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绪风大喊一声。 “别走——!” 他猛地睁眼。 再睁眼时,他早已泪流满面。 “小风!小风!我不走!我在这里,我不走!”郑博珩被宋绪风这个样子吓得心直跳。 “啊——”宋绪风泣不成声,“别走!求你了!别走!” “不走不走,小风,我在这里,哪里都不去,好不好。”郑博珩温柔地哄着。 “清浅……?”宋绪风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正在将军府。 “是我,小风,你梦魇了。”郑博珩把宋绪风紧紧搂在怀里。 “清浅,”宋绪风将自己彻底埋进郑博珩宽大结实的胸口里,“清浅……” “乖,我在。”郑博珩吻去宋绪风的泪痕,耐心地哄着。 宋绪风大口呼吸着,情绪还沉浸在苏婉乔和吕静离开时的那一刻没走出来。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在呢。”郑博珩沿着宋绪风的后背缓缓顺着。 宋绪风没说话,他确实需要缓缓。 此时已值黑夜,圆月当空,空气清新。 良久,宋绪风的情绪终于平稳下来。 “我躺了多久?”他问。 “整整五天了。”郑博珩心疼道。 他此刻庆幸五日前直接把江瑜白从皇宫里抢了过来,谁能想到宋绪风这病会如此严重。 他气得把郑小东罚跪在柴房,什么时候宋绪风醒了什么时候出来。 虽然是宋绪风自己要出门,可他完全可以表面上答应,暗地里跟着啊。 郑博珩越想越气,深感郑小东太笨,立即一个飞鸽传书把差事没办完的郑葵给叫了回来。 宋绪风高烧第一日,整个人烫得像火炉,郑博珩凭着雄厚的内力才能将人抱住,就连江瑜白都一时毫无办法。 “小风他究竟怎么了!”郑博珩急得眼睛都红了。 “绪风公子体弱,先前的媚毒给他的损伤过大,毒素并没有完全清除,今日过于劳累,故而引起并发症。”江瑜白睁眼说起了瞎话。 “该死。”郑博珩一拳击在寝室的外墙上。 他自责地认为是自己没有把宋绪风照顾好,低估了宋绪风中毒的后遗症,以为自己的内力强大,可轻松地将宋绪风体内残余的毒素驱逐出去。 没想到会是这样。 “这段时间里辛苦你了,江太医。”郑博珩说着,便走进卧室照顾宋绪风去了。 江瑜白自然会救宋绪风,而且是尽力去救。 郑博珩刚进屋不久,闻去非便走了过来。 “你跟来做甚?”江瑜白瞥了闻去非一眼。 “小白,宋绪风有问题。”闻去非一针见血。 “你总是这样说话,所以没有人敢和你亲近。”江瑜白回到自己的房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看见了可以装不知道,如果说出来,会惹人厌烦,有甚者会遭人记恨的。” “可他与你有关。”闻去非跟着进屋。 闻去非的意思很明确,就因为宋绪风与江瑜白有关系,所以哪怕他看出宋绪风有问题,他也装不知道。 “嗯。他是我师弟。”江瑜白应道。 前一刻还在教闻去非做人,后一刻自己忍不住就这样宠着。 江瑜白啊江瑜白,往后闻去非要是娶妻了可怎么办? “你可得长个心眼,我不可能一辈子在你身边教你这个教你那个,你这直直的性子,怕是不讨姑娘欢喜。”江瑜白边说,边收拾屋子。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闻去非盯着他看的视线里,那道浓浓的占有欲。 因此,闻去非也跟着在将军府里住下了。 这件事在第二日的早朝上还闹了起来。 “郑博珩在御花园当众抢人,冒犯皇后娘娘,这成何体统?!” “关键是他不仅自己罢朝,还拖着江太医和闻大人一起,他可以暂时无事,可另外两位是有差事的呀!” “若以后武将人人都效仿郑博珩,皇室颜面何在?体统何在?规矩何在?” “你放屁!关我们什么事?”武将们被莫名其妙喷一句,立马不乐意了。 “有本事你自己去将军府把人抢出来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弹劾起郑博珩来。 明帝面无表情,心里却有些乐。 这金銮殿已经很久没有如此不分派系不分党羽,目标一致齐齐谴责一个人了。 就连明帝都有些佩服郑博珩,毕竟能做到这一点的,天齐国开国以来,只属他一人。 当然,明帝心里也清楚,郑博珩这是在抗议他那道赐婚圣旨迟迟未下。 今天他这一闹,可能只是小打小闹,如果圣旨再不下,按郑博珩的性子,指不定真的能捅个天出来。 念及此,明帝不留痕迹地瞥了宋剑雄一眼。 联姻的事情早就传遍了,可这位宰相大人不提,不谈,不问,任由周围的人一个个道喜,他浑然无动于衷,当真沉得住气。 或者说,他已猜到了郑博珩真正要娶的人是谁。 明帝觉得很有意思,他环视一圈:“诸位若有事找江太医和闻爱卿,可自行去将军府。” 说完这句话,明帝便退朝。 之后的五日里,郑博珩不仅自己不去上朝,甚至拖着江瑜白也不让他离开将军府半步,并且就住在宋绪风旁边的屋子里,方便随时查看宋绪风的情况。 以至于在明帝的默许下,将军府名庭若市,好不热闹。 这人一多,郑博珩嫌烦,就想赶人,可他又不能,毕竟人是他抓来的,宋绪风也没醒,总不能不让江、闻二人不当差吧? 