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眠垂下薄薄的眼皮,冷冷道:“你知道就好。” 他抬起眸,又看见暖光灯下阮羡那湿润的眉眼,浴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露出两条笔直白皙的小腿,他哑着声音道:“别用那些下三滥手段蛊惑我,我不会上当。” 什么也没做的阮羡愣在原地,心里忍不住骂,“季雨眠真是病的不轻。” 阮羡单手抵着额,道:“既然这样,季总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要睡觉了。” 可季雨眠却紧紧盯着眼睛,薄唇紧紧绷着,忍不住追问道:“你跟那个小绵什么情况?怎么?你们又好上了?” 阮羡却似乎真的困了,他打了个哈欠,往房间里面走去,摆了摆手道:“你问题真多。” 季雨眠跟着他往里走,墨色瞳孔狠厉的盯着阮羡袒露的后脖颈。 就好像一条疯狗,若是阮羡不回答出他满意的答案,他就会扑上去撕咬那脖颈,咬出鲜血来。 阮羡似乎感受到了身后危险的视线,他走到落地窗旁的沙发上坐上,困倦的扶着额道:“我跟小绵什么也没有,碰巧遇上的而已。” “碰巧遇上?”季雨眠坐在阮羡对面的沙发上,双腿交叠,身上充斥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你当我是傻子吗?碰巧到一起来开房吗?” 阮羡将眼睛别开,本来不想解释,可还是道:“这是我在自己开的房,我刚刚打算睡觉,突然听见他喝醉了,摔倒后在我的房门外哭,我担心被狗仔拍到,就把小绵拉进来了。” “当然,他在我房门外哭,估计也是个巧合,听他说他经纪人给他在28楼开了一间房,我猜他来错楼层了。” 季雨眠审视着阮羡,见阮羡的眼睛没有闪躲,这才移开视线,漫不经心道:“你要是骗我,后果自负。” 另外,他又阴恻恻的补充道:“我可以查到你这些话是不是在撒谎。” “随便你。”阮羡耸了耸肩,可心里忍不住骂道:“神经病,就算我跟小绵怎么样,又跟你有关系吗?你不是不喜欢我了吗?” 想到这一点,他心里又突然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季雨眠低着头,摆弄着手机,似乎在跟谁联系,两分钟过后,季雨眠抬起眸来,绷紧的薄唇止不住上扬,似乎心情还不错。 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鉴于你这次没有撒谎,领带的事我先不跟你计较,但你也知道,这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善心。” 他顿了顿,墨色瞳孔盯着阮羡湿红的唇,低声道:“你还是要付出代价。” “代价?”阮羡坐直身体,修长笔直的小腿在光线下白的好似璞玉,他笑道:“你又要威胁我什么?” “怎么能算威胁。”季雨眠道:“这是你欠我的。” 阮羡无声的笑了笑,他视线望着远处忽明忽暗的灯塔,突然正色道:“季雨眠,你恨我吗?” 这是两人重逢后,第一次直面两人之间最大的问题。 “恨?”季雨眠嗤笑道:“恨是因为还爱对方,我对你又没兴趣,我为什么恨你。” “哦。”阮羡宝蓝色的瞳孔暗淡下去,“原来如此。” “对。”季雨眠膝盖上的手指却不停颤抖,他将心里的酸涩压下去,狠声道:“只是当初我视你为珍宝,你却像丢下一只狗一样把我甩了,你让我怎么咽的下那口气?” 阮羡倏然莞尔一笑,他又道:“原来如此。” 他突然站起身,白色的浴袍带子绑在他纤细的腰肢上,更显得他整个人身体纤长,姿态漂亮。 他拿起桌上的红酒,倒在红酒杯里,递了一杯给季雨眠,“那么小季,你报复我吧。” 季雨眠一时愣怔住,他没想到阮羡会突然这么直白。 阮羡歪着头,摇晃着红酒杯看他,透明玻璃上倒映着阮羡漂亮精致的脸。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握着高脚杯的动作优雅而又好看,唇瓣是很浅的水红色。 季雨眠没回应阮羡的话,只是将视线移开,“我不喝你倒的酒。” “哦。”阮羡倒也不气,他靠在桌上,浑身上下露出来的肌肤都白的不像话,看得季雨眠喉结滚动,根本控制不住体内躁动的热流。 他又止不住唾骂自己。 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动物,而他简直就是其中最丢脸的那个。 明明说好了要厌恶对方,可对方只是看他一眼,他的所有自制力都会立马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阮羡根本不知晓季雨眠内心的挣扎,他抬起眸,注视着虚空,轻轻啜了一口红酒。 随后,他侧着眸,看着季雨眠道:“你可以夺走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东西,如果能让你舒心,我愿意。” “毕竟,在这事上确实是我欠你的。” 阮羡的语气一向很轻很柔。 季雨眠的理智几乎快离家出走,这话听在他耳朵里更像挑逗,鬼知道他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季雨眠闭上眼睛,憋住那些即将出口的没骨气的话,再睁开眼睛时,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冷漠阴霾的季总。 他转了转手腕上的机械手表,漫不经心道:“此话当真?” 阮羡眨了眨眼,“当然当真,我从不骗人。” “呵。”季雨眠冷笑一声。 从不骗人? 这人嘴巴漂亮的要命,可说出来却全他妈是骗人的话。 不过季雨眠心里早有了想法,他道:“我要收购你的公司。” 阮羡没想到季雨眠会这么毫不客气,不过收购而已,不代表公司会倒闭,他也还能持有公司的股权。 只是最大的股权人就成了季家。 背靠季家,这对早就奄奄一息的珀尔传媒简直算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至少能争取到很多资源。 而他已经将《19号收信人》拍出来了,似乎就已经完成了内心的夙愿,除此之外,他再无所求。 而且如果收购珀尔传媒能让季雨眠忘却他当初提出分手的事,应该算是一件很划算的买卖。 阮羡道:“可以。但我有个前提,保留我的职位,公司的所有事务依然要经过我的手,但你依然是最大的股东,也是最大的受益人。” 阮羡觉得这事还挺完美,轻抿了一口红酒,笑道:“我来帮你赚钱,就当做赎罪了,怎么样?” 季雨眠薄薄的眼皮上挑,墨色的瞳孔很是凌冽,修长的双腿交叠,犹如一个上位者般凝视着阮羡,冷声道:“不可以,你要当我的秘书。” 阮羡的笑容凝固住,一口红酒差点喷出来,终于忍不住道:“季雨眠,你有病是不是?”
