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用利益收买于我!”丰飞白说着,唰地摇了下腰间坠着的一个玉制小圆球。 小圆球蓦地发出一阵响亮的玉石撞击声,紧接着,檐角下挂着的一个个铜铃似是受到感应,也倏忽间响起,一个一个地,往四周传散开去了,没一会,整个岛上都是铜铃之声。 方觉:“……” 好兄弟你真是助得一手好攻啊! 原先他是想探知一二,可见丰家(或许是方家?)赌上全族未来镇压血魔之物,他很是钦佩,已经不想着算计对方了—— 不就是三不五时来给人修下大门并扩张地盘么,也不是多麻烦的事情。 反正现今血魔已现身,天方各大派已经在商议处理之法(其实没商议出个啥,大家都没见到血魔踪迹,血污平原上也风平浪静,大家觉得是逍遥宗错判了,不过方觉不知道),等降服了血魔,此物应也无用了,到时候丰家人也能获救,就不必继续住这穷困潦倒的小岛了。 谁想到,这丰飞白是真不嫌事闹大啊。 走对方觉来说不难,可没有走的必要,方觉叹了口气,好声好气道:“你家族长不一定相信我的身份。我乃大乘期修者,若我真非善类,你可想过你此番举动会为丰家带来何种后果?” “你不就欺负我们丰家无人么!”丰飞白死盯方觉,嘴上不退分毫,“我们修为是不如你!可丰家人绝不畏死!” “呵。”方觉有心想教育一下这小孩(真要说年龄,方觉才是那个小孩),他将自己完全收敛的大乘期威压一放,周遭立刻像被劲风刮过,朝外掀起一阵灰尘,离方觉最近的丰飞白更是被这力量推得连连退出几十米,直接无力站稳,单膝跪在了地上,尽管如此,他仍旧在疯狂后退,哪怕他倾尽全身灵力抵抗,却减缓不了分毫退后的速度。 他不服输,想抬头去看眼前劲敌,可头顶却像压了万钧重担,这力量让他心生畏惧,让他动不了一丝一毫。 这就是大乘期么?怎会、怎会如此之强! 方觉见对方裤腿都磨破了,将周身威压一收,道:“我不用动手,便能让丰岛上下灰飞烟灭。你还觉得无所谓么?” 丰飞白紧紧咬着牙、一言不发,从地上站起,看了一眼地上他被推行时留下的痕迹,眼中向往之光闪过,擦掉嘴角被震荡出的血迹,他沉默从怀中取出方才情急之下急忙收起的兄长灵牌,默默往祠堂走去。 方觉摸了摸鼻子、颇有几分心虚。 欺负人小孩算怎么回事,他是无心的!! 方觉掏了掏自己有的瓶瓶罐罐,拿出手发现—— 好的拿不出手。 他存的东西都是给玩家准备的,玩家们一个个等级和修者等级对应后最高的也就练气期,他给玩家准备的装备等等,当然也就练气期。 丹药啥的也都是自家产的,绫罗修为不高,炼制的丹药等级当然也不咋地(在方觉看来不咋地),翻来翻去,手里能拿出的东西,却只有天机(这还是他给几个合作门派备的货)。 丰飞白路过他时,方觉给递了一瓶疗伤丹药过去,知道丰飞白性子,还特意激道:“伤好了才有机会找我报此羞辱之仇。” 丰飞白哼了一声,将丹药收下,到底没再说其他。 这边闹了一场,那边丰遂古终于也带着家族的其他人赶到了—— 显然,看见方觉出现在此,丰遂古表情不佳,但方觉毕竟是个他们得罪不起的修者,若不想给家族招来灭族之灾,他们就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这“上神的弟子”。 “上、上神,这……” 方觉当然知道这位年迈的家主想说的是“你就算是上神弟子也不能未经允许随便闯进我族宗祠”,所以他说:“我闲来无事随便走走,见此地阵法有趣,进来看看。” 几个可能是丰家长老的人那眼神都快能吃了他,写满了“我从未见有人把侵门踏户说得如此好听”“你无耻至极”。 丰遂古感觉屈辱,一时没说话。 “如今我看完了,也无甚稀奇。”方觉不咸不淡,像看路边杂草一样,并不把他们映入眼中,“那故人的后人可曾叫来?送完东西,我这便离去了。” 说完好像扫了兴般,话头一转,“罢了,如今我已无兴致,东西交给你们也行。” 掌心向上,一个玉盒漂浮于他掌心之上。 “此乃天方新近流行之物,名‘天机’,”方觉眉宇间划过倦怠,“算了,让那后人自行研究吧。”挥袖将玉盒送至丰遂古手中,转身便要走,见丰飞白从祠堂内走出,好似顺手一般,又取出一个同款玉盒挥至丰飞白身前,“我无意伤你,便也以此物做补偿吧。” 话一说完,转身便要走。 “上神——” “你说话不算数!” 丰遂古与丰飞白几乎同时出声。 方觉眼中愉悦之色一闪而过—— 丰遂古果然上钩了! 丰遂古当然是出于无奈,他既怕眼前的人并非上神所派,可也怕此人真是上神所派。 丰家血脉特殊,否则丰岛四万人如何能出千余个有修炼天赋之人,这还是大多数有天赋之人皆出自凡人之家的情况下。 虽修者与修者不一定能生出有修炼天赋之人,但他们的子嗣有天赋的概率远远超过凡人家庭,若是灵气充足,族内泰半都将是修者。 可惜,丰岛资源不足,大多数双灵根、三灵根弟子都只能止步练气期,只有单灵根弟子才能到达筑基期—— 不是弟子们没天赋,而是灵气匮乏,就算弟子吸纳灵气速度快,也无奈无灵气可吸! 眼前之人虽不知是不是上神弟子,但他方才找几个看守阵法的族内长老以及种植园的修者确认过: 丰岛上空的阵法毫发无损甚至有增强之势。 