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事儿,江文煜的船没有保护好,他们的船被砸漏了,所有人都匆忙上了楼,成了瓮中之鳖,被围上了。 但是,暂时青山湖区的人也冲不上去,两拨人在对峙僵持之后,青山湖区的人见冲不上去,砸了船还不算,他们还干了个损事儿。 他们这段时间出去找食物,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了一些剧毒的农药,类似于百草枯的类型,全都打开盖子浇在了青山湖区的附近水域中,浇完了就走,这青山湖区的水域里都泛着一股子农药味儿,之前还能钓鱼呢,现在里面连鱼都看不到了。 青山湖区的人浇完农药就跑了,只留下江文煜他们继续坚持。 江文煜气急败坏,在家里破口大骂,每天都愁的要死。 农药剧毒,以前总有那些新闻,说是喝了几口就死,送医院洗胃都来不及,现在融到水里,虽说不会直接让人毒死,但是长时间泡着,难免喝进去两口,身体也受不了。 水是流动的,虽然要不了几天这农药的毒性就会散去,但是这几天里他们怎么办?他们的食物很少,都是卡着每天口粮的,一天不干活就要活生生饿一天。 而且青山湖区这群人不是一次性倒完,他们是时不时地过来倒一次,抓又抓不到,让人无可奈何。 而一旁的林云看见江文煜这般生气,也不敢说自己早就知道这些事,只问江文煜道:“他们闹这么大,乔栖去哪儿了呢?” 江文煜摇头,道:“据说乔栖他们在遇到危险后,开船跑了。” 如果乔栖不跑,现在船估计也被凿漏了。 一旁的林云眼珠子转了转,轻声跟江文煜道:“既然我们都没办法出去找食物,能不能让三十层的人给我们一些呢?你知道的,三十层的人一定有很多吃的。” 人能不能吃饱饭,是根本瞒不住的,其余所有人都是面黄肌瘦,但是三十层的每一个人站在那里都是红光满面,一看就知道,他们家油水足。 台风到现在已经将近二十天了,所有人家都断水断粮,谁不是一直掉肉?偏生他们家每个人都气色红润。 江文煜也动了些心思。 他想了又想,最终决定上楼求助。 他也不是要特别多的东西,只要三十楼的人肯给他们一群人几天的吃食过渡一下就行了。 乔栖和薛沧山当时不在,三十层的门由王总牢牢把控着,见江文煜来了,王总直接不开门。 听到江文煜要借食物,王总直接三个拒绝,怎么都不肯给,江文煜气急了离开。 青山湖区就此陷入僵局。 —— 而乔栖和薛沧山在外面乱飘着。 这个时候水深已经有五层楼高,大部分城市都给淹没了,他们随着水波四处飘,天暗着,他们就一人一个被褥,躺在游轮的地面上说话。 乔栖最开始是不想理薛沧山的,薛沧山强吻他的事情还记挂在他心里呢,他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头皮发麻,所以薛沧山和他说话,他就转过身去背对薛沧山,顺道拿被子把自己牢牢地裹起来。 薛沧山也不急着去扒拉乔栖,只自顾自的说自己的童年。 薛沧山的童年十分凄惨。 他们家很穷,父亲早死,母亲一个人拉扯他到长大,他为了操持这个家,只能出去打工,但是他没读过什么书,找工作一直被人欺负,出去送外卖还伤了腿,如果不是乔栖,他可能死在那里都没人知道。 乔栖听见这些,心里微微有些可怜薛沧山,连带着原先坚定地不跟他说话的信念也开始动摇。 薛沧山说到最后,唉声叹气的道了一句:“你如果不喜欢我,我走了算了,反正在外面我也能活下来。” 说话间,薛沧山自己爬起来,直接往游艇外面走,一副要直接从游艇上跳下去,要自己游走的样子。 乔栖听着那脚步声一步步走远,揪着被子的手都渐渐使力。 直到那动静一路到了船边,眼看着薛沧山真的要跳下去了,乔栖深吸一口气,冲着外面喊了一声:“回来。” 薛沧山又屁颠屁颠回来了。 他出去溜达了一圈,身上已经沾了雨水,他自己也不介意,跑到乔栖被褥旁边,隔着被褥压下来,将乔栖抱在怀里,把头埋在乔栖的脖颈间,在乔栖拧眉时,低声说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乔栖闭了闭眼,道:“我只是——” 他只是看在上辈子薛沧山救过他一次的份儿上! 但是剩下那几个字没有说完,就被薛沧山的蹭蹭给打断了。 他像是一只淋湿了毛发的狗,在乔栖身上拱来拱去,乔栖实在是受不了了,丢下了一句“走开”,薛沧山又从这走开,回到了自己的被窝里。 他身上湿了,回去的时候毫不避讳的把自己扒了个精光,顺带扫了一眼乔栖。 乔栖闭上眼,不去看。 薛沧山慢悠悠的爬进去之后,用厚厚的被子裹着自己,低声道:“遇见你,是很好的事。” 外面的天还是暗的,风还在刮,雨还在下,好像分不出时间的边界,没有早晚,不管什么时候醒来,天都是暗的,和刚才没什么不同,但乔栖却已经放平了身子,开始和薛沧山说话。 他们俩能聊的很多,台风来之前的一些普通生活,乔栖的出身,乔楠的作业,聊来聊去,薛沧山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副象棋来,两个人就坐起来,一起裹着被子下象棋,一起想暴雨结束之后,他们应该有什么样的人生。 不管外面是如何,在此刻的游艇里,一切都是平和的,温暖的。 