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这个是给你买的糖葫芦,薛青说还挺好吃的,他妹妹喜欢吃,我觉得你可能也会喜欢。”时湛将手上的糖葫芦递给了付汀。 “谢谢。”付汀又想擦手了,但是手边没有布,只好在衣服上抹了两下,郑重的接过了这串艳红的糖葫芦,这个自己来到异世后受到的第一份礼物。 付汀展颜一笑,整个人如阳光般明媚。 时湛觉得这串糖葫芦果然买对了,值了! “我还买了擦手的油膏,那个老板说这个可好用了,我昨天看你雕刻手都磨红了,那个老板说这个可以保护手,防止干裂,你试试,不好用的话我下次赶集再给你买别的。”时湛又将自己框里挑着的布包打开,拿出了自己买的油膏。 付汀接了过来,油膏很香。 尽管付汀连瓷瓶的口都没有打开,但还是闻到了那股沙地茉莉的清香味,沙地茉莉是海边很常见的一种花,付汀从来没觉得这花味道这么好闻过。 “谢谢你。”付汀干巴巴道,付汀从来没有这么词穷过,除了谢谢这两个字,付汀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表达对时湛的感谢。 “谢啥?怎么说你现在都是我媳妇,对媳妇好这不是天经地义吗?”时湛大咧咧道,似乎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直到看见付汀通红的脸。 付汀听到时湛唤自己媳妇,一时间红了脸。 这实在有些突然,付汀还没有很好的接受自己已经嫁人的事实,更没有接受自己成为哥儿的事实。 在现代的时候,付汀因为是孤儿,自认为给不了未来伴侣很好的未来,所以一直都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喜欢过人,男的女的都没有,拜师学艺后,自己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贝雕上,每天起早贪黑的练习技术,更别说有时间谈恋爱了,因此付汀母胎单身已经二十三年了,直到自己莫名其妙的穿到了这远河村,还成了人家刚过门的小媳妇。 “抱歉,我刚才嘴快了,嘴上没个把门的,唐突你了,我知道你还不太能接受,我以后不这么叫你了,咱们慢慢来,那我叫你阿汀可好?”时湛咽了口唾沫,尴尬道。费劲心思才想了一个不那么亲密但也不那么疏离的称呼。 “嗯,听你的,你年龄比我大,那我就和薛青一样,叫你湛哥吧。”付汀试探的问道。 时湛不想让付汀叫自己湛哥,那些兄弟都这么叫他,付汀如果也叫自己湛哥,那不就和兄弟一样了吗? “不用叫湛哥,你以后就叫我哥吧。”时湛一锤定音。 付汀刚消下去的脸热又顺着耳根子爬了上来,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了。 “对了,那些小贝壳有人买吗?”付汀希冀的望着时湛。 “你说这个,我才想起来,都买出去了,你不知道有多好卖,比我那鱼干好卖多了,那些小姐哥儿都可喜欢了,但我不知道卖多少钱,就一个贝壳按四文钱卖出去了。总共卖了四十文钱。”说完,时湛将卖贝雕的钱递给了付汀。 “有人买就好,这些还十比较粗糙的贝雕,等以后有专业工具了,我就可以雕的更加精细好看,到时候买的人肯定更多了,咱们也能卖贵一点。” “至于这些钱,你拿着吧,不多,有用的地方你就用,我拿着也不会花。”付汀想着自己连这古代一两银子等于多少文都没有弄清楚,再说人生地不熟的,要花也没地方花去,就算有地方花,付汀也害怕自己被人骗了。 听时湛说,买贝雕的大都是哥儿和小姐,那自己以后就可以多雕刻一些花鸟鱼虫,簪子吊坠,能更加好卖一些。 “那我就先给你拿着,你有用到的地方就随时找我。”时湛只好将钱收了回来。 “对了,镇子上有没有铁匠师傅呀,技术精巧一些的,我画了一张图纸,上面有我雕刻需要的工具,我想托你下次去镇上的时候,帮我打一套。”付汀将自己画好的图纸拿了出来。 “铁匠?” “你这么一说倒巧了,薛青他爹就是铁匠,技术还挺好的,你这些精巧玩意说不定他真能打出来。”时湛接过图纸看了一眼道。 “果真?”付汀一脸惊喜,如果在村子里就能打好的话,那能节省很多时间,不用再等到下一个集市。 “真的!咱们先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问问。” “那好,要是真能打,到时候先借你些银子,等我赚到钱了就还你。” 时湛脸冷了下来,“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什么借不借的,都说了你要用钱就随便用,这样吧,待会我把家里的钱全给你,以后你管钱。” 说完也不给付汀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进了厨房。 付汀没想到自己突然就拿到了时湛家里的财政大权,但拒绝好像没用,算了,就当是帮时湛保管。 时湛今天赶集还买了羊排骨,这会一部分留下来炖汤,一部分红烧,倒是美味。 只是吃饭时付汀犯了难。 时湛个子高,以前家里就他一个人的时候,时湛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桌子椅子都是按照自己的身高打的。 