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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这是……嫌弃他穿过的衣服？ 竺染愣了一秒后接过装着衣服的袋子，对泽法尔的印象差了零点一分。 5分钟后，休奈来到了泽法尔的家门口。 作为自泽法尔15岁提前觉醒后就跟在泽法尔身边的辅佐官，休奈十分了解泽法尔。 泽法尔从来都不是什么具有同情心的好心人。 也因此，对于泽法尔让他今天陪竺染找房子时，休奈满脑子都是‘我没做梦吧！’的字幕。 泽法尔因为令人作呕的父母以及提前觉醒的后遗症，他不会轻易信任任何人，也不会亲近任何人。 独来独往，冷酷无情，喜怒无常便是其他人提起泽法尔时的第一印象。 而今天，泽法尔竟然关心一个……普通市民？ 可不要说他是为了扮演好热心军官才这样做的，这话说去谁信啊？ 所以……泽法尔为什么对竺染这么与众不同？ 休奈心底深深疑惑着。 “早上好，长官！” 休奈向泽法尔行礼。 得到泽法尔的点头响应后，又笑着向竺染打招呼：“早啊竺染，今天我带你去找房子。我已经通过大数据找了几处居所，等下就带你去看看。” 名为休奈的军官昨天就跟在泽法尔身边，竺染见过。 比起面无表情气势冷肃的泽法尔，休奈的脸上时常挂着浅浅的笑容很有亲和力，明显比泽法尔平易近人得多。 竺染笑道：“谢谢休奈长官。” “叫我休奈就好。” 休奈笑容亲切，帮竺染将装着衣服的袋子拿上车，又帮竺染搬运5盆草。 “自然……植物？” 休奈接过一盆小苍兰时，满脸惊讶。 “你的？” 自然植物在星际环境下的存活率几乎为零，几乎不可能自然培育出。 但因为其轻微的安抚功效对精神海病症有治疗作用，所以每年还是有不少人投资培育自然植物。 泽法尔的精神海状态不稳定且十分容易失控，为了缓解这个症状全星际研究所培育出的自然植物都会被送到了泽法尔的府邸，帮助安抚他的精神海。 每次休奈对接研究所的人时，对方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表示培育自然植物有多么不容易他们的能力有多么强，明里暗里都暗示着要加研究经费。 可谁知……休奈竟然在荒芜的D级星球见到了……极难培育的自然植物？ 而且是生长情况良好，还开了花的自然植物？！ 休奈对此表示讶异。 “是的。” 竺染点了点头。 “我是植物系异能，尝试催发了几颗被污染的种子，运气比较好成功了。” “这样啊！竺染你很厉害。” 全星际都知道，植物系异能又弱又没用，是绝对做不到让被污染的种子发芽这种事的。 所以……竺染这是特例？ 难怪他们不近人情的陛下对竺染刮目相看，原来是这个原因。 休奈自以为看透了泽法尔的打算，但谁知……泽法尔根本没有把竺染催发的植物放在心上。 比起自然植物，他的对竺染本身的兴趣更大一些。 休奈小心翼翼地把几盆植物放到车中。 植物被竺染养得很好，叶片鲜绿，花朵繁盛，还散发着好闻的香味。 接触过不少从研究所送来的植物的休奈不得不承认，竺染的这几株植物更胜一筹。 研究员每次送来的植物要么只有草没有花，要么只有一朵蔫蔫儿的快枯萎的花。 哪有竺染的这几盆长得好啊？ 休奈不禁多闻了两下：“你的植物很好闻，培育得很好。是准备卖吗？” 被夸奖‘花很好闻’的竺染微微有些不自在，即使对方夸奖的对象是植物而不是他。 他走路的动作微微顿了顿，片刻后才接话道：“在星购上开了网店，已经卖出几株了。” 休奈听到竺染说已经卖掉几株了，便将原本打算带竺染看的1000星币以下租金的房子划掉。 自然植物售价可不便宜，竺染既然卖出了几株，身边肯定有一点钱。 休奈拿出自己的光脑，将自己的ID展示给竺染：“加个好友吧！如果卖不掉可以联系我，我们皇……” “休奈。” 泽法尔出声提醒。 休奈马上改口：“我们能联系皇室收自然植物，他们来者不拒。” “如果卖不掉的话，我会考虑的。” 竺染并没有拒绝休奈的好意加了他的星迅，但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和皇室搭上关系。 他在末世中见过太多因为争夺基地权利造成的伤亡，也见过为了一己私欲滥用权力的人。竺染并不想牵扯其中。 而且听说现在星际的统治者，是个冷血无情独断专行的人。 这令竺染更坚定要远离权力中心的。 休奈关上车门，向泽法尔点头后，便开启悬浮车离开带竺染去找房子。 直到悬浮车在视线范围内消失，泽法尔才回到房内。 他走入竺染昨天晚上睡的房间中。 虽然睡衣给竺染带走了，不过屋内的床上用品以及浴巾等都没收拾。此刻被子被迭起放在床脚，毛巾浴巾等洗漱用品则放在了脏衣篓里。 竺染虽然开了通风装置，但房间内依旧残留着特殊的草木香气，泛着浅浅的甘甜。 泽法尔坐到窗边，解除伪装，回复信息。 清晨的阳光落在他金色的发丝上，为其晕上了一层神圣的光晕，冷漠而圣洁，威严而庄重。 向来冷峻的泽法尔，难得没有在看到语法错误的报告时发火。 他此刻神情深邃而安宁，与传闻中阴晴不定的独/裁者截然不同。 环绕在他身边的味道令泽法尔的精神海从暴虐变为欲/望。 虽然精神海时刻叫嚣着贪婪着，想要更多更多，但这样直白的念想比起一直崩坏着令他难以抑制的疼痛来说，已经好太多了。 气息逐渐安稳。 泽法尔随即心念一动，将精神力铺开形成密不透风的网笼罩整个房间，以此保存屋内的香味。 或许是香味太温柔阳光太暖和，又或者是泽法尔真的是太累了，他闭上了眼睡了过去。 徘徊迷惘于雷鸣深渊中伤痕累累的凶兽，终是找到了令他心安的栖身之所。
