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蒙那笑道:“当然不是帝都的雌虫,也不是金蝎帝国的雌虫。他是我路过一颗荒星的时候发现的,随手就带回来了。啧啧,看他独自一虫在那里也怪可怜的,连口吃的都找不到。带他回来,也算是给他一条活路吧,我就是心软看不得别虫受苦哇……” “难怪了,野雌虫就是这样,根本就是难以驯服,一点规矩都不懂。” “还是三殿下心善,他还不知感恩,真是活该。” 卡蒙那微笑着点头表示感谢,然后眼角突然瞥向窗口,直直的对上外面站着的图雅的视线。 “嗯,是今晚的客虫吗?怎么不进来呢?” 卡蒙那风度翩翩的冲着图雅招了招手。 图雅慢慢的一步一步走进来,眼睛始终盯着笼子里的雌虫。 卡蒙那看着他:“请问你是?” 图雅看着笼子的他,血肉模糊的伤痕,半晌之后,才道:“图雅。” 这样子显得对皇室太不尊敬了,当即就有雄虫要发声,却被卡蒙那示意噤声。他看着图雅,笑着问道:“怎么,你对他也有兴趣?” 图雅这才把视线挪到卡蒙那脸上,道:“是的,这样的话,三殿下,你可以把他送给我吗?” 终于有雄虫忍不住大声斥责道:“你好大的胆子,不但对三殿下毫无尊敬,明明知道殿下现在还很在意这只雌奴,还向殿下讨要,太没有分寸了。你以为你是谁?” 图雅却没有搭理他,眼神死死的盯着卡蒙那,重复道:“可以吗,三……殿下?” 卡蒙那收起笑容,淡淡说道:“我之前说过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这只雌奴我现在还很有兴趣,是不会送给别虫的。” 图雅眼角泛起湿意却强忍住心里翻滚的厌憎愤恨,眼白里隐隐出现不少血丝:“殿下,他不是野雌虫,他是帝国的军雌!——他是我的雌君,从前的蓝伯特少将!” 一语既出,轰然一声,整个厅堂里的雄虫纷纷议论起来。 卡蒙那抬起手压下去,声音渐渐平息下来。 他冷冷的看着图雅,道:“图雅,我理解你因为雌君的阵亡而伤心失意。但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随意把帝国的少将变成雌奴,我身为金蝎帝国的三皇子,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图雅毫不示弱的看着他:“我难道会认不出自己的雌君?” “你骤然失去心爱的雌君,现在猛然看到长相跟他有几分相似的雌虫,难免一时心急错认了,我可以理解。”之前的几分阴骛消失,现在的卡蒙那又恢复了那种风度翩然的样子,微笑着说道:“这样的话,我可以原谅你的一时失礼。虽然难说蓝伯特少将是叛逃中死亡还是真的为国捐躯,但那也不关你的事。怎么样,你也算是烈属,应该得到优待。” 立马有虫喝道:“你还不感激殿下的宽宏大量么?” 图雅并不搭理其他的虫,泛红的双眼只是死死盯住三皇子,这副样子倒是跟之前笼子里雌虫的样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沉默半晌,才嘶哑着嗓子开口:“那些事暂时不提,我现在只想……请求三皇子殿下,把他,送给我……” 之前开口的虫冷笑着开口道:“你这么牛逼啊,你开口三殿下就要答应你啊?这样的话,你不表示一下诚意,还站着呢?” 图雅毫不犹豫的跪下去,谦卑的把额头贴在地板上,沉声开口道:“请求您,把他送给我。” 雄子之间互相赠送交换雌奴,不过是常事,并不稀奇。脑子里知道这一点,图雅才敢骤然开口。 谁知道图雅的话音才刚出口,笼子里本来安静下来的雌虫突然咆哮起来,疯狂的开始攻击笼子,完全不顾自己遍体鳞伤。 砰砰的巨响之中,那牢固的合金笼子,竟然真的开始慢慢弯曲! 卡蒙那有点变了脸色,立马掏出遥控机,把开关推到最大档次。 一声嘶吼变成了闷哼,雌虫再次瘫倒下去,浑身抽搐。喉咙骨节发出的声音,比之前还要刺耳。 看来卡蒙那不但打开了束缚圈的收缩,还同时打开了电击。 图雅骤然变色,猛然起身扑过去,双手抓住笼子,嘶喊道:“别这样,别这样,越是这样你越是要吃苦头!安静下来,求你安静下来,好吗?好吗,没事的,会没事的,我保证,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没事的……” 他不断的重复着最后几个字,声音颤抖,不知道是在安抚笼子里的他,还是在安抚自己。
第14章 我的思念 因为剧痛和窒息,笼子里的雌虫浑身扭曲抽搐,但他的眼睛,却朝着笼子外的图雅看了过来。 那双看着别虫总是燃烧着不屈和暴戾的眼睛,此时看着图雅,竟然能看出几分温柔的情绪来。 图雅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卡蒙那眼神阴骛,还按着遥控器不放开。 图雅的双手紧紧抓住金属栏杆,像是溺水的时候抓住浮木一样,眼睛对着笼子里的他的视线,嘶哑的,低低的,唱了起来:“轻轻的,暖暖的,长长的思念,徘徊着,徘徊着,来到你家门前……” 歌声沙哑轻柔的响起,原本还在拼命挣扎的雌虫,渐渐的安静下来。眼里的血色似乎都在退去,痴痴的看着笼子外面的图雅。 “轻轻的,暖暖的,长长的思念,徘徊着,徘徊着,来到你家门前……即使相隔着十万光年,我也还是会,回到你身边……” 一曲完毕,笼子里的雌虫彻底安静下来,眼睛一直看着图雅,全身的肌肉放松下来,整只虫都显得柔和起来。 卡蒙那只能停止了操作遥控器,眼神里的阴骛暗沉几乎要藏不住了。 “你在干什么,在对我的所有物做什么?”他冷冷开口,随即示意左右向前。 两只高大的侍卫虫走上前来,抓住图雅的胳膊,要把他拖出去。 