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野吃东西的样子格外优雅,像是一个贵族公子一般,让人赏心悦目。 桑言突然担忧起来,要破坏寿宴,他不可能丢下傅玄野一个在客栈。 如果傅玄野在现场看着自己被污蔑,那不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得想个万全之策。 桑言手里的红豆饼捏碎了,也不自知。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傅玄野问。 桑言用手帕擦干净手: “刚刚老板娘给了我两张雀楼的门票,她说今晚的灯会很不错,要去看吗?” “你想去吗?”傅玄野问。 桑言点头。 夏河镇的灯会出名,来参见寿宴的人肯定会去凑热闹,到时候偷两张请帖,是容易的。 “如果你不想去……” “我陪你去。” 傅玄野打断桑言的话,桑言本以为傅玄野对这种灯会不感兴趣,没想到他会一起。 桑言心里有些开心。 街上人潮拥挤,街道两边都挂起来灯笼,五颜六色很是好看。 一路上有猜灯谜,有耍猴的,有表演杂技的…… 两头雪白的仙狮拉着一个六米高的舞台,在街上缓缓前进。 舞台中间顶着一个巨型莲花露台,露台一圈点着花灯,中间一个蒙面美人跳着舞。 四周是抱着枇杷弹奏乐曲的舞女,都蒙着面纱。 桑言推着傅玄野在最外围观望。 他不仅发出一声感叹。 确实很有看头,身边看热闹的人不少。 “据说这些演出的美人,都夏老爷请来的。” “明天夏老爷生辰宴,还有仙都请来的戏班子。据说这些仙人演奏随缘,千金难求。看一场能去病益寿。” “那还真是厉害。去参加个寿宴,就能多活好几年,生病都不用去求医了。也不知那夏府的邀请帖长什么模样……”桑言搭腔。 “可不是。” 说话的人高调地拿出自己的邀请贴。 “自是一般人拿不到的。” 说罢,周围的人纷纷拿出邀请帖展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桑言推着傅玄野进了一个茶馆,上了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 突然,游行的仙狮受了惊,嘶吼一声,状似要挣脱缰绳,周围看戏的人吓得乱做了一团。 很快有两个修为高深的人用阵法安抚住发狂的仙狮。 桑言撑在窗台边,指间伸出两根透明的线,绑在刚刚那两人的邀请贴上,勾了手指。 那请帖便落入了他的手中,被他偷偷收起来。 车架缓慢行驶着,从这里能看到不远处,灯火通明的雀楼。 桑言回头望着正在品茶的傅玄野,指了指那不远处的雀楼。 “师弟!你想不想去那上面看看……”
第三十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傅玄野脸上带着浅笑: “你想去?” 桑言摊开手里门票: “不去的话,可就浪费了老板娘的一片心意。” 雀楼是夏河镇最高的宝塔。 桑言站在塔底下,仰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塔尖,侧面如龙一般盘旋而上的阶梯,他打起了退堂鼓。 “真有必要上去看吗!” 傅玄野嗤笑一声。 “不是说不能浪费老板娘的心意吗!” 桑言转身,一脸苦相看着傅玄野。 “我终于知道老板娘为何不去了。这也太高了吧!” 两人说话期间,有不少俊男美女携手登上雀楼。 傅玄野指了指一旁的门童。 “也可以坐野鹤上去!” 桑言顺着傅玄野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只参天巨鹅。 桑言大吃一惊。 “还能这样!” 他推着傅玄野走过去。 “弟弟,我们想坐野鹤去雀楼,多少钱?” 那门童视线在傅玄野和桑言身上来回扫视。 “不用钱,你们确定要做?” “当然。” 这巨鹅的背上很宽广,却只有一个座位。 两人坐下刚刚好。 桑言觉得奇怪,正打算询问,就听门童道: “起!” 桑言还没坐稳,门童便一鞭子抽在巨鹅脑袋上。 只听一声响亮的公鸭嗓,巨鹅展翅而起。 桑言抓紧傅玄野的袖子,穿过来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坐这种飞禽。 有点晕鹅。 他深呼吸,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脑海中全是巨鹅一甩翅膀,把两人摔下去的画面。 突然,身边一道温润的嗓音响起。 “看上面。” 桑言睁开眼睛,此刻,他脑海里突然窜出一句诗来。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一轮明月挂在眼前,仿佛触手可及。 月亮,很大很圆,也很亮,那月光照在身上,有股清冷的凉意。 桑言鼻尖莫名涌上一股酸楚来。 他摸了摸鼻尖,难怪上学时背了那么多关于月亮的诗,还真有点思乡了。 桑言的手掌被人握住,温暖从手心传来。 “害怕吗?” 只要不往下看,这上面的景色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老板娘人还挺好。 还有这大鹅,飞得十分平稳,一点颠簸也感觉不到,居然还是免费的,怎么会没有人坐呢! 桑言摇头: “刚刚有点,现在一点也不怕了。” 傅玄野弯唇一笑,转头去看那一轮明月 。 银白色的光照在傅玄野的侧脸上,他深邃的眼眸里,坠着些桑言看不懂的情绪。 他嘴角上扬,下颌线清晰,棱角分明的侧脸,迷死人的帅气。 