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又把目光转移到宋言酌脸上,见他点点头,杨逸才信,然后又不着痕迹地跟宋言酌拉开了一些距离。 这些小动作自是逃不过慕清野的眼睛,他看好戏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孟寄欢。 怪不得要下山历练呢,原来是追着宋言酌追出来了。 “大师兄,我们进去说。”杨逸说完领着人进了村。 杨逸把人领进村长屋中,把这几日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 五天前,半夜里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动静很快惊动了村里的人,寂静的黑夜里很快就亮满了灯。 村长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发现只有小刘家没有亮灯,他顿感不妙,和几个村民马不停蹄地冲进屋中。一打开门几人的魂都被吓没了,高悬的门梁上挂着小刘的尸体,偏偏尸体无风自动,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恢诡谲怪。 几人给自己做了一会心理安慰,才把小刘的尸体从门梁上取下来,触及到尸体上的余温,吓得脸色都白了。 从听见声音再到赶来,中间不过片刻,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惨状。 第二天早上,村里那个疯女人抱着她的破娃娃逢人就念叨“天谴”、“棋子”,村民本就被昨晚的事吓得不轻,听见疯女人说这些直接破口大骂让她滚。 不知是哪句话刺激到了她,她更疯癫了,仰天大笑,“哈哈哈……天谴,是天谴,你们都会死!都会死!!” 由于疯女人疯了不是一日两日,村民就没当回事,只觉得晦气。 然而第二天晚上又出事了,子时一声惊恐的尖叫响起,众人纷纷惊醒,赶到时看到的是和昨晚一模一样的场景。 不少村民被这一幕吓得魂不守舍,因为死去的这两人身上并没有皮外伤,反而看起来更像是上吊自杀。 但是自杀谁信啊,明明大家都听到了死者生前的求救。 如果说第一个人是偶然,那第二个、第三个呢? 村长是第四天午时去请燕云宗的人来帮忙的,第一波带队的人是杨逸。村长跟杨逸大致讲述了这两晚发生的事,杨逸当晚便让弟子们分散开守在村中各个角落,听见动静便第一时间冲上去。 子时一到,尖叫声如期响起,守在外面的弟子破开房门时还是晚了一步,人已经死了。诡异的是,屋内屋外弟子都巡视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异常,也就是说,没发现有人进过这间屋子的踪迹! 杨逸带着众弟子对周围的村民挨个询问了一遍,都说事发前没有听到动静。 那凶手到底是如何行凶杀人于无形的? 接连死了四个人,村民们整日担惊受怕,都说是厉鬼索命,个个害怕得闭门不出。 杨逸来了这里快两天,半点头绪没有,所以他在第五日向宗内传讯请求援手。 孟寄欢等人来的时候是第六天,已经死了五个人。 “你们是不是是漏了什么关键的地方?” 宋言酌听完直蹙眉,一连几天,怎么可能半点线索都找不到,除非凶手的实力很恐怖。 杨逸摇头,说:“还有最诡异的一点就是,当晚死去的人第二天早上会挂在村口那棵大槐树上。” 明明尸体都被他派人看守着,居然会不翼而飞,最后还是在树上找到的,说出来连他都觉得丢人。 “那棵槐树你们探查过了吗?”抱着手半倚在门上的慕清野突然问。 杨逸:“探查过了,什么都没发现。” “那是你修为太低。”慕清野凉飕飕地瞥了他一眼。 “你——”杨逸一听,气的不行。 宋言酌起身打断他,脸色凝重道:“行了,我们现在看看那棵槐树。” 等宋言酌几人出去了,孟寄欢扯了扯慕清野的衣袖,小声问:“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隔的很近,慕清野甚至能闻到孟寄欢身上那股淡淡的药香味,不知怎的,竟生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于是,慕清野凑在他耳边笑道:“公子今晚睡觉最好关好门窗,小心子时一到自己倒成了死的那个人。” 闻言,孟寄欢脸色一白,强装镇定道:“都说冤有头债有主,怎么也轮不到我头上吧。” 慕清野轻笑两声,“骗你的。” 没等孟寄欢开口,慕清野走出去看着村口的槐树又说:“不过今晚会死人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 慕清野听完却转头问他,“公子害怕吗?” 孟寄欢咽了咽口水,“不怕,有什么好害怕的!” 慕清野又笑了,摇头大步向前走去,孟寄欢加快步伐赶紧跟上。 有趣,胆子这么小,还下山历练,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孟寄欢跟着慕清野走到树下时,宋言酌正在用灵识感知周围的阵法和灵气波动。 半晌,宋言酌睁开双眼,二话不说挥剑斩断了一根槐树的树枝,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后,大片暗红色的鲜血从树干中喷涌而出。 宋言酌愤怒道:“以阵杀魂,以魂养树,背后之人好大的手笔!” 怪不得搜魂术搜不到他们的魂魄,原来都被它吃了,布下七杀阵竟是为了养这畜生! 孟寄欢在古籍上了解过,若这槐树生了魂灵,只怕再过不久就会变成一只嗜血的槐妖,届时石塘村将不会再有任何活口。 这背后之人当真是心狠手辣。
