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熙皱着眉头语速飞快:“宫变就要成功了,看来他们就剩最后一步了。” 几天看着前方刘池的背影,低声呢喃:“最后一步,就是诱梁策入宫将其杀死。” 刘池停下脚步,冲两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为犒劳两位,刘大人特地安排了宴席略微款待。” 陆熙冷哼一声:“鸿门宴。” 纪预转头看了陆熙一眼,不置可否。 两人被引这走入大殿,身后的殿门被乍然关住。 几声拍手声响起,大殿内的歌舞立即戛然而止。 在场所有人都看着刚进来的两人。 纪预警惕得看着四周,月黑阁的人将这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想逃出去是不可能了。 与其受人牵制,不如先发制人。 纪预走上前随手捏了一个葡萄扔进嘴里:“刘池,出来吧。” 只听殿后一声冷笑,刘池抱着胳膊得意洋洋走了过来。 纪预嫌弃得撇了撇眼睛,这表情跟陆熙的简直是如出一辙让人生厌。 刘池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两位辛苦,快来入宴吧,毕竟这是最后一顿了。” 纪预伸个懒腰,一屁股坐了下去,不过桌上的饭菜似乎没有要动的意思。 他声音有些低沉:“大人就不好奇结海院里面有什么吗?” 刘池的表情和上次提到结海院的表情截然不同了,他语气格外轻松:“如若是两个时辰前的我,当然会关心许依在里面藏了什么威胁我的计划,不过现在……大业将成,已经无关紧要了。” 纪预无视着对方傲慢的语气,用自己最擅长的论调开口道:“看来大人很有把握啊,不过可惜了,这份大业终究不属于你。” 刘池看纪预的眼神仿佛就是一个将死之物,他继续开口:“大业最后一步,就是清除月黑阁的宿敌,所以,还需要纪公子再帮最后一个忙。” 不能让梁策进宫,不能让梁策进宫,不能让梁策进宫! 纪预手中攥着酒杯,脑中只有这一句话。 刘池见纪预动摇,继续道:“而今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用双灵契联系梁策让他以为你遇险进宫,第二个,自己杀了自己,只有这样双灵契自然会消失,梁策自然不会进宫。” 双灵契还有这作用,纪预当真是不知道啊。 “哐当”一声,刘池扔了一把匕首到纪预面前,似乎已经帮他做了选择。 纪预心跳得越来越快,自己就要这么死了吗? 纪预不想,但他并不认为自己会死,比起这个,他更担心的人是梁策,无论如何,梁策都不该死!不该变成这穿书中的反派!自己也不该变成炮灰!不该变成刀下亡魂! 算了,不管了,他可以死,但梁策不能死! 纪预咬紧牙关猛地抓起地上的匕首,向自己脖子刺去。 “慢着!” 匕首在距离脖颈半厘米处被一直没有说话的陆熙打断了。 纪预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他大口喘着粗气看向陆熙。 只见陆熙嘴角挂着不明的笑,微微抬手,将一枚玉佩举在了自己眼前。 那玉佩黑白配色的审美格外出挑典雅,流苏厚实漂亮,玉佩温润如光。 “纪公子觉得我这玉佩好看吗?”
第八十八章 关键时刻得靠我 “若有一天你不爱我了,不必给我说,把这玉佩丢了我便知道了。” 纪预当然记得了,他死也不会忘记这枚玉佩的样子,更不会忘记其中的意义。 那一瞬间,纪预似乎觉得周遭的一切都融化了。 师尊的玉佩为什么会在陆熙手中,师尊不是乱丢东西的人,所以眼下唯一的解释就是,面前这个人就是梁策。 只有他会把玉佩随身携带在身边,即便是换了一张脸也不会改变。 纪预似乎找到了之前所有事情的答案,怪不得藏书阁他会觉得他的功法熟悉,怪不得被抓到后还能无罪释放。 答案显而易见,梁策一直在自己身边,梁策一定见皇上说了什么,说了纪预方才想去见皇上说的话。 既然如此,皇上一定被师尊安排得妥妥当当,自然也不用担心许安了。 纪预抬头,他看着陆熙的眼神变了,陆熙歪了歪头,这动作他之前做了许多遍,纪预今天才发现这是梁策的标志性动作。 纪预迅速转过头害怕自己的小动作露馅。 他手中的匕首再次被扔回地上,纪预看了眼刘池,淡淡道:“我自然会告诉师尊。” 说罢,便佯装掐诀,右手轻轻划过正前方的空中,而后将一丝丝光球注入到手腕处。 纪预还没有停下来动作,刘池的笑声便传满了大殿:“什么师徒情深,到后来不还是保命为上?” 纪预站起身,勾了勾唇角,淡淡道:“当然,本少爷最珍惜的便是这命了,不过,你当真觉得这样便能如愿以偿吗?” 刘池正要开口,却听到了殿外嘈杂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月黑阁已然出动,要变天了。” 纪预坐回了陆熙身边,似乎比刚才近了些:“就得看看变的是皇宫的天还是月黑阁的天了。” 说罢,门外的嘈杂声拉近,刘池面前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他后退一步,皱着眉头看向门外。 许依慵懒得抬手拍了拍靴子上的灰尘,挑眉看着刘池:“怎么?皇上驾到还不接驾” 刘池睁大眼睛看着缓缓走进的许依,声音有些不自然:“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许依笑而不语,而他身后却传来了回答:“你真以为几个月黑阁的杀手就能将我们困住吗?” 