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期节目,给观众一个意犹未尽的结尾,拉高综艺最开始的评分,也是双赢的结果。 刚到国外这段时间,邹导没急着开机,步调突然慢下来,领着他们围读剧本,去各个取景地走了一遍,身临其境地讲这部戏的内核,每天都要早读,守着他们对戏,也提了好多要求。 比如在剧组里他们不能叫本名,要叫电影里的名字,早上起床睁开眼的时候,要想想如果是自己扮演的角色,这时候会做什么、想什么,然后根据想象模拟一遍,晚上睡觉之前也是这样。 时不时还要来抽查,验证练习成果——中午吃饭的时候忽然喊他们的角色名,让他们用角色的身份面对邹导,和邹导聊天,行为举止处处都严格,哪做的不好邹导从来不留情面,一针见血地指出来。 持续一个月,洗脑似的达成了入戏太深的效果,有几个演员精神状态眼见着不太好。 副导演和施予比较熟,有那边的关系对林妄也比较照顾,偶尔一起吃个饭,闲聊的空隙提醒林妄和苗倾鹤“这才哪到哪”。 苗倾鹤抹了把脸,天天负能量,都快麻木了:“您快告诉我吧,还有啥等着我们呢。” 副导演同情地摇头:“彻底入戏了吧?剧本和男二可都没定呢,等你拍着拍着邹导突然改剧本改人设……从头来一遍吧少年,你要入的戏还多着呢。” “……不要啊!”苗倾鹤抱头痛呼,“我好像要长脑子了。” “长点儿好,”林妄逗他,“不长怎么演好角色。” 苗倾鹤绝望得快碎了。 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林妄长舒口气,疲惫得按了按眉心。 他每天入戏的角色是个精神扭曲的变态连环杀|人犯。 母亲待他极好,却早早病故,外表光鲜的父亲整日家暴,每天领回来不同的情人,直到有一天他被其中一个情人下药强|迫,被父亲发现后把他扒光了丢在街上羞辱,还是情人给他披上衣服带回了家,像母亲一样又扮演好人安慰他……长此以往,男一对父亲母亲的感情彻底扭曲——身为同|性恋,却恋父又恋母。 童年是罪恶的土壤,杀了父亲是一切的开始,他开始寻找女装癖的漂亮男人当做猎物,囚禁在自己的诊所,外人眼里绅士儒雅的医生,在封闭无人的时候,却要求那些无辜的受害者扮演“母亲”,日复一日地和自己一起生活,直到厌倦,再将对方残忍杀害,寻找下一个目标。 笔记本上写的人物小传一天比一天厚,林妄的戏正式开拍。 扮演“最后的受害者”的男二戏份其实并不多,出场也在很后面,林妄现在对戏的都是“其他的受害者”。 不得不提邹导毒辣的眼光,每一位配角都恰到好处地符合要求,漂亮,又不过于引人注目,长相气质里带着难以言说的母性光环——男性特征依旧明显,身高不高,五官足够柔和。 电影里是完全架空的时代,永远潮湿的地面和墙壁,灰暗的天空看不见太阳,小雨夹杂着细雪,诡异又泥泞,最暖的颜色只有男一房间里的那盏煤油灯。 长时间在这种环境里拍摄,还要入戏,尝试代入各种病态的情绪,就算林妄心志强大也难免有些阴郁。 “……没那么容易累坏,也不是棉花做的。”林妄靠坐在床边,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单手拆速溶咖啡的包装,听着池渊的声音整个人久违地放松,垂着眼睑轻笑:“明天给我们放一天假,场地调整,还能睡个懒觉。” 电话那边的池渊敏|感地觉察出林妄的疲惫,眉头不明显地皱了皱,旁边的小化妆师赶紧问“池老师碰到眼睛了?”,池渊说没有,让他继续。 池渊演唱会最后一站刚结束,余琦看他最近精神状态良好,天天跟林妄打完电话还有心和卢金鹤詹灵溪那俩出去吃个饭,这人谈上恋爱确实不一样,整个人都“阳光开朗了”。 精明商人余大经纪人没和池渊商量,赶着燥热的大夏天给池老板接了个杂志。 池渊听见消息烦都烦死了,嘲讽两句就扔了合同,余琦一句“拍摄地和邹导剧组特别近”,池渊安静几秒,又捡起来了。 “拍完我去看你,”池渊仰着头让化妆师调整项链,一点也没有避嫌的意思,光明正大地打电话,“再不看看都忘了你长什么样儿了。” 林妄绷不住笑:“池老板贵人多忘事,还是快点看看我吧,真忘了可太伤人了。” 池渊也笑:“没那么贵,忘不了。” “来的时候带点零食吧。”林妄补充。 “想吃什么?”池渊顿了一下,林妄不是贪嘴的人,他又问:“谁想吃?” 林妄笑:“不是我,苗倾鹤,孩子要憋疯了,我们出不去,半天假也不够他往远处走。再给小晚带点儿,她也馋着呢。” “你拖家带口的呢,这么多张嘴等着。”池渊酸兮兮地说了两句,还是答应下来,让林妄明天不用早起,他不一定什么时候到。 手机叮叮两声,苗倾鹤发来语音消息,鬼哭狼嚎地感谢林妄感谢池渊。 水土不服加上邹若月的要求,苗倾鹤俩月瘦了快二十斤。 他本来的身材就偏清瘦,减到现在一眼看过去就是个被变态囚禁折磨半年的身材,天天看见邹导腿肚子都打颤。 睡觉前林妄拿出眼镜戴上,坐在床上偏头看窗外。 眼镜没有度数,是角色需要戴。 林妄区分戏里戏外就是这副眼镜,戴上就是角色,就得入戏,摘下来就是林妄,就要从戏里出来。 