第13章 在休奈的帮助下，竺染很快挑中了一间屋子。 房子位于距离泽法尔居所5公里的地方。这里原本是给星运轨道公司高层建的小区，不过由于艾普斯星太偏远了，途径的舰队日益减少，公司也就不需要那么管理人员。 这小区于是就空了出来。 小区周边设施齐全，超市，医院，快递站，巡逻机器人等一应俱全，生活很方便。 而现在住在这个小区中的大多是被调来轮岗的军人，作风严肃正气。 房租也不贵，一个月2500星币，压一付一。 竺染选了位于顶楼的房间，三房两层楼的结构，二楼还自带一个阳台，很适合他晒晒太阳种中花。 有休奈在，竺染很快签了合同付了钱，当即便可入住。 “这是周围超市的APP，你可以直接在APP上下单再让送货机器人送上来。” “如果遇到困难了可以找我，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 “遇到不认识的人不要随便开门……” 休奈一遍又一遍叮嘱着，有点像是放心不下不省心孩子的老父亲一样。 “好，我知道了，谢谢。” 竺染感受着休奈的好意，脸上的笑意渐浓。 “对了，这是涂外伤的药。陛……比外面药效果好些，军部自用，维尔长官让我带给你的。” 休奈将一罐药膏放在竺染手心：“脸上的伤，涂一涂，免得发炎。” 竺染脸上被风沙吹破了皮。 他自己觉得这些是小伤并没有在意，没想到那个面冷心热的军官官还为他准备了这个。 内心一暖。 “我等下就涂，替我和维尔长官说声谢谢。” 休奈：“那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有空联系。” “请稍等。” 竺染开口。 在休奈疑惑的眼神中，竺染回房间。 他给两株雏菊补了融入了精神力的纯净水，再加固了它们周围的精神力网。 竺染拿着两支小雏菊递给休奈。 “送你和维尔长官，谢谢你们帮我那么多。” 长着漂亮圆形花朵的雏菊虽然装在简陋的试管中，不过就它们身上散发的自然气息，完全令人忽视了其容器。 休奈没有伸手：“这太贵重了。” 自然植物十分稀有售价不便宜，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 竺染现在一送就送两株，哪怕知道竺染是好心，休奈也不会收的。 不过，休奈转念一想，自然植物能帮助陛下安抚暴虐的精神海，至少能让陛下好好睡上十几分钟，于是又开口道。 “这样吧，我买下怎么样？” “这……” “军人有规定不能接受他人的馈赠，若被发现会被处罚。但如果是正常交易就没有问题。”休奈说道：“自然植物很稀有，我买下来不亏。” “好。” 竺染见状便没有坚持。 休奈转了4.8W星币给竺染后，便抱着两束雏菊先回泽法尔的居所。 “陛下，竺染送了我们两株自然植物，我给您放在厅里。” 现下没有人，休奈便直接称呼泽法尔为陛下。 “这应该是新品种。我真想把这植株拍那群趾高气扬研究员的脸上，挫挫他们的傲气。” “星际除了他们，还有别人能培育自然植物。他们傲个什么。” 一提起研究所，休奈就满肚子火。 他们仗着自己是星际唯一能培育自然植物的地方，里面的人个个傲慢至极，就差骑到陛下头上。 奈何陛下确实需要自然植物稳定精神海，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现在竺染似乎能培育自然植物，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可以不看研究所的脸色了？ 小憩了一会儿的泽法尔，金色的发丝垂落在眉梢，柔和了他凌厉的气势。 视线落在两旁盛开着的红蕊白花的绿植上，原野的气味中混杂着甘甜的草木香气，令人不禁沉迷。 泽法尔分辨出，这份甘甜的草木香气是独属于竺染的气味，并不源自于植物。 他眼神一沉，正思考着什么。 “压一压消息，暂时别让研究所找上竺染。” “是，陛下。” * 搬到新家的竺染先将昨天沐清舟买的一盆小苍兰和雏菊发货了，当然，小苍兰依旧分了株给自己留了备份。 而现在由于卖给了休奈两株雏菊，竺染现在只剩下一株雏菊了。 雏菊正盛开得繁茂，不过只有它一株难免有些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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