。 “家中的事可处理好了?”难免四月出什么岔子,赵弦歌率先发出了询问,好让四月不要露怯。 四月帮着赵弦歌摆放好了餐具,“公主放心,都处理好了,晚些时候奴婢在与公主细说。” 赵弦歌点了点头,走到裴墨阳的身边,将裴墨阳扶到桌边用餐,四月立马给裴墨阳盛了一碗汤。 “这每日的汤都不同,你倒是费心了。”裴墨阳只是喝了一口,便停不下来,嘴上说着让赵弦歌费心了,实际上可能巴不得赵弦歌每天都炖汤给他喝。 赵弦歌拿来纸笔写道:“都是些简单的药膳,对少监的伤势有所帮助便好,并未费心什么,食材都是厨房常备的。” 便也是因为这些常备的食材却能在赵弦歌的手中做出来美味,这才是最为难得的。 用膳过后,四月跟着赵弦歌收拾东西,走到了厨房,将这几日查到的都告诉了赵弦歌。 那个山匪原本是边关的一位将军,因为对战失败被赵玄朗处罚,而后又因为裴墨阳说他叛乱,要将其诛杀,最后不得已才沦为了山匪。 而在山谷打劫时,原本就只是想着要掠夺一些钱财就算了,没有想到是裴墨阳的队伍,便就想着让裴墨阳难堪,这才下了杀手,想着报当年的仇。 这么一说倒也就只是一个巧合了,那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主人,你这是做的什么东西?”四月看着灶台上面摆着一碗奇怪的东西,便忍不住好奇,端起来问了一句。 赵弦歌放好手中的碗,走到四月的旁边,让四月尝尝。 四月带着疑虑的看了看赵弦歌,拿着勺子尝了一口,那目瞪口呆的样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一看就是好吃的表情。 “主人,这到底是何物?好好吃。”四月已经停不下来了,一勺一勺的吃着,“软软嫩嫩的,吃着十分的清爽可口。” 赵弦歌嘴角露出了笑容,“以牛骨熬出粘稠的胶质,加了一些果子,放在冰窖中一两日便能做成这样的东西,冰窖中还有些许其他的。不过是这两日刚想出来的吃食,未取名字。” “还有?”四月果然是吃货界的专家,听到吃的,眼中的火花四色,恨不得一下子全部塞到肚子里面去,“主人,我能吃吗?” “你若是要吃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你要是吃完了,可得就你来做了。”赵弦歌带着四月到了冰窖之中,又拿出了两碗来,一碗进了四月的肚子,一碗端去给了裴墨阳。 裴墨阳吃完过后,正想着要问问是什么东西的,管家却来报告说赵弦明宫中的丫鬟来了,说是有事求见。 裴墨阳的态度自然是不见的,想着便是打发人走,可这裴墨阳前面才去教训了赵弦明一顿,现在又赶走她的丫鬟,在外人看来着实是不妥当的。 “少监大人,来人说是找夫人的。” 裴墨阳看了一眼赵弦歌,又看向了管家。 黄鼠狼给鸡拜年,这人来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的,赵弦歌倒是想要看看赵弦明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九公主,这是我们公主送来的请帖,过两日便是十一公主的诞辰,还望九公主不弃,前往一同用膳,十一公主也想着借此机会当众与九公主致歉。” 这话说的确实是好听的,可真的就是这么想的吗?看着递过来的请帖,赵弦歌觉得有些讽刺,犹豫着该不该接下这样的请帖。 裴墨阳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拿着请帖便就丢到了外面,“回去告诉你们公主,我家夫人不去。” 丫鬟的表情有些为难的看向了赵弦歌,可再看看裴墨阳的表情,确实又不敢多说什么,想着赵弦明给自己的任务,又怎能这么空手而归。 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爬到了赵弦歌的面前,抓住了赵弦歌的脚,“九公主,你便应下吧!您若是不去,十一公主必然会杀了我的,求你了,九公主。” 那一脸的渴求,眼中滚落的泪花,确实让人心疼,赵弦歌将眼神投递在了裴墨阳的身上,眼中是寻求帮助。 裴墨阳上前拉住了丫鬟的衣领,直接拖了好几米的距离丢在了屋外,“说了我家夫人不去,滚出少监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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