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偶尔会觉得,自己好没出息。” 【……妈呀这孩子也太懂事了。】 连林蔚与都忍不住感叹。 之前在器材室的时候,他还觉得陈书意有点软弱,面对龚旭那种人渣连反驳都不敢。 现在想来,是因为他太明白自己的处境,所以即便生气,也没有底气和龚旭叫板。 客厅里安静下来,陈书意寂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喋喋不休地在倒苦水,连忙回过头:“班长,抱歉,我不是……” 话还没说完,一只柔软的手忽然落到他的头上,轻轻摸了摸。 盛枝郁看着他,露出温柔的笑容:“能这么坦然地面对自己内心的恐惧才是最勇敢的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需要再有多余的担心。” ……大概是因为心理年龄比他要大,盛枝郁总会不自觉地对他流露出某种对小辈的关照。 尤其是现在。 陈书意呆呆地看着跟前的人,只觉得平日里那个总给人距离感的班长,好像一下变得亲人了。 害得他更想哭了。 “我……” 咔哒。 卧室的门忽然被打开。 换了一身衣服,一脸阴沉的祁返走了出来,甩手将另一套干净的衣服扔到沙发上。 “陈书意。”他直点大名。 坐在沙发上的陈书意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祁返,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你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别弄脏沙发,去洗澡换一身衣服。”祁返顿了一下,“浴室里有烘干机,换下来的衣服放里面。” 陈书意只是裤脚沾湿了,背后淋了几滴雨,并没有祁返说得那么严重。 可是看着祁返暗沉的脸色,他顿时被吓了一跳,好似自己真的把别人的家里弄得多脏,手忙脚乱地抱起衣服跑到浴室去了。 客厅很快只剩下两个人。 因为只开了正中间的灯,在窗外暴雨的映衬下,室内格外阴森。 盛枝郁端起跟前的热茶喝了一口,偏过头:“我的衣服呢?” 按理说,他比陈书意淋得更湿一些。 “衣服?”祁返哼笑了一声,走到沙发跟前,“我还以为在这之前,你应该跟我说别的什么。” 盛枝郁看了他一会儿,轻轻歪了下脑袋:“早晨那杯橙汁的事情?我不是喝完了吗?” 更何况,那是祁返故意换的吧。 话音刚落,跟前的人又冷冷地笑了一下,随后不由分说地把盛枝郁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他的动作太过粗蛮,盛枝郁还没来得及放下手里的水杯,一下倾了大半在身上。 “祁返!”他蹙眉压低了声音,“我衣服湿了。” “湿了的话,就脱了吧。”祁返抽出一只手把他的杯子放在桌面上,随后强硬地把人带到卧室。 盛枝郁就这么被他扔到了床上。 虽然很柔软,几乎没感受到什么痛觉,但他还是皱了下眉,慢慢地用手臂撑了起来。 “祁返,你又……” 堵住他后半句话的,是祁返有些凶悍的吻。 连啃带咬,似乎要将他就这么吃掉。 直到后面有些缺氧,盛枝郁才抬手搡了他一下:“祁……祁返?” 跟前的人终于松开了他,但进攻却没有停止,长腿曲起抵住了盛枝郁的膝盖,一只手沿着他沾湿的衣摆摸进了他的腰腹。 “为什么呢?明明我都把态度摆得那么明显,可是为什么陈书意总是还会找上你呢?” 宽大的手掐着腰侧,令人十分不舒服的控制感。 盛枝郁抬手想压下他的手腕,却发现根本抵不过他的力气。 “不是他找上我……只是那天凑巧被问到……” 祁返却好像完全没听进去,低着头咬了一口他的脖子,直到听见盛枝郁很轻的忍痛声才松开。 “那为什么在学校里他要叫你班长,早上的时候又改口叫你小郁了?” “……”盛枝郁压根没察觉到这个称呼的变化。 不过,在校外不叫班长,很正常吧? 眼看着祁返的手越摸越过火,盛枝郁有些生气,抬手抓住了一侧的枕头。 刚想照着他的脸扔过去,跟前的人却忽然撤下了所有力气,把头埋在他的颈窝上。 随后,嗓音低闷又沙哑:“为什么你要摸他的头呢……明明我才是你的男朋友。” 盛枝郁浑身紧绷的神经好似在这一瞬间松开。 ……是因为那个情不自禁的动作吗? 他微微垂下眸,这才发现自己跟前的人抿着嘴唇靠在他的怀里,脸上是完全的暗淡和失落。 盛枝郁凝滞在胸口的情绪忽然散了大半。 他低声:“你知道,我的心理年龄比陈书意要大吧?” 与其说是摸头,更不如说是长辈对晚辈的一种……怜悯。 “我知道,陈书意不知道。”祁返偏过脸,不和他对视,“你对他这么温柔……他要是真的喜欢上你怎么办?” 盛枝郁真的是被他的斤斤计较气笑了,他松开了枕头,抬手捏了捏祁返的耳朵。 “这是个正常的副本,对同性之间的感情还没有那么开放……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 祁返依然没有回过头看他,而是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指尖从自己的脸边带离。 随后低闷地道:“可是,我就是因为你这么多小小的动作才喜欢上你的啊。” 小时候看盛枝郁,明明他在流浪的日子过得不好,却会给路边的小流浪狗分一半自己的食物。 