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然没招揽过来,饼是要先画的。 伊维吓得脖子缩了回去,半晌抱着侥幸心理小声问:“谁主谁仆?” “……”江屿白微笑,“脑子不好使我给你治治?” 伊维痛苦地闭上眼,他弱弱抬了下爪子:“我能问问你在这儿是个什么职位吗?” 管事的,仆人还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他仔细看过这个人,觉得最后一个选项十分可靠,尽管他不懂人类那套审美,可也觉得这家伙是他见过最顺眼的人,还很香,就像他最爱吃的花蜜!除了有点心狠手辣以外简直完美啊! 江屿白说:“始祖。” 伊维声音拔高八个度:“谁??” 江屿白淡定的说:“始祖。” 阁楼里安静了一会儿。 伊维那令人着急的脑容量终于在巨大的信息量中缓了过来,他按着自己心口,脸上换上毫无强迫痕迹的谄媚笑容,脸一瞬间亮了两个度,嫩得能掐出水来:“哎呀我素未蒙面的主人,您可真是让我一番好等,怪不得我觉得您面熟呢,原来是我午夜梦回梦到的我亲爱的我就知道冥冥之中上天早有预告……” 江屿白:“闭嘴,签订契约。” 伊维飞速道:“好嘞主人。” 他老老实实绘制出契约法阵,半空中凭空出现两张薄薄的牛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 江屿白淡定看了一眼。 mad,鸟文。 这要是伊维糊弄他,他能直接完蛋。 伊维率先拿了一张,咬破自己手指在上面盖了道血印,只见一道淡淡的白光浮现在牛皮纸上,整张牛皮纸被法阵纹路爬满,似乎生效了,可又卡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江屿白猜到是自己还没签的原因。 伊维见他迟迟不动,当然不会以为他是不懂主仆契约怎么签,只会以为他反悔了,于是颇为惴惴不安道:“主人,你不打算要我了吗?” 江屿白接过那张牛皮纸,霎时所有信息一股脑地涌上他头脑,朦胧间,他好像瞬间理解了这份契约上全部信息,那些复杂繁琐的文字轻而易举就让人看懂。 江屿白拇指捏着牛皮纸角落,凝聚了点暗元素融入契约中,牛皮纸发出更灿烂的光亮缓缓升入半空,两张纸化作两道流光分别落入二人额头。 契约结束后伊维还有种不真切的感觉,他嘟囔着:“原来这就是始祖的力量吗,总觉得跟我小姨差不多……” 江屿白淡定与他对视,他们俩能互相感受到对方体内能量,此刻也知道魔法被法阵榨干的伊维就像一个空易拉罐一样脆弱。 同样,伊维也能感受到他体内被压得十不存一的能量,有点像个招摇撞骗的骗子。 江屿白更加和善了,他揽着伊维说:“别想了,该睡觉了。”
第4章 :留意 尘封在岁月中的古堡重新活了过来,被侵入者破坏的法阵焕发着勃勃生机,将整座古堡牢牢守护住,金灿灿的纹路与日光同色,重新变得坚不可摧。 但不知是不是一次输入的光能量过少,法阵亮了一会儿便重新恢复暗淡,不管江屿白怎么折腾阵法它都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跟死了一样。 伊维的魔法已经被榨干了,江屿白自己也没法儿凭空变出光元素,他抓了抓头发,认命的放弃了。 好在那昙花一现的法阵已经震慑了整个别墅的血族,在江屿白下楼时碰到不少血族都对他毕恭毕敬,连莫里甘眼神都收敛很多。 后来他才知道,启用的这法阵将整座别墅内的死物通通扔了出去,有的填在了花园,有的扔下了别墅下的悬崖,别墅里佣人大多还在搬弄尸体就见那些尸体离奇消失,整座别墅焕然一新。 仆从心里都惊讶于江屿白的手段。 江屿白回房间之前偶然看到那个年轻的血仆,似乎因为失血过多与受到惊吓脸色分外苍白。 门关上,隔离无数人的心怀鬼胎。 莫里甘扫视一众仆从,忽然落在那血仆身上,轻笑道:“服侍始祖大人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 血仆脸色更白了。 艾尔格在成为血仆前只是个普通人,他辛勤劳动、乐观向上,家庭和睦父母也健康,本该就着这平淡而美好的生活继续下去,却没想到因为血液纯净而被血族盯上被做活体食物,从此生活暗无天日。 房门被敲响。 伊维一听声音就缩到江屿白背后,警惕地盯着门。 他就算再蠢也能感受到江屿白到底有多少实力,再结合情境一看,这血族始祖根本就是光杆司令!可他已经上了贼船没法回头,他与江屿白被绑在一起,江屿白死他也会跟着玩完,心绪起伏之下,他神经难免紧绷。 江屿白抬头瞥了一眼:“进。” 门被推开,是白天那个差点被莫里甘灭口的血仆。 艾尔格抱着毛巾,低着头只露出半张清秀可人的脸,轻声道:“大人,我来服侍您沐浴。” 江屿白正看着书,闻言道:“行,去吧。” 艾尔格瑟缩了一下,转身进浴室放水。 伊维看了眼勤勤恳恳的艾尔格,又看了眼江屿白,眼珠子转了一圈。 他聪明的脑瓜很快反应过来,嘿嘿一笑:“主人,我就不打扰你放纵享受了,先走一步!” 江屿白满脸问号:“你又在胡说什么?” 伊维已经打开窗户飞出去了,给了江屿白一个我懂你的眼神。 江屿白觉得他有病。 不,是这个世界有病。 