第67章 由不得你 收购公司对阮羡而言, 更像是一个合作。 可让他给季雨眠当秘书?那岂不是等于把他的自尊放在地上摩擦? 特别是在季雨眠以前就是他秘书的情况下。 这让他幻视到一些狗血电视剧里土到掉渣的报复剧情。 阮羡眉心紧蹙,“砰”的一声,将高脚杯放在茶几上, 冷声道:“不可能。” 季雨眠嗤道:“你刚刚不是还说我可以夺走你生命中最重要的的一件东西吗?” 阮羡镇定道:“不包括这个。” “呵。”季雨眠薄唇轻抿,嗤笑道:“我早知道会如此。” 突然, 他的视线陡然变得危险起来, 眯眼冷笑道:“不过, 由不得你。” 阮羡被他这么一笑,笑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现在的季雨眠怎么看怎么像个蛇精病。 他深呼吸一口气, 身上的浴袍黏糊糊的, 因为之前小棉醉酒, 去卫生间吐了一通, 弄得乱七八糟,他用水把小棉冲干净,倒弄得自己一身水。 他现在困得不行, 但还是想洗完澡再睡觉。 但现在酒店里坐了个瘟神,多少有些不方便。 不过身上实在是太黏了, 他管不了那么多, 丢下一句——“不管由不由得我, 反正都由不得你。” 随后头也不回的去了浴室。 热水冲刷在身体上, 他皮肤白,特别是在浴室灯的照耀下, 浑身上下都白如璞玉。 浴室的玻璃门上很快起了一层薄雾, 看不见外面的景象, 只能听见细微的淅淅水声。 阮羡故意洗的时间久了点, 白皙的指尖上泛着干枯的白。 他就不信季雨眠能在这坐在深夜。 等手指都枯白的发痛,胸前白皙的肌肤都被温水沁得红湿湿的, 他才关了花洒,推开浴室门,拿了浴巾擦净身体,又取出了干净的浴袍穿在身上。 可推开卫生间门时,季雨眠依然双腿交叠的坐在沙发上,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的膝盖上多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清脆的敲打声回荡在温馨的会客厅里,浓密的睫毛轻轻垂下,在眼下打出一小片月牙阴影。 阮羡眉头抽搐的直跳。 季雨眠怎么还在这?而且还把电脑拿过来办公,这是要在这住下了? 他正内心腹诽,季雨眠突然掀起薄薄的眼皮,漫不经心投过来轻轻一瞥,狭长的眼型显得颇为凌厉,直勾勾盯着他的脸。 似乎更准确的说,是他的嘴唇。 那凌厉的视线又往下,移到他的脖颈上,之后是锁骨、袒露的一小片胸膛,最后是被浴袍带子轻轻勒住的细腰。 那视线似乎在他的腰上停留了格外久的时间,墨色的瞳孔又深又沉,莫名让阮羡有种那视线几乎要把他浴袍带子扯下来的感觉。 只是那视线又继续往下,落在他裸露的小腿上,之后是白皙的脚踝... 阮羡陡然想起以前季雨眠说他的脚很好看想摸一摸的事,他不自觉神经紧绷,又想起自己穿了拖鞋,突然松了口气。 可季雨眠的视线并没有移开,正深沉的在他身上露骨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有种要把他身上的浴袍脱下来细细看的既视感。 阮羡不自觉紧了紧袒露的浴袍领口。 虽然两人曾经早就坦诚相待过,但季雨眠如今的视线实在太具有攻击性。 可季雨眠却突然不悦的将视线移开,喉结微微滚动道:“别自恋,我对你没兴趣。” 阮羡:“......” 阮羡轻笑了一声,唇角微微勾起,也就放开了紧浴袍领口的手,大方袒露着白皙的胸膛和凹陷的锁骨,“这样啊。季总大半夜不回家睡觉,在我这加班是什么意思?” 阮羡一旦随意起来,整个人身上就染上了一种旖旎的气息,让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季雨眠斜着眸睥睨了几眼,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喉结重重滚动,连拿着笔记本的手指都用力到泛出白色骨节。 他道:“我怎么做事,需要你过问吗?” “......” 阮羡发现了,他现在跟季雨眠真是一句话都沟通不了。 季雨眠莫名其妙登堂入室,一边说对他没兴趣一边又在这耐着不走。 脸皮真不是一般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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