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寒急切的拉着沈白羽的手,保证道: “不会,朕不会逼迫你做你不情愿的事!除了……和朕在一起这件事……” 沈白羽听了这话,心中一震,神情复杂的看着楚暮寒。良久,说道: “你怎知,我不情愿?如今将士们都有了去处,你还不相信我是真心留在你身边?还是,你认为,我让那些将士归顺奉临,是假意,是阴谋?” 沈白羽心中有一丝委屈,即使是上一世,他也没有过想要埋伏细作,算计楚暮寒的想法。若不是后来金丞显找到自己,说服他背叛楚暮寒,他想,他真的会留在宫里陪在他身边一辈子的。 不过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委屈什么。当初自己一念之差,铸成大错,若不是他重生回来,又怎会这般示好,楚暮寒怀疑也是应该的。 那时,他以为朱遒国吞并奉临后,自己可用一生来赎罪,真是愚蠢至极……他早该想到,楚暮寒,那样一个天潢贵胄,生来便是要做君王的人,又怎能忍受那般的挫败羞辱。他到底还是把他伤到了极致…… 沈白羽陷在回忆里,表情痛苦又无助。楚暮寒以为自己的话伤了沈白羽的心, 他叹了口气,有些懊恼的低着头,诉说道: “羽儿,朕从来没有在哪个人身上,如此小心翼翼过,朕想得到你,却又不得不防着你。这样的我,是不是根本不配说爱你? 可是,我真的喜欢你,从你一次次破解了我的战术,从你我一次次阵前对峙……我看着你,已经不单单是看着一个敌国的将军,我想要你成为我的人。 我也曾以为,只要你归顺于我,我这份躁动的心,就能得到满足。可是把你抓回来的每一日,我都清晰的认识到,不是的,我并不是想要一个能为我作战的将领,我想要的,只是你。” 楚暮寒再抬起头时,看到的一幕却令他愣在当场。
第18章 我来帮你 “羽儿……你哭了?” 沈白羽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泪流满面。 楚暮寒觉得此时的自己,已经不会思考了。 如果说沈白羽的笑,让他心神荡漾,无法自拔,那么,沈白羽的眼泪,就像是穿肠的毒药,让他肝胆俱裂,心疼不已。 沈白羽活到现在,哭泣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可是面对爱人的告白,他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羽儿,你,你别哭……” 楚暮寒手足无措的替人擦着泪,沈白羽却拉住楚暮寒的袖子,一下子吻了上去。 咸湿的吻,缠绵又深情。沈白羽靠在楚暮寒的肩头,微微喘着气, “我不怪你,你若这么快就全然相信了我,我才觉得你不配我心目中的明君。只是,我的心也是肉长的,也会心动,你又何必妄自菲薄。若你这样英雄伟岸的人物都不能让我心动,我又该为谁心动?” 楚暮寒觉得自己快被沈白羽这样直白的表白砸晕了。 “羽儿……” 楚暮寒声音黯哑,身下某…… 沈白羽感觉到……脸红的转过头去。 “你……” 楚暮寒站起身,飞快的在人的脸上亲了一口, “我……我出去一下。” 沈白羽看着楚暮寒几乎是跑出去的身影,难为情的笑了起来。 其实自己也…… 有了这次差点擦枪走火的情况,两人晚上躺在榻上,中间隔了好远的距离。 沈白羽无奈,自己往楚暮寒那里窜一点儿,楚暮寒就往床边挪一点。他只好出声道: “再挪,就掉地上了。” 楚暮寒一阵尴尬, “呵,不会,朕的龙床大的很……” “再大也禁不住你这么挪啊,要不然,我还是搬到偏殿去吧。” 楚暮寒一听这话,立刻坐了起来。 “那怎么行!你,你就得和朕一起睡!” 沈白羽摇了摇头,拉着人往里来, “那就好好躺着。” 两人挨着躺下后,楚暮寒整个身子都绷紧着,一动不动的样子,让沈白羽忍俊不禁。 虽然主动说这话很难为情,但是沈白羽还是红着脸说道: “暮寒,你想要的,我给你就是了。不用这样……” 楚暮寒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还以为那一天会很遥远,虽然沈白羽同意留在了自己身边,可是做那档子事,他还是怕沈白羽接受不了。 “羽儿,你……” 沈白羽脸色憋的通红,什么都没说,却点了点头。 楚暮寒觉得好像有上万朵烟花在脑海中炸开了。 可是,一想到沈白羽如今的身体,他的脸又垮了下来。他现在真是恨自己,当初逞什么威风啊,下手那么重,还给羽儿用了那么重的刑,害的自己现在有苦难言。 “羽儿,你身上伤还没好,这都是我的错,现在……就算是对我的惩罚了……” 话还没说完,沈白羽修长的手指…… “!!!羽儿……” 沈白羽红着一张俊脸,眼神却十分坚定, “别说话……我来帮你……” …… 楚暮寒失神了片刻,刚刚只是用手,已经让他如坐云端…… 他与先皇后,十五岁成婚,十七岁圆房。之后的八年里,虽然封的后妃不多,但也是精挑细选上来的人。可是,这么些人加起来,却都不敌沈白羽的一只手带给他的快感…… 楚暮寒转头看着沈白羽的头顶……他自从遇到沈白羽,才知道什么叫做情难自禁。楚暮寒不敢想象,他真正拥有沈白羽的那日,他会有多着魔,会不会把持不住自己,把人给伤着? 而那个把一向于房事不甚热衷,节制有度的君王,变成欲求不满的“淫魔”的人,此刻已经猫在被子里,害羞的不敢露头了……
