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桑言醒来,华逸仙正坐在他的床边。 桑言吓得往旁边一缩,就对上傅玄野阴沉的眸子。 “别动!你的腿伤复发了。” 桑言撇嘴,心里不满道。 这都是怪谁啊! 华逸仙重新给桑言包扎好,又开了几幅补身体的药,才离开。 傅玄野待在屋子里没有离开。 桑言想坐起来,肩膀被傅玄野按住: “好好躺着,会在这里修养几日,才会回王宫。” 桑言明显感觉,傅玄野的态度,比之前好太多了。 他是怎么了? 还有,身下的床铺有些软。 桑言环顾四周,这里不是多人间,看起来有些像,和傅玄野一起住过的阁楼。
第二百一十七章 我想再听一遍 华逸仙注意到屋内的气氛不对,他快速处理完,光速离去。 傅玄野坐在床榻边,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他脸上的表情带着笑,虽然看起来很柔和,但越柔和的笑,越是恐怖。 而且,桑言能闻到空气里,有股很淡的酒味儿。 傅玄野他喝酒了。 桑言记得,自己明明在侍从的房间里睡着的。 怎么会出现这这阁楼里,桑言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脸颊,他疼得嘶哈一声。 这绝对不是做梦! 桑言瑟缩地盯着傅玄野。 “王上,我怎么会在这里?” 傅玄野好看的眼眸,微微眯起,他嗓音低沉,带着些蛊惑人心的慵懒: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桑言喉结动了动: “我第一次来这里,怎么会知道。” 桑言尴尬一笑。 傅玄野冰凉的手指,抚摸上桑言的脸颊,大拇指停留在桑言的下唇上,带着惩罚意味的揉弄着。 “你在我面前,从来不会撒谎。” 桑言咬紧后槽牙,忍住唇瓣酥麻的感觉。 傅玄野的手指伸进桑言的嘴里,蛮横地掰开桑言的贝齿。 手指捏住桑言的舌头,变换手指揉捏着。 桑言的嘴巴闭不上,也说不出话来。 他眼眶里含着泪珠,模样楚楚可怜,让人升起一股征服欲。 桑言的下颌都酸了,他握住傅玄野的手腕,想要把手从嘴里拿出来。 傅玄野身后长出来数根触手,直接缠住桑言的手腕,往身后绑去。 “还要嘴硬吗?” 傅玄野的声音冰冷,带着些燃烧起来的怒火。 桑言吓得张大嘴,让傅玄野尽情尽兴。 但他控制不住,如洪水般涌出来的眼泪。 傅玄野皱起眉头,终于把手指拿开,他揉捏着桑言的耳朵,语气柔和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桑言吸了吸酸楚的鼻子: “封江。” 傅玄野的嘴角勾着一抹弧度,他的手指往下,像是一条灵巧的蛇,触感冰凉湿滑,让人脊背发寒。 桑言屏住呼吸,颤巍巍地盯着傅玄野: “王上,您,您喝醉了!” 傅玄野的手指按在桑言的胸口,高大的身躯缓缓靠近,他的眼底带着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思恋,有怨恨,有痛苦,还有苦涩…… 桑言的手按住傅玄野的肩膀,阻止他靠近。 “王上,您要背叛王后吗?” 傅玄野捉住桑言的手,在唇边吻了吻: “是吗?明明是王后背叛了我。” 桑言瞪大眸子,盯着那只被傅玄野亲过的手背。 他的天都要塌了。 等傅玄野明天酒一醒,他是不是要把这只手砍下来。 桑言猛地缩回手,身子往后缩了缩。 “王上,您清醒一点!” 傅玄野完全听不见桑言的声音,他似乎把桑言当成了“王后”,就是他自己。 桑言的心酸溜溜的,等傅玄野更加靠近时,桑言一掌劈在傅玄野的后脑勺。 傅玄野的身子沉重倒下,压在桑言的身上。 桑言翻身下床,把傅玄野搬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桑言走出阁楼,打算找侍从来给傅玄野洗漱,顺便送自己回去。 不然明天,等傅玄野酒醒了,那就真的完了。 桑言楼上楼下都找了个遍,没有看到任何侍从。 整个阁楼,像是与世隔绝一般。 夜静悄悄的,风呼啸刮过,门扉发出吱呀的声音。 桑言站在院子里,顿觉黑暗中,有双眼睛,在望着他。 他脊背发寒,转身一溜烟,跑回到有傅玄野的卧房中。 桑言把门锁上,掀开被子,整个人钻进去,他抱着傅玄野的胳膊,身体瑟瑟发抖。 桑言有些后悔刚刚把傅玄野敲晕。 桑言小幅度晃着傅玄野的手,又推他的腰,傅玄野没有任何反应。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还伴随着虚无缥缈的笑声。 那声音由远及近,像老人,又像小孩,又像是女人的嘶吼,还有指甲在墙面上刮蹭的声音。 桑言冷汗直冒,整个人都缩进傅玄野的怀里。 傅玄野强劲有力的心跳声,给了桑言力量。 桑言在心里背元素周期表。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紧闭的门窗被风吹开,一股风卷走两人合盖的被子。 一个头发长到,能脱在地上的红衣女鬼,出现在床边。 她没有五官,脸上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 就像一长白纸上,戳了两个洞。 女鬼的手指甲,有筷子那么长,尖端比针还要锐利。 