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野,你不要我了吗?”孟寄欢抬眸看他,心脏狠狠抽痛,一股酸涩感密密麻麻地蔓延开来。 “怎么会,我爱你。” 魔雾遮挡下,慕清野松开了手,低头亲吻了自己的心爱之人。 “欢欢,乖乖等我去找你。” 他用魔气捆缚着孟寄欢的腰,将他往孟永昌那边带。 “慕清野,我不想离开你,求求你不要推开我……” 孟寄欢死死抓着他的手,眼前渐渐模糊,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压得他喘不上气。 慕清野却错开视线,不去看他的眼睛,狠下心把他推离自己。 孟寄欢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人,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空中。 “不是他做的,他没有做过这些事,这么明显的诬陷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都看不出来吗?!” 他大声的辩解,可无人肯听他的解释,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均认定是慕清野所为。 “孟寄欢,你再胡言乱语试试!”孟永昌愤怒地瞪着他,话里话外都是警告。 “爹,你明明知道……” 孟永昌没再给他多说一句话的机会,抬起手一掌劈晕了他。 “言酌!”他铁青着脸大喊道:“把他给我带回去,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出门半步!” “是,师父。”宋言酌轻抿嘴唇,把昏过去的孟寄欢背在肩上,往燕云宗的方向飞去。 慕清野眸光沉沉地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直至天边什么也看不见才淡淡收回视线。 “魔尊,证据确凿,你认不认?”叶梵音冷冷地望着他。 “从未做过的事,要本尊如何认!” 唤魔铃对慕清野的影响已经逐渐淡化,但他身上的魔气还是很不稳定。 他的丹田被动过手脚。 不对,应该是黑玉珠被动过手脚。 黑袍人布的局,他早就算到会有今天。 而他一直未选择跟自己的本体融合,也仅是因为他不知道融合后的他还是不是他。 他怕自己会变成那个没有七情六欲、嗜杀成性的魔神。 他不要忘记孟寄欢。 “魔尊慕清野,悖逆天理,施展上古禁术,屠戮无辜,汲取魂灵,罪孽深重,天理难容。” 叶梵音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空中,他眼眸里无波无澜,像是一个掌握着生杀之权的神祇。 “按律,当诛!” 慕清野轻扯了下唇角,要笑不笑道:“你们这帮道貌岸然的老东西,就这么急着给本尊定罪?” “证据确凿,还不束手就擒。”叶梵音召出自己的佩剑,面容冷峻地看着他。 “子虚乌有的事,你们倒是挺能颠倒黑白。”慕清野嗤笑了下,眼神透着轻傲,嗓音漫不经心。 “尊上,这帮老匹夫简直欺人太甚,我们一起上,踏平他们仙界!” 站在慕清野身后的魔族大长老早就看这帮人不爽了,他们没先找仙界的麻烦,没想到他们就先找上门来了。 “你们先退后,本尊一人足矣。”慕清野嘴角淡淡勾起。 语气狂妄至极。 “魔尊,你这是在跟整个修真界作对!”左序明站出来厉声指责他。 慕清野:“那你们强加给本尊的罪名,该作何解释。” 一柄黑红长剑自魔气中缓缓浮现,慕清野握着剑柄凌驾于虚空之上,面容清冷,墨发披拂,衣袂飘飞。 “许久不曾使用魔剑,想来应该是不会生涩的。” 慕清野一掌掀飞欲要飞身上来的人,斜睨着下方众人,语气仍旧狂悖: “不想死的,大乘以下者,止步。” “叶梵音叶盟主,你这么想给本尊定罪,那便从你开始吧。”他邪肆地轻旋颈部,露出一抹嗜血微笑。 叶梵音抿唇不语,紧握剑柄,力量凝聚在剑尖,飞身迎上去。 一黑一白两股恐怖力量在空中发生激烈的对碰,竟是直接撕裂了虚空,动静震天动地。 “我们正气凛然的叶盟主好像没使出全力,瞧不起本尊?”慕清野歪头看他,语气嘲讽。 叶梵音神色冷峻,长剑继续破空而出,带起凛冽杀气扫向慕清野。 慕清野丝毫不惧,侧身闪躲,汹涌澎湃的魔气自掌心喷涌而出,径直袭向叶梵音。 二人在空中你追我赶,打得难解难分。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两人就过招了上百个回合。 他们的身形犹如鬼魅,站在下方的众人只能依稀看见空中时隐时现的两道残影。 慕清野的攻势,如同连绵不绝的山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叶梵音始终处于守势,难以反击。 他似是玩腻了,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修长的剑尖一旋,轻轻挑破了叶梵音的左肩,给胜雪白衣染上一朵红梅。 他收回长剑,殷红血珠顺着黑红剑尖滴落而下,语调端得散漫。 “仙界,不过如此。”
