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她倾尽所有,精心呵护培养长大的郑泽君是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情。 只有当初侵犯了她的那个夏勇,他本身就是一个混混,是一个“强/奸/犯”,所以夏勇的儿子也会一样的犯下这样强/奸别人的罪行来。 所以,胡兰在经过短暂的惊慌失措之后,立马想出了一个办法。 她安慰了一下郑泽君,让他不要担心,随后起锅烧热水,把郑泽君浑身上下所有的痕迹都给清理了,又将郑泽君换下来的带血的衣服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 今天郑平也正好在家里,胡兰当即就进到屋子里面,找到了郑平,将郑钧泽所做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郑平原本还在家里面睡觉呢,突然听到自己的母亲说这话,一时之间都有些懵逼,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让郑泽君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可胡兰却冷不丁的甩了他一个大耳光,“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他是你亲哥!” 她的脸阴沉的几乎能够滴下水,盯着郑平的目光当中全然都是愤恨。 郑平愣在了原地,嗓子眼不由自主的发干发涩,“所以……告诉我这件事是要我做什么呢?” 胡兰垂了垂眼,“你哥不能去坐牢的,他还有大好的前途,你去自首吧,你就说人是你杀的。” 郑平顿时如遭雷击,他两眼充血,不敢置信的又盯着胡兰看了一眼,“你……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去给你哥顶罪,承认是你杀了林星灿,”胡兰冷言道,凛凛的目光逼视着郑平,“你个大好的前途,不能就这样毁了,反正你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做下这种事情也没有人会怀疑,更何况你才16岁,还没成年呢,警察肯定也会酌情考虑你的年纪,判不了多久的。” “你放心,等你从监狱里面出来了以后,你哥肯定也事业有成,可以赚到钱了,到时候就让他养你,不比你到时候连个正儿八经的工作也找不到,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强?” “妈……”郑平缓缓抬起头来,眼睛里面倒是没有什么泪痕,但声音却干涩的厉害,“你从小到大都只考虑我哥,可明明我也是你的儿子啊。” “你不是!”胡兰一瞬间怒目圆视,像是一头被踩到了逆鳞而开始发狂的狮子,“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说了无数遍了,你是夏勇那个强/奸/犯的儿子!” “你原本是没有资格来到这个世上的,我恨不得在你生下来的时候就一把掐死你,但我还是把你养到这么大了。” 是了,胡兰不仅欺骗自己,还欺骗别人。 在郑平刚刚学会说话,开始懂事的时候,胡兰不停的向他灌输,他是夏勇强/奸了自己以后生下来的孽种。 而郑平也因为这个身份,一直在家里面活的像是一个透明人。 他一直以为胡兰所说的强/奸的事情是真的,所以他觉得自己的出生就是一种错误,他天生就带着罪孽,他在家里面永远都是吃最少的饭,干最多的活,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劳任怨,他以为这样可以孰清楚自己身上的罪过。 郑平知道夏勇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胡兰每次提到夏勇的时候都是那样的悲痛欲绝,因此郑平从未想过要去认祖归宗。 他就当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这辈子就只有胡兰和郑泽君两个亲人。 他以为他这样做,就算没有办法彻底赎清楚他自己的罪过,可他终究和胡兰与郑泽君是血脉相关的亲人,在一起朝夕相处了十多年,就算是养只狗,恐怕都会有感情吧。 可胡兰…… 竟是宁愿从来都没有生下过他吗? 郑平眨了眨眼睛,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掉眼泪。 胡兰无比厌恶的扫了他一眼,“不要喊我妈,我当没有你这个儿子,你也当没有我这个妈。” 她毫不留情的说出了这世间最残忍的话,“你也知道你的身份有多么的见不得光,只要你今天替你哥顶罪了,我就当你报答了我这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从今往后,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一笔勾销……” 浑身僵直的郑平顿时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好似变得稀薄了起来,耳畔出现阵阵轰鸣,只看得到胡兰的嘴唇在上上下下的开合,具体说了些什么却是完全都听不到了。 在这短短十几年的人生里,郑平最渴望的事情就是母亲能够多分一些眼神到他的身上来,能够和他多说几句话,关心关心他。 可当胡兰真的将目光全部都投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才发现竟然原来是这样的痛苦。 感觉自己的胸腔里面有无数把刀子在胡乱的挥舞,几乎快要将他的一颗心都给切的支离破碎了。 最后,浑身颤抖着,几乎连站都站不稳的郑平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了一声,“好!” “我答应你们。” 