后来被盛懿捡走,即便被老太太针对为难,他还是会先安抚盛懿的情绪,晚上偷偷起来给他哥盖被子。 盛枝郁那么多那么多的好,他都看在眼里。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双眼已经离不开这个人了。 那不只是一些“小小”的动作。 跟前的人一直没有说话,祁返在胸腔里翻滚的情绪似乎就要这么冲破牢笼,他撑着手臂从盛枝郁跟前起身,像是小孩耍脾气。 进入这个副本之后,祁返都觉得自己幼稚得过分。 可是他就是克制不住。 总觉得,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越陷越深,越来越不平衡,越来越没安全感。 “没办法啊我也知道经常为这种小事吃醋很麻烦,我也知道我们这是在做任务,可是能怎么办呢,我就是越来越喜欢你,越来越看不得你对别人好啊。”他起身准备离开,“真不好意思啊你谈了个那么作的男朋友……” 还没站直,手腕就被拽了下来。 祁返被极大的力气扯回床上,甚至因为毫无防备而险些躺了下去。 因为他闹了点情绪,所以把盛枝郁带进来的时候甚至没有开灯。 视野在昏暗的房间里恍惚了一会儿,他才看到跨坐到自己身上的盛枝郁。 “如果我没记错……在这个副本里,我们都已经满18了。” 盛枝郁抬手脱掉了身上这件沾湿的衣服,俯身亲了亲他的下巴。 然后轻笑着对上他的眼睛,和他说了三个字。 来做吧。 …… 陈书意洗完澡之后,在浴室里吭哧吭哧地手洗完自己的衣服,然后对着烘干机研究了半天。 幸好上面有指示说明,他研究了小半个小时终于弄懂了,把衣服放了进去。 意识到自己耽误了盛枝郁洗澡的时间,陈书意急急忙忙地从浴室里出来,却发现客厅里只有两杯水,空无一人。 他愣了一下。 人呢? 陈书意小心翼翼地从浴室出来,找了一会儿,忽然在祁返的浴室方向听到了动静。 似乎是什么东西撞在门上的声音。 他犹豫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那个……祁、祁哥?” 里面的响声骤然安静下来,片刻后,才是祁返低沉的回应:“嗯?” 陈书意眨了眨眼:“那个,班长呢?” “他……出去了。” 陈书意一下紧张了起来:“他是回学校了吗?” 卧室里安静了一会儿,祁返才回答:“他说他有个朋友还知道修手机的地方,借了把伞出去了。” 借了伞……那就代表班长还是要回来的。 陈书意那点紧张缓了下来。 “你去客厅等吧,客厅的茶几下面有两套数学卷,拿去打发时间。” 听到有试卷,陈书意两眼微微放光。 他本来还在纠结,如果今晚回不去宿舍,自己原先订的任务计划还能不能完成。 既然能在这里写卷子,那就再好不过。 门外的脚步声轻轻远去,盛枝郁紧握着门把的手才徐徐松缓下来,他偏着脑袋,气息微喘:“……都说,他差不多出来了。” 祁返靠在他跟前,一手扶着他的腿窝,低头吻着他:“嗯……” “这里……好冷啊。”盛枝郁闭上眼,“我刚刚淋了雨的……” “一会儿就暖了……再一会儿……” 后面的话,都是藏着情绪的哄。 …… 陈书意刷完一套卷子,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两个小时零十分……速度还是比较慢。 他伸了个懒腰,正打算把答案翻出来自己批改,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他回头,肩膀上搭着浴巾的祁返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陈书意眨了眨眼睛……祁返好像又换了一套衣服。 祁返随意地擦了擦头发,伸手撑在他的桌子旁边,看着他的卷子:“做完了?” “嗯。”陈书意点点头,“正打算批改。” 祁返从桌面的笔筒里抽了一根红笔:“过来,我帮你看。” 陈书意没想到他会那么主动,下意识地向面对老师一样恭敬地把位置让给他。 祁返甚至不用翻出正确答案,就把错题给他圈了出来。 基础题有几道小毛病,是计算不严谨导致的,后面两道函数大题稍微有些错漏。 祁返在题干的重点下划了两条横线,随后跟他讲解了一遍思路。 陈书意听完他的解法,一脸通透:“谢谢祁哥……” 说完,他抓了抓头发:“祁哥,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心情变好了?” 早上吃早点的时候,他其实能发现祁返那丝微妙的不对劲儿。 果然现在和班长不在一个空间里,他就轻松自在了么? “是么?”祁返擦拭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轻笑一声,“哦,可能是因为刚刚在房间里打游戏,赢了吧。” 打游戏…… 这差不多三个小时里,他一直在打游戏吗? 陈书意感觉自己心口好像又突兀地中了两箭。 这就是差距吗…… 他转过身,打算继续刷题,却听见身后的人懒洋洋地:“啊,中午一点了。” 陈书意眨了眨眼。 “中午吃什么?”祁返回头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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