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到京市了,不如先回一趟霍家,歇歇脚,也见见思念小花生的亲戚们,等郑秋白这边工作收尾后,开车去接他们父子俩。 霍峋很听话,带着小花生先回了‘娘家’。 恰逢工作日,霍家待在家里的,只有大嫂陈禾,她正说这日子无聊呢,小弟就带着孩子回来了,“哎呀,峋峋,你怎么带着花生突然从港湾回来了?” “秋白说让我回来看看的。这段时间他在燕城工作,花生粘人,我就带着他就一起过来了。” 眼下的小花生因为坐飞机又坐汽车的缘故,已经在车上困睡过去了,从霍峋怀里换到陈禾怀里,始终耷拉着戴防风小雏菊帽子的脑袋,闭着眼,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抱住肉嘟嘟的小花生,大嫂笑地合不拢嘴,“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再回去。” “这个,还得再看看。” 小花生对郑蝴蝶产生的分离焦虑,叫霍爸爸不得不对儿子在彻底能自控情绪,懂事听话前的养育方式和地点另做打算。 如果要一直留在港湾,那郑秋白肯定要为儿子放弃一部分工作,在花生能和保姆以及其它人相处前,始终留在港湾。 但这无疑和郑秋白的事业心相悖。 一边是哭哭啼啼到嗓子哑的儿子,一边是好不容易待产完雄心壮志的爱人,霍峋实在是左右为难。 实在不行,只能叫小花生和郑秋白一起留在燕城,过段时间再把Asha和育婴师都接过来,而霍爸爸继续做港湾内地两头跑的空中飞人。 毕竟,天平两边放着的都是他最爱的人,他不入地狱,还能叫郑蝴蝶和小花生入地狱吗? 面对关心的大嫂,霍峋也只说这是他自己的打算,“花生还小,现在也更依赖秋白,让他和秋白生活更合适。” 陈禾知道小花生这两个月的宝宝正是缠‘妈妈’的时候,霍峋做出这样的决定,说不上错,但,“小花生和秋白都留在燕城,然后你又要回港湾去?” 孩子的问题暂且不提,夫妻间要是这样长期两地相隔,那麻烦事可一大堆等着呢。 再说了,陈禾也没见过,刚结婚就要分居的。 “峋峋啊,我看秋白——” 霍峋本以为陈禾要劝郑秋白放弃工作,不等大嫂说完便拒绝道:“大嫂,这不行,秋白现在的事业都是他一点点打拼出来的……” “我知道呀,我说的是,秋白一个人带孩子肯定也不容易,你们两个能凑在一起还是要凑在一起。” 陈禾叹气,“实在不行,等你读完书就从港湾回来吧。我和你大哥都觉得,你现在那个公司就是小打小闹,牺牲小花生的教育和陪伴,真不值当的。” 未来身价上千亿,在家人眼里却是‘小打小闹’的霍总:? 这话叫Bryce知道,他该尖叫着站上公司天台了。 “你大哥还准备叫你进**局,先从燕城做起,当个跳板,将来京市的路都为你铺好了。” 以霍峋的身份背景,走体制内,前期不会太累,也有照顾小花生的时间和精力,正好能帮郑秋白分担带孩子的压力。 “大嫂,”霍峋赶紧叫停陈禾,“这些事情我会和秋白看着来的,您和我大哥就别操心了。” 霍峋也是成熟了,这事要是放在从前,他已经要为家里干涉他的生活和选择黑脸了。 不过现在,他也能理解家人也都是站在为小花生好、为他的小家好的立场上。 只是,成熟的霍峋也不是多听话的人,他依旧只听郑秋白的话。 如果今天陈禾的论调,换成郑蝴蝶来讲,霍峋可能真会考虑将公司业务重心转移到轻松一些的项目上,直到小花生去上幼儿园。 傍晚六点钟,霍家人接连下班到家,霍嵘今天回来的也格外早。 见到坐在小客厅里抱着小花生喝奶的小弟,霍老三‘啧’了一声,以一种恨弟不争气的口吻道:“你怎么还带孩子回娘家了?” 是和郑秋白闹矛盾了,到家里‘哭鼻子’来了? 这嫁出去的弟弟就是泼出去的水,都是一家人了,霍嵘可不会为了霍峋去和老同学红了脸。 霍峋抱着大口吞咽的小花生,连一个眼神都吝啬施舍给没事找事的霍嵘。 霍家的亲戚对小花生来说从气味到声音,都是全然陌生的。 满月酒那两天,根本不足以叫花生一个小宝宝记住他爸爸那么些哥哥嫂嫂的,于是哪怕在喝奶填饱肚子,小花生的眼睛也没闲着,好奇又戒备地盯着他三伯。 同样,比起其他见到小花生都走不动道儿的霍家人,霍老三相当独特,他还不到会对小婴儿产生‘慈爱’这种情感的年纪,‘嘬嘬’逗弄两声,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现在更叫霍嵘头痛的,是家里因为霍峋已经有了孩子,对他的催婚催育逐渐变本加厉。 同龄的霍淳因为在国外,鞭长莫及,家里的炮火,目前可都集中在霍老三的身上了。 搞娱乐行业的霍嵘,对待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都如出一辙的插科打诨、敷衍了事,他压根就没想过在四十岁以前结婚,更没想过生小孩这档子事。 于是霍老三想问问霍峋,到底是怎么想的,小小年纪谈恋爱就算了,怎么还这么着急整个孩子出来? 就这么想折腾死他这个当哥的? “你还准备要个老一吗?”趁年轻,跟他爹妈似的,能生多生。 