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娶你,亲事虽然办的盛大,但说起来还是缺了一些仪式,如今补上是迟了,但也要叫岳父他们知道,我一直记着。”周肆这次过去备礼,明摆着就是不打算以皇帝的身份过去,也算是对外表明对绥之的看重,免得外头一天天的编排绥之。 “我父亲喜欢一些古籍,阿耶的话,我这里还有几匹冰蚕丝,兄长和嫂夫郞你看着给,小侄儿的礼物我准备。”秦公子三言两语把家里人的礼物安排好,见周肆起身准备出门备礼,一把拉住周肆的胳膊。 “舍不得我走?”周肆反手握住绥之的手,比起他常年练武满是茧子的糙手,绥之的手当真像是玉脂一样细腻,叫周大当家时常爱不释手的把玩。 “留下来陪我一会。”秦公子的确舍不得了,毕竟人刚刚才做了叫他感动的事,这时候哪里舍得分开。 夫郞都这样要求了,周肆哪里还能走,绥之情绪一向很少外露,往日里便是听到他先前那一番话,顶多是心里感动,今日却难得任性,大抵也是因为有孕后,情绪被放大了。 这样抱了人好一会儿,秦绥之才像是缓过来,面带薄红,有些不好意思。 而周肆呢,半点不给秦公子面子,明知道人这会害羞的厉害,还偷袭亲了一下秦公子的脸颊,原本的薄红霎时间变成了胭脂色。 “青天白日,你怎么这么孟浪。”秦绥之用手捂住刚刚周肆偷袭的地方,小声嘀咕。 “夫郞这话可说错了,往常青天白日,我们也没少孟浪。”周肆挑眉,怎么他家夫郞成了池中鲤鱼,明明也就两个来月没有同房,似乎把他们之前过往都给忘了个干净。 “别胡说。”秦绥之捂住周肆的嘴,“如今爹娘也在宫里,你再乱来若被被撞见了,我可要生气了。” 周肆还当秦公子的胆儿又回到了最开始的位置,结果是怕爹娘撞见。 “夫郞放心,爹娘比你我还懂,不会过来打扰咱们的。”周肆又凑过去碰了碰绥之的脸颊嘴角,明明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不含情欲的亲吻,就让秦绥之隐隐升腾起一股火气。 “别亲,再亲要出事了。”秦绥之还是惦记着他们什么状况,不能由着周肆胡来。 “好,那咱们出门走走,整日不是在办公就是在寝殿,趁着今日有闲工夫,咱们去逛逛京城。”周肆也知道分寸,不敢惹人太过,容易伤身体。 “好啊,夫君想来也没好好逛过京城,正好带夫君走一走。”
第261章 京城最顶上一波世家门阀自黑熊寨入京后也倒了个七七八八,不过黑熊寨清算世家跟寻常百姓没什么关系,街道上照旧热闹。 虽说大齐的都城定在渔阳,但渔阳现在不是还没修好吗?加上陛下停留在京城,外地过来京城想要一睹圣颜的可不少。 而周肆能够和秦绥之大摇大摆上街,除开京城的治安不比当初鹿鸣府差外,还有当初大军进城的时候,压根没几个百姓真正见过周肆的样子。 别看大齐这段时间在京城也算是闹了个天翻地覆,但真正代周肆出门做事的都是许粽,所以即便是周肆和秦绥之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也没有人会发现他们的真实身份。 除非许粽带着亲卫跟在尾巴后面。 “陛下也真是的,都已经是皇帝,还是改不掉在大当家时期养成的习惯。” 许粽带着亲卫偷偷摸摸的跟在大当家和秦公子身后,保证他们能够在大当家和秦公子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冲上去拿下贼人。 虽然有徐小六这个私底下掌控京城的情报队队长在,应该是很难出现这种情况,但许粽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还在京城生活的世家里,不少大当家都狠狠得罪过,百姓没见过大当家脸,世家哪个没见过,更别说还有秦公子作陪。 “京城这样大,绥之每一地都去过吗?”能够容纳百万人生活的城市,尤其还是在古代,城池规模可想而知。 秦绥之摇摇头,世家养出来的公子贵女,即便出门也多是坐马车路过繁华的街道,他能够认识的地方也不过是世家居住的街道和出城的路。 真要是让他去京中一些偏僻的街道,怕也是要迷路的。 “京城很大,一般我出门不过是赴赏花宴或是马球会,少有去别的地方。” “花宴年年赏不会觉得无趣吗?”周肆对花花草草的欣赏能力有限,当然他是能够辨别美丑的,只是要让他每年都去看花,估计是不行,听绥之的意思,只怕这花也不是一年看一回,估摸着得一年十几回,得是什么花才能叫人一年十几回的看还不厌烦。 “花宴也不只光看花,说来其实是京中贵女公子和世家子弟的相亲宴,宴席上可随意走动,若有心展露才名的,儿郎还会吟诗作对讨我们欢心。”京中世家的确注重门当户对,但天下也不全是拿子女婚事做筹码的老东西,不少疼爱家中姑娘哥儿的,在亲事上也会尽量做到两心欢喜,私下里接触不成,就有了这大家伙一块参加的宴会。 不得不说,还是有不少姑娘哥儿在宴会上有看对了眼的儿郎,成亲后也有不少佳话流传出来,如此借赏花宴相亲也算是各家心照不宣的事。 “可有讨绥之欢心的才子?”周肆笑吟吟的询问。 “我幼时名声传的太大,一般子弟不敢凑到我跟前。”秦绥之可以算京中最有名声的哥儿,若是赏花宴上不出几个讨他欢心的才奇怪,只是这些人多是没在秦公子这里留下什么印象,唯一记得清楚的还是江远府韩家那位‘麒麟子’。 “绥之放心,我可不会吃味。”周肆一向不是个大度的,但在这上面他可半点醋不起来,想想凭借绥之的名声,当真有看上的儿郎双方早就交换庚帖,哪里还能拖到绥之十七岁被燕帝赐婚。 “只说我,怕是夫君也有不少人追捧。”尽管他在黑熊寨的时候,没见到几个在周肆身边献殷勤的姑娘哥儿,但他清楚凭借周肆的优秀,一定少不了钦慕者。 “这个还真没有。”周肆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出生的时候寨子里能养活的孩子少之又少,姑娘哥儿就更不必说,所以寨子里的姑娘哥儿都与他最少差了五岁,按照他十三岁出门剿匪算,那些姑娘哥儿都还是小娃娃,这样小的孩子估计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 “恐怕不是没有,而是周大当家并没有上心。”秦绥之在山寨的时候,都遇上有对周肆倾慕的娘子郎君,不过人家碍于年纪觉得自个儿配不上,便也未曾展露心意。 “这难道不好吗?” 自然是好的,好不容易上心一回,那个人还是他,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好的事。 想想最初,他将黄娘子当成了周肆的枕边人,那时候他还没喜欢上周肆,还道要讨好黄娘子,若是换到今日,只怕已经要醋翻天了。 两人一路走过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去逛了几家秦公子爱好的糕点铺子,还到酒楼吃了一顿晚食,赶在夜幕降临前,才慢悠悠的回宫。 京中也不乏还有耳聪目明之辈,陛下带着君后出宫在街上闲逛的事几乎同一时间传到各个府邸,要说没有人心动想要自家姑娘哥儿去偶遇是假话,但好歹还有理智,君后就在陛下身边,便是陛下真要有心思,也要顾忌君后的情况不是。 现在君后有了陛下血脉,几年才得这么一个孩子,陛下定然也看重,谁敢这时候去触霉头,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陛下也真是……”秦慕之收到消息的时候,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皇帝哪是那么容易出宫的,像以往燕帝出宫,便是私行排场也绝对小不了。 “明日你去上道折子劝劝。” “爹,这事我劝要是有用还要许粽干什么?”秦慕之不接这活,许粽身为陛下身边的亲卫,肩负着护卫陛下的责任都没劝动,只敢偷偷摸摸跟在陛下身后,他难道还能借大舅哥的身份让陛下改变主意吗? “劝不劝的动是一回事,你劝不劝又是另外一回事。”秦大人瞪了一眼儿子,有些恨铁不成钢。 “可要是上了折子,不就明着告诉陛下咱们在监视陛下的行动吗?”若是大燕的皇帝也就罢了,朝臣本来就有劝谏的职责,但大齐这位陛下,可不是讲从前规矩的主。 他们上折子劝谏,怕不是正好叫人拿了把柄,再把族中子弟往远了发配。 “所以让你上。”劝谏的折子按说是该秦大人上的,但秦大人现在代表秦家,真要出面,一举一动都会算在秦家头上,而他儿子还代表不了秦家,所以劝谏是一定要劝谏的,不过人选需要斟酌。 ‘所以我是背锅的?’秦慕之心里吐槽爹不靠谱,他名下只有一个儿子,等这小家伙长大还要几年呢,自然不怕陛下对他孩子出手,且他儿子跟在陛下和绥之身边长大,若非是有夫郞常常在嘴边提及他,只怕早把陛下绥之当最亲近的人了,日后他儿子只要不犯错,前途都是一片光明。 “是,父亲。” “下午的时候,绥之派了空青回来传消息,过几日陛下会带着老当家夫人过来赴宴,你阿耶一个人准备怕有些辛苦,白日下值记得回来帮你阿耶一块准备。” 秦大人说起这话还有些叹气,大燕上班的时候可以说很松散,早上除了要上朝的诸公外,其他小官都不必起太早,且也不是上一整日,未时末就能下值。 黑熊寨呢,上朝时间被延后了,不必早起对许多老骨头来说是好事,但上值的时间增加可就让人不太愉快了。 往日未时末下值,如今都是在酉时过半才下值,冬日赶回家天都黑了,要不是有煤油灯照着,估计不少人要闹起来。 大燕旧臣不习惯这个作息,也不习惯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但谁也不敢说上折子给陛下要求改时间,因为原本黑熊寨的官吏,一个个都按照这个时间工作,总不能黑熊寨的人行,他们不行? 而且黑熊寨的官吏当真是太卷了,最开始大燕旧臣还不知道卷是什么意思,但等同黑熊寨官吏共事后,大燕旧臣深刻认识到人在官场还能卷成这样,明明白日已经工作很长时间了,可依旧有夜里留职加班的。 也就是黑熊寨的官吏个个还年轻,仗着体力好才能这样糟蹋身体,看看大燕旧臣,一个个都是上了年纪的老骨头,想卷也卷不动。 如此鞭策自己儿子跟随黑熊寨的步伐工作成了大部分旧臣的共同心愿,这也让朝中一些中年人叫苦不迭,因为上面老子压榨他们,他们还没有小的压榨。 小的要么在家无所事事,要么全给送走了,所有苦果都得中年人咽,当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爹,我白日下值一般都在宫里加一个时辰的班,只怕没时间帮阿耶。”秦慕之也是被迫卷起来的人,不过他好一点的是,他自个也是愿意做事的,且坐到他这个位置,薪水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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