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实属太阳打西边出来。 江暮晓起身,几步上了楼梯,牵着他的手问:“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林照宜困倦地眯着眼睛,道:“起来尿尿,发现你不在。也没换跑步的衣服。”他说完,又问:“家里来人了吗?” 从林照宜的视角看不见楼下的来客,江暮晓顿了顿,对林照宜说:“陆柠的爸妈来了。” 林照宜眯着的眼睛睁开,盯着江暮晓看了一会儿,江暮晓给他肯定的答复:“是为陆柠来的。” 林照宜甩开江暮晓的手下楼,看见陆家夫妻俩坐在楼下,脸色越发不好看。 陆之脸皮奇厚,看见林照宜还能笑盈盈开口:“照宜醒了。” 江暮晓看出林照宜已经气得满腹怒火,赶紧给他倒了杯水,示意他别冲动。 林照宜接过水杯,咬牙深吸一口气,连嗯都懒得嗯,直接走到两人面前,说:“二位请回吧,你们想做的事情我和江暮晓是不会做的,别白费力气了。” 陆夫人拼命装出来的若无其事立刻像是在风中飘散,露出狰狞又枯槁的内里。她冷哼一声,起身用手指着林照宜,气得直哆嗦,林照宜懒得看她,陆之又眼疾手快地拉着她坐下。 陆之到底是在生意场上混了几十年的,虽然能力平平,庸碌无为,却还是比养尊处优的陆夫人要有点情绪控制能力,他轻咳一声,挤出一个笑容。 “照宜昨晚睡得怎么样,还好吧?” 林照宜没说话,江暮晓把林照宜拉到自己身后,沉着脸,再次下了逐客令。“怎么陆叔叔是听不懂我说话了吗?您二位想要做的事情,抱歉,我这里做不到,请回吧。”他冷冷一笑,似是邀请:“还是说在家里吃了早饭再走?” 他们小两口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场大戏,活生生搞得陆之夫妻俩像个笑话,陆夫人再也忍不住了,挥开陆之的手开始在江暮晓家里撒泼。 “贱人!跟你那个妈一样!眼里只盯着别人家的一切!你到底也没死了!你死咬着陆柠不放是做什么!是不是见不得陆柠好!” 江暮晓厉声呵斥陆夫人:“我敬您是长辈,说话一直客客气气,您嘴巴也放干净点,否则我保证,进警局的不止陆柠一个人。” 他冷笑一声,“再不走我可叫保安了。” 说话间,江暮晓的手已经放在了家里的一键报警器上,大有陆家夫妻再纠缠就立刻按下去的架势。 就这么被扫地出门,陆之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他起身要走,临了却又转身开始指责林照宜。 “照宜!你和小江未婚未嫁的,就这么住在一起成何体统!”林照宜冷冷瞧着陆之,陆之却仿佛在用指责林照宜来给自己找补:“你以后也是要继承陆家的人,你不为自己名声想想,也得为陆家声誉想想……” 啪的一声,陆之被吓了一跳,口中喋喋不休的说教立刻停了,原来是林照宜猛地把手中的水杯摔在陆之面前。 “滚出去!”林照宜说。 陆之还不甘心,张口又要说什么,林照宜俯身捡起一块玻璃碎渣,比在陆之面前。 “否则咱们就鱼死网破,你等着瞧吧!” 陆之夫妻俩没想到林照宜原来才是最难搞的,见状吓得落荒而逃,他们走后,林照宜好半天没回过神来,最后是江暮晓捏捏他的掌心,让他别再死攥着玻璃碴不松手。 “吓死我了你!”江暮晓从林照宜手中接过玻璃碴,又招呼家里的佣人过来把门口打扫干净,自己领着林照宜上楼去安抚林照宜的情绪了。 但林照宜上了楼,心情又好起来,仿佛刚才陆之夫妻俩的骚扰没发生过似的。 “又不生气了吗?”江暮晓问林照宜:“刚才还气得一脸要杀人的样子。” 林照宜摇摇头:“我早就想过他们会这么做了,意料之中,没什么可气的。”林照宜道:“我刚才只是因为他们对我们的生活指手画脚,突然觉得很烦。” 江暮晓自己分辨林照宜的表情,确认林照宜的认真不似作伪,才摸摸林照宜的脑袋,说自己以后不会再放他们进门了。 林照宜摇头:“怕是没那么简单,他们铁了心要捞陆柠,以后或许有的烦。” 江暮晓闻言失笑:“就这么不相信你老公的能力吗?”他安慰林照宜:“何况陆柠做的这事瞒不住,让陆柠老老实实进去蹲着,对陆家是最好的选择,否则他们一定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人捞出来,陆家就要跟着一起陪葬了。” 林照宜半信半疑地盯着江暮晓,江暮晓隐去自己在中间做的努力,只轻描淡写道:“陆之是商人,这笔账他不会算不明白,等他过几天见了实情回过神来,就不会再来找我们了。” 作者有话说 快完结了哦
