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峋这才继续扒郑秋白的衣裳,把人脱的只剩条底裤,才抱起来往浴室走,刚给儿子洗完澡的霍保姆如法炮制,给郑蝴蝶搓洗。 他一边给靠着浴缸的郑蝴蝶洗头,一边打听,“你最近,有收到什么惊喜吗?” “惊喜?”郑秋白仰着脸,闭着眼,纤长的睫毛轻轻抖动,“你给我准备惊喜了?是什么?” “惊喜说出来那还叫惊喜吗?”霍峋没忍住,低头在郑秋白的唇上吻了一下。 他听海流的销售说邮件已经寄出了,可这两天他暗地里观察郑秋白,发现对方似乎完全没注意到那架飞机样子,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这国际邮件在路上耽搁了点时日。 毕竟郑蝴蝶也不至于这么粗心,连一架飞机的订购函,都能轻飘飘地忘到脑后去。 郑爷仔细思考,得出结果,“我没发现有什么惊喜。” 他睁开眼,“到底是什么?” “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霍峋浓密的眉毛轻轻挑起。 郑爷觉得,霍峋大概对那所谓的惊喜尤为满意。 “好吧,那我就等着了。” 给郑蝴蝶冲掉头上的泡沫,霍搓澡工就拿着泡泡网开始给人身上打沐浴乳了,他转着圈打,越打越纵深,拇指几次搓过郑秋白身上的红痣。 这颗痣霍峋很喜欢,因为郑秋白浑身上下都白白净净,一点瑕疵都没有,只有这颗痣,像是一粒红豆落到了白瓷盘间,格外漂亮。 霍峋有时候会啃咬那颗痣周围,咬出一圈牙印,仿佛这样就能把郑秋白身上的痣圈住,归他私有,而郑蝴蝶会摸他的脑袋,叫他轻点咬。 一月中旬,人在港湾的霍峋有点忙,加上港湾的流感闹得凶,他也不敢回家,怕身上带着病毒,传染给抵抗力弱的孩子。 至于海流那架公务机,霍总又叫Beyce去催,外国人的办事进度,也太差劲了。 Bryce却告诉他,人家那边的邮件早发过来了,也显示收件方查收了。 霍总来气,这简直是胡说八道,他家那位压根儿就没有收到海外包裹。 “老细,系Email啦。” “咩啊?”花两千万买架飞机,就给他发个Email?仪式感呢? 仪式感可能要等飞机造出来,出国试飞的时候了。 这可把霍总气成山羊了。 Bryce只好继续支招,又不是只能买飞机,买游艇,买房子,买奢侈品,也是一样的。 霍峋觉得这也对,那就先买房子。 如今霍峋的身价,总算是够得上临安湾富人区的验资线了。 他挑了比上辈子他住的那栋地段更好的一处独栋别墅,伴山靠海,屋外带花园和泳池,屋后还有一大片草坪可做停机用。 主屋地上三层,地下两层,住他们一家三口绰绰有余。 房屋全款六千万港元,物业管家服务费每年二十六万。 这个价格霍峋很满意,当场签合约。 等再过几年,临安湾一带的房子几乎都要破亿,涨的是相当吓人,听说有不少知名港星也住这个地方,只是上辈子霍峋没注意过他那些住的并不太近的邻居。 购置房产要赠与旁人,还要交税,杂七杂八的契税印花税个人所得加在一起,港湾房管局又从霍峋手里名正言顺掏去几百万。 连Bryce都有点儿看不下去他们老板这不把钱当钱的德行了。 买个房子,又不一定非要变更到老板公的名下,反正都是一家人一起住,钥匙交出去不就得了。 或者,一早就该在签合同的时候把老板公‘绑架’到港湾,一个付账,一个签字,正好省下这笔税款。 霍峋不以为意,送人东西,当然就要坦坦荡荡大大方方地送,再说了,他又不是花不起这点钱。 临安湾别墅的专人管家比海流公司有仪式感的多,他特意给屋主预留的电话致电,“郑生,您好,我是您临安湾66栋别墅的专人管家Joe,此次致电是想询问您近期是否有施工装修或入住的打算呢?” 郑秋白在燕城听到熟悉的港湾腔还有点纳闷,“什么临安湾?” “就是您一周前全款拿下的房产呀。” “一周前买的?”一周前的郑秋白在为了新店铺的选址跑商铺,哪有空去港湾买什么房子。 而且港湾那个房子住的还不错,郑秋白没那么大物欲,房子够住就行了,多了又不会下崽,再说港湾的房价已经不在郑爷眼里可投资的级别上了。 Joe依旧耐心答:“是呢,郑生。” 郑秋白举着手机,再次仔细看了看来电显示,他觉得,现在这个年代,应该还不存在电话诈骗吧? “我没买房,你打错了,挂了吧。” “是您没错啦!不过,当天是一位姓霍的先生来看的房。” 人在燕城的郑秋白,就这样,无知无觉地拥有了一套港湾豪宅,配备私人管家那种。 在他从Joe口中得知那套房子要六千万后,郑爷的的确确是‘惊喜’到了。 可一周前的时间线,好像对不上霍峋在浴室询问他有没有发现什么那次的时间。 更早的时候,似乎还有什么被他忽视了。 坐在办公室里的郑爷沉默地打开大脑袋电脑,登录自己的邮箱,将那封被他视作邮件诈骗的飞机订购单拖出来仔仔细细瞧了一遍。 邮件里有扫描版的签约合同,因为角落那团字写的太囫囵吞枣,郑秋白粗略扫过的时候,都没认出这俩字签的是‘霍峋’。 这一刻,郑爷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败家老爷们,也不过就是霍峋这德行了。 郑秋白紧急订机票,又把花生打包送去叶家,交给赵淑梅和叶伯照看。 下班回家的叶少爷逗弄圆头圆脑的小外甥,随口问道:“你干嘛去啊,不是说港湾最近流感闹得厉害?你还要过去?” 郑爷点头,“是啊,流感闹得厉害,但我再不去一趟,霍峋就该在港湾烧包烧死了。” 叶少爷耳背,“啊,他发烧了?严重吗?这你还是得回去看看,他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也不容易,多辛苦……”人在生病的时候是很脆弱的。 远在港湾的霍总狠狠打了个喷嚏,他正捧着手机,期待郑蝴蝶得到惊喜后,打电话来夸奖他呢。