第110章 思念会有声音吗 距仙盟的人去魔域讨要说法已经过去三天。 那天除了孟永昌没受伤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了点伤,其中当属叶梵音伤得最重。 慕清野这次算是把仙界的颜面按在地上狠狠揉搓了一遍。 于是,仙魔两界的关系愈加紧张。 孟寄欢那天被孟永昌劈晕后,被宋言酌带回自己的院子里,就没再踏出来一步。 孟永昌设下的这道结界,他尝试了各种方法都破不开。他甚至还咬破了自己的指尖,连续画了六道生死符都没能破开它。 这三天,不管他怎么闹,孟永昌始终没来看过他一眼。倒是柳千月来看过他两次,不过无论他怎么求,她都不肯撤销这道结界。 在他被关的第七天,孟永昌终于来看他了。 “爹,求你了,放我出去吧。”孟寄欢终于得见他一面,苦苦哀求他。 “出去干什么,给我好好待在里面!”孟永昌冷哼道。 孟寄欢:“不是慕清野做的,为什么你们都要听信传言。” 孟永昌叹了口气,“神秘失踪案闹了五年,闹得人心惶惶。他们现在想要的不是一个真相,而是一个结果。” 在各大宗门接连消失的恐惧下,他们害怕哪天不幸就降临在自己头上,所以迫切想得到一个结果来稳住自己惶恐不安的心。 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已然成立。 真相在这个时候还重要吗? 已经不重要了。 孟永昌又说:“而且慕清野在这么多双眼睛面前暴露出自己的本源魔气,他现在就是百口也莫辩。” “不是这样的,有人对他的丹田动了手脚,一定是跟慕容泓在一起的那个黑袍人,一定是他们联合起来要对付慕清野。”孟寄欢攥着孟永昌的袖子不放。 然而,孟永昌却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欢欢,你口中的那个黑袍人,仙门百家的人没一个见过。” 孟寄欢刚想说沈颐安跟鹤鸣溪见过,可神庙那次,他们完全错开了,他们没见过。 “阎家,南夷的那个阎家。”他又突然想起他跟慕清野在夜白城的遭遇。 “夜白城灭城那天,阎家少主阎旻和他的妹妹阎姝都看到了那个黑袍人,还是慕清野带他们出来的,他们一定可以帮慕清野作证。” 然而下一秒,孟永昌却告诉他一个更残酷的事实:“阎家……三日前被灭了。” “什么,被灭了。” 孟寄欢无力跌坐回椅子上,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巧……” 孟永昌:“仙盟的人赶到时,什么都没剩下,跟前几个宗门一样。” “所以,你们还是把罪名归到了他头上,对吗?”孟寄欢怔怔地问他。 “大家都认定了是他所为。”孟永昌起身走到门口,背对着他说:“以慕清野现在的实力,下界几乎没人能奈何得了他,所以你大可放心。” 孟寄欢急忙问:“那我什么时候能见他?” 孟永昌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摇头叹息,背着手离开了。 他不能见慕清野。 那……慕清野会来见他吗? 与此同时,本应待在魔域的慕清野却出现在了燕云宗的后山,飞身立于一棵树上,黑眸沉沉凝望着下方一间亮着灯光的屋子,眼底划过一丝柔情。 他想欢欢了。 想着想着,便走到了这里。 想去见他,但现在好像还不是时候。 明明两个人只隔着百米的距离,却仿佛又隔着千山万水。 如果思念有声音,那一定是震耳欲聋。 慕清野站在树上看了许久,久到那间屋里的灯光熄灭,久到身后林中渐渐寂静下来。 寒风侵袭,他像是感觉不到冷一样。 半晌,他飞身下树,放轻脚步走到那间房前。 本想着只看一眼就离开的他,却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睡梦中的人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皱,嘴巴翕张着。 慕清野俯下身,伸出手一点点抚平他紧皱的眉,继而轻抚着他的侧脸。 眸光柔情似水,流溢出无穷爱意。 “我在追查黑袍人的消息了,再等我几天……” 他低声轻喃,未尽的思念伴随着言语一点点消散于空中。 在屋里待了一会,慕清野怕吵醒他,转身就要离开,却突然被一只手扯住了衣袖。 “阿野……”睡梦中的人嘴唇翕动,闭着眼小声呓语着。 慕清野的心顿时软了下来,他轻轻握着孟寄欢的手坐在床边,低下头无比珍重的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 “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兴许是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睡梦中的人面容平静,安恬进入梦乡。 直至天边渐渐浮现出一抹鱼肚白,慕清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一个时辰后,孟寄欢从床上醒来,怔怔望着床边发呆。 空气中好像残留着一丝慕清野身上的味道,是他太思念他导致的吗? 他起身穿衣,梳洗完后走到案前坐下,就着昨天未雕刻完的玉佩继续雕。 他想雕出一块白玉龙形佩,在此之前,他已经雕坏了三块白玉。 手中这块羊脂白玉质地温和,晶莹剔透,如同凝脂,昨天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一。 “这次应该不会再雕坏了。”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手中的刻玉刀一点点在白玉上刻画,神情认真,细致地观察着草图上的纹理走向。 “公子,怕你待着无聊,我给你带了一些话本子。”这时,子青抱着一沓话本从外面走进来。 “哦,放桌上吧。”孟寄欢头也没抬,继续低头刻画着手里的白玉。 子青把话本放在桌上后走过来,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公子,你已经连续雕了两日,今日不能休息一会吗?” “你们又不放我出去,闲着也是闲着。”孟寄欢满不在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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