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透过后视镜还看到不少个蹲在路边哭的年轻女粉丝。今晚过后,明天,余宸明就可以正式来梦端上班了——所以他觉得今天很有纪念意义。可惜总有人要在有纪念意义的日子里惹事。 他知道RELOAD团内不和,这种事简单一查就清清楚楚,他没去干预,是因为这对他有利,团内越不和,越能把余宸明推向他这边;本来事实也确实如此,最早就是因为RELOAD要解散,所以他才有机会去签下余宸明。 但是,今晚上有人未免也太不识趣——那个邓捷的意图其实很简单,不过就是想要抹黑柳越,所以刻意让自己在摄像头下被柳越打到。这件事他设计得不错,本来是他占理,可他后面一直到演唱会结束都没有再出现,那不占理的反而就变成他了。 实际上——邓捷的计划确实只是缺席一首歌;一首歌没有rapper,要不就是柳越、要不就是孟理顶替。如果是柳越,柳越一定会心烦意乱发挥得非常不好,本身那首歌的rap就是他们曲子里最难的一首。这样,所有人都会记得他在团里有多重要、多么不可替代。然后,下一首歌他就贴个创口贴上来,明晃晃地摆出自己受了伤,可还是为了队友和演出坚持上台的态度。 这本来是个很完美的计划;但他没料到的是,是余宸明唱了那首歌的rap,而他自己在台下被拦住了。 云颢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低头一看,没有回复;一个小时前电话叫来的那几个法务和安保直到现在才把邓捷从场馆的经理办公室放走,聊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是把以前邓捷还没入团时候的一点黑料翻出来讲讲,吓唬吓唬——既然邓捷敢下台,那就该做好永远不上台的准备。 演唱会万众瞩目,发生了什么都很清楚,不用怎么插手,网上发酵的负面言论一定会让邓捷焦头烂额,而邓捷找好的下家公司估计也得再掂量掂量。 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不过是一件无聊小事,云颢也不会和余宸明再提起——现在,他觉得最重要的是余宸明对刚才那个吻的态度。 余宸明忽然说:“我还有五个月就要过生日了。” 19岁生日,第二性别分化确定的时候——不知不觉,时间过得真快。云颢的视线从小孩的脸上扫过,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于是顺着往下问:“五个月后,你会和我结婚吗?” “有一件事,”余宸明回答,“我拿不到我的户口本。” “我会解决。” “我家里人估计也不会高兴。” “你很在意吗?” “当然不,我只是举个例子——就是类似的,呃、家里,外面,其实会有很多反对。” “我不在乎。你在乎吗?” 余宸明侧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他在乎吗?当然不在乎。毕竟他和原身的父母不熟,对方似乎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而至于外界、娱乐圈的花边新闻层不出穷,又不缺他一个。最重要的,其实还是他对于二人之间关系的看法。 这个世界对余宸明来说仍然有些陌生,他在乎的东西并不多,其中最紧密的联系、最亲近的对象......融入这世界的不少契机,其实都来源于眼前这个男人。 其实他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他不讨厌那个吻,让他觉得心跳加快,心绪混乱......美色诱人啊!他有好多次真的想过就这么把自己交出去,被云颢潜规则了好像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用费脑子,做个漂亮的小花瓶被衣食无忧地养着——可很快他又让自己清醒:没必要,真的没必要。云颢对待自己的时候一向尊重又克制,而如果自己是真的喜欢对方,更不能这么随意。 他第一次喊了对方的名字:“云颢,我觉得我俩相处得不错,而且我也有点喜欢你——”他坦诚地看着男人,“可结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对我来说,它意味着一个......家。一个归属.......可以回去的地方。” 余宸明后半句话说得很慢、很认真,而他的这种认真感染到了云颢,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深入地和对方谈论自己对于眼下这段关系——以及未来如何发展的看法。云颢想起曾经看过的关于余宸明父母的档案,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不过余宸明想的实际上是他原来自己的亲人。他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父亲再婚,其实对待他不能说糟糕,而只是生活和工作太忙碌而要有轻重——他有时候就成了可以舍弃的轻。从小学开始,他就一直在不同的地方上学,呆一阵子,而后离开。最亲近的人是他的独身不婚的姨妈,她在的地方更像是一个家......他过惯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小时候跟着父亲搬家是,成年后做偶像东奔西走也是,但他能够那么坚定地、不回头地在自己的人生路上走下去,是因为他有能回去的地方。 但他的姨妈不久前突发恶疾去世,而他在外地急匆匆奔丧的时候遭遇了车祸,再一睁眼,就已经到了书中的世界。 过往的事有时候像是一场梦。余宸明深吸了一口气,抬起眼看向对方;他其实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因为有这样的东西,他才能融入这个陌生世界,才能走得更远。 “那,你能给我一个家吗?” 云颢微微睁大了眼。