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快要初夏了。 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在一年前。 那个时候综艺刚播出没多久,他的处境还很艰难,后来,回到了这座岛屿的时候,他在这里看望了自己的母亲。 一年后,他又回来了。 顺着记忆里面的路走到小坟山的时候,简尚温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打开,看到了最新的新闻。 新闻上面播放着,知名的赛车手梁家的少爷梁深,和傅氏集团的总裁疑似在酒店发生争执,因为打斗而被报警,而在现在,梁深带来的东西,找到了一些东西,都是从前傅氏的一些烂账,足以证明傅氏之前被指控的罪行是成立。 简尚温大概猜得到。 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傅瑾成应该是不愿意再见到梁深的,而梁深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威胁或者哄骗傅瑾成出来,两个聊的过程中,不知道又说了什么,也许是和自己有关。 简尚温看了一下现场,梁深的胳膊受伤了,但应该还能接上,他应该是永远不能继续再当那个嚣张的富二代了,也不能继续开他的豪车了。 而傅瑾成。 只是有些昏迷,并没有受伤,但是等待他的,应该就是属于他的牢狱之灾了。 可能以傅家的财力并不会判多久。 但是也足以让他尝一尝失去自由,被人管控着身不由己,要居住在别人的眼皮底下的滋味了,更何况,从此以后,做实了罪行,不管是网上还是现实,他永远也都要背负着议论和骂名了。 自此。 傅瑾成的真面目也算是彻底藏不住了。 简尚温慢慢的合上手机,看着面前的墓碑,他轻轻的笑了笑,海风吹拂过他的脸,他缓缓道:“妈妈,你看,我说到也坐的到,对吗?” 无人回答。 但他也需要再等待其他人的回应。 简尚温在墓碑前坐下,直到手机响起,他接起来,是一个意料之中的人给他打的电话。 温锦的声音带着哭腔:“尚温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傅哥哥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他怎么好像要进监狱了?” 简尚温慢条斯理的想了想,然后缓缓的开口道:“不知道。” 温锦的声音有些激动道:“你不要骗我,你知道的!” 简尚温平静道:“所以呢,我就算是知道那又怎么样。” “你……你不能这样。”温锦说:“他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怨你要把他送到监狱去?” 简尚温挑了挑眉,他轻笑了声,慢条斯理道:“温锦,你搞清楚,把他送进监狱的人是他自己,不是我,没有人逼他那样做。” 温锦还在哭,他本来还想接受傅瑾成的资助可以去国外留学,可以衣食无忧的,结果现在傅氏一出事,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妈妈现在也不愿意见他。 温建成因为公司的债务和涉嫌谋杀已经被起诉被关到监狱里面去了,这样下来他真的可能会无路可走的! 温锦急中生智道:“尚温哥哥,我误会你了,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你别生气好不好,我是你弟弟,我其实是担心你,我怕傅家会报复你,我才这样讲的。” 简尚温挑了挑眉,他道:“弟弟?” 他想起他曾经跪在温锦的面前对他说自己是他的哥哥,温锦不屑一顾,而现在,他却哭着和自己说,是他的弟弟。 这可真是莫大的讽刺。 “我没有弟弟。”简尚温的语调极其平静,他说:“你也曾经说过,你没有哥哥。” 温锦现在已经要绝望的急哭了,他道:“我错了,我说错话了,我真的是你的弟弟,我们有着一个妈妈啊,哥哥你不要生我的气,小时候你不是对我最好了吗,你甚至愿意把去好人家的机会让给我,你现在怎么就不能原谅我呢,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改的。” 简尚温的目光暗了暗,他的眼眸没有温情:“温锦,我不需要你的知错,你也不需要向我道歉,从你说出没有哥哥的那一天,我们作为亲人的缘分就已经尽了。” 温锦有些着急道:“为什么,哥哥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你现在说的是气话对不对,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是不是气我小时候总是挂你和妈妈的电话,还是气我没有联系过你们?”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简尚温道:“所以当初的电话,都是你自己挂的吗?” 电话那头的温锦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也许说错话了。 简尚温看着不远处的海岸线,在那头,还有自己家那已经破败的小房子,在哪里,似乎还能看到曾经的一些身影和痕迹。 他缓缓的说:“母亲病逝前,最放心不下你,她说想给你打一个电话,问问你过的好不好。” 温锦哽住。 “但是那通电话,你没有接。”简尚温说:“她一直以为是你没有接到,她耿耿于怀了很久,临走前,还喊着你的名字,当年因为你身体弱,她想尽办法打工给你治病,把眼睛熬坏了,身体也熬差了,后面才会住院。” “我……我当时还小,我又不懂。” “你懂的。”简尚温轻轻的笑了笑,声音带着讽刺说:“你知道不接妈妈的电话来讨好你的新妈妈,你害怕接电话就要回那个穷酸的家,温锦,你什么都懂。” 温锦的眼泪猛地落下来,有一瞬间他哑口无言,开口想要说话,眼泪却先一步落了下来。 简尚温看着不远处的海岸线,他缓缓说:“温锦,人活在世,不需要人人都对得起,但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是这样,你也是,我已经付出了我应该付的代价,也得到了教训,而你,也同样。”