是许安! 纪预猛地抬头,看向那个熟悉的身影,两人迅速对视一眼交换眼神,从许安的眼神中纪预盲猜他这几天过的不错。 看来又是自己瞎操心了。 刘池攥紧拳头:“他们明明过来复命了!怎么会……” “是复命了,不过是我让他们复的命。” 许依走向陆熙,坐在了他的身旁。 刘池不知想到什么,又猛然大笑:“逃出来又有何用,你们死定了!” 陆熙坐于大殿中间,挑了挑眉:“你是说你在大殿埋伏的月黑阁杀手吗?” 说着,陆熙拍了拍手。 徐晨一边擦拭着手中带血的刀刃,一边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走了进来,冲着陆熙单膝跪地,冰冷着声音道: “所有月黑阁叛变者,尽,数,剿,灭。” 徐晨一字一顿的声音掷地有声却寒气逼人,同样坠入冰窟的还有陆熙的心。 徐晨是野渡坊的人,既然他来了,那么那个人也应该来了啊。 刘池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徐晨,而后又寻着他的目光看了看高坐一旁的陆熙,那种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随后,便得到了证实。 眼见着陆熙乌黑的长发变为银白色,他额头不禁流出冷汗。 最后彻底让刘池死心的则是那双骇人的金瞳。 自己想等的人来了,却不是以自己想要的方式出现。 纪预盯着那张久违的脸,那身红衣,以为远在天边实则竟一直默默守护在身边,一瞬间,纪预百感交集。 “呵,老楼主,久违了。” 梁策抬手,将紧扎的高马尾拆下,随手拢了拢在下方挽了一个松散的发髻。 他歪了歪头:“楼主就楼主,加什么老字啊?” 刘池现在恨梁策恨得牙痒痒,失败的滋味他不是没有尝过,但离成功只差半步之遥的感受他却从未如此深刻体悟。 “我想听听……我疏忽在了哪里?” “刘池啊,你失败时说话也这么趾高气昂啊?” 梁策没有回答,而是身边的许依起身走向刘池:“是老楼主与我谋划,将计就计,里应外合,看着你邀他们入宫,看着你突发宫变,在看着你……功败垂成。” 最后一句,许依语气格外缓慢,他仔细端详着刘池的脸,欣赏着他脸上的惊愕与不甘。 原来不是自己离半步就成功,而是自己第一步就掉入了陷阱。 想到这里,刘池猛然间瞳孔皱缩,盯着正前方梁策的方向猛然讲飞身甩出一道银丝。 纪预反应极快,经过多天训练他完全可以看到隐匿在空中的银丝。 一瞬间,一切都迎刃而解,梁策生宴上想杀他的人就是刘池! 千钧一发之际,纪预猛然间闪身到梁策面前,甩手几根更快更韧的银丝冲了过去。 看着刘池的盗版银丝在纪预的银丝下不堪一击,纪预拍了拍手,得意洋洋得转头冲梁策笑了笑: “师尊,这是我最新发明的小银丝2.0版本,怎么样?” 梁策微微点头:“尚可。” 话音刚落,大殿外再次出现身影,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蕞尔小人,煽动月黑阁叛乱,宫变逼宫,其罪当诛。” 来人是燕若。 这声音实在是久违了。 纪预不禁笑了笑,看来自己拿的是爽文剧本,身边人都嘎嘎开挂嘎嘎出场自带bgm,到头来只有自己一个人苦逼人设担惊受怕呗? 燕若踏着血污走进,但只是走到殿门口处,似乎是害怕身上的血腥味熏着自家皇上。 他向许依行了一礼,而后又向梁策行了一礼:“舟大人,他是月黑阁的人,可否交于我处理” 梁策一边冲纪预招了招手,一边回答燕若:“自然。” 纪预弯腰侧头,将耳朵送到梁策唇边。 梁策红唇勾了勾,轻声在纪预耳边吹着气:“去藏书阁,拿笔,速去速回。” 纪预被梁策的气撩拨得飘飘的,谁知最后梁策还似有若无得在他耳夹咬了一口。 被这久违的暧昧撩拨得都快听不清梁策的话了。 纪预抖了抖,连忙给了许安一个眼神,两人便火急火燎得冲了出去。 二人在尸横遍野的皇宫内拔腿奔跑,许安在前面带路,纪预捂着鼻子强迫自己无视周遭的血污尸体。 终于,二人气喘吁吁停在了藏书阁门前。 纪预率先上前推门,却听一阵破风声,随即一支箭射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方。 许安和纪预皆是一惊,纪预还没来得及平复自己的心情便立刻转身看向来人。 不是说尽数剿灭吗!徐晨你什么业务能力怎么还有预留! 纪预看着眼前两个手持利刃的月黑阁杀手缓缓退后到许安身边:“你不是带剑了吗,快杀了他们!” 纪预目光死死盯着对面两人,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被对方不小心秒了。 “杀杀杀人?我一个二十一世纪五好青年,你让我杀人?” 许安一把拔出手中的长剑塞到纪预手里:“你来。” 许安盯着手中的剑压低声音道:“我我我我我……这他妈杀人犯法啊!” 许安咽了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颤抖的嗓音却出卖了自己: “犯什么法,都穿越过来了怕什么,你不杀他,他就得把咱俩碎尸万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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