领域内方才确实骤失大额灵气,但却未影响丰岛分毫(若是灵气骤降,种植的部分灵草会因灵气不足瞬间枯萎),原因正是此上神弟子进入领域内时,无意中将整个领域范围扩大了,外界灵气对领域内进行了补充,两相抵消,丰岛这才无虞。 族内不是没有人提过离岛,可丰家先祖留下话来:“凡丰氏弟子,不可出丰氏领域半步。” 他不敢违背祖训,但若领域能扩张,未尝不是一种既可暂缓丰家困境、又不违背先祖遗言之法! “上神,我丰家有事相求!”丰遂古跪地不起,悲声道。 为了维持人设,方觉没有看向丰遂古,只往丰飞白看去,饶有兴致:“我如何言而无信了?” 丰飞白抬头看他,略有几分气短:“是你说只要我有想要的东西,你都会满足!” 方觉轻笑,没计较自己说的是‘兴许满足’:“我是说过,可你拒绝了。” 丰飞白感觉屈辱,可看着有所求却被忽视的族长,看向一旁垂垂老矣的诸位长老眼中的悲戚,他第一次学会了妥协和无理取闹:“我没有!我又没说我不要。” 不管他说什么,方觉当然会给他台阶下,他的真实目的是和族长相谈,但他不能把目的表露得太明显,否则丰遂古心生怀疑,就什么都不会说了。 “哈。你这孩子倒也有趣,行,那说说吧,你想要什么东西。” 丰飞白看了族长一眼,飞速回答:“我想要你答应族长的请求!” 方觉像生气般,扫了一眼丰遂古,又看丰飞白,可这次眼里却没笑意了,“孩子,这可不是东西。” 丰飞白把手里的玉盒高高举起:“那这东西我不要了,两个加起来,换你答应族长的请求行不行?” “这盒中之物我想要多少有多少,其分量比我之承诺,分文不值。”方觉一边装逼,一边心里夸自己,我装得真好! “我没兴致与你讨价还价。”方觉一脸兴致缺缺的样子,“看在师尊的面子上,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清楚再说。” 几个长老疯狂给丰飞白使眼色,却又碍于上神在场不敢开口直说。 丰飞白看了好一会,终于明悟了几个长老是什么意思,大约也知道自己开口的内容离谱,所以他先是问了一句:“你确定什么东西都行?” 方觉脑中警铃狂叫,但他装这人设注定不能掉份,便给自己留了半步退路:“你说便是,能与不能我自会判断。” 丰飞白将信将疑的,还是虚虚地吐出了心中所想:“灵脉……我要能供养丰岛修行至少百年的灵脉!” 这话一出,几个丰岛长老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们想要飞白说的可不是这啊!! 方觉楞了一下,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般,“哈哈”大笑了几声。 自己装的逼,哭着也要咽下去,还好这东西虽珍贵,却并不稀有,高阶灵脉难得,低阶灵脉却不少。随便扒拉几条,都比丰岛这的好太多了,可其他东西方觉不用花钱,这玩意可是要实打实的灵石去换(商城有但太贵不划算)。 “你可真会狮子太开口。”方觉笑骂了一句,语气松和,似带几分高兴,“这东西我还真有不少,许你几条又何妨。” 丰飞白被刚才长老们的举动吓了一跳,生怕眼前的人突然翻脸不认人、随手将丰家给灭了,见对方答应,他胸口的大石终于落地了,忙去扶几位长老和家主起来。 几位长老哪里敢起身,一个个都还战战兢兢纷跪着,尤其他们的家主,更是重重磕了一个头,道:“丰家愿奉上所有,求上神助丰家一臂之力吧!” 方觉这才像看见丰遂古一样,说话还带着刚才的几分愉悦,“我许久没有如此开怀了,你家小孩倒也好玩。看在这小孩份上,丰家主,说说吧,你所求为何?”
第173章 丰遂古朝方觉行了一大礼,在场并无外人,丰遂古便也无甚隐瞒必要,遂跪于地上便朝方觉道:“此事说来话长,请上神容我细说。” 方觉可没有让老人家跪地上给他讲故事的爱好。 “起来说话吧。” 听见这话,丰飞白急忙过来搀扶起丰遂古,其余几个长老这才跟着起身。 丰遂古先看了一眼丰飞白,满怀欣慰,又不知想起了什么,满心满眼只剩无奈:“此乃我丰家家主代代相传的秘辛。因与上神之约,从不传外人,今日上神弟子在此,倒也不算违了仙人与上神的约定。” “此事要从数千年讲起了,据先人所说,当年在天方中,有‘宁’、‘丰’、‘方’、‘古’四个隐世势力,此四族虽知彼此存在,相互间却鲜少联系,隐世之族虽隐世,却并非完全与外界断绝,所以也常派族中弟子外出历练,而一切的改变,就要从方乐生开始说起了。” 方觉一听见这四个姓,眉眼就是一跳—— 可不巧了,这四个姓还真有些微妙,貌似许棠他妈,名字就叫宁如,而且似乎身体中隐含着某种奇妙力量,这种力量于炼器一道上属于开挂,但宁如百年前死掉了,活下来的血脉只有许棠,可许棠又被人抓走了,目前能查到的线索只有灵兽店那个“二老板”,根据凌天宗所说,那人应该是与大漠中一个神秘门派有关,而很巧的是,那人就姓古,名叫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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