付汀坐在这凳子上,觉得哪哪都不舒服,桌子太高,凳子太矮,付汀觉得自己现在整个人都是趴在桌子上吃饭的。 付汀难受的动了动。 时湛注意到付汀在凳子上动来动去,以为是凳子上的木片出来了,扎到了付汀,便问道:“怎么了?凳子扎到腿了吗?” “不是。”付汀红着脸不好意思道。 “凳子太矮了,桌子太高了,我坐着吃饭有些难受。”付汀端着碗,声音越来越小。 “哎呀,瞧我,都没注意到,你先将就一会,待会从薛青家回来,我给你重新做一个。” 两人很快吃完了饭。 时湛洗完锅碗,出来倒洗碗水的时候,才看见院里晾衣绳上晾着自己换下的脏衣服,上房台阶上还有自己脱下的两双鞋子,这时候几乎已经晒干了。 “你帮我洗了衣服鞋子吗?”时湛问。 “嗯,我一个人呆在家也无聊,总是什么事都不做也不好,我看你脱了几件脏衣服,就拿河边去洗了。” “你留着我洗就行了,河边水应该还有些冷,冻到手怎么办?这万一冻手了,明年冬天又会冻,一年冻年年冻,到时候好不了了。”时湛皱眉道。 付汀扑哧一笑,朗声道:“哪里有那么夸张?现在都初夏了,哪里会冻到手了,我又不是瓷娃娃,洗衣服这种小事还是能做了。” “反正就是你以后别洗了,放着我来就行。”时湛也笑出了声。 付汀还没见过时湛笑呢,付汀觉得,时湛一笑,浑身的冷硬感都少了不少。 “我就要洗。”付汀也渐渐放开了。 “真要洗的话,就在家里烧热水洗,水热乎,河边那么远,端来端去累的慌。” 两人这一番聊天,彼此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隐约没有初识的那种陌生感了。 “走吧,咱们去薛青家。” 远河村还挺大的,薛青家在村中央,付汀从村东头走到村中央,几乎花了将近十分钟。 “薛大伯,您在忙吗?”进了薛青家院子,时湛问道。 “时小子,带你媳妇来了呀?坐。”薛大伯抖了抖手上的烟杆。 薛青家似乎是村里比较有名的富户,家中的房子挺大的,不是土房,是村里少有的砖瓦房。 “时小子来了呀?晚饭吃了吗?大娘做了烧鱼,还烙了饼,带你媳妇来吃点。”薛大娘人还在厨房呢,爽朗的声音就从厨房窗户传出来了。 “大娘您和大伯吃吧,我和阿汀吃过了。” “哎呀,客气啥?来大娘家就和自己家一样。”说完,薛大娘就从厨房出来了,手中还拿着一张烙好的鸡蛋饼。 “这就是你媳妇吧,长得真俊,来尝尝大娘烙的饼。”薛大娘一脸慈祥,笑起来眼尾的纹藏满了善意和烟火气。 “谢谢大娘。”付汀觉得有些奇怪,按理来说这原主和时湛是一个村的,怎么薛大娘好像不认识原主一样。 “不谢不谢,哎吆,真好看。”说完薛大娘想摸摸付汀的头,但看到手上有油,就放了下来。 这时,薛青也从房中出来了。 “湛哥,你来了?”薛青一脸生无可恋。 “这是怎么了?” “你不知道,我妹子也太笨了,我教她写字,她硬是练了好几遍都没有学会,累死我了。” “哥,你又说我坏话。”一小姑娘从房中追了出来,声音清脆。 付汀循声而去,是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容貌清秀可爱,看起来应该十三四岁。 “时大哥来了呀?”看到有客人,薛丽尴尬的剎住了脚,小声道。 “这就是时家哥夫吗?真好看!”薛丽亮了亮眼睛。 “叫汀哥哥就好。”付汀笑着道,这薛青一家好像都有些颜控。 “汀哥哥好。”小姑娘声音清脆。
第5章 “你好。”付汀笑道。 “汀哥哥你雕的小兔子我特别喜欢,我今天上午出去玩的时候,二丫和虫虫都特别喜欢我的小兔子,二丫还想把我的小兔子抢去呢,但被我给拿回来了。”小姑娘一脸骄傲道。 “真棒!”付汀摸了摸薛丽的脑袋。“你要是喜欢,下次有好看贝壳,我还给你雕。” “谢谢汀哥哥!”薛丽到底是小孩子,听到付汀会给自己雕小兔子,高兴的蹦来蹦去。 “哥夫你别听她的,你自己还要雕小动物卖钱呢,哪能天天把时间花在她身上?”薛青拉住不稳重的妹妹。 “没事,这简单,花不了多长时间。” “还不快谢谢你汀哥哥?”薛大娘嗔怪道,但语气里听不来多少责怪之意,只有满满的宠溺。 “谢谢汀哥哥,汀哥哥和我们坐一块吃饭吧。”说完薛丽就拉着付汀来到了饭桌前。 付汀拒绝不了,只好跟着坐了下来。 但下午已经吃了不少饭,这会已经没有肚子了,薛大娘便给付汀和时湛一人盛了一碗汤。 农村吃饭,也没有食不言的规矩,于是一顿饭吃的也热闹,中间穿插着薛青和薛丽的打闹声。 “大伯,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情想要请您帮忙。” “哪来什么请不请的?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就好了。” “今天来是想让您帮阿汀打一套刻刀,这个是图纸。”说完时湛拿出了付汀画的图纸。 “阿汀雕贝壳还没有趁手的工具,之前都是拿着匕首雕的,匕首太容易磨手了,不太方便,这不,就想到您是咱们这十里八乡有名的铁匠。” “害!哪有那么大本事,都是乡亲们瞎传罢了。”薛大娘一脸自豪的谦虚道。 “这图纸倒是精妙,你媳妇要的东西我之前没打过,不确定能不能打出来,我先试试,明天给你们答复。”薛大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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