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兴侯道:“快!给我杀了他们!剁成肉泥!不要让他们去搬救兵!” 嗤——!! 士兵们瞬间拔剑出鞘,一个个执剑而立,面容肃杀。 “杀啊!!”河兴侯嘶吼:“杀了他们!别磨磨蹭蹭的,快啊!” 河兴侯催促着,而那些冲进来的士兵,竟毫无反应,还是执剑而立,严阵以待的模样。 “做甚么呢!”河兴侯道:“你们都是痴子么!?为何不动手?快动手啊!” “为何不动手?”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道:“或许是下令的人不对。” 那声音从朝议大殿之外传来,众人立刻转头,看向大殿之外。 刘非一身太宰衣袍,步履平稳,一步一步走入大殿。 “刘……刘非!?”河兴侯震惊。 刘非轻轻挥了挥手,甚至没说一句话,那些黑甲士兵突然调转矛头,剑尖指向河兴侯,瞬间将河兴侯团团包围。 “啊!”河兴侯大叫一声,瞪眼道:“刘非!你要做、做甚么?!” 刘非幽幽一笑,道:“看罢,果然是下令的人不对。” 这些兵马,并非是河兴侯准备的兵马,河兴侯的兵马,全都被刘非扣押住了,而冲入朝议大殿的兵马,是刘非带回来的精锐。 屠怀佳狠狠松了一口气,跑过去道:“太宰!太好了,你没事就好……” 他说着,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陛下呢?” 刘非没有回答,眼神稍微有些有些暗淡,这么多天了,梁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完全没有下落。 “刘非!”河兴侯尖声道:“你这是做甚么?你要造反么?这里可是朝议大殿,你的兵马开入大殿,还这样对着我们大梁臣工,意欲何为?” 刘非淡淡的道:“非常时机,自然是非常之法,如今诸侯大兵就在丹阳城之外,朝议大殿又如此这般的热闹,自然要委屈各位了。” 河兴侯颤抖的道:“你……你……刘非!你一个姓刘的,难道……难道也想窥伺大梁天子之位不成?” 刘非没有说话,目光幽幽的凝视着河兴侯。 河兴侯焦急大喊:“梁翕之!你可是我们老梁人!我可以不做这个天子,那你呢,你就甘心么?” 梁翕之冷笑一声,道:“怎么,现在与我这般亲切了?别提我,我与你根本不熟。” 河兴侯慌张的转头,看向宋国公梁饬,道:“国公爷!您也是大梁正统啊!当年您的祖父屡立战功,你若做大梁天子,羣臣必然信服!!国公爷,您难道也甘心么?!” 梁多弼抢先道:“现在倒是很谦让了,一肚子坏水儿!” 河兴侯不甘心的大吼:“刘非根本不是老梁人啊!他甚至不是梁人!你们都怎么了?怎么了!!为何会被他蛊惑?” 梁饬沙哑的道:“的确,刘非并非老梁人,但身为太宰,他为大梁所做的,远比你这个蛀虫,要多得多。” 梁翕之难得如此严肃,沉声道:“如今大梁、北燕、南赵混乱,被那个灵童搅得天翻地覆,各地诸侯并起,为了争夺天子之位,蠢蠢欲动,随时都会攻入丹阳城,届时……百姓如何,天下如何?” “倘或……”梁翕之道:“倘或真的国不可一日无君,我梁翕之,愿推举刘非为大梁天子!” 梁饬道:“梁饬亦然。” “疯了!!”河兴侯嘶喊道:“疯了!你们都疯了!他不姓梁啊!他不姓梁!他只是一个外人!” 刘非眯起眼目,幽幽的道:“我刘非,不姓梁又如何?不是梁氏宗室……又如何?” 河兴侯刚刚还在嘶吼,一时间竟被刘非那轻飘飘,却笃定而冰凉的语气震慑住了,忍不住瑟瑟发抖。 纵使河兴侯犹如山一般,比刘非不知高大多少倍,却没来由的心生惧怕。 说罢,刘非一甩袖袍,转身往朝议大殿最上首的龙座而去。 刘非站定在龙座跟前,站定在台阶之上,俯视着众人,沙哑的道:“今日大梁有难,诸位可愿随我一同,守住大梁?” 众人立刻跪倒在地,山呼道:“臣愿追随新主,守卫大梁!” 河兴侯挣蹦着大叫:“屠怀信!屠怀信你可是老梁人啊!陛下临走之前,将丹阳城托付于你,你怎么能任由刘非这个奸臣,在这里作祟呢?快!快把他抓起来!” 屠怀信看向上手的刘非,他的面色镇定且冷漠,并没有理会河兴侯的叫嚣,缓缓跪下,拱手道:“卑将愿追随新主,守卫大梁,誓死一战!” 一时间,跟随河兴侯而来的臣子们,有些举棋不定,朝议大殿被包围,河兴侯的人马也被截杀,此时的河兴侯,与外面那些进不来城的诸侯一般无二,根本没有甚么可取之处,若是再跟随河兴侯,岂不是自取灭亡? 臣工们瞬间倒戈,纷纷拜下:“拜见新主——” 刘非幽幽的睥睨着朝议大殿之中跪拜的众臣,轻声道:“既然梁错回不来,非便帮他守住这片天下。”