小花生穿着线袜的脚丫子一甩,蹬开了霍嵘戳他脚心的手,霍峋发现,也给了亲哥一个白眼,大有再敢戳就掰断霍嵘手指头的意思,还有,“要什么老一?” “你说呢,多生几个孩子好作伴,家里给你带,我也给你带。” 当初去港湾,霍峋不许家里人在明面上和郑秋白提一提一胎的事情,霍嵘都觉得那场景好笑,整的好像这小崽是郑秋白下得似的。 等霍嵘从港湾回来,听到大哥还在后悔没提出叫霍峋和郑秋白趁年轻多要几个这件事时,才渐渐觉出味儿来。 他这位老同学,实在是神奇,相当神奇。 就这么完美的人物,真就落到了弟弟手上。 霍峋何德何能叫当年的校园男神‘下嫁’加‘产子’的? 要是霍峋能给他一个小崽玩玩,霍嵘勉为其难可以原谅这一切。 “你还没睡醒吗?”霍峋看傻缺似的盯着霍嵘,敢把脑筋打到他和郑秋白的孩子身上,这简直是欺负他现在喂奶,腾不出手打霍老三一个熊猫眼。 抱着小花生,霍峋连脏话都不敢骂,只怕一个‘滚’字,玷污他儿子出生后尚且单纯干净的耳膜。 “怎么就做梦了,就算只有小花生,以后我这个做三伯的老了,他还能不养我吗?” “?”霍峋的眉头打结了。 于是郑爷抵达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被霍峋托付了喝完奶、做完排气操、换好尿布的儿子,而后抱着笑嘻嘻的小花生,围观霍峋追着霍嵘满院子跑。 春日傍晚的气温渐渐回暖,今天更是个一十三度的好天气,霍嵘被跟疯狗似的霍峋追得满院子乱窜,两人一前一后,被下班回来的霍老大怒斥像什么样子。 而郑秋白早让大嫂拉进了房子里,大嫂企图拉拢一个人进入她和霍峥的阵营,叫霍峋熄了那做不靠谱生意的心思,到体制内拿铁饭碗。 陈禾念叨时,靠在漂亮爸爸怀里的小花生盯着郑爷一直在笑,笑得都要流口水了,满心欢喜。 郑秋白给儿子用口水巾擦了擦小嘴巴,而后一把塞上了奶嘴,从根源杜绝流口水的问题。 小花生嘴巴吮着硅胶奶嘴,轻轻咬了咬,他现在其实不太想要奶嘴,但这是好久没见过的漂亮爸爸塞过来的,他舍不得吐。 两个月的小宝宝一天除了吃就是睡,暂时还无法明确区分时间变化,所以小花生并不知道郑秋白走了三天,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被漂亮爸爸抱在怀里了。 面对郑秋白,花生真成了个天使宝宝,懂事又不哭不闹,蹬腿伸手的小动作都很少,乖乖躺着嚼奶嘴,听爸爸说话。 陈禾的意思郑爷清楚,如果他不知道霍峋上辈子到最后到底风光到了什么地步,兴许也会被陈禾口中的体制内铁饭碗、霍家铺路说动。 “大嫂,霍峋愿意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他。他现在还年轻,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失败了,他不过也就是一般人刚大学毕业的年纪,可以东山再起。”再说,霍峋根本不会失败。 孕期的郑秋白见过霍峋在筹备公司事宜时的认真和付出,也见过后来霍峋在学校公司两头跑的忙碌。 哪怕霍峋每次总和郑爷讲得云淡风轻,说自己很轻松,不过是把上一次的路再走一遍,郑秋白也能察觉他隐隐的负担和压力。 只要是创业,要把生意开拓,做大做强,就一定会有压力,这一切不会因为霍峋在梦里经历过,就烟消云散。 只是郑秋白不了解霍峋现在工作的具体内容,这的确是生僻的专业,他也不太懂,所以这段时间他也有背地里钻研霍峋那堆晦涩难言的外文金融书刊,企图汲取一些专业知识,能够在下次霍峋向他吐露工作上的心声时,无论好的坏的,给出及时的反馈。 郑秋白依旧保持着他固有的爱情思维,他觉得,爱情想要长久,不单单是要有感情,还要有其他东西的交织,要有利益的互换,要势均力敌,才能携手与共。 也是因为这样,在生下小花生后,看着在事业上突飞猛进的霍峋,郑爷也会有一瞬担忧,自己要是被落的太远了,可怎么办? 他依旧可以自信地说,哪怕只有他一个人,他的资本也足以把小花生优渥养大,但他无法自信地说,身边没有霍峋的日子,他能够坦荡接受。 被霍峋用爱滋养的郑秋白,早就不像从前那般铁石心肠了。 郑秋白继续道:“体制内生活是体面安逸,不过,也的确不适合霍峋这种天生就有斗志和挑战精神的人。” 陈禾见识到了弟妹的说话艺术,说什么斗志、挑战精神,其实就是霍峋傲气不服管教情商低。 大嫂还想劝,郑秋白怀里的小花生不满意爸爸的注意力一直在别处,歪歪小脑袋吐了奶嘴,奶嘴咕噜噜滚到地板上的动静,总算吸引了大人的注意力。 “花生饿了吗?” “啊!”听不懂爸爸说什么,但叫一声总没错的。 郑爷伸手摸了摸儿子圆鼓鼓、很有弹性的肚子,按这肚子大小,里面至少有一百一十毫升的奶粉。 “霍峋六点才喂过他,现在应该还饿不到呢。” “那是尿了?”郑秋白又去摸纸尿裤,纸尿裤也是轻薄的。 安安静静的小婴儿突然哼哼一声,大人总要刨根究底,把哼哼的原因找出来才能安心。 “花生,你哼哼什么呢?”郑秋白指尖贴了贴儿子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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