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离开后,沈溪亭接过王伯递过来的水,总算长出了一口气。他小口喝着水,就听王伯的手机响了,有新的消息进来。 王伯看了眼手机,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副老花镜架在了鼻梁上。 见王伯这幅样子,沈溪亭忍不住笑起来。他知道发消息过来的是谁了。 平日里王伯跟人联系,不是电话就是发语音,有什么事处理起来很方便,但自从楚新来了后,就变了。 可能是性格使然,楚新不喜欢语音聊天,他有事都是打字。这可就有点难为王伯了。 王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很难看清屏幕上的消息,但王伯喜欢楚新,从不觉得麻烦,王伯也没有要改变楚新习惯的意思,只是把老花镜翻了出来,随身携带着,方便随时与楚新沟通。 沈溪亭看着王伯低头回消息,又看了一眼病房墙壁上的挂钟,知道楚新是结束了上午的课程,才联系的王伯。 沈溪亭手里有一份楚新的课表,倒不是他控制欲强到变态,而是为了楚新的安全考虑,就要了一份,有备无患。他记性又好,看一眼就记下了。 楚新主动联系王伯,说了些什么,沈溪亭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王伯很快就会转达。果真,王伯这边回复完消息,就立刻跟沈溪亭汇报了。 王伯:“是楚新,他问你今天情况好不好。” 沈溪亭嗯了声,他心想这楚新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明明之前说好有什么事主动联系他,不必经过王伯传话,这才多久转头又忘了。 他缠着纱布的左手抓着手机,指尖活动的时候,会轻微的牵扯到伤口。沈溪亭低头看了一眼,才记起自己现在是个病号,楚新不是忘记了他们之前的约定,只是怕影响他休息。 意识到这一点,沈溪亭心中一暖。他没有犹豫的给楚新弹了个视频邀请过去。 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接起,楚新在室外,透过晃动的镜头,沈溪亭能看到楚新身后三五成群的学生,显然他们才下课,准备回去。 楚新今天就早上一节课,余下的时间可以自由安排。 他看着手机,神情不似之前那般紧绷。 这次意外的车祸,确实让两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楚新现在接到沈溪亭的电话,虽然也会紧张,但他在努力克服,心里更多的是甜蜜。 楚新道:“我打扰到你休息了吗?” “没有,我正无聊呢。”沈溪亭说,“你放学了?待会儿过来吗?” 楚新自然要过去,他回到学校心一直不静,现在恨不得自己生出翅膀快点飞到沈溪亭身边。 沈溪亭笑道:“好,那给我带一份你们学校的糖炒栗子吧。” 楚新眼神放柔:“好,我很快就到。” 挂断电话,沈溪亭无比的轻松愉悦,他抓着手机,舒服的靠在床头,他觉得空气中已经飘满了炒栗子的香甜气味。 余光注意到王伯在瞧他,沈溪亭看过去:“王伯,你这是什么眼神?” 王伯一脸欣慰,他笑着打趣:“先生,知道你现在的状态像什么吗?” 沈溪亭以为王伯是调侃他现在病号的形象,笑着问:“哦?像什么?” 王伯没有回答,而是拿出手机点了几下。 手机轻震,沈溪亭打开就看到自己的照片。照片上,他靠坐在床头,左手拿着手机正跟对面说话。他的脸色虽有些苍白,但是笑容十分灿烂。 沈溪亭盯着这张照片,显然,是刚刚他跟楚新视频的时候王伯偷拍的。那时候他的注意力都落在楚新身上,没注意到,自己竟然笑的这么……傻? 不,那不是傻。 沈溪亭脑海中冒出一行字——“像是坠入爱河的毛头小子。” 这应该是王伯想要对他说的话。 意识到这一点,沈溪亭惊得差点丢开手机。他稍稍冷静了一下,觉得自己肯定是被王伯影响了。 从一开始,王伯就希望他跟楚新可以心意相通,有个好结局,但这显然是王伯误会了。 觉醒的自己,对楚新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他只是把楚新当成弟弟而已。而他刚刚之所以那么高兴,是因为将要吃到美味的糖炒栗子,才不是因为要跟楚新见面了。 对,就是这样。 王伯磕CP磕迷糊了,自己可不能受他影响。沈溪亭觉得说服了自己,但紧接着心底又冒出一个疑问,真的是这样吗? 真的是因为糖炒栗子,而不是因为…… 就在这时,房门被叩响,想的太过入神的沈溪亭不由一个激灵。他摇头失笑,觉得自己真的是病中脑子不清醒,才说过不要被王伯的思绪带着走,转头就差点掉沟里了。 他搓了把脸,王伯已经打开门放人进来了。 守在门外的保镖报告说秦氏的秦总监过来探病,此刻就在病房外,问沈溪亭要不要见。 秦俊跟沈溪亭是多年好友,秦俊虽出身一般,但本人很有能力,再加上两人很早就认识,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用本文作者描述的话来说,就是两人好到能穿同一条裤子。 这个秦俊,是作者给沈溪亭安排的死党,也是害他最终破产的幕后真凶。 若非觉醒,沈溪亭估计还像个牵线木偶一样,傻乎乎的把毒蛇当朋友。 这个秦俊,表面上身份一般,出身普通家庭,靠着聪明才智一路打拼上来,十分励志,但觉醒后的沈溪亭却知道他的另一层身份。 秦俊是秦氏老爷子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他多年蛰伏,就是为了取得秦老爷子的认可,回到秦家。 