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想也没想就直接足尖一点地面,身体顿时如离弦之箭飞射而出,再转眼时已经脚踩灵剑消失得无影无形。 徒留反应慢了半拍的左奇高喊着:“主上!等等我!”
第70章 “隋简”没能抓住人参精反而让他逃了,他并未直接离开,而是回到了山脚下,好整以暇的靠着一棵树环臂抱胸,似乎在等待着谁。 隋简的速度极快,甚至没有用到一炷香,连续耗费了六张空间符箓后终于抵达了红叶原。 足尖落地的那一刻,两个相貌身形完全一致的人四目相对。 隋简的神识顷刻铺散开,山峰脚下的一草一木尽在他眼中,连地下虫蚁细微的嗡动也未放过。 短短几息时间,他已经确定了此处并没有人参精的踪迹。 他目光冰冷的看向面前的人道:“步纵,你把他藏哪了?” 步纵笑意不达眼底恶意满满:“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的变得如此目无尊卑?” “你不该唤我一声师尊吗?” 回应他的是一道杀意腾腾,直接将他倚靠着的树干拦腰斩断的剑意。 “不要跟我说这些废话。最后问你一次,你把他藏哪儿了。” 若非云深可能在他手中,隋简跟他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步纵啧了一声:“你问那支废物人参精呀,他让我给抓起来。” 他说着话时,手中凭空多出一支已经被吸干了精气,像风干的树根的人参。 正是此前隋简交给魔呴的那支人参精。 步纵轻笑着道:“若非段凌飞见过你那宝贝人参精的本体,为师可就被你给骗过去。” “也怪为师这些年来对你疏于管教,竟让你学得满口谎言,竟做出欺师灭祖的行径来了。” 风干的人参被丢到隋简脚边,风一吹便如流沙般塌陷,而后化作飞灰随风飞扬。 从头到尾隋简连看都没看一眼,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步纵,眸光微暗。 步纵对他这种不为所动的反应并不满意,好似在隋简眼中自己就是那自导自演的跳梁小丑。 他缓缓敛去嘴角的笑意,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跟为师回魔州,否则我就吸干你那宝贝人参精。” 隋简抿唇不语,像是确定了某一件事,忽然讽笑一声道:“看来你没抓到他。” 若云深当真在步纵手里,他早该将云深拿出来威胁逼迫自己就范才是,端不会在此跟自己打嘴仗。 被拆穿了把戏的步纵也不恼,只是略显失望的挑眉道:“你这般聪明可就不好玩了。” 他话音刚落下便突然暴起,两人十米之内的空间被他凝固锁住,无数浓稠腥臭的血滴凭空浮现,锐化拉长成千万根血刺,如暴雨疾风般朝隋简袭去。 这便是哄骗不成直接强攻了。 这几乎没有给他留任何活路,隋简却连脸色都没变过,泰然自若的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剑匣,本命灵剑在其中震颤嗡鸣。 “我的身体好用吗?” 隋简一手捧着剑匣,修长的指尖抵着剑匣的封印,看向步纵时虽然带着笑意,但眼神却是冷的,眼底的厌恶更是毫不掩饰。 离他仅有一掌距离的血刺像是被人按下了停顿键,齐齐定在空中不敢轻举妄动。 步纵目光落到剑匣上,眼底闪过一丝忌惮。 他现在这个身体是隋简的,当初夺舍与隋简争夺身体控制权时让隋简伤了神魂,不过最终还是他技高一筹成功夺舍了身体,美中不足的就是让隋简的魂魄趁机钻入元婴内逃走了,导致他没能吞噬掉隋简的神魂彻底与身躯融合。 滴血认主的本命剑若是被摧毁,对他而言也是一件极为棘手的事,说不定会让自己那本就与身躯融合不稳的神魂受到反噬。 但与此同时,与本命剑神魂相连的隋简自己本人也会遭到反噬。 隋简摧毁本命剑,可以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死死的盯着那个剑匣,脑海了思考了许久,发现无法直接从隋简手中将其夺走后,只能神情阴翳的哼了一声。 “这次算你赢了,不过下一次就未必了。等我彻底融合了你的身体,这本命剑可就威胁不了我了。” 他说罢身体开始虚化,不过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才赶来的左奇只依稀看到一个身影,但他显然是知道步纵的存在的,仅靠一个虚幻的身影都能认出对方来。 他走到隋简身后,脸色难看的问:“主上,那人这是修炼大成出关了吗?” 隋简没有回答他,随手将剑匣收了起来,转而仰头看向峰顶那条闭合的空间裂缝。 他说:“夫人已经找到了,让无心他们即刻返回沧骥,之后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左奇显然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他没有过多的询问,接受到命令后立马动身去办。 . 云深险之又险的逃脱了,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有些担心。 也不知道那个假的隋简会不会在秘境出口守株待兔,万一对方没走自己出去又被逮个正着怎么办? 而且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会与隋简长得一模一样。 一联想到隋简云深就忍不住委屈,脑海里的人参精小人一边暴打名为大反派的玩偶,一边怒骂着大反派大坏蛋,怎么能这样欺骗利用他,以后他绝对绝对不要再搭理隋简了。 云深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情,转而开始观察四周的景色。 