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家伙不笑了。苏虎眼珠转回去,望着空气,决定先发制人,“老子为了救你,跑了一天,你倒好,拖着这伤跑出来,你这身子还要不要了?!” 余理听到苏虎的控诉,斜眼一瞥,看向自己老友那身上薄薄的一件衬衫,腰腹的白色绷带若隐若现。 这时他刚好收针,得到解脱的苏虎眼疾手快,倾身一把撩起沈宣君的衬衫衣摆,“老余,你快帮他检查一下,是不是又出血了?” 很好,顺利地掌握了话语的主动权。 身为家庭医生的余理:他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要给这两个活宝当私人医生。 苏鱼瞧着大哥这些年在沈宣君的耳濡目染之下竟然已经机智地学会自我解围,遂安心地看向旁边的二哥。 苏鹰一如既往的冷漠模样,手中握着那把已经破损不堪的折叠伞,面无表情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二哥。” 苏鹰转动眼珠,看向苏鱼。 苏鱼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裙摆给拎了起来,“这条裙子好像被扯坏,二哥你不换下来吗?” 展开的裙摆底下,有个奇怪的符号图案呈现被撕裂的样子,跟那把折叠伞面一模一样。苏鹰心里突的一下,这确实有点玄学。他把裙子扯回来,起身,“我先去换掉。” 苏鱼托着下巴,脸上若有所思。接下来的剧情,因为脱离原书设定太多,已经不在他的掌控范围。而他依然没有看到可以回到原世界的征兆。苏鱼长吐出一口气,苟在这个世界十几年,一动不敢动,终于等到原书的剧情开端,蝴蝶效应已经发生,接下来他面临的将是再也无法预知的人生! 不知道为什么,苏鱼反而松了一口气,今天是他第一次用参与者,而不是旁观者的视角体验了这个世界。 面前的这些人,都是那么鲜活真实,而不再仅仅是书上的纸片人而已。 * 【当然要还回来的,尾巴缝回去就好了,还能穿。】 六点半的闹钟准时响起,白弧习惯地翻了个身,结果差点滚下来。他一手扶着沙发边缘,一手抓着手机关闹铃,眯着眼睛看四周,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睡在房间里的床上。 白弧抓了抓凌乱的头发,盘腿坐在沙发上,开始翻阅手机,看看今天有什么活可以接单。 结果看到了苏鱼给自己的回复。 白弧下意识地抬起头,找到那只狐狸玩偶服,它被摆放在沙发角落上,断掉的毛绒绒尾巴搁在肚皮上。白弧松了一口气。 【那你定地点和时间,我送回来。】 看看这个点,苏鱼应该不会马上回复。白弧放下手机,先去洗漱。 合租房除了主卧带卫生间,客厅还有个公用卫生间,赵鄂还没有醒,白弧得以独占卫生间。 他推门进去,挂在瓷墙上的镜面蒙着水汽,左上角多了一个古怪的符号。 用红色颜料的笔涂成,一大早撞入眼帘,白弧后退了一步。 这是什么玩意儿?!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镜子上又映出一张脸。 这张脸雪白华丽,雌雄莫辨,映在蒙着水汽的镜面上,如梦似仙。 白弧眨了一下眼睛,“伊恩?” 他转过身,穿着白色睡裙的伊恩就站在门口,她的满头金色长发此刻有些凌乱,散落在肩头,遮住了小半张脸,露出的碧绿眼眸澄澈盈光,“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赚钱了?” 白弧手里抓着从地摊上五元三只买来的塑料牙刷杯,一脸懵,“去赚什么钱?” “你不是说要让我去给别人占卜吗?”伊恩很期待的样子,“是不是要放一张桌子?其实我也学过看手相面相之类的……” “不行,不行,摆摊算命的话要摊位费,而且现在也不让街头算命了,我们与时俱进,都改成了线上。”白弧抬起手,指了指镜子上的神秘符号,“这是你画的?” “是啊,我算到你今天会有霉运,这是给你驱邪用的。你千万不要擦掉它,等今天过去,它就会失去效用,自己消失的。”伊恩一脸认真地回答,“那我先回去换衣服,待会再跟你说。” 伊恩踩着一双掉色的塑料拖鞋,啪嗒啪嗒地走了,看起来入乡随俗得很快。 白弧转回去继续洗漱,他刷着牙,脑海中浮现伊恩套在自己那双拖鞋的脚。呃,好像她的脚跟自己差不多大?! 还有,她好像没有胸…… 白弧忽然发现一个问题,自己好像没有认真地确认过伊恩的性别…… * 龙尾岛靠东,清晨的太阳升得很快。 苏鱼早就起床了,他坐在旋转楼梯的上方,托着脸,正看着管家指挥着菲佣们忙忙碌碌,准备开启沈家大宅新的一天。 一条临时挂起来的绳子从扶梯延伸至长廊尽头的主卧,上面挂满了刚刚洗印出来的彩印照片。从苏鱼坐着的位置望过去,可以将长廊的画面尽数收入眼底,而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还坐着一个人。 这是一个绝佳的看戏位置。 片刻后。 主卧里传来了惊叫声之类的动静,紧接着,一个衣着凌乱的漂亮青年着急忙慌地跑出来。 即便是晕了一夜,还没有来得及洗漱,青年的脸依旧漂亮精致,慌乱的神情让他像一只误闯狼窝的兔子。 苏鱼探出一个脑袋,认真地观察着原书里用最美好的形容词堆砌出来的白月光人物。从外表上看,完全名副其实。 紧接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也出来了,面沉如水,他毫不怜香惜玉地抬手,直接捂住漂亮青年口鼻,从后面硬生生地将他重新拖入房间里。 “……”一大早就上演这么劲爆的强.制爱么。 