第60章 江暮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先是有流言神神秘秘地流传出来,说是有富二代谋杀亲爹已经被送进去了,之后没过多久,蓝底白字的通报就明明白白发了出来,虽然用“陆某”指代,还是很快就被解码是陆柠。 通报发布的时候林照宜和江暮晓携手暂避风头,先前江暮晓答应他要去度假,索性就趁这次机会出门。雪具装了一大堆,林照宜小心翼翼地送去托运,像看孩子似的看着雪具在行李传送带上消失。 江暮晓看着好笑,拍拍他的屁股,让他回过神来。 “别看了,走吧。” 林照宜跟着江暮晓走了,又问:“你说我不会遇到暴力托运给摔坏了吧。” 江暮晓问他:“如果摔坏了你准备怎么办?” 林照宜想了想,说:“算了,那我也只能认了。” 江暮晓便笑,一把伸手揽着林照宜往休息室走。早晨因为赶飞机,出发很早,林照宜一路都困得晕晕乎乎,江暮晓哄他说去休息室里可以接着睡,结果到了机场办完托运,林照宜又不困了,窝在沙发里没骨头似的翻着手机。 江暮晓探头过去看一眼,林照宜在看陆柠的新闻。陆柠出事以后网络上有很多关于他的解读,陆柠的履历被大起底,无论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家世,还是高学历精英身份,都令人咂舌,尤其是他这样万里挑一的经历,最终却锒铛入狱,舆论一片哗然。 陆柠确实有太多可以说的地方,林照宜随手划几下手机屏幕,满屏都是对陆柠的扼腕叹息。林照宜嗤笑一声,给手机锁屏了。 学校的毕业大戏刚分配好角色,定在元旦过后进行首次剧本围读,也正是因为这几天没什么事,林照宜才和江暮晓捡着机会出门散心。 陆柠的事情正在风口浪尖上,俩人都不想触霉头,无声无息地走人,把场面留给救子心切的陆家夫妻俩去表演。 因为假期时间有限,来不及飞太远的地方,林照宜和江暮晓选择了国内,没有语言和时差压力,落地去酒店休整好,林照宜就兴致勃勃地在酒店里开始试戴雪镜。 其实林照宜不会滑雪,准确来说,所有运动类项目林照宜都不擅长,这一点江暮晓也看出来了,所以他没打算给自己上难度。收拾好东西以后,江暮晓抱着双板去初级赛道教林照宜入门。 虽然是初级道,又是入门级别的双板,林照宜还是被吓得哇哇叫,一会儿嚷嚷着要小朋友都戴的小乌龟护膝,一会儿又想连滚带爬地趴在传送带上。 江暮晓一路拉着林照宜,只可惜林照宜领悟力有限,到了坡下时,惯性让他的速度冲得极快,手忙脚乱之间林照宜已经完全听不明白江暮晓说的“刹车减速”是什么意思,最后两人齐齐倒在雪场上。 天气很好,虽然天冷,但阳光明媚,照得雪场上的雪粒泛着金灿灿的光。林照宜咯咯笑着,江暮晓也笑,最后都安静地躺在原地。 江暮晓问:“还不起来?” 林照宜哼哼两声,道:“摔得屁股好痛。” 江暮晓言简意赅地评价林照宜:“笨。” 林照宜撇撇嘴,对江暮晓说:“真的很痛,我好像摔到骨头了。” 赛道上常年有人受伤,但初级道且在有人保护的情况下还能伤筋动骨确实不多见,可是林照宜说痛,江暮晓不敢掉以轻心,赶紧靠近了些去看林照宜。 一时不防备,江暮晓被林照宜糊了一脸的雪,林照宜心满意足,哈哈大笑起来。 江暮晓气笑了,伸手拍掉脸上的雪,想收拾林照宜,林照宜却一骨碌爬起来。 “再来一次。”林照宜认真地说。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林照宜终于能够在不需要江暮晓保护的情况下自己滑完一整个赛道,他开开心心上了传送带,笨手笨脚地走到江暮晓休息的小木屋前,隔着玻璃冲江暮晓比了个耶。 窗户上结着厚厚一层冰花,林照宜呵一口气吹掉一些,把脸贴在玻璃上冲江暮晓笑。 江暮晓对此大为感动,坐在窗边喝着热气腾腾的咖啡,欣慰地点点头,而后又招手示意林照宜进来。 “不错,总算是不辱师门。”林照宜进门后,江暮晓笑着说。 林照宜得意地哼了一声,拖着滑雪板坐到江暮晓身边,捧着一块巴斯克蛋糕啃了一大口。 江暮晓存心笑话他,假模假样地说:“今天摔这么多跤,确实得吃点蛋糕好好补补。” 林照宜作势要踢他一脚,想着自己穿着雪鞋,怕踢疼江暮晓,又收回来,不搭理江暮晓,只顾着自己吃蛋糕。 补充了一点能量,林照宜又抱着雪板去滑了几圈,这次是江暮晓跟他一起。江暮晓显然是经过训练的,技术强,控制力也强,把控着节奏,两个人在不算很长的坡道上起起伏伏,林照宜迎着冷风哈哈大笑起来。 “这比我自己滑的要有意思多了!” 冬天天黑得早,两个人滑了几圈天就黑了,滑雪场的灯光次第亮起,江暮晓问林照宜是要再玩一会儿还是今天先回去。 林照宜呵一口气搓搓自己快要冻僵的脸,说要先回去,有点饿了。 换掉装备,又把东西寄存在滑雪场,江暮晓和林照宜只背着包离开,他们没坐缆车,手拉手在雪地上慢吞吞地往回走。没过一会儿因为天实在太冷,江暮晓又揣着林照宜的手塞回自己口袋。 天色渐晚,路上行人也少,走到滑雪场出口,坐上雪场的区间车,林照宜又用力搓了搓脸。 “鼻子好像要被冻掉了。”林照宜说。 江暮晓伸手用手指夹一夹他的鼻子,道:“没有,好着呢。” 区间车一路把他们送到酒店,酒店的暖气开得很足,林照宜一路走一路便“宽衣解带”,等进到房间里时,已经脱得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羊绒衫了。 江暮晓替他拿着占地面积巨大的外套,见状便数落起他:“怎么脱这么快,一冷一热的,待会儿你就感冒了。” 林照宜冲江暮晓略略略,又说好饿,想赶紧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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