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 顾望京不可置信,随后他立马盯上雪时,期待他的答案。 胸腔依旧有着阵痛,雪时慢慢缓了一口气。温院长担忧地看着雪时,手掌不断地抚着雪时的后背,像是一位真正的母亲。 “雪时,这里确实不适合你。” 温院长看了一眼雪时的表情,无奈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一天前雪时因为酒店里的霉菌犯病咳嗽甚至过敏的消息她已经从老师那里知道了。 雪时从小身体都弱,哪怕她精心照顾,一年总会生场大病,身子又再次弱了起来。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雪时咳嗽不断,时常咳出血来,脸色看着也比以前差。 雪时抬起眼,鼻尖酸涩,有些疑惑地问:“为什么?” 温院长拍拍他的后背,说:“你的病要好好控制,才能健康地活下去。” 其实她还有话没有说完,她一直愧对雪时,似乎现在就这样将错就错地让他雪时回到李家才是对的。 可除了她之外,还有雪时和李敬琅知道这个秘密。雪时并不是李家的孩子。 一个并不在意,一个适合知道但是不能说。雪时垂下眼睫,因为咳嗽而泛红的脸不再苍白,可是却不知为何有几分落寞:“我知道了。” 随后雪时抬起眼,望向一直站在那边的李敬琅,说:“我和你回去。” 皆大欢喜,李敬琅忍不住想。他那双凤眼看向雪时,似乎对他的关心这个答案很是满意。 “让我再在这里呆一天。” 雪时却只看了李敬琅这么一眼,随后偏头补了这么一句话。 因为刚刚的动作,雪白的后脖颈尽数显露在李敬琅的视线里,柔软的发尾贴在那里,看着乖巧可怜。 李敬琅心中满足也就不在意这一天两天了,他看向雪时,随后走到雪时旁边。 越走进,李敬琅就越能闻到雪时身上的味道,那雨中的一幕幕仿佛再次重现。只不过这次狼狈的不是他。 心中泛起古怪满足感的李敬琅想要靠近雪时,却被雪时躲开,他也不恼,只是挥挥手带走了保镖。 一下飞机就经历这么多事情的雪时疲劳极了,头越发得痛。 可偏偏就这是这平时他完全可以忍耐的疼痛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株稻草,眼泪簌簌滑落,顺着下颌流到到了衣裳。 顾望京站在原地,看着被扶起来的雪时,心中不知作何感受,随后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了。 雪时只是流了一会眼泪,眼眶微微泛红,随后被纤细的指尖抹去。 温院长心疼地看着他,随后哑声说:“是我对不起你。” 一阵穿堂风吹过,竟然让雪时感到微微的冷意。他看着温院长,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有着不一样的开始,却依旧走到一样的结局。 雪时沉默片刻,问出了这个问题。 半晌,温院长回答:“雪时,你觉得一样,但是任何细微的变化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尽数改变。” * 回到房间的雪时疲惫地靠在墙上,合上双眼。因为吃了药,那看起来吓人的唇色润泽了不少,整个人虽然疲惫,但总归不是要随时倒下的样子。 秀气纤细的指尖扣在门把手上,雪时依旧疑惑不解。 就在他准备离开门口休息的时候,他的房门外雀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雪时拧开把手,抬起眼皮,身前正正站定的就是顾望京。 眸色暗沉如痛浓墨,脸色很臭。那双瑞凤眼不笑时总是带着戾气。 雪时刚要松开把手的一瞬间,温热宽大的手掌就能这样直接握住了他的手掌。 比起顾望京的手,雪时的手小巧许多,仅仅这么一握,就全数握进手里。 雪时轻轻皱眉,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是顾望京握得很紧,怎样用力都抽不开。 被握住的手背因为太过用力又或者是雪时的皮肉太过娇嫩,那里面泛起了红圈。 一直沉默不说话的顾望京垂眸看着那圈被自己用力握出来的红痕,呼吸略微急促。 半晌,顾望京哑声说:“你真的要走?” 雪时抬头古怪地望向他,反问:“难道我说的不清楚吗?” 顾望京的手一下子用力,力道简直大得惊人。 雪时嘶了一声。如梦初醒的顾望京又飞快松开力道,不大自然地捧着雪时的手,问:“没事吧?” 声音暗哑,带着几分焦急与懊恼,却又有着几分猜不透的不明意味。 雪时心中的古怪越来越多,那双冷情的眼睛看向顾望京,淡淡道:“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顾望京垂下眼皮,那双在雪时记忆中总是对他充满不屑于不满的眼神此刻却有些柔软,整个人似乎也柔和起来。 “你回去后还会和……这里的人联系吗?” 雪时有一瞬间的凝滞,他抬眸看向顾望京,似乎有些疑惑为什么会这样问:“会联系的。” 一锤定音,顾望京隐瞒下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愉悦,反而皱眉,说:“那你可别忘了。” 若是前段时间的顾望京听到雪时被家人认回去,即将拥有一个家时,他心中一定充满了艳羡与嫉妒,甚至埋怨为什么不是自己。 可就在刚刚,顾望京发现自己完全不是那般想的。