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偃? 宋公子源眼皮一动,白偃可是知晓喻隐舟诈死之事,为数不多之人。 他这般突然打来,恐怕是有所动静。 宋公子源沉声道:“替孤照顾好了宋公子,但凡孤的兄长,少了一根头发丝,孤都要了你的性命!” “是!是……” “哈哈哈!”白支王爽朗的大笑,看到宋子源从营帐中走出来,立刻道:“宋公,白偃那逆贼打来了,你可愿意去迎战?” 宋公子源挑眉道:“既然孤已经是大王的臣子,大王让我迎战,我便迎战!” “好!!好!” 白支王给宋公子源点了兵马,兵马比上次偷袭的队伍多一点,但也不是很多。 宋公子源心中冷笑,看来白支王又是在试探自己,这一战必须赢…… “回来了——回来了……” 夜色笼罩在营地之上,叶攸宁尚在睡梦之中,突然被一阵喧哗吵醒。 “回来了!” “白偃将军回来了……” “快,大开营门——” 叶攸宁揉着眼目坐起身来:“嗯?白偃回来了?” 喻隐舟扶着他,道:“别起来,继续睡罢,孤去看看。” “不行,”叶攸宁挣扎着起身,穿戴整齐,一定要亲自去看看。 打起帐帘子,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白偃的马匹驰骋入营地,白色的马,金色的鞍,但此时马鞍之上染着猩红的血液,。 滴答——滴答…… 鲜血从马背上滴落下来,连成串儿。 咕咚—— 白偃一头栽下来,直接掉在地上。 “白偃!”叶攸宁惊呼了一声。 “快!快让一让!”师彦大喊着:“医士来了!” 师彦拽着乐镛,一路狂奔到跟前。 乐镛立刻展开药囊,按住白偃的伤口止血。 “太子……哥哥……”白偃似乎还有一口气力,睁开染血的眼眸,有气无力的笑着。 叶攸宁安抚道:“阿蛮,别说话,保持力气,乐医士在给你止血,很快便好。” 白偃勉强点了点头,道:“为了太子哥哥……让我做甚么……阿蛮都愿意……” 说罢,头一歪,竟然晕了过去。 “阿蛮!阿蛮!” 叶攸宁紧紧握着白偃因失血过多而冰凉的掌心,道:“乐医士,救他,一定要救他。” 喻隐舟:“……”孤只是想要公报私仇,哪想到叶攸宁这么担心? 白偃受伤颇重,幸好乐镛医术了得,加之白偃年纪轻轻,恢复能力也很好,血止住,睡了一觉,第二天恢复的便比常人要好很多。 “太子哥哥?” 白偃一睁眼,便看到了叶攸宁。 叶攸宁坐在他的榻边,温柔的注视着白偃。 “你醒了?”叶攸宁道:“别乱动,伤口止血了,不要抻裂。” 白偃惊讶的道:“太子哥哥,你怎么在这里?你是……一晚上没睡,一直……一直守着我么?” “想甚么?”喻隐舟的嗓音插进来:“美死你得了。” 原来营帐中不只有叶攸宁一个人,还有喻隐舟。 喻隐舟冷笑:“是孤守了你一晚上,太子身子虚弱,怎么可能熬夜,今儿个一早才来看你的。” 白偃一点子也不失落,道:“太子哥哥一大早便来看我,如此关心阿蛮,阿蛮很欢心。” 喻隐舟:“……”这孩子,果然是个痴子! 喻隐舟拉住叶攸宁,道:“攸宁,你看也看了,白偃他底子好,身体比牛还壮实,不必担心,来,咱们去用早膳罢,别打扰白偃了,叫他好生歇息。” 叶攸宁点点头,道:“也好,那孤便不打扰你,乐医士说了,让你多歇息。” “哎呦……嘶——” 白偃突然大声呻#吟出来,十足浮夸。 叶攸宁立刻驻足:“怎么了?” “疼……”白偃捂住自己的伤口:“太子哥哥,阿蛮……阿蛮伤口疼。” “怎么疼?是不是撕裂了?”叶攸宁十足关切。 喻隐舟:“……”装的! 白偃年纪小,扮可怜一点子也不出戏,可怜巴巴的道:“太子哥哥……以前……以前阿蛮受伤,娘亲总是陪在阿蛮身边,给阿蛮讲故事,哄着阿蛮入睡……阿蛮,呜呜……好想娘亲……” 叶攸宁见他哭得如此伤心,不落忍的道:“那孤……” 不等叶攸宁答应下来,喻隐舟抢先道:“伤口疼是罢?想让人哄你睡觉是罢?讲故事?” 罢了,朗声道:“柳羡之!” 柳羡之闻声走进来,道:“不知喻公有何吩咐?” 喻隐舟皮笑肉不笑的道:“攸宁,柳羡之是行人,出使在外,见多识广,最会讲故事了,不如……你与孤出去用膳,让柳羡之给他讲故事,哄他入睡?” 叶攸宁道:“王叔说的在理,论起讲故事,攸宁是在不在行。” 白偃:“……” 柳羡之:“……” 喻隐舟志得意满的拉住叶攸宁的手,临走之时还回头挑衅的看了一眼白偃,白偃捂着胸口,这回是真的给气疼了,眼睁睁看着叶攸宁离开。 然后…… 然后与柳羡之大眼瞪小眼。 柳羡之干巴巴的道:“将军想听甚么故事?” 白偃道:“随、随意便可。” “哦,”柳羡之点点头:“那我便给将军讲一讲,民间流传的红裙女鬼的故事罢?” “等、等等……”白偃眼皮狂跳:“还有没有……旁的故事?” 柳羡之淡淡的道:“水鬼索命的故事?河怪吃小孩儿的故事?还有……” 柳羡之挑了挑眉:“魍魉鬼压床的故事?” 白偃:“……阿蛮突然,不是很想听故事了。” 柳羡之微笑:“听一个罢,莫不是……堂堂鬼见愁的白将军,怕鬼?” 白偃:“不……不怕啊!” 