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早早就让顾远去上等的厢房中候着,还被顾远央着上了一桌的肉,美其名曰吃饱了才能愉快干活。 舒景川进屋就看见顾远面对一桌的菜流口水,瞧见他来了就跟猫见着鱼一般,眼睛都在发光,剎那间他差点把自己跨进屋的腿收回来。 “舒公子,您来了。” 顾远朝着舒景川眨了眨眼睛,万分不舍的离开桌子去拉舒景川。 舒景川被拉到桌边坐下,“怎么全是肉?” 顾远嘿嘿笑着,赶紧起身走到舒景川身后手搭在他肩膀上捏肩膀,“舒公子,您不喜欢吃肉吗?” 一桌全是肉,连个绿影都瞧不见,他自小生活富裕,这等场面当然没有见过。 正要训斥顾远太过铺张浪费,视线转移到身侧鼓鼓囊囊的手臂上,话又咽了回去。 “公子,等下我给您捏捏脚,绝对要比捏肩膀舒服。”顾远心想着非得把你捏服了,不然这桌五两银子的菜他生气了怎么办。 舒景川指着面前的菜:“你是想吃饱了再伺候我,缥缈苑不给你吃饱饭?” “也不是,就是不怎么吃得到肉。”顾远小心翼翼问:“公子,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能生什么气,你能吃就随你。” 舒景川起身走到软榻坐下喝茶,“快些吃,吃完了过来。” 顾远过去蹲到舒景川面前,心里默念钱难挣屎难吃,祈祷着他脚不臭,伸手就要脱他鞋子,“公子,我待会儿去吃,我吃饭声音小,不会打扰你休息的。” 舒景川这才没把脚收回来,任由他脱了鞋袜,“你倒是会享受,我人没来就先点上自己想吃的菜。” “公子是好人,我想着公子应该不会怪我。” 顾远没敢说上的都是些冷菜,不要的话,到时候叫人端回厨房就行,反正也没人会发现,横竖自己都不亏。 “油嘴滑舌。” 说话间舒景川一双脚已经赤裸裸的放在顾远手上,顾远念叨的脚臭问题也没有发生,果然富贵人家的公子就是不一样,那鞋子和袜子绝对是熏了香的。 顾远捏着舒景川的大胖脚,试探着说:“公子,不然您先抱个东西在怀里,捏脚虽然舒服,但是刚开始会有点痛。” 舒景川晃了晃脚:“快点,别耽搁时间。” 他每天洗脚也是由下人伺候的,可是没有谁的手像顾远这般粗糙。 脚本就是敏感部位,这一小会儿的时间,他额头上汗都快冒出来了,只能不停喝茶平复心里的异样。 顾远无法,只能先用大拇指在舒景川脚心打转,酥酥麻麻的感觉顿时窜到了舒景川的天灵盖。 正当他以为顾远是在唬人,今日是准备引诱他时,钻心的疼痛疼得他破口大骂。 “啊!!!混账东西!你!你!你给我停下!” 舒景川脸都红了,拼命要把脚缩回来,顾远手攥的死紧,气得他抄起靠枕砸了上去。 “我让你停下!”
第14章 得寸进尺 顾远动作停下,乐呵呵地问:“公子,您别光觉得痛,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舒坦了不少?” 舒景川大喘着气靠在一边,抬手一摸额头,汗淋淋的一片,他倒想骂人,可是又真如顾远所说,痛过以后浑身都舒坦。 顾远悄悄又按了下舒景川脚心,舒景川跟踩了尾巴的毛似的,下一秒就要张牙舞爪来挠他了。 “谁让你又突然按的?” “公子不舒服吗?” “…………” “你就不能轻一些?” “轻就没用了,又不是给公子脚心挠痒痒。” “…………算了,你按吧。” 舒景川憋着一股气猛地躺了回去,不耐烦地挥手:“继续继续。” 顾远嘴角勾起一抹笑,再一次将舒景川按得嗷嗷叫,这次就没在他喊停的时候停下,直到舒景川慌不着路摸出一两银子砸在他脸上。 舒景川身子脱力软了下去,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换做平时早就叫下人拖下去教训了。 “混账,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舒景川不会什么脏话,骂来骂去都是一句混账。 “自然舒公子是主子,可是这就得痛过后才行。” 顾远把银子塞进兜里,厚着脸皮道:“要是等下还痛,公子您再用银子砸我就行,我不觉着痛。” 舒景川都快被气笑了,就没听过这么不要脸的话,“粗俗,你又不是唱戏的角儿,眼里只有银子。” 顾远狡黠一笑:“公子,我还想赎身出去,总不能在这里待一辈子吧。” “你是被家里人卖进来的?” “不是,我娘亲以前就是苑中的人。” 舒景川不吭声了,没想到他的身世比被家人卖进缥缈苑还要惨些,“你想出去干嘛?” “不干嘛,就到处走走逛逛,做个屠夫小贩也成。” “你倒是洒脱。” “继续按吧。” 顾远这次手劲儿放轻了些,舒景川还真觉得没之前那种痛过后舒服,发话让顾远自己看着来,没一会儿屋内又时不时响起骂声。 屋外,老鸨叫人押着水仙站在外面,听着里面一声比一声大的动静,再看水仙面上已经心如死灰。 老鸨翻了个白眼,语气十分不屑:“听见没有,你心里惦记着人家,人家可是另外有人了。” “阿远可比你聪明多了,他都知道要好好服侍客人早点赎身,你到现在不会还做着什么郎情妾意的梦吧?” 水仙一脸难过,对上老鸨警告的眼神后唯唯诺诺的点头:“夫人,我晓得了。” “知道就好,回去准备准备,好好给我伺候人。”老鸨帕子一甩,扭着腰离开,看都懒得再看水仙一眼。 水仙回去就扑在床上哭,其实老鸨不带她来看,她也不敢再想些什么了。 