之前在楼下,他近乎失态的样子不是因为那些原因,那是因为什么呢? 鼻尖又是那股独属于雪时的香味。 顾望京仔仔细细地看着雪时。 那样脆弱的一个人,身子骨弱,手腕似乎一握就断。脸上总是带着不正常的嫣红,病怏怏的。 顾望京从前极其讨厌,可现在,他想的是这样的人回到原来的家里融合不好被欺负怎么办?那个来到孤儿院的男人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 雪时会悄悄躲起背着别人哭鼻子吗? 雪时重生后对于别人极其敏感,他看向顾望京的眼睛,随后立马移开。 心中慢慢泛起恶心感。手腕处刚刚被碰过的地方犹如被附骨之蛆攀爬一般阴冷。 雪时在心中冷冷道,他竟然喜欢自己。 那种眼神雪时终于在此刻明白,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顾望京在酒店那晚没有去别人的房间睡觉。 顾望京竟然喜欢上了自己。 真古怪不是吗,雪时想。
第13章 是朋友吗 可惜顾望京没有看懂雪时的眼神。 雪时沉默片刻忍着心里的烦躁让顾望京离开。顾望京虽然不舍,但在雪时的眼神注视下还是点点头转身离开。 掌心灼热,触碰到雪时皮肉的那一块肌肤滚烫。顾望京的脚步缓慢,当听到不远处传来关门的声响时,他轻轻抬起手,捻了捻指腹。 目光沉沉。 感觉到顾望京离开的雪时垂眸,看着放在一旁的手机。这两天来他一直没有去看手机,也懒得看。 刚刚得知的事情让雪时反胃,他不耐地打开手机,却见魏观这几天给他发了两条消息。 ——怎么没来学校? 过了一天,魏观又发了。 ——你怎么老是这么忙?你把我当朋友吗? 雪时指尖绷紧,因为死死扣住屏幕,指盖颜色红润,皮肉却是泛白,脸色也不大好。 你把我当朋友吗? 上一世那被魏观戏耍,被无故发鸽子,被好朋友轻而易举抛去的愤懑终于在这一世爆发。 雪时低头,发丝垂落在额头边,那双总是冷情的眼睛此时却能隐隐窥见愤怒。 ——那我们不做朋友了。 对面就像是守在边上一样,雪时刚发完这条消息,对面就回了一个问号。 雪时冷漠地看着魏观在问号之后不断发来的质问,停滞片刻后,他又发了一条消息。 ——我是认真的,不骗你。 对面的魏观呆愣住了,表情一瞬间变得茫然与不可置信。手掌紧紧握住手机,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坐在魏观旁边的同桌有些不适,看着魏观那张臭脸,思索又是谁惹了他。 可随即,魏观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嗤笑,打了一个字发给雪时。 ——行。 魏观原以为当他真的打出这个字时,对面的雪时会反驳,我只是有些生气了,气魏观这几天就只发了两条消息,气魏观发的第二条消息还是质问的语气。 于是魏观顺着雪时的话往下走。他的内心当然也有怒气。 魏观不满地想,为什么要自己哄雪时?他们之间只是兄弟,为什么要自己这样呢?他为什么要给雪时发这么多的消息? 可惜魏观没有等来雪时的反驳。 对面留给他的只有空荡荡的聊天界面,雪时再也没有发过来一条消息。 刚开始的魏观有恃无恐,他想着自己和雪时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们的关系会因为这莫须有地吵架而分崩离析? 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哪怕上完了下午的课,魏观也没有见过雪时给他发的消息。 烦躁的魏观不耐地啧了一声,还叫同桌给自己开热点,想着是不是自己的网不好。 可当连到同桌的热点时,他那被置顶的聊天框依旧没有弹出任何消息。 他们的聊天框顿时干净得如同雪时的昵称,雪。 魏观的脸臭极了,他不耐地睨向手机,明明焦急得要死,可他偏偏要等雪时来低这个头。 他想,要是这次还是他来低,那他们的关系也太古怪了吧。 可等来等去,等到下午的课真的上完,魏观也没有等到让他心满意足的回答,或者说根本没有回答。 按捺不住的魏观在屏幕前打了许久的字,最后又删删改改,最后发过去一个句号。 聊天软件特有的被删除的红色感叹号赫然出现在魏观的面前。 魏观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无措与茫然转变为愤怒不可置信,可最后他又焦虑得看着手机屏幕,再次尝试发过消息去。 都是红色感叹号。 试了许久,魏观终于明白,自己被雪时删除了,雪时说的那些话不是假的。 他真的要和自己断了朋友关系。 魏观的眼睛猩红,呼吸粗重,捏着手机的手背青筋鼓起,手甚至有些发抖。 雪时是在开玩笑? 魏观此时特别想要冲到雪时身边去问问他的真实想法,他是不是……一时的气话。 说干就干,魏观告诉同桌让他帮自己和老师说请假,自己拿着包跑出了教室。 * 了解了一桩心事的雪时坐在床上,心里又突然升起了几分茫然。 刚刚心中的愤怒是突然而来的,他一扭头就看见了魏观上次在医院送给他的花做的干花。放在卧室里散发这极淡的香味。 可雪时又无比清楚的明白,他和魏观是不能以朋友的身份走到最后的。如果没有突发情况的话,那么在两个月后魏观就会从他的生活里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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