年少时他与沈溪亭的相遇,也是秦俊设计好的,他想要借着沈家的力量往上爬。这些年,沈溪亭确实帮了他不少。 这个秦俊,前两个月被派到国外,今天才回来。沈溪亭在处理那些躲在阴沟里的老鼠的时候,可没有忘记秦俊。 他一直在耐心等待,终于等到了。 王伯不知沈溪亭此刻心里所想,也并不知道秦俊的真面目,他心里为秦俊的到来感到高兴。 在王伯心中,秦俊是沈溪亭少年时代的好友,他们二人关系极好,当初沈父沈母亡故时,秦俊虽忙于工作,但也给了沈溪亭不少安慰。 现在听说秦俊来了,王伯已经准备去烧水泡茶了,却听沈溪亭冷冷地,不带什么感情地道:“不见,跟他说我睡着了。” 王伯意外沈溪亭的冷淡态度,但他是沈溪亭的管家,自然一切以沈溪亭为主,所以他停下脚步,安静的站在床边。 保镖出门没几分钟,沈溪亭的手机就响了。 上面的备注是老秦,沈溪亭不由冷笑一声,眼底厌恶更甚。 十多分钟前楚新为了不打扰他休息,联系王伯询问他的情况,这个秦俊倒是有意思,已经明确告知他自己睡下了,竟然还打电话过来,就不怕影响他这个伤员休息?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沈溪亭心里对秦俊的印象更差了。 直到电话接近尾声,沈溪亭才接起。接起电话的时候,他变了一副态度,话音带笑,虚弱又高兴的样子。 沈溪亭跟秦俊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后,笑意散去,对王伯道:“王伯,泡茶。” 王伯一头雾水的去了,暗道莫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两人吵架了? ** 秦俊今年二十四,跟沈溪亭同岁,他穿着剪裁合体的蓝色条纹西装,怀中抱着一大束康乃馨,另外还带了一篮新鲜水果。 秦俊面容生的俊俏,丹凤眼,高鼻梁,身高腿长,往那里一站,还挺人模狗样的。 秦俊十分自然的将东西放下,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就问:“怎么回事啊,怎么好端端的出了车祸,吓死我了。” 他看着沈溪亭,又有些埋怨:“怎么不跟我说,我是下了飞机才听司机说的,没回家,直接就过来了。” 秦俊的担忧看起来情真意切,沈溪亭心中嘲讽,嘴上却带笑回答:“倒霉呗。” 秦俊轻叹一口气,似是有些感慨,他起身去洗了手,回来拿着苹果削起来。两人许久不见,又相识多年,聊起天来完全没有阻碍,什么话题都能说。 王伯在旁边泡茶,听着沈溪亭跟秦俊聊天,又觉得好像没什么问题,但刚刚沈溪亭冷淡厌恶的态度还是让他有些在意。 沈溪亭面上带笑,心里却很冷静清醒,他其实挺佩服秦俊,竟然敢在秦氏工作,也多亏他的面容像其母亲,不像秦老爷子,才没有被秦老爷子的配偶和子女发现。 秦俊很快削好了苹果,又寻来碟子切成小块递给沈溪亭,然后他重新又拿了一个削起来。 沈溪亭看着被递到跟前的苹果,心情有几分复杂。若非他觉醒自我意识,又知晓所有剧情,他岂会相信如此照顾他的秦俊,竟然会害自己。 原著中,秦俊仗着跟沈溪亭关系好,时常出入沈家,一来二去他就认识了楚新。得知楚新心中对沈溪亭的恨意后,秦俊就动了心思。他们二人连手,最终毫无防备的沈溪亭败了。 关于书中自己破产败亡的命运,沈溪亭不怪楚新。楚新是无辜的,他会跟秦俊连手,只是因为他想要自由,想要摆脱伤害他的人,但秦俊不一样。 沈溪亭一直拿秦俊当朋友,秦俊却害他。
第31章 楚新进入医院,来到病房前,保镖很自然的让开位置,放他进去。 楚新一手提着热气腾腾的糖炒栗子,另一只手则抱着一束百合花。纯洁的白色花朵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散发着清新雅致的幽幽香气,很是迷人。 这束百合是楚新在买炒栗子的路上一并买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这花,忽然就动了心思,买了一束。 上车的时候,拿着花的楚新都不敢看周拓脸上的表情,他干巴巴的解释道:“我朋友说,生病的人,房间里有花心情会好一点。” 周拓是个大喇喇的性子,并未察觉出楚新的尴尬,只当是跟他闲聊,笑着说:“是,你买的,沈先生肯定喜欢。” 楚新抓着花的手微微收紧,他坐直身体,扭头看向窗外,借此来掩盖自己泛上热意的脸颊。 片刻后,楚新才重新转回来,他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百合花瓣,花瓣上的水珠沾湿了指尖,带来一阵舒爽的凉意。 楚新捻着那水珠,抿着嘴唇想,沈溪亭收到他的花,会开心吗? 一路压抑着雀跃期待的心情,总算来到病房前。楚新站在门外,轻吸了一口气才拧开门把手,透过缝隙他发现病房内有一道陌生的身影。 楚新推门的动作微微一顿。那是一名看起来很有魅力的年轻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戴着名贵的腕表,举手投足间带着难以言说的贵气。 年轻男人手里拿着削了皮的苹果在吃,沈溪亭面前的小桌子上有一份切好的水果,不必想,也知道是这个男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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