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产妇没力气了!快拿点吃的过来!” “大出血!大出血!” …… “……明明是死胎,为什么突然活了?孕妇的气色也好了不少,实在是幸运啊,哪有恢复这么快的?” “婴儿心脏都停了这么久了……医学奇迹都解释不通吧?” …… 一声啼哭在病房中响起。 “母子平安!恭喜啊!” “辛苦了我的老婆,你脸色都难看成这样了。” “也没有,不知道什么情况,生到一半的时候我都累昏过去了,结果忽然觉得身上充满了力气,配合着医生一鼓作气就生下来了,后半段轻松得很!” “那就好!那就好!” 随后是走马观花一样的经历,跟同龄人一起长大,牙牙学语,上花花幼儿园,这时的始祖也懵懵懂懂分不清是非,总觉得自己身边的同龄人幼稚天真蠢得可怜,不愿意跟同龄人玩,被全班小朋友孤立单独找了家长。妈妈拉着他小手语重心长地劝他合群,不忍心让妈妈担心,始祖才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后来,妈妈温柔地挽着长发教他识字:“你姓江,叫江屿白。来跟我读一遍,江屿白。” 始祖也跟着张口:“江——屿——白!” 妈妈摸着他的小脑袋:“真乖,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江屿白!” 再后来,学生时期顺利读完全部学业的始祖考了个不错的分数,上了所厉害的大学,和所有普通学生一样,他向上求学,遵纪守法,抱有普通人的是非观,善恶趋于平衡。如果生活就这样下去,他或许会在未来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买一套合适的房子,也许会相亲,会失业,会迷茫徘徊,会重振旗鼓。 而不是看了一本小说就穿进那个世界中。 时隔许久,江屿白才明白一切是如此的机缘巧合。 该回家了。 梦境又一次濒临崩塌,而他已经习惯了,看着周围一切渐渐消失他甚至眼神都没变过,直到黑暗笼罩而来。 江屿白睁开眼,面前那朵琉璃花仍旧璀璨夺目,冰晶一样的花瓣凝成一团,周围已经起了冰雾。他长久落在琉璃花上的手指已经僵了,他的身体素质都能直接冻僵,甚至有了层薄薄的冰。 他掐住琉璃花,目光沉沉,几乎难以相信他在梦境中看到的一切。 他就是始祖?开什么玩笑? “你终于醒了。” 江屿白猛地抬头,不知什么时候魔法师已经来到他房中,坐在他对面,不知看了多久。 黑纹仍旧爬满他的皮肤,密密麻麻,缠绕不止,和梦境中被诅咒缠身的魔法师一模一样,几乎分不清区别。 “你不能因为我如今容颜毁了便找一个替代品,阿白,这对我不公平。” 江屿白死死盯着他,问出了在梦境中那个没得到回答的问题:“你是谁?” 魔法师缓缓睁开眼,朝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阿斯塔莱。” 江屿白猛地一顿。 “你忘了,都忘了吗?”魔法师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怜悯,“也是,几百年过去了,记忆不知道丢了多少轮。” 江屿白脱口而出失声质问:“可那明明是我的名字!” 魔法师目光幽幽:“那真是你的名字吗,阿白?” 江屿白嘴唇一颤。 魔法师不疾不徐地开口:“自从圣战结束,我身负重伤从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被污蔑泼脏水,受尽辱骂与冷眼,是你想帮扶我洗脱冤屈,将刻意散布谣言辱骂我的人杀了个干净,所以唯一知道真相的那批人都已经不在了,你又与阿斯塔莱这个名字绑定在一起,不知那个糊涂的家伙猜测阿斯塔莱与你是同一人,以讹传讹,才造成如今这种情况。” 江屿白指甲掐入掌心,仍旧难以置信:“那为什么一念这个名字就会有诅咒产生?” “所有人都觉得结束圣战的那位末代始祖名字带着诅咒,是因为他曾身居高位,拥有平定一切战争的实力,所以连称呼他的名字都成了一种冒犯,可这说不通。”魔法师嘲讽一笑,“我记得那位爱美的公爵就时常向莉莉丝这位初代始祖祈祷祝福与力量,直呼名字也没受到诅咒,难不成是莉莉丝独独偏爱她,所以不降下诅咒?” “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里,只有跟在我身边的瓦尔斯特能扛过诅咒?” 江屿白一直盯着他,直到此刻身形微微一晃,尽管努力维持冷静坐在原地,颤抖着的睫毛却暴露出他的不安。 他脑子里很乱,如果是以前,不论多么危险的情况他都能保持镇定寻找突破口,可这一次他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记忆与对白相互配合无懈可击,魔法师的语气、神态和行为他看不出半点破绽,甚至于自己的身世——本以为是穿进一本毫无营养的小说里,结果是无意间丢失记忆进入异世界当了足足二十年的普通人。 难怪他会觉得学习这个世界的魔法很容易,几乎在阁楼和书房看两眼文字就能学会,他还以为是自己占用了始祖身体才天赋异禀,甚至能操纵古堡里的各个魔法阵…… 如果他就是几百年前陷入沉睡的始祖,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可如果他就是几百年前的始祖,面对面前约定契约的魔法师他又该怎么办? 魔法师仿佛猜到他心中所想,低头轻声说:“事到如今,所有你想知道的、没想起来的真相都已经展现在你面前,选择权一直在你手上,我能理解你会喜欢上跟曾经的我有八分相似的维达尔,那种恰到好处出现的人比只会让你苦等的我好太多了,我尊重你的选择。” 