桑言看愣了。 耳朵里传来一阵惊呼,尽管已经压低了声音,那话语还是落进了桑言的耳朵里。 “天!居然还有断袖来登雀楼,真浪漫啊!” “不过他们都好生俊俏!” 桑言整张脸红到了脖子。 “姐姐不要乱说,我们只是师兄弟的关系!” 桑言松开傅玄野的手,大声解释。 “你们都共乘仙鹤,还解释什么?” “这仙鹤怎么了,不是情侣还坐不得了?”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盯得桑言浑身不自在。 那姑娘拉着情郎离开,桑言这才认真观察周围,发现这里全是成双入对,手挽着手的小情侣。 才意识到,自己被老板娘坑害了。 桑言转头安抚傅玄野。 “师弟,你别生气,都是他们误会了。” 傅玄野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桑言知道他不乐意了。 傅玄野可是比男主还要直的钢铁直男,肯定不愿意被人说成断袖 。 这月亮突然就不好看了。 “师弟,我们下去吧!” 傅玄野盯着桑言看了两秒,面无表情地说了个“好”字。 啊!傅玄野真的生气了。 怎么办才好。 桑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回客栈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言。 桑言试图和傅玄野搭话,傅玄野再也没有理人。 桑言心里也窝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甚至越睡越冷。 傅玄野的床就在屏风后面,桑言往和傅玄野的方向,轻声呼唤。 “师弟!” “……” “师弟!你睡了吗?” “……” 桑言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绕过屏风,便看到傅玄野恬静的睡颜。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无论哪个角度看,都那么吸引人。 桑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傅玄野的床边。 他内心渴望傅玄野,渴望触碰,渴望拥抱,渴望温暖 。 手伸出去的一刹那。 桑言整个人僵住。 他刚刚在想什么! 怎么能如此幻想男神。 不行不行,他的思想太肮脏了。 自己这样渺小,男神那般伟大,圣洁,桑言,你怎么敢的! 桑言吓了一跳,缩回手。 穿上外衣走出了房间。 门关上的瞬间,傅玄野睁开了眼睛。 下楼便听到算盘的声音。 “哟!大晚上的,不睡觉下来干嘛呢!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桑言眼皮都没抬,坐在角落里的桌上: “来一壶酒!” “公子,美人在侧,不上去陪着,独自喝什么酒!” 老板娘亲自上了一壶梨花醉,坐在桑言对面。 桑言自顾自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公子有何心事,方便与奴家说一说!” 桑言连喝了三杯,有些上头了。 “老板娘,你可把我害惨了!” 老板娘噗嗤笑出声:“说来听听!” 桑言便把在雀楼经过的事和老板娘说了一遍,惹得老板娘哈哈大笑起来。 “你说,我师弟他为啥生气!” “你可知那野鹤是何意义?” “啥?有啥意义?”桑言瞪眼问。 “若是情投意合,互为命定之人,坐上那座椅,便能和和美美,越来越好,若非命定之人,坐上去和,坐下来分……” “可是,嗝……我和师弟是纯洁的兄弟情!兄弟之间,又怎么会分开!” 桑言直接抱着酒坛子喝起来。 都说白酒喝了暖身子,可是他连着喝了两坛酒,浑身还是冷得打哆嗦。 桑言跌跌撞撞爬上楼,他眼眶酸涩。 不知为何,格外想哭。 他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他从未发现,自己的被窝如此暖和。 桑言抱紧暖炉,嘴里嘟囔。 “师弟!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咱们哥俩好,一辈子不分离!”
第三十一章 我会陪着你 傅玄野薄唇紧泯着,低头看着怀里不安分的小猫。 他眼底闪过一丝坚定。 什么命定之人?只要是他认定的人,就必须是他的! 清晨一早,桑言就被一阵刺骨的寒意冻醒。 被窝里像是放了冰块,桑言手脚都冻得没了知觉,蜷缩在一起,也没有暖和起来。 他睁眼,看着不熟悉的天花板,深深叹了口气。 桑言坐起来,身体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他抱着双臂搓了搓,是天气变冷了吗! “师弟,昨晚睡得好吗?”桑言边打哈欠边问。 傅玄野坐在轮椅上,背对着桑言。 “还行。” 桑言四处张望,才发现他昨晚居然又爬到傅玄野的床上去了。 他自己的床还完完整整,连被子都不曾掀开过。 想起昨天早上的尴尬,难怪傅玄野起这么早。 肯定是讨厌和自己躺在一起,又不好意思把自己吵醒,便自己先起床了。 桑言心里一阵歉意。 他从床上爬起来,凑到傅玄野身边坐下,不知为何,好像挨着傅玄野,身子便觉得暖和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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