她和梦欢从早上被带到地牢受罚到现在,要不是梦欢撑不住晕了,她怕是还要挨上许久。 “公子,你有没有小一点的,这么大我不好交差。” 顾远捧着一腚足足有十两的银子笑容止都止不住,这哪里是十两银子,分明是他二十分之一的自由。 “那你把钱还我,我给你二两。”舒景川在钱袋子里拿了两块碎银子出来,“你这人…………” 顾远一个屁股挪到舒景川身边,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舒公子,您拿出来的钱怎么还能收回去。” “舒公子,你这钱袋子真好看……” 舒景川一把将钱袋子系上,刚拿的二两银子也到了顾远手里,“我还要付点你的钱,还有包厢钱,菜钱。” 顾远在他钱袋子合拢之前瞄到里面有张纸一样的东西,不出意外那应该就是银票了,他还没见过呢,可惜舒景川这会儿不会拿出来给他欣赏欣赏。 “我晓得的。”顾远摸出自己的棉布帕子给舒景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公子,你下次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舒景川温言不由得奇怪的看向顾远,虽说他长得不错,但是自己对他绝对没有一丁点意思。 眉毛皱了又皱,才难为情地憋出一句:“我年底就要成亲,你……你……你不必放心思在我身上。” “公子要成亲了?”顾远有些惊讶,脑中闪过舒景川穿大红衣裳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奇怪。 舒景川眸子暗了暗,自嘲一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不从。” 这话是,也不是,本朝民风开放,要是当事人不愿意,跟家人好好商量一番,也没有非把怨侣凑在一块儿的道理。 可惜他生在舒家,舒景川作为爹不亲娘不爱的长房嫡子,别说没有拒绝的权力,就是连自己几时生死也做不了主。 舒景川没再继续说自己的私事,摆摆手让顾远洗了手去吃东西,“不是惦记了这么久,去吧,我休息一会儿,有人来了叫我。” 顾远出去净手回来的功夫舒景川已经在榻上睡着了,人只要稍微胖点睡觉时都有声音,舒景川不打鼾,就是呼吸声有点重。 顾远背对舒景川,借着夹菜的功夫把桌上的菜大部分都弄到了空间,下午吃得饱,虽然他嘴馋,但是饿是肯定不饿的。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外面天已经黑了,舒景川这次还是跟着自己那群狐朋狗友出来的,舒老爷这几天很忙,没空搭理他。 厢房靠着河道,打开窗就能看见外面的夜景。 河对面的街上挂满了灯笼,人们在卖河灯的摊位上驻足良久,才终于挑选好心仪的河灯走到河岸边点燃放下。 顾远倚在窗边剥瓜子,刚刚用嘴磕把舒景川吵醒了,让他用手剥了放在茶杯中留着等他睡醒吃。 “外面这么好看?” 舒景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坐在榻边正准备穿鞋,“我的鞋袜哪儿去了?” “舒公子,您稍等,我这就过来!”顾远手上拿着四个装满瓜子的茶杯,三步并做两步冲过去把之前他嫌挡路扔在一边的鞋子提了过来。 舒景川:“………………”我是不是太惯着他了?
第15章 风雨欲来 顾远蹲下来伺候舒景川穿好鞋,“舒公子,正好我瓜子也剥完了,您醒的还真是时候。” 舒景川从手边拿起一个茶杯,手指小心捻起里面的瓜子仁,“明日我再过来,不许再点这么多荤菜。” “荤素搭配为佳,偏食可不好。” 顾远点点头:“小的知道了,舒公子尽管放心。” 送走舒景川,顾远数着手里的银子,一共二十五两,二十两银子自己留着,另外五两放在身上等待老鸨过来。 老鸨发现顾远身上只有五两银子,脸色有些难看。 在她看来,按照舒景川的身份地位,就是一次弄个五十一百两也不足为奇,五两可远远达不到她的预期。 “你就不能机灵点?!我听着屋里动静这么大,就五两银子!” 舒景川确实有钱,钱袋子里除去银票都给他了,要不是担心就给一两银子老鸨怀疑,顾远一文钱都不想交出去。 “夫人,我这模样,舒公子能给五两银子都不错了。”顾远十分老实。 “真是块榆木疙瘩,还不快去前面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老鸨帕子一甩,一脸晦气地走了。 今日缥缈苑喝醉酒的客人格外多,他一晚上扛了不下十次人。 不是帮着送上马车,就是扛到厢房,来来回回他身上也沾满难闻的酒气。 终于忙完,顾远回去打了一桶水就在屋子简单洗了洗。 水井里的水格外冰凉,要是有空,他会把水放在太阳地下晒一晒,洗起来不至于让人打摆子。 烧水洗澡是绝对不可能的,热水只有前面接客的姑娘哥儿能用,要是下人混得好,或者花两文钱买一桶热水也成。 顾远才舍不得花两文钱买一桶热水,这买卖太不划算,听说外面的肉包子都才两文一个,多攒攒以后还能有个吃包子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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