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若启消失的方向,玄逸苦笑道:“走吧。” 狐洞内 白煜阴沉着脸,白若启和乌度跪在地上。 “你竟然与凡人走到了一起,当真是了不得。” …… “你再而三的放跑他,将狐族规矩置于何地?” …… “好,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不说话是吧,那我就打到你说话。” 说着,白煜拿出一根粗黑的鞭子,那鞭子上满是倒刺,打在身上,鞭鞭见血。 “啪”。 一声鞭响回荡在洞内,格外惊心。 “知错了没。” …… “啪”。 又一声鞭响,白若启的白衣渗出两道血痕。 “好,你既不知错也不求饶,骨头硬的很。今日,我就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着,又是一鞭落下。 白若启紧咬着牙一声不吭,唇角流出血来。 乌度连连求饶,王上,殿下他知错了,您不要再打了。” 白煜冷哼一声:“不成器的儿子,要他何用。你看看他,哪里像知错的样子。谁若求情,立即拖出去。” 那一夜,寂静的北境不停的回荡着鞭声,却无人敢劝。 只有乌度的哭喊,“殿下,您快认错啊,乌度求您了。” 五十鞭落下,白若启再也没撑住,晕了过去,被鲜血浸透的白衣看起来触目惊心,但他的脸上至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丝毫怯意。 白煜扔掉手中的鞭子,心有不忍,“将他带回去,好生养着,再不许出去。若有违背,你也必死无疑。” 乌度连连点头,“不会了,即使拼了命我也会将殿下留住的。” 刘伯早早的就候在洞外,看着被抬出来浑身是血的白若启,“这,这是不是亲儿子,下这么重的手,死手啊。” 说着,他摸了摸白若启的脉搏,惊奇不已,“虽然伤重了些,倒不会死。” 只有狐族人知道,白若启是因为七彩冰心才能撑住这么多鞭,若是寻常狐族,二十鞭的时候就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乌度颤抖的褪去白若启的血衣,只见后背皮肉模糊一片,鞭痕深深地印在肉里,不忍直视。 刘伯气的心口痛,“他也不心疼。” 处理伤口的时候,昏迷的白若启不停地挣扎。 刘伯又急又气,“挨打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示弱。” 处理完伤口后,白若启静静地趴在床上,宛如一个陶瓷娃娃,一碰就碎。 第二日,白若启没有醒来,乌度摸了摸他浑身滚烫,大喊道:“刘伯,刘伯,你快来。” 为了避免再有意外,刘伯一直待在狐洞内的偏洞,听见乌度的呼喊,连忙起身拿了药箱。 “这是热病。” 乌度不懂什么是热病,但他知道在这冰天雪地里浑身滚烫肯定不是好事。 “要如何做?” “你去拿些冰块,给他敷上。另外,我给你一个药方,派人去买药材,要尽快。” 乌度立即准备去了。 迷迷糊糊的白若启,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玄逸。 刘伯替他掖好被角,“自身都难保,还记得玄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好。” 太阳西落后,北境的上空突然浮动着层层乌云,黑压压一片,仿佛要将整个北境吞没。 白煜紧皱着眉头,一记掌风朝空中袭去,却丝毫没有反应。 “王上,如此异象,恐是凶兆啊。” 化形的乌度正在此时回来,冲着狐群大喊,“快跑。” 因隔得远众人尚未听清,就站着没动。 直到靠近些才发现,原本结冰的湖面,所有冰块破碎,化为锋利的冰凌,犹如在阳光下折射的水面,争先恐后的朝着狐洞袭来。 一些冰凌甚至扎进了乌度的身体,白色的狐狸毛瞬间染上了淡淡的红色。 仔细看去,他每跑一步,冰面上就会留下一抹浅红。 所有人都被此时的异象吓得呆住了,无人敢上前救他。 乌度吐出一大口鲜血,趴在地上呜咽一声,嘴里叼着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他顾不得身上的伤口,艰难地站起身,将草药又叼了起来。 回头看着即将扑来的冰凌,眼中充满了恐惧。 可是,他伤的太重,实在跑不动了。 忽然所有的冰凌化成一把锋利的剑直击乌度,所有人吓得四处逃窜。 冰剑却在乌度面前停下,是白煜站在他面前以灵力阻挡。但没有七彩冰心,他的灵力也撑不了多久。×ᒐ “还不走。”白煜大喊道。 乌度呜咽一声,瘸着腿往回跑。回头看了眼还在强撑的白煜,一头扎进了狐狸洞。 所有狐族都躲在狐洞内看着白煜渐渐不稳的身影,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帮忙。 “王上都没办法阻挡,我们这些灵力低微的就是去送死。” 忽然冰剑碎裂重聚,形成一面巨大的冰镜。 一名戴着玄狐面具的黑衣男子从冰镜中走出来,每一步都带着凌厉的气息。 冰剑白煜尚且勉强阻挡,但这名诡异的黑衣男子带来的压迫却让他动弹不得。 白煜用尽体内仅存的灵力,跪倒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黑衣男子,“阁下是谁?何不显露真身。” 男子嗤笑一声,“你不配知道。” “我们与阁下无冤无仇,何以招来如此横祸。” 男子勾起一抹冷笑,“你枉为人父,死了也不可惜,不如就长眠于此吧。与冰雪同寝,不正是狐族的宿命吗。”
