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要做什么?普通兽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连我们都要隐瞒?” “领主的传承不光是前任领主的指派,也需要我们各大家族的选拔!你们这样隐瞒是想干什么?” 混乱之中那些贵族的高层们也按捺不住了。 一位族长声音如虹,朗声质问着那十大巫之首:“望巫!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好,为什么这件事连我都瞒下了!难道是你知道继任的人会叫我失望吗?” 紧随其后的是另一族长。 身为十大巫之首的望巫面沉似水,目光扫过众人,再看看身边已经开始慌乱的同僚。 握紧了拳头深吸口气,再睁开眼睛,已经是满目的决绝。 “肃静!你们还不明白吗?这一切都只是金兽人的阴谋!” 金兽人们哪里肯背这个黑锅?有伶牙俐齿的当场反驳:“难道是我们隐藏了领主大人的死亡吗?” 望巫声音却更加坚定:“那是因为领主大人就是被你们金兽人刺杀的!” 话音落,一片哗然。 望巫生怕他们继续反驳,掷地有声的一指金族长:“这一切都不是巧合!是金兽人想要夺取领主的位置!他们的心比地缝中的毒蛇还要恶毒!你们先是杀害了领主大人,又在今天制造混乱,所为的仅仅是抢夺权利,站在贵族中的巅峰!你们的灵魂跟兽奴一样肮脏!” 那假冒领主的领主儿子回过神来,立刻出声迎合。 “没错!他们不怀好意!他们灵魂肮脏!他们不配继续仰仗贵族的身份享受安乐!他们要成为金兽王城新的兽奴!” 王族的人们已经无法分辨是非,但他们知道拥护他们的新首领。 异口同声的应和起来。 “兽奴!兽奴!他们是新的兽奴!” 金兽人们哪里承受得起这样的罪责,有求助金族长的,也有脾气火爆当场兽化要去撕碎王族兽人的。 可那望巫等的就是这一刻,立刻道:“他们阴谋不成,就要用利爪抢夺了!我们不能叫他们得逞!圣兽人们!为了领主的荣耀,消灭他们吧!” 话音落,无数兽化的圣兽人拔地而起,分别奔向兽奴们和严阵以待的金兽人们。 黎初托腮看够了热闹,眼瞧着两方就要交锋,抬手,一张卡片在手中瞬间消散。 一瞬间,飞身而起的圣兽人好像失去了方向,如坠鸟一般“噗通”砸在地上。 有一道无形的威压如山呼海啸一般袭来,叫兽人们连兽形都难以维持,伏在地上纷纷变回了人形。 越是有与这道力量反抗心思的人,身上越是重如千斤。那些恐惧躲避的人,尚且还能维持站姿,可那些戾气最重的,脸被死死压在地上变了形,连抬头都做不到。 电光火石之间,一切都归于了死一般的平静。 望巫跪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是兽人所不能及的极致,无法反抗,也无人能反抗。 他是十大巫之首,没有了圣巫,他就是神权的巅峰。 这一刻,他确实第一次感觉到了来找神明的威压! “怎么会……兽神,真的,怎么会真的……” “这不是你数百年来一直挂在嘴边的吗?”清朗的声音如山间清泉,声音不高,却叫所有人都清晰听见。 望巫瞳孔骤缩,难以置信的看向圣兽人人群。 那之中,有个身着素白亚麻袍的年轻女人缓步而来。 那张脸温柔圣洁,似高悬天空的明月。 却熟悉的叫他连呼吸都忘了。 “是你……你怎么会……” 时间从没像此时这般漫长。 圣巫的脚步不疾不徐,等到了望巫跟前,已经有老者认出了她。 “是圣巫!是当年的圣巫!她竟然还活着!” “圣巫?不是已经两边百年不曾有了吗?可如果真两百年了,她怎么会这样年轻?” …… 圣巫站在跪在地上佝偻着的老者,透过他,仍能瞧见当年的少年英姿。 “畏惧吗?还是两百年的时间,叫你对自己的鬼话完全深信不疑。” “你……真的看见了兽神吗?如果祂真的存在,你又怎么会两百年才回来!” 害死距离兽神最近的圣巫,望巫不是没有忐忑恐惧过。 可两百年的相安无事,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兽神根本不会理会,甚至可能根本不存在。 没有人会来戳穿他们的谎言,只要他坚持自己的道路走下去,那这条路,宽敞又明亮。 “但我还是重新回到了你的面前。望巫,兽神已经降临我们之中。而你,也要亲自为你的罪行付出代价。” 圣巫伸手,一把扯下望巫脖子上那螺纹模样清澈透明的玉石,手指摩挲着上面岁月留下的痕迹。 转过身,众目睽睽之下圣巫虔诚下拜。 “兽神在上!圣巫于此恭迎您的降临!用您至高无上的审判,洗刷这满地的污浊吧!” 呼啸的风好像回应了她的虔诚。 兽人们再没有了丝毫的质疑纷纷下拜! “兽神在上!恭迎您的降临!” 风在众人的朝拜中渐渐泛起绿光。 那光芒温柔的仿佛无数只大手,他们婉转穿行,安抚着每个不安彷徨的兽人。 兽奴们只觉得脖子一凉,伸手去摸只觉得光洁一片。 那从出生就被炙热的石头烙上去的印记瞬间消失了! 但绿风并不是完全温柔的。 它会轻柔的消去奴印,治好伤痛。 也会如刀子一般割开贵族们身上那象征尊贵的族徽,将它们收集到一处,最后在“噗”的一声火苗中焚烧殆尽。 声音,好像自灵魂深处传出来,不知来处,大家却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都结束了。所谓血统,所谓贵族,这些兽世长河中的毒瘤,当与起一切罪孽一同消散。】 【那么,审判开始。】