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把车停在路边,手从方向盘上松开,然后才转头对上余宸明的视线,回答:“我不知道。” 对云颢来说,婚姻只是一种链接,一种束缚,一种牺牲,一种他能够得到余宸明,并将对方绑在身边的手段;一种他曾经深恶痛绝,如今也依然如此的手段。 当然,他不会现在和余宸明坦诚自己的看法,而只是解释:“抱歉,这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没有拥有过真正意义上的家庭,所以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给你想要的东西。” 家。云颢想,这是他目前见过的所有人中、向他索取的最昂贵的东西了。这小孩在某些地方成熟冷静得不符合年纪。 而听到回答的余宸明愣了一下,联想起之前云颢在言语之中透露出来的一些过去——小说里几乎没有提起过云颢的名字,更遑论他的家庭。不过,他对这个回答并不惊讶,想想他老板那栋几乎没有什么生活痕迹的豪宅...... “但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尝试。”云颢继续说,“在我看来,现在和你生活的地方,已经是我所有过的最像是家的地方了。” “......哦。”余宸明再次感受到胸口处的温热——这话说得也没错啦,他其实也这么觉得的。 但他们还可以谈谈恋爱——余宸明本来想说,不过仔细一想,好像没太多区别。他俩天天住一起,做饭吃饭,开车接送,比起谈恋爱,更像是迈过了那一层,直接进入了婚姻生活。 余宸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开口:“——那,所以、你准备怎么搞到我的户口本?” 云颢笑了。现在,距离他得到想要的东西又近了一大步。 他回答:“等我们去登记的那天,它自然就会出现的。”
第27章 演唱会开完,余宸明放了两天假,然后就要准备去参加《龙于九天》的面试了。 早上他爬起来给云颢做早餐,云颢从外面跑步回来,看到他一边打呵欠一边给他榨果汁,问:“怎么没多睡会儿?” 昨晚回来后云颢就说了,明天他在家办公,可以早上多睡会儿,不用起这么早做饭。但余宸明有点生物钟,已经起惯了,这会儿把煎蛋火腿三明治往他跟前推了推,张嘴又是一个呵欠,模糊不清地:”听到你早早起了......不能让我的未婚夫饿肚子吧。“云颢捏着盘子边缘,低头看到小孩睡眼朦胧地冲他挤了挤眼睛;小脸粉嘟嘟的,不小心挤出点儿呵欠的眼泪来。未婚夫。 对,昨天晚上,他们在开车回家的路上谈了谈这件事,然后——然后小孩接受了。但其实直到听到这三个字之前,云颢都还以为那只是不会明面提起的默认,多少有点可以回旋的余地。可偏偏的,小孩就这么直接地喊了出来——云颢伸出手,摸了摸小孩那块软嘟嘟的脸颊,但这还有点不够,他又低头亲了一下。 余宸明本来下意识地要避,不过很快就又站住了,耳朵有点红、但还算坦荡地接受了这个浅尝即止的亲亲。 云颢很满意——他在小孩身上嗅到了非常非常淡的沉香味。然后,他问:“要不要在三楼建一个舞蹈练习室?”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余宸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老板好像又要给他送礼物了。对,之前在签约和工作室谈话的时候,他特地问过平时练舞的练习室使用时间安排等等......因为他有练舞的习惯。 这独栋的三楼有一个健身室、一间空卧室和书房,基本都在空置—— “好是好,但为啥忽然说起这个?” 云颢垂眼:“就是想。”他顿了一下,“想让你觉得舒服自在。” 余宸明明白了,这是在对昨天他提的那个要求的回应——他老板在尝试给让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更像是一个家。他有些控制不住飞扬的嘴角,嘟嘟囔囔:“不着急,不着急。” 但云颢做事向来有效率,等他们吃完早餐,John就已经带着施工队到大门口了,听他们说话的内容,这好像连设计图纸都已经准备好了。John还过来问余宸明的意见——他能有什么意见,以前他做梦都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专业舞蹈练习室,现在马上就要有了。 施工队上楼了,余宸明本来准备横在客厅下沉沙发里,但横了一会儿,鲜少地感觉有点不太适应;家里平时就他和云颢,他想怎么躺怎么躺,但一下来了好多外人,他有点不踏实,想了想,还是带着耳机上了二楼。 云颢在二楼的书房里,他门边探出一个脑袋,看到老板好像在开线上会,对着电脑屏幕说着流英文——听着特别专业。他立刻后退了一步,不打扰老板工作,准备回自己房间里躺着。但云颢已经看到了他,立刻按了一下屏幕,同时朝他勾了一下手。 余宸明就迟疑了半秒,然后就快乐地被勾进来。他做着嘴型,小声说:“我找本书看。”得到老板一个点头后,他就跳到窗边那满满一面墙的巨大书柜面前,随意抽了一本,坐到沙发上去看了。 本来是坐着,但很快变成躺着;刚开始还真的看书,但很快书也不要了,就只盯着手机。 网上还是有不少消息可以看的。昨晚他们演唱会冲上来的热搜到现在还在挂着,随便一搜,都是柳越台上“失误”打到邓捷,然后邓捷捂脸下台的视频。 粉丝发言目前是混战状态,邓捷粉丝狂骂柳越是故意这么做,把私仇发泄在最后一场演唱会上,而“柳条”拼命抛出之前同样一首歌的唱跳视频,说是邓捷越位,分明是活该。团粉痛哭散得不体面,各自都有不少怒而脱粉还转黑的发言。然后各种营销号顺杆而上,扒了以前两人不和的重重表现证据——虽然里面掺杂着不少捏造,但本来两人不和也是事实,所以大长文看起来特别真实具体,好几个都被万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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