第186章 过期的参考答案 简尚温从海岛回去的时候,特地回了一趟小屋。 他和母亲曾经住过的小屋,这次只有他一个人回来,原本他是想自己打扫一下的,却发现整个小屋已经被打扫的非常干净整洁了,甚至就连破损的窗户也被换了新的。 当年的很多东西已经被规整的落在了各自该在的位置上面。 谁打扫的? 简尚温站在院子中间,不远处有人路过,是邻居的大伯,他看上去比去年还要苍老一些,站在不远处的小路上,遥遥的看向简尚温时像是风中的一卷落叶,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风吹的摇晃起来了。 “是……尚温吗?”大伯有些不确定道。 简尚温转身看向他:“七叔。” 大伯的眼眶几乎在瞬间就红了,他有些颤抖道:“是你,孩子,真的是你!” 简尚温站在门扉处的风里,他有些单薄的身躯看起来却很坚韧挺拔,风有些吹拂过他的发,他回眸看向大伯,轻轻的笑了笑说:“是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大伯缓缓的说:“那年回来拍摄节目的那个孩子是你。” 简尚温道:“我早年离开村子的早,您当时没有认出我来也是情有可原。” 大伯摇了摇头说:“不,不是这样的,是我不好,尚温啊,你过的好不好啊?” 简尚温说:“挺好的。” 大伯颤颤巍巍的走过来,双目有些通红的看着简尚温,他缓缓道:“孩子,当年是伯父对不住你,我当年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当时……当时是无心之谈,你和阿锦那个孩子是双胞胎,但是你一直都很照顾他,你……你不欠他的。” 简尚温安静的听着他说话,最后轻轻的笑了笑,他说:“伯父,这些道理,我现在也已经明白了。” 那些他一直没能走出的漩涡,在成长和长大后,也终于缓缓的明白了道理。 老伯的眼眶通红,他缓缓道:“那个节目,我家孩子告诉我了,这些年,苦了你了孩子,你这次回来,是为了重游故地吗,你们那个节目组的人可真好,你们节目组走了后,他们还派人回来修缮屋子,说是导演要求的。” 导演? 是沈毅吗。 简尚温想起来当年他告诉了沈毅这件事后,沈毅配合他选址在了这个小渔村,他知道这个破旧的小院子是自己和母亲的旧址,他知道沈毅知道,但是没有想到,自己走后,节目组录制完节目后,沈毅会派人来修缮这里的屋子。 “你们那个节目组啊,人可真不错。”老伯说。 简尚温看着被修缮的整洁的小屋,就像是破旧的记忆和碎落满灰的苍丧被人修缮好了一般,他看着院子,轻轻的笑了笑说:“是啊,还不错。” 他在小院子里面住下了。 直到几个月后。 已经快要秋天了,落叶和秋风微微变冷的季节,简尚温接到了电话,是傅谨成的助理打过来的:“我们傅总想见你一面。” 简尚温略微有些惊讶:“他想见我?” 助理说:“是的。” 说完后,助理甚至有些犹豫又说了一句:“你要去见吗?” 电话那头沉默一瞬。 简尚温笑笑说:“见啊。” 许久不见,监狱里的傅谨成看上去消瘦了不少。 宽大的囚服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眼窝深陷,下巴上胡子也长出来了些,憔悴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看到简尚温的时候变得炯炯有神。 看到简尚温,他眼睛亮瞬间黏在了简尚温的身上,喉结滚动了半晌,才哑声说:“没想到你竟然还愿意见我。” 简尚温眸子里闪过几道复杂的神色。 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人,现在也沦落到如今的处境,也许傅瑾成也是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吧。 可简尚温心里却出奇的平静,只是朝傅谨成轻轻笑了一下:“我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愿意蹲监狱。” 毕竟以傅谨成的家世,只要他不愿意,傅家有的是手段保释他。 傅谨成沉默了许久,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简尚温许久,才哑声说:“如果这样能让你对我的恨意少一点的话。” 简尚温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对上傅谨成期待的目光后笑了笑,一言不发。 傅谨成心微微一提,心中缓缓的升起来一些期待来,也许这样真的会有机会,毕竟他见到了梁深的样子,便也知道,自己的希望也是很渺茫的。 简尚温那双含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傅谨成,他缓缓的开口,可说出来的话就像是淬了寒霜的冰刃一般割在傅瑾成的心上,一字一句道:“绝无可能。” 傅谨成浑身一震,从前在面对简尚温时,他总是那个颐气指使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人,可如今,他却有些卑微的坐在他的对面,只希望用自己的苦楚换取简尚温一丝一毫的心软。 傅谨成开口,声音掺了些苦涩,他道:“为什么……一点希望也不愿意给我呢?简尚温,你对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傅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曾经我苦苦哀求你放过我的时候,你给过我希望吗?”简尚温的脸上还是带着那抹温柔的笑,说出来的话却如千斤般的沉重,“他们污蔑我,抨击我的时候,我也问过傅总为什么,您给过我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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