第70章 审判! 黎初是全程看戏的。 这一场大戏,对他而言是一幅身临其境的历史画卷。 坐在人群中央,他会恍惚的去想。 他在他那个世界,从史书上瞧见的只言片语,是否也如他当下瞧见的一般。 却听青然轻轻开口:“他们该死。” 黎初不置可否:“这千年来该死的千千万万,可惜没办法复活再死一回。” “那么全部处死吗?” 黎初回眸,他清楚青然这样问的意思。 愤怒与怜悯共存,面对他亲手创造的子民,哪怕罪无可恕,他仍有一瞬间的迟疑。 莫名的,黎初想到了那句:“慈母多败儿。” “要不交给我?”他倒是可以套用他那个世界的法律。 青然笑弯了一双眼睛。 他没有现身,虽然在一众跪地的兽人中有些突兀。但他依旧是合格的看客,将所有兽人的表现尽收眼底。 他依旧履行着当初对黎初的承诺。 让他放开双手,肆意去做。 黎初几步的功夫就到了领主那最高的位置,旁边的趴在地上连手指都动不了的首领长子。 无视了他得挣扎,黎初自若的坐在了那个位置,将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 他想随意些,因为有时候洒脱能恰到好处的安抚他心底的紧张。 他不是全然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人。 但坐在这个位置,面对众人的目光。黎初又恍然感觉,他当前的身份,是兽人大陆第一任法官。 他履行的是神明的法则,更是未来大行其道的法律。 想到此处不由坐直了身子。 律法面前人人平等,他严肃而公正。 “今日,以神谕判罚尔等罪孽。开庭。” 有人想要求饶或是辩驳,可一张嘴就觉得一道狂风灌入,一瞬间呛的咳嗽连连,吐不出半个字。 黎初只以抬手,圣兽人们身上的威压瞬间消散。 “你们虽同是罪人,但到底受人指使。今日便谨遵兽神之名做行刑人。” 圣兽人们全然没想到他们还有活路,难以置信的从地上起来,又纷纷跪了下去。 “谨遵法旨!” 有了执法的人,黎初也能放开手脚。 “给你们时间,将所有大巫、族长、血债累累的长老和兽奴众多着捕捉了在场地上。” 等他们得了命令去行动,黎初没有理会那些压抑的挣扎声,看见过金城为首的兽奴们。 “金兽王城需要新生。我再次公布第一条法案。 ‘兽人的一切不经由血脉相传。每一个完整的兽人都是平等的。’ 第二条法案。 ‘兽人可以按照喜好选择自己的名字,并不拘泥于种族。’ 今日起任何姓氏都没有特别高贵之处。更不该有人生来就被用奴来称呼。” 金城抬头,那一双浑浊的眼睛溢满了泪水。 “所谓的姓氏啊,多么可耻又可笑。我既不是金城,也不是奴毛!我当恢复千年前的规则,改叫狮城!” “对!我也不叫奴云了!我以后叫狼云!” …… 随着从前的兽奴们接连扔掉了那满是侮辱的所谓名字后,黎初将目光落在了那些所谓贵族头上。 那些被认定是罪恶最深重者,被圣兽人们成排的押送到黎初座位的下方。他们脑袋深深埋下去,没有一人抬头。 这些族长少了一人,金族长依旧站在金兽人中间,朗声开口。 “愚昧的金兽人们啊,你们真的觉得‘金’就比‘奴’高贵吗?” 身旁机灵的兽人当即高呼道:“我们要改变这个错误!不该在有人用金字!” “我们我不再姓王!” “我是雀兽人,这才是兽神赐予我们的字啊!” …… 黎初其实并不热衷于只用他们的兽型取名,那样的话重复的概率太高,未必是好事。 但矫枉需过正,不能给他们凑合着过去的心思。 等人被羁押的差不多了,黎初才抬手,止住了下面此起彼伏的哄闹。 “大巫,你们是个作威作福的够久了吧,也应当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结果。” 这个距离,足够瞧见他们的战栗。 那些从前仗着神权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至高权威,此时也不过是足下小小的蝼蚁。 望巫感觉喉咙的禁制被放开了,一瞬间气息涌入口腔,他咳嗽两声又能说话了。 “我为两百年前的事情忏悔,那是我的贪婪叫圣巫大人背上污名!可我不该用千年前的错误惩罚现在的我们!我们也只是延续传统,做祖辈嘱咐的当做之事!” 这些大巫基本都是所谓“贵族”出身,与各大家族紧密相连,很多时候他们的荣耀已经不止是自己了。 所以望巫的话音落,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初巫紧随其后。 “就算我们在祭奠中曾经发现了些什么。可大家都是不知道的。我的族人……不,金兽王城的兽人们,他们都是听我们信口胡言!他们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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