说完这话,他整个人好事都被掏空了,颓然的跌坐在了地上。 可在一旁的母子两人,却没有任何一个将他搀扶起来,只自顾自的沉浸在事情已经办成的喜悦当中。 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又恢复了那个翩翩少年郎的郑泽君嘴角微微上扬,愉悦的心情毫不掩饰,不断的从他的眉眼当中溢散出来。 既然郑平已经答应了下来,那么后来的事情发展就很顺利了。 郑泽君将胡兰和郑平两个人带到了案发现场,那是在从镇上的学校返回村子的路途当中的一片树林里。 高三的学生要上完晚自习才回家,这个点儿已经很晚了,大部分的村民都吃完饭躺在了床上准备休息,因此也并没有什么人路过,没有人发现林星灿已经死了。 她衣衫不整的躺在泥地上,下/体一片狰狞,浑身上下还有多处的刺穿伤。 郑平看了一眼林星灿的尸体,又扭头望向郑泽君,“你都做了些什么?一字不落的全部说一遍。” 郑泽君一时之间都有些不敢直视郑平,可为了自己能够不去坐牢,他还是强忍着这种不适感,把自己所有的卑劣,都展示在了这个自己一直都瞧不起的弟弟面前。 因为他们俩是在一个村子里,所以基本上每天放学以后都一起回家,这样路上也能有个伴。 走半路的时候,郑泽君将林星灿拉到了树林里面表白,因为学校里面有很多谈了恋爱就导致成绩下滑的小情侣,所以郑泽君觉得如果林星灿和自己谈恋爱的话,说不定也会成绩下滑,这样他高考的成绩就可以超过林星灿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林星灿不仅拒绝了他,反而还呵斥他小人行径,甚至说要把他表白的这件事情第二天告诉老师。 郑泽君一时着急,就将林星灿给控制了起来,用书包带子绑住了她的双手,把她给侵犯了。 他之所以会选择这样做,还是从他母亲胡兰的身上学来的。 一个孩子小的时候,父母给他灌输什么样的思想,他就会长成什么样的人,胡兰整日里当着郑泽君的面骂郑平是个孽种,哭诉自己被夏勇毁了一辈子。 所以,郑泽君以为只要他也如当初的夏勇一样侵犯了林星灿,那么林星灿的这辈子也就毁了。 而且那个时候的名声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极其的重要,他敢肯定,无论是林星灿还是林星灿的父母,都不敢把这件事情拿出来正大光明的说。 这样一来,他不仅可以获得高考状元,还可以得到一个优秀又漂亮的妻子,简直就是两全其美。 但林星灿的选择又一次出乎了郑泽君的意料。 林星灿没有哭哭啼啼,也没有大吼大叫,只是沉默着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后拔腿就跑。 郑泽君看出来了,林星灿要跑的方向是镇子的方向。 她要去报警! 不能报警,无论如何也不能报警! 郑泽君从书包里面掏出来了削笔刀,三两步冲上去扯过林星灿的衣领,将她拖回了原地,然后用那把削笔刀,一下一下的捅死了她。 再接着便是,郑平将林星灿身上的血抹在了自己身上,一步一步走到了镇上的警局里面报案自首。 赵云归果真不愧是干了十几年的老刑警,一下子就抓住了胡兰所讲述的真相里面不对劲的地方,“郑泽君捅死了林星灿的那个削笔刀到哪里去了?” 他查过当年的卷宗,案子判定的时候是根本没有凶器的,只在纸质的档案上面记录了郑平所说的,他开始因为害怕把凶器扔到了山脚下的小溪里。 当时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们也去溪水里面打捞过,但却并没有找到削笔刀的存在,考虑到溪水是活水,很有可能被冲到了下游去,再加上郑平将案件的细节说的一字不差,警方就没有再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寻找凶器。 胡兰猛然一惊,她突然想起来,当初那个削笔刀,是她亲手从郑泽君的手里面接过来的,现在调查案子的技术那么发达,万一要是查出来上面有她的指纹…… 她目光躲闪着,咬紧牙关不愿意承认,“时间过去太久了,我不记得了。” 赵云归用力拍了一把桌子,声色俱厉,“你还不说实话?!” “在院子里。”言晰轻轻拍了拍赵云归的手臂,“找人挖一挖吧。” 他一直在观察着胡兰的微表情,在赵云归询问凶器在哪里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撇了一眼屋外的院子,但又很快的就把目光给收回来了。 胡兰没有受过什么特殊的训练,一个普通的老年人而已,下意识的反应做不得假。 “不是,不在这里,”胡兰一下子就慌了,她站起来,试图抓着赵云圭的手臂阻止他的行为,“小刀扔到溪水里面,被水冲走了,不在我的院子里。” “在不在这里,不是你说了算的,”赵云归逼视着胡兰,这个女人从始至终都表现的很无辜,可案子所有的悲剧却全部都是因她而起,“我们看的是证据。” “胡兰!你个贱人!”得知真相的夏勇恨不得直接一把掐死胡兰,如果不是当地的那两名警员拦住他,且他的双手又被赵云归用手铐铐了起来的话,怕他现在已经一个大逼都打到胡兰的脸上了。 早年被胡兰毁了子孙根,导致这辈子再也没有办法有孩子,他也认了,毕竟是他当初做事不地道。 可郑平错了什么呢? 那样一个无辜的孩子。 他才刚刚得知,他尚且有一个儿子在这个世上,他都来不及高兴一下自己后半辈子终于有儿子养了,却又突然得知这样的噩耗。 “你给我老实一点!”赵云归斥责了他一声,“当着警察的面都这么嚣张,你还有什么事不敢干的?” 夏勇急得大叫,“我儿子都被她毁了!” 言晰顿觉无语,不掩声音当中的冷意,“若你当初好好谈婚论嫁,不做这种毁人婚姻的事,又怎么会有今天的后果?” “不要觉得这是只有胡女士一个人的错,你也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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