二人吃了早膳,喻隐舟生怕叶攸宁回去探望白偃,道:“攸宁,白偃肯定歇息了,咱们不便去打扰,若是无事,孤送你回去歇息,趁着没有战事,养精蓄锐。” 叶攸却道:“的确有一桩要紧事儿。” “甚么事?”喻隐舟问。 叶攸宁注视着喻隐舟,道:“还需要王叔帮个忙,搭把手。” “孤自然愿意!”喻隐舟想也不想,一口答应。 二人没有回太子营帐,而是往营地偏僻的营帐而去。 “攸宁?”喻隐舟嫌弃的看了看左右:“你来这里做甚么?这里是停尸的地方,阴气太重,小心害了风邪。” 这里是营地专门停放尸体的营帐,每个行军的营地,都有会这样的地方。 只不过营地是新建的,还没有尸体,但这地方本就不吉利,喻隐舟这样做国君的,都很是忌讳此地。 叶攸宁没说话,亲自打起帐帘子。 哗啦—— 黑洞洞的停尸营帐中,赫然摆着一具尸体! 喻隐舟皱眉,嫌弃的道:“攸宁,这是……?” 宋公带兵偷袭,但只是抢走了粮草,没有伤人;白偃带兵去送人头,但受伤的是白偃,也没有死人,按理来说,停尸营帐中合该没人才对。 叶攸宁闲庭信步的走进去,喻隐舟怕他有事儿,虽嫌弃,还是跟上去,一同进了停尸营帐。 哗啦—— 帐帘子垂下,营帐中只有他们二人,并着一具尸体。 叶攸宁淡淡的道:“宋公一直无法博取白支王的信任,归根结底,是因着白支王还未发现王叔你的尸体,所以……孤特意命师彦,按照王叔你的身量体貌,寻了一具尸体前来。” “原是如此。”喻隐舟点点头。 身材的确很像,因为这具尸体死了很久,脸面都腐烂了,还有磕碰的痕迹,的确像是从高山上掉下来磕碰的,也很符合,只是…… 叶攸宁道:“只是这尸体终究不是王叔本人,有一些细节,还需要王叔亲自确认。” 叶攸宁从袖袍中拿出一个小布包,展开来是一只笔,还有一小碟子颜料。 将笔和颜料摆在尸体面前,叶攸宁道:“王叔,脱衣裳罢。” “脱……”喻隐舟眼皮狂跳:“脱衣裳?” 叶攸宁点点头,道:“王叔久经沙场,一身的伤疤,是这尸体没有的,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此攸宁决定,亲自比照着王叔身上的伤疤,为尸体伪造伤疤。” 喻隐舟:“……” 叶攸宁催促:“王叔,快脱衣裳。” 若是平日里,叶攸宁让他脱衣裳,喻隐舟一定迫不及待脱给他看,还是现在…… 一具腐烂的尸体,黑洞洞的停尸营帐,对着自己心仪之人脱衣裳,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 喻隐舟在叶攸宁催促的目光下,终于把心一横,开始脱衣裳,解开蹀躞,抽下革带,士兵的衣袍散开,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袍。 喻隐舟的脖颈上、胸口上,赫然有两个还未消退的吻痕,乃是叶攸宁的“惩罚”所致,叶攸宁看到那吻痕,一点子也羞赧,面容极其平静。 踏踏踏…… 叶攸宁一步步走过来,尸体就放置在二人身边,叶攸宁抬起手来,白皙的指尖柔软,轻轻的摩挲着喻隐舟胸口的伤疤。 “一、二……三……”随着数数,叶攸宁的指尖游移,细细的描摹着那些经年累月的伤痕。 啪! 喻隐舟一把握住叶攸宁的手掌,吐息变得沙哑粗重起来:“攸宁……” “王叔,别动。”叶攸宁抽出手来,道:“乖乖站好,不要捣乱……你看,都数乱了,还要重新数。” 叶攸宁顺着喻隐舟半解开的衣衫看下去,挑眉道:“王叔,下衣也要解开,王叔的腿上不是也有伤痕么?” 喻隐舟的眼神染上浓浓的冲动:“攸宁,你是不是故意的?” 叶攸宁歪头,一脸不解:“王叔,你在说甚么?” 喻隐舟:“……”旖旎又恐怖,这到底是甚么气氛?
第63章 婚礼在何时? “此次能大败叛贼白偃, 宋公功不可没啊!” 白支王心情极佳,拍着宋公子源的肩膀,道:“宋公如此骁勇善战, 能将白偃打得落花流水,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没有看错人啊!” 宋公子源眯起眼睛, 道:“大王,如今你可明白我的诚意了?” “是是是!”白支王笑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宋公的诚意,不然,如何会留宋公在营中?” 说得好听, 宋公子源冷笑,真是比讴者唱得还要好听, 其实白支王就是谨小慎微,一直怀疑宋子源是细作, 假意投诚。 “只是——”白支王拉长了声音,道:“我也并非是挑宋公的刺儿……只是若能寻到喻隐舟的尸身……便更好了!” 说到底,还是为了喻隐舟的尸体。 白支王假惺惺的笑起来:“宋公你也是知晓的,我可不是怀疑于你,而是恐怕那个喻隐舟,狡诈多端,你我都被他给骗了!万一他是假死、诈死,你说说看,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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