第115章 流感 秋冬本就是流感高发季,港湾人口密度还高,那无形的病菌就像是长翅膀一般,潜伏在港湾的空气里,来势汹汹,伺机而动。 日间新闻还戏称【无影病毒嚟去匆匆,可怜病患鼻涕冲冲】。 霍峋秘书室里都有两个病倒的助理,全公司上下‘病入膏肓’的更是不少。 Bryce贴心地在办公室里预备了消毒器具,无论是谁进门都先‘噗呲’两下以示欢迎。 但纵使这样,他家顶头上司,还是被流感缠上了。 霍峋今早起来照常准备上跑步机运动,却觉得浑身发沉,肌肉酸痛,但运动的习惯还是叫他硬着头皮慢跑了三十分钟,发了些汗才去洗澡。 洗澡水温度偏低,渐渐唤醒了霍峋有点迟钝的大脑。 重新‘聪明’起来的霍总开车去了公司,照常工作,完全没有被早上小小的不舒服绊住脚。 他也没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中招了流感。 霍峋就是盲目自信到,他这个身板,完全不会柔弱至此。 下午从银行回来,霍峋坐在老板椅上等郑秋白给他打电话,断断续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个诡异的动静引起了Bryce的警觉,他汇报工作都站在霍总一米半开外,惜命。 霍峋能看不出Bryce的‘贪生怕死’? 他挥挥手,让Bryce赶紧出去,不要继续搁他眼前晃悠。 Bryce尽责道:“睇你一直打乞嗤,使唔使帮你预约一位医师?”老细可是他们公司的‘台柱子’,那是绝对不能病倒的。 霍峋武断拒绝:“唔需要,我某生病。” 嘴硬的下场,就是霍峋引以为傲的免疫系统疑似败给了所向披靡的流感病毒,他下午还没等来郑秋白的电话,先等到了不对劲的体温。 他发高烧了。 Bryce紧急推停霍峋接下来的见客和行程,又打电话给港湾医院,描述上司的状态后,叫他们派出外诊的医生来。 躺在休息室大床上头痛欲裂的霍总知道白大褂的医生走到床边了,还不敢相信,他真的得流感了。 这绝对不可能! 发烧这样的小毛病,对霍峋硬朗的身板来说实在是少见,上辈子他且算个“病秧子”,可也没落下锻炼,他健身成瘾,所以基本上那时候肉体上的病态反应,都是心因性的。 熟悉的羊毛卷医生带着蓝色口罩站在床前,笑眯眯道:“是不是病毒性,要验血才能出结果啦。不过霍先生您现在已经高烧三十八度六啦,需要紧急退烧呐。” 都快烧成傻子了,霍峋还认得清来人,能口齿伶俐地说话,这样的意志力,不愧是能赚大钱的主。 Ethan医生麻利地组装移动输液架,随行的小护士按照要求为霍峋抽血后,从药箱里掏出了调配好的退烧输液瓶和输液针,“就轻轻扎一下呐,不痛的啦。” 霍总:…… Bryce站在门边,脸上同样带着口罩,随手拎着一桶消毒酒精,时不时就‘噗呲’两下,保证他方圆一米内不会有病毒靠近。 Ethan医生扭头叮嘱Bryce一些注意事项后,道:“护士会留到输完液再走,验血结果出来,医院会电话通知的,注意接听,今晚也要勤观察病人体温变化,有什么情况,及时打给我喔。” “OK啦。”Bryce答,其实他很不情愿呐,毕竟这就意味着,他得加班留在公司里伺候大老板一天一夜,这个点钟,找护工都不太方便了。 不过霍峋其实也没指使Bryce做什么,退烧药里面有安定成分,不一会,他就闭上眼,被迫昏昏沉沉睡下了。 人生病时候可能就是太虚了,连梦都跟着一起欺负人。 霍峋的梦断断续续,都是上辈子叫人难过的光影,一层叠一层,像是一本翻不尽的书,叫他想醒都醒不过来,痛苦又恐慌。 郑秋白自机场打的士赶到国际中心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眉头紧锁冷汗直冒的霍峋。 病歪歪的霍峋极少见,病到昏过去接不了他电话的霍峋更是珍稀物种,郑爷见状的眉毛立马打了结,‘兴师问罪’的火焰全熄,坐到床边,轻轻用酒精湿巾帮霍峋擦汗。 “郑先森,”Bryce用他蹩脚的普通话给郑秋白解释了来龙去脉,“不过刚刚医院已经打电话过来啦,嗦霍总不系病毒性感染。” 还好不是流感,不然明天倒下的就轮到Bryce了。“那是为什么突然发烧?” Bryce思索片刻,道:“医生讲,可能系太累噜。” 马上要春节了,霍峋人不愿留在港湾,想回内地多待一段时间,于是这段日子加班加点干活,他本身工作强度就已经超出常人不少,又猛加班,再抗压也要超出精神和肉体承受阈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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