第142章 他还活着 丹阳宫的朝议大殿中,传来阵阵的山呼之声。 “拜见新主——” “大梁万年——” 梁任之站在朝议大殿之外,他带着兵马,并没有进入殿中,只是负责在殿外包围,以免有人逃窜。 刘离不放心他,也跟着一起在殿外守着。 刘离的目光看向梁任之,道:“你为何不露出真面目?你若是出现在臣工面前,他们定然以为你便是真正的梁错。” “真正的梁错……”梁任之轻笑一声,道:“你也说了,我并非真正的梁错。” 刘离蹙眉道:“若是梁错真的死了,你……便是真正的梁错。” 梁任之摇摇头,道:“我早已死了,让一个影子做国君,朝不保夕,再者……刘非的能力已然足够,他可以震慑住大梁的朝纲,我信他。” 刘离听着这一声“我信他”,心窍突然开始波动,三十九次,他都没有等来这样的话,反而等来了一剑穿心的下场。 刘离收回目光,怔怔的有些出神…… 殿中朝拜新主,有人道:“陛下,这……丹阳城外的诸侯,该如何是好?他们都……都带着大兵,守在城外,便算是新主即位,他们也……也不一定会离开啊!” “是啊是啊!若是他们合力打入城中,这可怎么办?” “哈哈哈!!!”河兴侯突然大笑起来,猖狂的喊道:“刘非!城外有好几个老梁人,你猜他们听说你即位,会不会联合起来出兵?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坐多久的皇位!” 刘非眯起眼目,平静的道:“你倒是提醒朕了。” 刘非已然开了口,身为天子,自称为朕。 刘非道:“摆驾丹阳城门,朕不但要亲自会一会这些诸侯,还要在他们的面前,即位、加冠!” 众人面面相觑,刘非要去城门即位,这岂不是要惹恼了诸侯,到时候更加没办法收场。 刘非指着河兴侯,道:“一并子押解到城门。” “是!”屠怀信没有多说,言简意赅的应声。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丹阳宫的朝议大殿出来,往丹阳城门而去,距离城门还有一段路程,便听到呐喊之声。 “我们是来保卫丹阳的!” “是啊!快开城门!” “丹阳城有难,身为老梁人,我们理应相助!再不开城门,我们便——” “便如何?”刘非的声音陡然响起,诸侯们立刻抬头往高大的楼堞上看去。 刘非还穿着一身太宰的黑色金丝官袍,拔身而立,站在楼堞之上,如此醒目扎眼。 “是刘非!” “怕他甚么?” “不过一个异姓,都不是老梁人,他还能登基不成?” 刘非嘲讽的一笑,朗声道:“今日大梁有难,诸侯围城,刘非不才,却愿意为大梁分忧,即刻即位,登基为帝!” “甚么?!” “刘非要即位?” “他根本不姓梁!连老梁人都不是!凭什么即位!” “我们如何围城了?我们是来保护丹阳的!” “无错!我们是来保护丹阳的!” 就在诸侯的喊声中,只见刘非展开双臂,刘离走上前来,将一件黑色的龙纹朝袍披在他的身上,乃是大梁天子的制式! 如今时间紧迫,根本没有功夫赶制适合刘非的天子朝袍,因此这件衣袍,其实是从梁错的衣柜中取出的,稍显宽大,此时此刻,披在刘非的身上。 “陛下。”赵舒行捧着玉珠冕旒,一步步走上前来,为刘非加冠。 黑色龙纹朝袍,象征着天子权威的冕旒,全部昭显着刘非此时的身份,乃是大梁的天子! “刘非!”诸侯们气恼叫嚣着:“你敢穿龙袍,戴冕旒!你这是造反!!你要反了不成?” 刘非站在高位,睥睨着楼堞之下的诸侯,幽幽的道:“今日朕临危受命,登基为帝,若是有不服之人,大可以与朕试一试。” 诸侯们登时躁动起来,道:“诸位,刘非不过一个黄口小儿,他能有甚么能个儿?” “是啊!不如咱们联合起来,攻入城门,直接杀他一个片甲不留,我看他还怎么坐稳帝位!” “无错无错!联合起来,攻入城门!” “攻入城门!杀了这个胆敢造反的奸臣!” 诸侯们群情激动,站在楼堞上的臣工们一看,全都吓怕了,连忙颤声道:“陛下,您快想想办法,诸侯若是打进来,这可……这可怎么办啊!” 刘非面色依然镇定,平静的注视着诸侯们,包括他们的兵马,突然笑起来,道:“是啊,一个侯爵的兵马,是绝对不够打入丹阳城的,但若你们所有的诸侯联合起来,那必然可以轻轻松松的攻入丹阳城,让朕好看!” “然……”刘非话锋一转,道:“问题是,你们谁做前锋?谁先出力?冲在最前面的人,必然吃亏,损兵折将,少不得一番恶战,等到攻入城中,这个人虽功绩最大,但他的兵力绝对受损,在其他偷懒,或者干脆没出力的诸侯面前,是最为吃亏的,你们谁想做这个冤大头?” “是你么?”刘非抬起手指,虚指着楼堞之下的诸侯,道:“还是你?让朕看看,谁是那个无私奉献的冤大头?” “不要听他的挑拨离间!”诸侯大喊起来:“他就是想要分化咱们!大家伙儿一起上,杀了这个奸佞!” “无错无错,不要听他的挑拨离间!” “我们大梁的诸侯,愿意团结在一起!” 诸侯们口口声声,愿意团结,但说完之后,竟然就完了,所有人全都踟蹰起来,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喊口号的时候十足响亮,但出兵的时候,一个个往后稍息。 刘非说的对,攻城总是需要损失的,尤其刘非身边带的都是南巡盛典的精锐,这些精锐以一敌三绝对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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