邹导指导他睡前戴上眼镜,回忆当天拍的剧本,想到什么不足的就拿笔记下来,对着空气再演一遍。 多记心得,别怕麻烦,演技这东西天赋重要,但也得多琢磨。 说是不用刻意等池渊,林妄一早还是睁了眼睛,赖了会儿就打着哈欠去洗脸了。 心里激动呢,根本睡不着。 这俩人快两个月没见面了,一是离得远,再者林妄也是真没空,几乎场场戏都有他,他一个人不在剧组都要停摆,天天睁眼闭眼都是戏。 池渊这回来也没避着人,直接一路打听进酒店,敲了林妄的房门。 孟小晚给林妄送了早饭就走了,听说池渊给她带了吃的,激动得热泪盈眶。 林妄刚拆开筷子门就响了,墙上挂钟才六点多。 六点多谁能敲门? 还能是谁! 林妄“腾”地站起来,一脚掀开凳子都没注意,拉开门的时候嘴角快翘到耳边了,眼尾弯着笑得收不住:“池老板早上好。也太早了,幸亏我起来了。” 池渊这回谁也没带,就自己来的,没有一贯的帽子口罩,干净清爽的运动装,手里拖着个蓝色的行李箱。 “我让你睡觉,起这么早。”走得急,池渊脸颊带了些不明显的红晕,黑发有些汗湿,不等林妄说完,抬手在他腰上揽了一下,不躲不让地往前挤着走了进去。 林妄让他挤得一步步后退,门被不太温柔地踢上,林妄反客为主地往前压了两步,仰头咬了下池渊的嘴唇,看着他眼睛:“怎么过来的?昨天拍摄完都凌晨了,又熬夜不睡?” “睡了三个小时。”池渊后背“嘭”的砸在门板上,他抬腿把行李箱蹬到了旁边,握住林妄的腰侧往自己身上按,手已经抓住了腰带。 “哎!”林妄后背一凉,衣服都掀起来了,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心虚地偏头看了眼发灰的墙面,边抓住池渊的手边小声说:“小池……等会儿……等会儿。” 池渊在他颈侧抬起头,声音已经是进入状态的低哑了:“嗯?” 说着话手底下一点没停,林妄倒吸了一口气,手掌按住池渊的脑后往下压了压,模糊地说:“隔音不好。” 池渊很低地笑了一声,在林妄耳边说:“你在提醒你自己小点儿声么?” 林妄又没面儿又想笑,紧随着急促的吸气声,只剩下隐约的一句“看谁声大谁是……”。 池老板不要这个脸,声大不大都是,能哄他哥是就是呗,叫一声“daddy”就能换林妄一个小崩溃,太划算。 偃旗息鼓,衣服裤子甩了一地,两个人挤在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上,抱在一块轻轻喘着气。 床太小了,池渊一条腿还要搭在林妄腿上,抓着林妄手指头捏着玩儿,林妄小声说他“像小狗”,池渊就偏着头一下下用鼻尖顶林妄耳朵,看林妄整个人因为痒不明显地颤,也小声问“那你是主人么”。 “不是,”林妄哼哼地笑,也转过头,亲了亲池渊的鼻尖,“我是另一条小狗,嗯……不对,我是另一条……中年狗。” 池渊垂了垂眼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很满意地问:“然后我们一起去流浪?” “不流浪,”林妄翻身搂住池渊肩膀,往他那边挪了挪,两个人额头贴着额头,林妄低声笑着说:“我们有小窝。”
第88章 池渊说想让林妄带他出去逛逛,林妄眼见着大正午外面温度逼近三十了,捧了把水洗脸,洗完脸随手擦了擦,说:“不嫌热?这边和家里不一样,热得特别潮,喘不上气儿。” 池渊坚持要出去,靠在门边催林妄快点儿。 林妄心里有点好笑,没琢磨明白这小孩咋想的,干脆不琢磨了,池渊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他陪着。 池渊要过来这个事林妄提前跟副导演打过招呼,副导开玩笑让池渊帮写歌,在剧组里随便逛都行。 不看天气,这边的建筑风景也比较压抑,没被过多开发过的地区,斑驳灰暗的房子,狭窄的街道,阴影里随处可见潮湿的苔藓,怎么看都是致郁风。 每到一处,林妄就给池渊讲讲这里拍过什么,他当时是什么心情,发生过什么好玩的,神色间颇有点骄傲的小模样,好像臭不要脸地跟自家小孩说“看你哥,都能演这个了,不夸两句吗”。 “没多少动作戏,不用挨揍了,但很多小细节值得琢磨,”林妄带了瓶冰水出来,拧开递给池渊,不设防地说自己的事,“剧本改了有七八回了,我的戏改的算少的,男二定下来之前可能还要调整,头疼。” 池渊喝了口水,拧紧放在脸上冰着,问林妄:“男二什么角色,找几个月找不着。和之前的‘受害者’一样漂亮的不就行么,主角恋|母癖,穿上女装和他妈妈长得很像的,这种?” 林妄摇头,继续往前走:“不一样,男二漂亮,但性格一点也不像他妈妈,他妈妈是温柔保守的,永远含着一汪水的柔和眼神……男二放荡,身上的性吸引力是前面所有人都比不了的……重头戏大多在后面男二出场的时候。” “放荡?”池渊眉梢轻动,戳着自己某个点了似的,突然勾住林妄的手,让他详细说说男二是怎么个放荡?有多放荡?表现出来几分?怎么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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