这个世界最强的血族,已经达到始祖级别的血族,每一间房间都放置着完整的床具,只有三楼用于沉睡的、施满密咒的房间有棺材。 这到底是怎么个事? 江屿白满头雾水。 总不能是怕他睡不习惯,为他穿过来做准备吧? 不多时,里面传来艾尔格温吞的声音:“大人,我、我好了。” 江屿白心说水放好了就行,这么紧张干嘛,水又不会张嘴咬人。 他一把拉开门,当即被面前白花花的一幕晃到眼睛,只见艾尔格上衣差不多褪干净了,黑发凌乱散在肩上,眼神欲语还休。 见他进来,艾尔格更是含羞带怯:“您、您要来品尝我吗?” 江屿白:“……” 不是哥们儿,我洗澡你脱什么衣服? 艾尔格被看得羞赧,他低头扯着自己衣服,露出自己洁白的锁骨:“您可以喝我的血,保证让您比白天更满意。” 江屿白:“……不用,出去。” 他终于明白艾尔格在害怕什么了,原来水确实不会咬人,但他会。 听到这句话,艾尔格白里透红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他嘴唇颤抖,却根本没胆量再说什么,只能低着头心如死灰般地开口:“是……我这就出去。” 他重新把衣服穿好,却觉得羞耻心被一层层扒下来,他好似一条被抛上岸的鱼,赤身裸体在太阳下曝晒,痛苦又耻辱。 他本来已经麻木了。 血族对待人类的态度从未变过,他饱受冷眼与歧视,只有江屿白望向他的眼神没有淫邪贪欲,没有轻蔑高傲,可他却在江屿白面前做这样下贱的事。 他的自尊心几乎要被粉碎。 艾尔格终于穿戴整齐了,他光着脚跨出浴室,触及到冰冷的地面。 身后的声音犹如天籁。 “等等。” 艾尔格茫然回头,见江屿白仍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好似在犹豫,迟迟没有动作。 落在他身上的眼神似乎在估量,艾尔格下意识挺直了背,不知为何,他不想给江屿白留下不好的印象。 江屿白像是终于评估完了,低头专心解自己衣领扣子:“今晚你留下,自己在柜子里找被褥打地铺。” 艾尔格一愣,随即被天大的惊喜包围,他明白江屿白的意思,可他意外的是江屿白居然能明白他的难处,还那样体贴的没有多问就让他留下来。 他胡乱点头:“是。” 替江屿白关上门时,他无意间看到江屿白已经脱下上衣,苍白细瘦的腰好似一手就能握住,其上覆着层薄薄的肌肉,莹润如玉,美而妖异。 艾尔格有种心惊肉跳的紧张感,他慌乱低头,盯着被自己打湿的地面发呆。 门被紧紧关上,却好像还是有股神奇的魔力吸引着他,想去亲自服侍里面的人。 不、不行,他不能被迷惑。 就算江屿白表现得再怎么无害亲和,也根本改变不了他是血族的本质,成长到这个阶段的血族怎么可能一点血都没有喝过?再光鲜亮丽,也有过血仆,也是吸人血的怪物。 像他曾经接触过的无数血族那样,披着张蛊惑人心的面皮,漫不经心挑拨几句,轻而易举让人神魂颠倒。 艾尔格明白,面前这位是更容易让人沉沦的存在,是血族始祖,是最让人害怕和敬仰的存在。 他擦干净自己头发上沾染的水汽,有些呆愣。 谁都可以爱慕江屿白,唯有他不可以。 江屿白沐浴完出来时,就见艾尔格已经打好地铺规规矩矩地躺下,背对着他睡了。 他没太在意对方,躺上了床。 他不知道艾尔格其实没睡,艾尔格从他出来时就一直紧绷着神经,听着他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更是连呼吸都不敢放重。 他就这样绷着神经,细数着自己的呼吸整整一晚。 第二日。 江屿白难得起了个早床,他刚下床,就对上艾尔格惨白的脸和大大的黑眼圈。 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以后满头黑线:“你在这儿干嘛?” 艾尔格慢半拍退了一步,有点一瘸一拐的:“对、对不起。” 他一害怕,又像只绵软的兔子,被吓得耳朵都缩起来。 昨晚死撑着一个动作持续到天亮,他脚都有点抽,起来时有点坡脚。 江屿白觉得自己有点像凶神恶煞欺负人的恶鬼,默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勉强缓和了语气:“这边不用你服侍,出去吧。” 艾尔格又有些患得患失,他指甲死死扣着手指,脸颊有些不正常的红:“大人……” 江屿白不用看都知道这小家伙在想什么,干脆道:“你不用吃饭吗,人类都要吃饭吧。” 大人在关心他。 艾尔格又要脸红了,他低头手指痉挛地搅在一起,鼻间那股香味好像更浓郁了,是始祖大人身上的香。 他闭了闭眼,恢复了一丝清醒:“是。” 推开门,首先见到的不是窗户透来清晨干净的微光,也不是壁灯金灿柔美的亮光,而是莫里甘的眼。 艾尔格吓了一跳,他脸上的潮红迅速退了下去,变得更加惨白无助。 莫里甘脸色也没好多少,或者说他对血仆和佣人极少好脸色,这是上位者对下层者刻在骨子里的傲慢。 他首先见到的就是艾尔格“饱受摧残”和“春风一度”的脸,尽管理智上觉得江屿白不可能跟这个血仆有些什么,他还是觉得自己的东西受到了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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