这次他落到的地方是之前没去过的,临近海岸的一座巨大的海岛,唯一让他觉得安慰的大概就是遥遥眺望能看到之前去过的那座雪山。 云深记得传承之地的入口就在雪山山顶的温泉池里,眼下他想要靠近雪山,得先想办法离开这个海岛。 海下旷阔无垠,自然也充满了无数未知,云深很小心谨慎,没敢直接下海,而是踩着滑板贴着海面朝海岸边飞去。 才飞出不远,原本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突然升起了一股浓雾,乳白色的雾气遮蔽了阳光,短短几息就达到了伸手都只能看见隐约轮廓的程度。 这雾气肯定不简单,而且吸入肺腑之后竟隐约有些头昏眼花。 雾气似乎带着迷魂的作用,云深不得不谨慎的捂紧了口鼻,尽量的降低了自己的气息和存在。 雾气之中,隐约能看到有巨型的长条状生物在海中翻腾,尖锐刺耳的声音不绝于耳。 云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完全不敢动弹,直到那举行长条物种遍寻不到猎物自觉退走以后他才敢轻轻呼吸。 没有隋简在身边为他保驾护航,如今的秘境比之前还要危险了无数倍,每一步他都必须小心谨慎,否则迎接他的只会是万丈深渊。 岸上是一片接连不断的密林,云深上了岸后继续踩着滑板在林中穿行。 林中有许多成了精但没开灵智的树妖,树妖并不如它表面那般憨厚良善,其根系下缠着皑皑白骨一看就不好惹。幸好云深自己也是灵植成精,模仿树妖的气息那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于是人参精花了两天时间有惊无险的离开了密林。 此时雪山已经尽在眼前,扑面而来的风都裹挟和风雪的凛冽。 怕冷的人参精立马打了个寒碜,取出一件皮毛厚实柔软的火狐披风就把自己裹了起来,然后又犹豫了片刻,还是将炎阳之心放了出来拿在手中取暖。 炎阳之心一出现就下意识贴着云深蹭蹭,然后才注意四周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色。 它就被关了几个月,怎么就又给它干回老巢来了? 难道是自己没用了,人参精要把它送回老巢不要它了不成? 炎阳之心惶惶不安,但由于语言不通套不了人参精话,它只是更加卖力的体现着自己的用处和价值,就怕一个不注意它就被丢下了。 云深没发现炎阳之心丰富多彩的内心戏,只觉得手中充当暖炉的炎阳之心越来越暖和,冻僵的手身体好像也跟着火热了起来。 他靠回忆硬生生的找到了上雪山的唯一的温泉池。 进入传承之地的入口找到了,但如何进去又让他犯了难。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温泉的水低下还有无数丑陋的鱼妖,而这些鱼妖还会凶狠的会蹦跶着长腿上岸。 云深可惹不起数量如此庞大的鱼妖族群,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一颗银白色鳞片光滑油亮的蟒蛇脑袋伸了出来。 “呀!是你!” 云深大喜过望,捧着银蟒的脑袋吧唧就是几口,不甘寂寞的炎阳之心瞧着眼红,竟也趁机凑到云深跟前去讨亲亲,然后被人参精嫌弃的推开到了一边。 讨亲亲失败的炎阳之心委屈巴巴的,火苗都黯淡无光了许多,只可惜注定无人在意。 有了银蟒的帮助,这次云深顺利的再次进入了传承之地。 当他跟银蟒表示自己想去见一见师尊她老人家以后,银蟒却一反常态的表现出了抗拒之意。 它不想云深进传承之地。 云深以为它是不想自己白跑一趟,因为当时他离开的时候道姑的残魂就因为执念达成彻底消散了,连那巨大悬空的八卦广场也歼灭了,此时再进去大概率也只会扑个空。 银蟒用尾巴轻轻的推搡他,云深坚持己见:“可是我想去看看。” 银蟒拗不过他,最终还是带着他进了木屋。 再次走上那段看不见尽头的浮悬石阶时,云深这些时日来烦乱的心思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传承之地内里的景色与上次已经大不相同,那些被巨大铁索连接的山全都塌陷成了一块块形状大小不一的巨石,连那个巨大的八卦广场完全没了踪影,更遑论寻找道姑的身影了。 他鼻头没来由的一酸,回首自己上下两辈子好像一直都在失去,哪怕是拥有也是短暂的转瞬即逝,无论抓住什么最终都会像手中的流沙,握得越紧死去得越快。 一种到头来还是孑然一身的孤独感涌上心头,等他反应过来,眼眶竟不知何时被泪水浸湿了。 他不免又想起隋简那日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就决定自己生死去留,生气和委屈的情绪达到了顶峰,再也压抑不住。 他咬着牙倔强的不让自己哭得太难看,一遍又一遍的问为什么,为什么连大反派也在骗他,又为什么不干脆一直骗到底。 云深不甘心,他想了很久,觉得哪怕是再失望一次,甚至可能会连命也搭进去,也要去找隋简讨要个说法问清楚。 人参精鼓起了勇气,说做就做,转身就要往回走,也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后竟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那人身影影影倬倬,虚幻缥缈得好像一阵风就会将他吹散。五官朦胧不清好似隔了一层雾,但云深却奇异的觉得他十分的眼熟,他很肯定自己应当不止一次见过对方,但无论他如何回想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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