乔栖和薛沧山在外面飘了大概三天左右。 他们估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到青山湖区里去,看看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第33章 暴雨第不知道多少天 乔栖和薛沧山的船回到青山湖区的时候, 青山湖区内的两拨人弹尽粮绝了。 青山湖区的人也开始四散,不再时时刻刻围着青山湖,只是偶尔过来倒一次农药, 力求把青山湖区这边变成一片死水。 既然他们没得到, 也不让江文煜这群人好过。 江文煜跟青山湖区的人杠上了,死守在这里不肯离开, 两拨人拉扯的筋疲力尽,但是谁都不肯撒手。 乔栖回来的时候运气还算好, 没有撞上青山湖区的人,但是他们准备上楼的时候, 却被江文煜的人给拦住了。 江文煜的人要求乔栖他们让三十层开门, 掏出来食物,才让他们上去,否则他们不允许乔栖上去。 “这青山湖区是我们辛辛苦苦守下来的, 你什么都没付出,凭什么你想上就上?” “我们每天都在干活, 你们什么都不干, 你们对这个青山湖区有什么贡献?” “你们要上去,得交出食物来!” “对,你们得交出食物来!” 一群人群雄激愤,看起来像是饿极了的狼, 要从乔栖身上挖下来一块肉来吃。 正在这时, 江文煜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他挥挥手,示意人群退开。 几天不见, 江文煜看上去比之前更消瘦了些, 眉头紧紧拧起来,站在他们面前后, 与乔栖他们说道:“这几天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这里现在缺少食物,大家都是统一战线上的人,大家辛辛苦苦,守下了这个地方,你们也应该为青山湖区的人来做点什么。” 乔栖当时站在游轮上,听完江文煜的话,神色都渐渐冷下来,他道:“我们怎么没做呢?我的游轮分了你一艘,比你们所有人贡献都大,你们没食物,我们也损失了一艘游轮,所有人都平等的收到了损失,凭什么我要为青山湖区的人来做出牺牲?” 他们三十层的食物根本就不够这么多人吃,一旦全都拿出来,他们会立刻被吃空,乔栖当然不愿意。 江文煜听见乔栖的话,顿时拧眉道:“大家又不会白吃你的东西,以后我们都会还给你的,只是暂时借用一下,你为什么要这么排斥?只要你掏出来一点吃的,我们就能多活一个人,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乔栖听了这话,顿觉一阵愤怒。 就因为他们有食物,他们就得分给别人吗? 以前路边上还那么多穷人呢,医院里每时每刻都有人因为治不起病去死呢,怎么没见江文煜散尽家财挨个儿去给别人啊! 慨他人之慷的话,江文煜倒是说的挺顺嘴的! “我们三十层的食物也不够多,我不可能分给你。”乔栖道:“就算是不让我上去,我也不会分给你的。” 乔栖跟江文煜就在这里谈崩了。 江文煜死守在青山湖区上,不让乔栖他们上去,乔栖也硬气,直接开着轮船离开了。 他有船有食物,还怕跟江文煜拖下去吗? 反正三十层不缺食物,那群人也不可能破门而入,他不担心三十层有事。 他们离开的时候,江文煜被气了个半死。 他为了稳定青山湖区的情况,为了让所有人吃上一顿饭,不知道做了多少努力,每天晚上干睁着眼都睡不着,现在人人自危,乔栖怎么这么自私,就不能为了这栋楼里的所有人牺牲一下呢? —— 而乔栖从青山湖区里离开之后,并没有靠得太近,他跟薛沧山两人顺着水面飘出来,换了个干净的水域待着。 远离了青山湖区和江文煜手里这帮人,乔栖和薛沧山两人闲来无事,干脆开始钓鱼。 轮船上有发电机,还有电器,甚至都能用做饭的微波炉,所以其实不少吃的,薛沧山在轮船下面钓上来一条鱼,乔栖顺手就给做了,煮成了一锅鱼汤。 两个人凑在一起,一人捧着一碗鱼汤喝。 期间他们还碰见了一些其他人,互相警惕而小心的兑换了一些物资。 临走之前,对方笑着和他们说:“祝你们多找到点吃的。” 这已经是最美好的祝福了。 乔栖因为江文煜而生恼的心松快了些,他和他们含笑分别,回来继续和薛沧山一起喝鱼汤。 在无尽的雨幕之中,也有人在靠自己的努力活着嘛。 —— 乔栖和薛沧山离开之后,江文煜陷入了更大的危机之中。 他记仇,想跟青山湖区的人死磕,但是他手底下的人吃不到东西,干脆逃跑了——天灾之下,人们渐渐走出了高楼,开始在各自的水域中挣扎,有一些人死掉了,但是也有一些人活下来了,活下来的人各自占了其余的地方,也欢迎别人来投奔。 有些时候吧,生存的规则是一样的,以前工作的时候,这个公司不行,那就直接跳槽到下一个公司去,现在也一样,青山湖区不行,那就去别的区,反正总有别的人活着。 所以,江文煜手底下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跑了,江文煜变成了光杆司令。 江文煜更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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