苏鱼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没有起来,整座大宅除了管家下人们,只有自己清醒着。 他站起来,拍拍灰尘,走到房间门口。 房锁昨晚被打坏掉,门是虚掩着的。 里面隐约传来压抑的争吵声。 “为什么会是你躺在这张床上?你不是答应我,会把宣君哥……” 青年的声音压得很低,充满悲愤和质疑,却又不敢真的大声指责,只能夹带着委屈。 沈宣帝一边套上衣服,一边冷哼一声,“我还没有说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都已经那样了,还搞不定。难怪看上人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还没有。” “搞不定人,是我的事。你最好解释清楚,你为什么会跟我躺在同一张床上,你昨天有没有……”葛弋清气恼得脸涨红,看着面前的男人从容不迫地将长裤穿上。 他刚才醒来的时候,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家伙就穿着一条裤衩!而且一大早,火气就很旺盛,葛弋清这才被惊吓得火速逃离。 沈宣帝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干巴巴的身材,纤瘦如柴,“你别自作多情了,谁会看上你这种白斩鸡,你就是洗干净放我床上,我都懒得看你一眼。” 从小就是万人迷的葛弋清还没有被人这么嫌弃过,就是宣君哥都没有这么评价过他的身材!虽然是好的坏的都从来没有评价过这样而已,但葛弋清自动忽略这个事实,“既然不感兴趣,那你起什么反应?” 沈宣帝顿了一下,抬起眼,目光森冷可怕,“你眼睛还往哪里看了?” 葛弋清就是虚张声势,其实内心怂得不行,被这样凶狼般一盯,他气势就软了,“没……谁要看你了!真是的。”他觉得还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 背后就传来沈宣帝阴森森暗含警告的声音,“出去之后,你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句话都不要提起来。否则……” 这种要求,葛弋清巴之不得,他还怕沈宣帝因此缠上自己呢!这样子的话,他跟宣君哥就真的再无可能了! “放心,打死我也不会说的!” 门一打开,葛弋清正对上苏鱼的脸。 他被吓了一跳。 葛弋清不认识苏鱼,因为苏鱼基本都是宅在家里,这十几年几乎都不出门。沈宣君和苏虎的婚礼,葛弋清没有勇气参加,因此两人从来没有碰到过,都是只听过对方的存在。 苏鱼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好,我是苏虎的弟弟,苏鱼。” “……”情敌的弟弟啊,葛弋清一脸戒备地看着他,怎么,难道是要替他哥哥来找事?“你找我?” 苏鱼点点头,编瞎话编得面不改色,“我是受白琅之托,他说他很想你,希望你快点去看看他。” “啊,当然,我不会把这里的事情告诉白琅的。你放心。”苏鱼一脸真诚。 “……”竟然不是为了苏虎来的,葛弋清此刻听到白琅的名字,反而头更大。 他不喜欢白琅,但也从来没有明确拒绝过他,白家跟沈家比起来,可谓势均力敌,都不是他能够明面上得罪的。 葛弋清想到这层,目光凝冷,再度看向苏鱼,印象里白琅的那群狐朋狗友里,没有苏家这位小少爷啊。他们是什么时候这么熟的?还能特意跑来带话给自己。 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先应付过去,葛弋清不太自在地说道:“我知道了,等我有空就会去看他。” 苏鱼表现得跟完成任务一样,满意地离去。留下葛弋清在原地阴晴不定,猜测万分。 当然,苏鱼并没有走远,他倚在楼梯口,刚好卡在对方的视野盲区,继续兴致勃勃地看好戏。 葛弋清在想着事情,因此长廊上挂飘着的那些照片是沈宣帝先发现的。 沈宣帝刚警告完葛弋清,说要把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事情当成没有发生一样,他一出来,就看到了两人抱在一起的照片被挂得到处都是! 沈宣帝额角的青筋狠狠一跳,不用说,他都知道这种恶趣味的事情会是谁的主意! 他伸手,抓住绳,用力一拽,上面用木夹子夹住的照片被扯得满天飞,他随手抄了一张去细看。 照片拍得很唯美暧昧,葛弋清那张脸随便拍拍都是盛世美颜,闭着眼睛躺在自己臂弯里,跟无辜的小天使一样,而他作为另外一位主人公,赤着胳膊,半抱着人家,小麦色肌肤衬着葛弋清的白皮肤,在照片光线的处理下,透着令人抓狂的欲和色,情调拉满,简直缠绵悱恻。 这手笔,不用说,就是沈宣君的。他读大学的时候曾经加入过摄影社团,拍照片很有水准,堪称专业。就算他跟葛弋清在昨夜啥事也没有,清清白白,这些照片一拿出来,没有事也得有事了! 沈宣帝的脸色更加黑沉,他一边扯掉照片,一边朝着傻呆呆站在一旁没有反应过来的葛弋清吼叫,“你还不快过来一起把这些给弄掉?!要让你的宣君哥再欣赏一下吗?!” 葛弋清回过神,一张白净漂亮的脸已经涨成猪肝色,连忙上前一起扯。 但根本扯不完。 管家一大早就收到了这些连夜洗出来的照片,他一看,是沈宣帝和葛家那小孩的亲密照,以为这两人终于修成正果,他要看到沈宣帝完成人生大事了,非常高兴地拉上其他下人,布置了整整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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