这真是应了他当初的那句话——谁都别想好过。 期间就连赵公公都来了一回,明里暗里表示赐婚圣旨很快就下,让郑博珩稍安勿躁。 “安不了,躁得很!”郑博珩如实道,“皇上圣旨要是再不下,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儿!” “是是是,咱家这就回皇上。”赵公公应着,离开将军府。 就这样,外头就如同郑博珩所说,宋绪风五天不醒,天齐国朝堂“乱”了五天,老百姓吃瓜吃了五天,好不热闹。 神奇的是,因为郑博珩强势的做派和明帝明里暗里的纵容,那些义愤填膺的弹劾在五天里居然逐渐减少。 众人被郑博珩如此不讲道理的样子多少给震到了,以至于后面几天人人都在期望宋绪风早点醒来。 当然,这一切都没有叨扰到宋绪风一点。 此时,宋绪风正猫在郑博珩怀里,安静地感受郑博珩的体温。 如获新生。
第22章 你个小没良心的 “清浅,”宋绪风躺在郑博珩的怀里柔若无骨,“我梦魇了。” “我知道。”郑博珩将人牢牢搂着,用自己的炙热来温暖宋绪风的身体。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你想麻烦谁?” “什么?”宋绪风前一刻还沉浸在自责中,此刻被郑博珩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问得有些呆愣。 “你不想麻烦我,难道想麻烦别人?”郑博珩一脸严肃地问。 “啊……不……”宋绪风听明白了,却不知道怎么说。 “你想麻烦谁?没关系,你说,我今晚就把他废了,你说一个我废一个。”郑博珩越说越认真。 “没有……没有别人……”宋绪风被问得脸红了。 “那你想看别人来麻烦我?” “不想……” “不想就对了。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心是你的人是你的,你要了我可不能始乱终弃。”郑博珩蹭了蹭宋绪风的颈窝,“你要是敢麻烦别人,我就把你捆起来,然后关在房间里,天天被我欺负,让你一步都出不去!” 郑博珩有些凶,搂着宋绪风的手臂有些紧。 “嗯……”宋绪风不辩了,他喜欢郑博珩这个不讲道理的样子。 我喜欢你把我关起来。 宋绪风心里想着,却没说。 “以后别一个人出门了,再不济也得让郑小东跟着。”郑博珩收起那点连小娃娃都不怕的凶狠劲儿,转而心疼道,“小东是战场遗孤,被我捡回来以后就一直跟着我,人虽然笨了些,可武功不差,是个老实孩子,你不愿意他说的事情,他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对不起……”宋绪风有些过意不去。 “别,你没有对不起我。”郑博珩轻轻吻了吻宋绪风的额头,“但我得告诉你,经过这次,我可得惩罚你。” “好。”宋绪风点头,郑博珩想怎么罚他都行,只要别赶他走。 “我把郑葵也安排来护你安全。”郑博珩认真道,“她是我天干十卫里唯一的女子,很多事情你让她去做方便些,只不过这样你就少了份自由,你可愿意?” “我愿意。”宋绪风乖顺道,“我不会再自己一个人乱跑了。” “别乱跑,不然我会很担心很担心的。”郑博珩柔声道。 “清浅,我有些困了。”宋绪风虚弱道。 “好,你睡吧。一切有我。”郑博珩将人小心翼翼地平躺,盖上被子。 这时,屋外的门被敲响了。 “郑将军,绪风公子是不是醒了?”说话的人是江瑜白。 “没有,还睡着呢。”郑博珩一本正经瞎说道。 “郑将军,如果绪风公子醒了却不及时喝药,后续说不定还会发烧。”江瑜白郑重其事胡诌道。 江瑜白作为天齐国的太医院院首,他说的话,就连郑博珩也不敢不放在心上。 “清浅,我没事,我也想知道自己的情况。”宋绪风虽然没什么精神,但不想江瑜白这么晚了还为自己操心。 他独自一人惯了,除了苏婉乔,吕静是从小就在身边的,就是郑博珩这种不讲道理强行闯入的。 至于其他人,他实在不懂如何接受这些人对他的好。 郑博珩没再坚持,毕竟他已经把江瑜白和闻去非“扣”在将军府五天了。 虽说可以随时来将军府找人办事,可宫里的娘娘们不行啊。 如果继续这样,那些大人们估计要在将军府门口撞墙以正道了。 “好。”郑博珩朝门口喊道,“请!” 江瑜白开门走进屋。 他将药和药箱放在桌上,观察了宋绪风一番:“现在感觉怎么样?” “人有些虚弱。”宋绪风轻声道。 “烧成那样,如今虚弱是正常的。”江瑜白走至床前,给宋绪风把脉。 事实上,这次发烧,宋绪风觉得自己体内的毒素没来由地似乎有所缓解。 “目前只需好好休息,”江瑜白写了一个方子,“先前的药继续吃,你之后依旧会睡两天,但总体趋于恢复。甚至可以说,这次也许你因祸得福,腿部的知觉比先前更为敏锐了些。” “此话当真?”郑博珩在一旁有些欣喜道。 “自然。”江瑜白收拾好东西,“按时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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