第19章 中看不中用 向蓝衣没有想到,刚进到大理寺正厅,就被一阵争吵声弄的耳朵嗡嗡作响。 “顾大人,这案子明明有问题,你是真看不出来吗?诶呦喂,国舅爷就是国舅爷,这点刑断常识都不懂,还来大理寺核案呢!” “郑大人慎言!本官是进士及第,才被皇上封了这大理寺丞,你如此侮辱于我,就是侮辱当今圣上!” “哈,真是不要脸到姥姥家了,三句话不离圣上,就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和圣上有亲戚是吧?” “好啦,不过是一件案子,至于你们吵的如此不可开交?没看见新人前来报到了吗?成何体统!” 大理寺少卿何广走出来对吵架的二人训斥道。 两个刚才还在吵架的年轻人这才偃旗息鼓。 吵架的二位,同是大理寺丞,一个是楚暮寒仙逝的皇后的胞弟顾清,一个是因护驾有失,被调来大理寺的前御前侍卫郑延亭。 当初在宫里,一次抓刺客时,郑延亭本已胜券在握,可是当时顾清有危险,他出手救了顾清,却因为一时离开了皇上身边,使得刺客与皇上交了手。这是作为御前侍卫的严重失误,而且抓刺客的功劳也被别人抢走了。郑延亭本就看不起这种弱不禁风的白面少爷,这下便更加看顾清不顺眼。 没想到,如今两人竟然同在大理寺,顾清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哪里懂什么断案啊,于是郑延亭更是一百个看不上他,逮住机会便要挖苦一番。 向蓝衣走上前,抱拳施礼, “在下向蓝衣。” 郑延亭见向蓝衣虽生的粉雕玉砌的,可是常年在军中浸染,举手投足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倒是脸色好看许多。也抬手施礼, “在下郑延亭!你就是新来的寺丞?看起来倒不像咱们国舅爷那样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啊!” 说着拿拳头,撞了撞向蓝衣的胸口。 向蓝衣本就是军中之人,也一向不拘小节,哈哈一笑,也不以为意。 顾清却对郑延亭这副厚此薄彼的样子有些不满,转身对大理寺少卿何大人道: “大人,既然向寺丞来了,这案子,不如让向寺丞研究一下?” 何大人点了点头, “行啊,你们核准好了,再交与本官,莫要因为一点小事就弄的鸡飞狗跳,成何体统!” 何大人走后,顾清拿着州府呈上来的卷宗,走到向蓝衣面前,语气疏离却客气的说道: “听闻向大人之前一直在军中效力,不知这对尸体勘验之事可了解一二?” 向蓝衣笑笑,自谦道: “之前虽未涉足过典狱之事,但你也知道,上了战场,哪里有不死人的,这死人见的多了,各种死法也就一看便知。我且看看。” 说罢,接过顾清手里的卷宗,很快便看到了症结所在。 “这案子上,州府最后的结论是自杀?只因死者脖子后方没有交叠的淤痕?呵呵……” 顾清听见向蓝衣笑的轻松,皱起眉头。 “怎么,有什么问题?” 这时郑延亭有些兴奋的说道: “怎么样,你也看出来问题了吧?” 向蓝衣点点头。 “这案子有问题,该打回去重审。” 郑延亭一拍他的肩膀,大笑一声: “哈!好!看来,咱们来了一位顶用的寺丞,长的俊俏还会断案,不像某位花瓶,中看不中用。”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声清清冷冷的声音,虽然声音清润好听,可是却好像隐含着微微的怒意。 “郑大人看来在这大理寺混的不错,天天欣赏美人,还如此大言不惭。” 楚彦景的视线落在郑延亭搭在向蓝衣肩膀的手上。
第20章 怕不是没安好心吧! 郑延亭与顾清见谕亲王驾到,赶紧见礼。 “下官参见谕亲王。” 向蓝衣没见过谕亲王,不过因为这位王爷风流名声在外,他也有所耳闻,故而并不待见他,见其他两位大人都见了礼,他便也跟着拱手。只是没想到,这谕亲王竟然亲自扶着他的手,单单给他扶起来了。 这就有点尴尬了。 向蓝衣本就长的唇红齿白,已经十九岁的年纪,可是娃娃脸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明明整日里在外行军操练,皮肤却还是白嫩的像能掐出水来,跟个小姑娘似的。 不过,向蓝衣也一向最讨厌有人拿他的长相开玩笑。为了堵住那些喜欢调侃他的人的嘴,他刻苦练武,在沈家军里,他的功夫也是数一数二的。军中寂寞,有不少人想打他的主意,都被他揍的亲娘都不认识了,大伙儿这才知道他的厉害,再不敢招惹他了。 向蓝衣本不想引起这个风流花心的谕亲王的注意,可是看来,人家已经注意到他了。向蓝衣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收回了行礼的手,向后退了一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楚彦景看着向蓝衣的小动作,心下了然。他的小蓝衣,还是老样子…… 他还记得上一世,向蓝衣刚来他府里的时候。那时候向蓝衣住在王府的道观里,他就每日去和他探讨道家养生之术,直把人问的烦了才罢休。那时候,他看着向蓝衣那搜肠刮肚再编不下去的模样,就想把人搂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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