桑言呼吸一滞,险些眼前一黑,直接吓死过去。 虽然怕得要命,但他的身体却下意识护住傅玄野。 桑言整个人趴在傅玄野的胸口处,下唇哆嗦着: “你,你要干嘛!” 女鬼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美,真美啊!” 桑言听女鬼的笑声,听得牙酸,他被女鬼一掌拍开,摔在十米远的地板上,疼得龇牙咧嘴。 女鬼飘浮在傅玄野的上空,锋利的指甲,直接刺穿傅玄野的心脏,鲜血如水泵,噗呲一声飞溅出来,把女鬼惨白的脸,染成了深红色。 桑言愣在原地,他的脑子失去思考一般,朝床榻边扑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破音的嘶鸣,桑言连滚带爬,朝傅玄野扑过去。 女鬼拖在地上的头发,死死缠住桑言,他不得动弹半分。 桑言的手指在地板上抠出道道血痕,指甲盖都都脱下来,桑言也感觉不到痛一般。 他嘶吼着: “滚开滚开滚开!别碰他,不许你碰他!” 桑言喉咙哽住,眼睁睁看着傅玄野的心脏被女鬼挖出来,一口一口吃下去。 “美味,真是太美味了!” 桑言脸上满是鼻涕眼泪: “傅玄野,你快醒来。 我不和你撒谎,我什么都告诉你,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告诉你。 求求了,快来个人,” 女鬼的指甲扣向傅玄野的金丹,那金丹闪过一抹金色光芒。 女鬼发出一声哀嚎,瞬间被击杀成碎片。 傅玄野躺在满是鲜血的床榻上,他对着桑言抬起手。 桑言胡乱擦掉脸上的泪痕,他手脚发软,使尽全力爬上床,握住傅玄野的手。 “没事的,会没事的,华逸仙能救你,神医一定能救你……” 桑言声音颤抖,他抓着傅玄野的手,抵在额头上: “不要有事,求求你,不要有事好不好!” 傅玄野的手指动了动,空洞无神的目光,看向摆放在床头的九尾狐玉雕。 傅玄野的手沾满了鲜血,他费力地把那玉雕握在手心。 他轻笑一声: “没事,这样也好!” 傅玄野把九尾狐的玉雕放在怀里: “我最爱的人,抛弃了我。 他让我等十五日,我等了一千五百年。 他说他会回来,我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傅玄野剧烈咳嗽,嘴里呛咳出一口鲜血。 “无碍,我马上就能去见他了。” 桑言抱着傅玄野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 他按住傅玄野的伤口,血很快从他指缝中溢出来。 “只要你活下来,他就一定会回来。” 傅玄野扯着嘴角,他盯着桑言,呼吸变得很浅,很慢,身体里的温度也在慢慢流失。 “想听故事。”傅玄野道。 桑言眼前的视线模糊了,声音哽咽的问: “想听什么?” 傅玄野: “乞丐和坏人。” 桑言眼眶酸涩: “为什么想听这个故事?” “太久没听到,我想再听一遍。” 桑言从头到尾,给傅玄野讲了一遍又一遍。 他抱着傅玄野的脑袋,感受着傅玄野的身体变得冰凉。 桑言翻身下床。 桌案上摆放着傅玄野的问天剑。 桑言走过去,拔出长剑,剑刃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桑言回到床榻上,他附身,一吻落在傅玄野的唇上。 “傅玄野,我们不能一起生,那就一起死好了。” 桑言抓紧傅玄野的手,握紧问天剑,剑刃对着自己心脏的方向,用力刺进去。 一道刺眼的白光亮起,桑言下意识闭上眼睛。 那阵白光散去,桑言才缓缓睁开眼。 他处在一辆豪华的车架里,桌面上摆着香味扑鼻的小吃。 他的脑袋,正枕在男人的大腿上。 男人靠坐着,正表情严肃地翻开卷轴,透过缝隙,能看见男人结实的胸肌,性感的喉结,线条锋利的下颌,以及那双微微上翘的,淡粉色薄唇。 傅玄野! 桑言的眼角还有湿意,他本能地想要抱住傅玄野。 事实也是如此。 桑言弹簧一般,弹起,跪坐在傅玄野身边,张开双臂,紧紧抱着傅玄野的脑袋。 他在自己手背上狠狠掐了一把,桑言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不是梦!嘿嘿! 桑言松开傅玄野,伸手去摸傅玄野的胸口。 砰砰砰的心跳声,透过温热的皮肤,传递到桑言的手心。 桑言咬紧下唇,委屈巴巴地盯着傅玄野: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桑言一头扎进傅玄野的怀里,完全不顾两人现在的身份差距。 桑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鼻涕眼泪,全部蹭在傅玄野价值不扉的衣服上。 傅玄野抱着桑言的腰,手轻拍着桑言的后背。 等桑言的理智回笼,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 桑言把自己从傅玄野怀里拔出来,看着傅玄野被他弄脏,弄皱的衣服,脸色吓得惨白。 桑言结巴道: “王上,我怎么会在您的车架里。” 傅玄野饶有兴趣的眼神,盯着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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