第6章 定婚期 乌度将草药交给刘伯后,又跑出了狐洞。 看着黑衣男子手持利剑对准白煜,他总觉得这个身影似曾相识,惊呼道:“住手。” 黑衣男子抬眼看着满身伤痕的乌度,眼神变了变,还是毫不犹豫的将剑扎进了白煜的大腿。 白煜痛呼一声。 黑衣男子露出嗜血的狂笑,“原来你也知道痛。” 白煜大骂,“疯子。” 黑衣男子将剑拔了出来,扎进了白煜的另一条腿。 白煜忍痛没有叫出声,脸憋的通红。 黑衣男子冷笑,“这才对嘛,你这副表情我很喜欢。” 乌度化为人形,踉踉跄跄地跑来,盯着黑衣男子的眼睛,“我们是不是见过。” 黑衣男子冷冷道,“尔等蝼蚁还妄想攀附本尊主。” “哎呀,乌度,你这买的什么东西,最重要的血乌呢?” 刘伯恼火地站在狐洞口大喊,对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但看见如此诡异的气氛后,又闷不做声进了洞。 黑衣男子面具下的脸变了变,“今日算你走运。” 说罢,一掌下去将剑打碎,扎在白煜腿上的剑变成了无数个碎屑嵌在肉里。 “你就好好受着吧。” 留下这句话,黑衣男子转身进入冰镜,消失了。 白煜痛晕了过去,众人齐力将他抬进了狐洞,刘伯为他处理伤口,碎屑太多,只能切开皮肉一点点取出,过程残忍至极。 刘伯第一次处理如此棘手的事,忍不住骂道,“你们这是做什么缺德事。” 没有血乌,退热的效果明显差了些,白若启的体热一直未曾褪去。 “我跑遍了广玉城的药材铺,都说血乌难得一遇,已许久未现世了。” 刘伯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血乌,殿下要受许多罪。” 看着因体热而面色红润的白若启,乌度咬咬牙,“不行我就去更远的地方寻找,总会找到的。” 说着转身就要走。 刘伯叫住他:“你回来!”看着乌度浑身包扎的严严实实,头痛的很:“你伤成这样就别添乱了,你们三个没一个让人省心。” 乌度沉默地低着头,暗骂自已没用。 “不能派别人去吗?” 乌度摇摇头,“狐族除了去广玉城,便一直待在北境,他们若去了更远的地方,只怕会回不来。” “这是什么破规矩。” “我们不离开北境是因为不能离开,其中缘由我不便解释。刘伯,狐族若没有王上和殿下,只怕是……” 刘伯摆摆手,有些秘密他不想知道。 “你不想说,我也不想听,他们都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我近日为王上把脉,发现他虚弱许多,与二十年前的他简直天壤地别。我必须提醒你,王上他时日无多了。” 乌度毫不意外的点点头,似乎早就知道。 看着虚弱的白若启,刘伯又叹息一声,“可怜哟!” 白若启昏睡了五日,这五日里,他迷迷糊糊地看到有黑影似乎在他身边。 “殿下,痛吗?” “殿下,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殿下,快醒醒。” “殿下,我要走了,明日你就会醒来,等我回来。” 白若启想喊住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样温柔又自责的声音,是谁? “殿下,你醒了。” 白若启艰难地睁开眼,眼前的明亮让他有些不适应,身旁只有乌度。 “殿下,您终于醒了,您要吓死乌度了。” 白若启勉强扯了扯嘴角,“没事,我不会死的。” 刘伯放下手中的草药,他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已此刻的心情。 “嘿,我说,你们狐族的人是不是都有病啊,一个两个都说自已不会死,真以为你们是铁打的身子。” 白若启惨白的唇上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多谢刘伯,有您在,我们就是铁打的身子。” 刘伯别过头去,“别以为好听话就能打发我。” “不如孤让人送你回去,当做报答。” 白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因刘伯嫌两边跑太麻烦,就将白煜挪到了偏洞。 对此,刘伯骂骂咧咧。 “你个老东西困了我二十年,我都老了,能去哪里。” 乌度好心提醒,“刘伯,我记得玄逸也叫过你老东西。” 白若启忍不住笑出了声,扯动了伤口,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气。 刘伯重重地在乌度的肩上锤了一拳,那里伤的最重,乌度疼的哇哇大叫。 “伤口都崩开了,你下手也太狠了。” “你自找的,活该。” 白若启疑惑的问道:“你受伤了?何时何人伤的。” 乌度将那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其中还添油加醋一些,比如:殿下你都没看到,那人带着面具,一开口就露出了两颗特别长的獠牙,吓死人了。 白若启则一脸茫然,“有多长?” 乌度哑口无声,表示不想接话,关注点是这里吗? 刘伯在一旁哈哈大笑,“你这个故事编的挺好,我差点就信了。” 讲到白煜受了两剑,白若启神色担忧,“父王可好些了。” 许久,白煜才回答:“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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