原本安静下来的雌虫猛然一头撞在笼子上,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喉咙里发出泣血一般的嘶吼声。 眼泪模糊了图雅的视野,他一边被拖出去,一边朝着雌虫大喊:“安静下来,安静下来,不然你还会吃亏的!等着我,等着我,我们一定会再见的!我们会再见的,你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我们会再见的——” 嘶吼声中,这只捣乱的雄虫终于被赶了出去。 大厅里再一次安静下来。 受邀而来的雄虫们面面相觑,看着卡蒙那难看的脸色,都不敢开口了。 卡蒙那阴沉着脸,半晌才道:“送客。” 闻言众虫如蒙大赦,连忙一个接一个的告辞了。很快,偌大的热闹的大厅就只剩下了卡蒙那一行虫。 而之前狂暴的雌虫,随着图雅的话语声,再一次的安静下来。 他靠坐在笼子里,低着脑袋,略长的刘海遮住了面容。 卡蒙那凑过去,雌虫便抬起头来看向他,喉咙里再次发出威胁性的低吼声。 卡蒙那嗤的一下冷笑起来:“你可真是不长记性啊。” 神智不清的雌虫并不能理解他的话,泛红的眼睛瞪着他,露出雪白的尖利的牙齿,发出嘶声。 他实在生得很好,哪怕是现在这副神智不清还脏兮兮满身血污伤痕的样子,也别有一番魅力在。 暴露在外的肌肉线条,遒劲有力并且不夸张,流畅优美。 看着看着,卡蒙那的眼神变得更加黏腻恶心起来。他开口吩咐道:“把他弄出来。” 他的侍卫们迅速行动,有的搬来一张宽大的床铺,一只虫掏出注射器给笼子里的雌虫来了满满一针管的强效麻醉剂,然后把他拖出来,放置在床上。 床铺柔软雪白而干净,一身伤痕血污的他躺在上面却并不显得突兀,只觉得仿佛更加的……诱惑。 卡蒙那坐在床上,低头去看雌虫的脸,低低的说道:“你说你,搞那么多有的没的,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一无所有,还不是落在了我的手里……” 说着,他伸出手,试图去解开雌虫的衣扣。 就在这个时候,雌虫原本紧闭的眼睛蓦然睁开,里面满满都是狠戾。 卡蒙那吓了一跳,正要大叫,却见雌虫似乎抬起手想要来掐自己的脖子,但双手伸到半空中,却还是无力的落了下去。 卡蒙那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呵呵笑着说道:“还以为你意志力强大到可以抵御麻醉剂呢,哈哈哈,什么天方夜谭……” 雌虫确实没有力气去掐他的脖子了,但他猛然扭过头,一口狠狠咬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口又一口,一点迟疑都没有。 很快,他的肩膀就鲜血淋漓,几可见骨。 适当的血腥可以当成情趣的调剂,而他现在这副血肉骨头都暴露在外的样子,只能倒胃口。 咬了肩膀他又去咬自己的手臂,唇齿染满鲜血,还发出野兽一样的低吼声。 卡蒙那显然是倒尽了胃口,隐隐还干呕了两下。 他阴沉着脸起身,他不靠近,床上的雌虫也停止了自残的举动。 卡蒙那咬着牙齿,从齿缝里挤出声音来:“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呵,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等我的耐心消失,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他管这样的日子叫好日子,真不知道,坏日子是什么样的。 雌虫再次被关进金属笼子里,侍卫推着笼子,行至一处狭小的地下室,锁上门之后就离开了。 雌虫无力的仰躺在笼子里,身上的伤口也没有虫给他处理。不过雌虫的身体素质强大,很快就止血了。 房间狭小而阴暗,只在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有一处窄小的窗口,隐约可以看到一点点莹白的星光。 雌虫的双眼追随着那一线星光,声音含混不清,嘶哑难听:“长长的……思念……回到你身边……” “回到……你身边……” “回……你身边……” …… 图雅打开大门,沉重的脚步一声一声,响彻这个孤寂的房间。 尽管身体和脑子都是木僵木僵的,他还是先去了育儿室,打起精神跟小菲菲说了一会儿话,检查了保温箱一切正常,这才回到客厅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雨水又开始落下来了。 飘飘洒洒满目的冷雨,凄凄寒寒的雨夜,他独自一虫。 他从酒柜里找出仅剩的一瓶洋酒,打开瓶塞,接连灌了好几大口下肚。 火热的感觉从胃部一直升到喉咙口,他捂住嘴,剧烈的咳嗽起来。 握住冰冷的瓶身,他低哑的开口道:“要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 心脏部位堵得难受,想哭却哭不出来。 眼泪没有用处,他从来就知道这一点。 “我得正常吃饭,正常睡觉,保持体力,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图雅,你要坚强,他们只有你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难以成眠,索性把酒喝下去大半瓶。在酒精的作用之下,终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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