江屿白缓慢眨眼,鼻尖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气,松开发麻的手才发现掌心已经被自己掐出血来,整整齐齐四个印子,伤痕处发紫。 “你想说什么。” 才一开口他就发觉自己嗓音干涩得要命,像含着沙子,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卡在中间不上不下。 “如果你选择维达尔,那你一定要跟我解开契约,你能重新回到世上我已经很开心了,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死亡也被迫失去生命。” 魔法师垂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像在自嘲,像在安慰:“好在你已经不爱我了。” 江屿白陷入沉默,他另一只手拇指用力按住伤口,任由伤口崩坏血越流越多,越疼越清醒。 他盯着流血的地方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用黑暗魔法的?” 魔法师静静看着他的动作:“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江屿白立刻否认:“不,我只是……有些意外。” 魔法师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我有意识开始我就在用黑暗元素,只有它对我有亲和力,其余所有元素都抛弃了我。你不喜欢我用吗?” 江屿白揉了揉眉心:“没有。”
第86章 :取代 圣殿里的起义接近尾声,维达尔掌控着实力代表的圣骑士队,一步步蚕食红衣主教的势力,将他手下大多数斩于剑下,血流成河。 预备圣子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看着面前这如地狱一样的场景吓瘫在地被圣骑士押着。红衣主教左膀右臂都被折了个干净。心之大势已去,瘫软在地,却望着维达尔眼里不住的怨恨:“你真狠——我没想到啊,**拖着教皇,掌控着圣子一脉,又把其主角挨个儿敲打了个遍,最后却被你捡了便宜!你运气真够好!” 维达尔冷笑:“是不是运气主教大人不是最清楚吗?” 红衣主教死死瞪着他还不肯屈服,余光瞥着殿门,维达尔注意到他的视线一脚踩到他肩上,附下身:“等救兵?” 红衣主教咬牙:“怎么?” 维达尔看着他忽然笑了:“你不会是在等圣殿外那个血族手下救你吧?” 红衣主教脸上流露出被戳穿的愤恨,还带着恼羞成怒。 “他怎么可能帮你?骗完你钱财后就销声匿迹了,你没发现吗?”维达尔嗤笑道,“他跟我一起的。” 红衣主教眼里的羞愤完全转化为恨意,他一瞬间想明白了所有,却已经迟了:“维、达、尔!” 维达尔把他再次踩下去,一声脆响脸着地,他感慨:“我都没想过你居然这么相信他。” 红衣主教狼狈地爬起来,脸色发白,怒目圆睁。他的魔矿、宝物被江屿白骗走许多,还有圣器!——为什么江屿白要圣器?明明等维达尔夺权以后圣器都能是维达尔的,从他手上过一遍很好玩吗? 刹那间红衣主教想到了某种可能,面目狰狞:“话别说得这么满,维达尔,你这么信任他不也要被他骗过去吗?” 维达尔看他宛若看一个死人:“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红衣主教却像是独自得知真相而洋洋得意:“他没告诉你?哈哈哈……他居然没告诉你?等着吧,你会尝到轻信一个血族的代价!” 卡塞尔迟疑:“殿下,他在说什么?” “疯了吧。” 维达尔抽出佩剑横在红衣主教脖子上,就见他趴伏在地笑得狰狞,浑身都在发抖:“维达尔,你心思再缜密也算不过身边人!” 卡塞尔皱眉:“殿下,先留他一命——” 刷!! 寒光一闪,血液飞溅,红衣主教头颅飞了出去,正好落在那个预备圣子脚边。 “啊啊……啊啊啊!!”预备圣子捂着脸惊惧万分后退,“别杀我!别杀我!!我是被逼的,被主教逼着过来的,我没想跟您作对!” 没人有空搭理他。看守他的圣骑士都嫌弃地后退几步,怀疑自己闻到了尿味。 卡塞尔仍然觉得在圣殿里圣子亲手杀害重要成员不够名正言顺,有损名望。 维达尔挥手让圣骑士将死人身体拖下去,顺便把那可怜的预备圣子也拖下去,清扫干净血污。 毕竟人已经死了,维达尔沉吟片刻吩咐手下:“到时候让修女改一下陈词,就说主教意图谋害教皇,圣子及时制止。” 半点没质疑教皇此刻在离这里有十万八千里远的静养室中休息,圣骑士很有眼色点头:“是。” 卡塞尔及时道:“殿下,已经派了药剂师赶往教皇居所,您要去看望一下教皇吗?” 维达尔正要点头,殿门忽然被打开。 “殿下!圣殿外突然涌入一堆魔物正冲着祭坛去了,祭坛上还有两件圣器没有撤下来!”外面跑来一个圣骑士,一边踹开面前阻拦的修士,一边大喊,“他们的目标是圣器!” 维达尔立刻抬头,事到如今什么事都比不上圣器重要:“走!” 临走之前他将大厅中供奉着力量象征的权杖拿起,一同出了门。 等到了祭坛才发现这里已经成为魔物重灾区,密密麻麻数不尽的魔物拥挤着想爬上天梯拿到圣器,却被上面光明纹路烧焦刺痛,嚎叫着悲惨地滚下台阶。 维达尔口中念着咒语,立刻光芒四射,无数魔物被净化瞬间蒸发。消耗魔力太大他坚持不了太久,却开出一条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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