第9章 进展 “大师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杨逸问道。 宋言酌:“这槐树树下被人布了七杀阵,以槐树为阵眼,以人魂养树,七杀现,阵眼成。今天是第六天,今夜子时凶手必定还会再来。” 也就是说他们还有两次机会阻止这个幕后真凶。 “到底是谁,这样滥杀无辜!”杨逸咬牙切齿,简直不把人的命当命。 孟寄欢说出自己的想法,“师兄,从那个疯女人的只言片语可以看出,也许她知道些什么。” “嗯,有道理。”宋言酌点头表示赞同,“我们先去问问她。” “我今早看到她在村口徘徊,现在就不知道了。”杨逸如实说。 “去找村长。” 几人又回到了村长家,找到村长后请他带路径直去了疯女人的住处。 在去的路上,村长跟几人简单介绍了一下她的情况。 这个疯女人叫丁雪,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不成想在她刚生完娃后,她的丈夫外出打猎时意外死了,一个月后,她那襁褓中的婴儿也跟着病死了。 接连两个打击,她精神上受不了直接疯了。整日抱着一个破娃娃神神叨叨,村里人看她可怜,平日里会给她一些吃食。 这是一间破败的院落,院中杂草丛生,一间小木屋也是破败不堪。 布满蜘蛛网的井旁坐着一个粗布麻衣的女人,女人蓬头垢面,怀中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那布娃娃虽然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但她却视如珍宝,时不时抚摸它的头发,低声呢喃着什么。 孟寄欢一行人走进来时,她好像没注意到似的,低头跟那个布娃娃说话。 “你之前说的天谴和棋子是什么意思?”孟寄欢走到她身前蹲下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柔一些。 丁雪仿佛受惊了一般,抱着布娃娃诚惶诚恐地抬起头。 “别害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村长赶紧安慰她。 倏地,丁雪伸出手指着一个方向,眼神变得惊恐起来,瞳孔骤缩,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令她感到恐惧的东西。 孟寄欢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慕清野一个人站在人群后方,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怎么了?”孟寄欢疑惑问。 “哈哈哈——”丁雪突然开始疯魔狂笑,“棋子……哈哈哈……棋子……” “你说什么?!”慕清野的瞳色瞬间冷了下去,似笑非笑地走近她。 看着越来越逼近的慕清野,丁雪发出几声刺耳尖叫,双手不停地往前挥舞着,“不要,不要过来,你走开!” 慕清野饶有兴致地蹲下来打量着面前这个疯女人,威胁道:“什么棋子,你再说一遍。” 丁雪往后缩了缩,直至后背靠在井壁上退无可退,疯疯癫癫地说,“不……不是,不是棋子,是天谴……” “阿野,你不要吓她了。”孟寄欢侧身挡住了慕清野的视线。 慕清野双眸微微一沉,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见丁雪情绪稍稳定了些,宋言酌才问她:“你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对吗?” “他们……”丁雪疯疯癫癫地说:“不能说……它不让我说,我不能说……不能说……” 丁雪又抱起了那个布娃娃,一下一下地抚摸它的头发,嘴里不停念叨:“宝宝乖,宝宝乖……” 问是问不出什么了,几人只好作罢,离开了这间破败的院子。 慕清野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外面没见着他的身影。 宋言酌转头吩咐身后的弟子,“今晚大家都提高警惕,势必要揪出幕后真凶!” “是!”身后一众弟子异口同声应下。 “师弟,你就别参加了,好好待在屋中,我会在屋内布下阵法。”话锋一转,宋言酌又对孟寄欢说。 “不行啊师兄,都说了我是出来历练的,我的底牌可多着呢。”孟寄欢拍拍挂在自己腰间的储物袋,信心十足。 “随你。”宋言酌也不再劝说。 孟寄欢回到村长家中还是没有看见慕清野的身影,他在村中转了会,最后是在村口那棵大槐树下找到的人。 地上的血迹已经消失不见了,黑袍少年静静地坐在树下,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隔绝。 “我找了你好些地方都没找到,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孟寄欢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发觉这里的温度比其他地方低了不少。 “你不怕了?”慕清野侧眸问他。 “有你在我怕什么。” “心倒是大,就不怕我对你不利?”慕清野唇角微扬。 孟寄欢:“怕啊,但是我觉得你心情似乎不好,所以来安慰安慰你。” “你感觉错了。”慕清野慵懒地靠在树上,半阖着眼眸。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说完,孟寄欢突然想起这次的正事,“等这个事情解决了,我送你一个礼物。” 久久等不到回应,孟寄欢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慕清野似乎睡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后面这句话听进去。 一边要提防宋言酌的暗算,一边又要不断讨好慕清野。 他太难了!
第10章 我不是断袖,不喜欢男的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 一轮孤悬的圆月悄然挂上夜空,银辉洒落,却带着一种诡异又阴森的气氛。 冷风吹过,带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暗中窥视着这一切。家家户户灯火通明,但却无法驱散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闷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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