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时湛和付汀大方,工人干活也卖力,那新房子盖的极快,几乎是一天一个样。 付岸许是因为付大山被抓,这些天也极为安分,并没有在付汀家盖房子的时候闹事。 盖房子倒是一切顺利,但付汀的贝雕却出现了一些麻烦。 松鹤延年的各部分零件都雕好了,剩下的只需要根据榫卯结构往一块拼。 但付汀发现了一个问题,拼在一起后,会出现头重脚轻的情况,很难稳稳的放着。 付汀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设计图,又将底部结构和各种细节细化了一下,经过多次尝试,终于完成了这尊松鹤延年。 看着自己完成的这幅作品,付汀只觉得成就感满满。 距离一月之期剩下不到五天了,房子雏形已经建好,只剩下细节装修了。 前一天刚下过雨,所以今天地有点湿,不能动工,付汀便决定带着这尊松鹤延年去镇上。 拜托了薛青看房子后,付汀便出发了。 待常安看过之后,付汀将不妥之处进行修改,这副作品这样也就算完成了。 常安看过之后,果然十分满意,并觉得没有再需要修改的地方。 但是这尊松鹤延年需要装在特制的匣子里。 常安说自己有一块巨型紫檀木,想要制成匣子,问付汀能不能接这个活。 虽说木雕和贝雕都是雕刻,但付汀到底是做不了木匠的活。 拒绝之后,常安虽说遗憾,倒也没过多为难。 因为效率高加上成品好,常安在付尾款的时候,多付了一百两银子。 付汀自然高兴,和时湛置办了许多新房里的东西,打了一个足以容纳两个成年人的浴桶,又定制了一套新家具,两人这才收获满满的回了远河村。
第28章 付汀这两天兴致一直都挺高的。 赚了些钱,盖了个大房子,最让付汀满意的是,经过一个多月,将近两个月的学习,三个徒弟的进步堪称神速。 这三个学生都有天赋,又肯吃苦,平日里上课听讲都很认真,听完课又愿意静下心来练习,现在已经颇有成效了。 尤其是年纪超威大一点的薛丽,已经能独立雕刻一些简单样式的小花了,而且雕刻出来的质量不错,很能拿得出手。 年纪小一点的水娃和田雨,也能自己雕刻了,但到底是年纪小,手又小,拿不稳刻刀,雕刻出来的成品有些粗糙,但也很不错。 薛青说,薛丽自从能雕出花来,上完课后就整天呆在家里雕,能想起来的花样都雕了个遍。还催促着要把这些作品拿到集市上去卖。 薛青本来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就将那些小花带到了集市上,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买,虽然每一朵只卖两文钱,但还是挣钱了。 薛丽知道后,满足的不得了,学习起来更卖力了。另外两个学生看自己大师姐都成功了,一个个也勤奋的不行,卷来卷去。付汀害怕小孩子学魔怔了,伤了身体,现在就多鼓励他们雕一雕,玩一玩。 薛丽贝雕赚钱的事情被村里人知道了,大家一看,还真的有出路,一个个又计划着要让自家孩子拜付汀为师。 这其中不乏有哥儿和姑娘,原本很多家长说自家哥儿和姑娘长大就嫁人了,不用学这些东西,就算是学了,以后嫁人了,成了别人家的人,就将这技术带到了别家去,给别家赚钱了。 但薛丽和田雨,一个姑娘,一个哥儿,如今都算小小的学有所成,这无疑是给全村的哥儿和姑娘开了个好头。 别家孩子能学,我家孩子当然也能学。 这么一想后,最先找来的是村里的一位哥儿。“付先生,您还收徒弟吗?我家姑娘早就想学了,这不上次没给报上名,我家姑娘哭了好久,我现在也后悔了,早知道就早早的给报名了。” 这位哥儿是来给自家姑娘报名的。 这位姑娘和薛丽差不多大的年纪,但肉眼可见的没有薛丽跳脱,是很稳重的性子。 “当然收,一直收徒,只要想学,那就什么时候都不算晚。”付汀道。 “那就好,既然收徒,那我就让我家妞妞在这里学了。”那哥儿显然是松了一大口气。 “妞妞,既然想学,小爹就给你报名,你可要好好学,不要让小爹和你爹失望,知道吗?”那哥儿给妞妞好好嘱咐了一番。 叫妞妞的姑娘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妞妞什么时候开始学习呀?”哥儿又问。 “妞妞想要学,得先自己自备刻刀,我待会在板子上写个公告,想要报名的先准备刻刀,七月初来统一报名。”付汀想了想,之后要报名的,恐怕不止妞妞一个,得早做打算,让之后想学的统一入学,总好过隔三岔五的来一个学生。 “好嘞,这些我都知道,今天回去就找薛铁匠给我们家妞妞打刻刀。”说完,这哥儿带着自家姑娘高高兴兴的就走了。 付汀说干就干,三个学生课间休息的时候,就在木板上写好了告示。 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好几个询问的,付汀都一一细心的做了解答。 还有个邻村上个月刚嫁过来的哥儿,之前在自己村子里就听说了付汀的这个贝雕,嫁过来后也一直想学,但苦于自己年纪有些大了,害怕付汀不收。 好在这哥儿婆家很开明,听说新夫郎想学,十分的支持,恰巧遇到付汀写的公告说会再收学生,于是便鼓起勇气来了。 付汀刚开始学习贝雕的时候,比这个哥儿年龄还大,不也是学会了。 趁着年轻,家人支持,去经历,去感受,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学自己想学的技能,总有一天会有所收获。 付汀当然会收这个学生,只要是来求学的,付汀都收,不限性别,不限身份。 薛丽听说自己将有一些同门,兴奋极了,总有一种自己要当大师姐的自豪感。 薛丽和薛青兄妹两性子一样,都是爱说话,爱八卦的。 付汀倒是从薛丽嘴里听说了妞妞的情况。 妞妞虽和薛丽一样大,但是家里人已经给张罗着说亲事了,一女难求,媒婆都快把妞妞家的门坎踩断了。 妞妞的小爹不忍自家姑娘年纪轻轻就嫁人,在家中好说歹说才求得了给妞妞报名学贝雕的机会,但是要是没有明显的进步,妞妞还是得回去嫁人。 付汀唏嘘不已,却也无可奈何,这种情况仅仅靠付汀一个人是改变不了的,付汀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教好每一个学生,这样才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学生。 因为付汀的刻刀就是在薛青他爹那里做的,所以关于刻刀的图样和尺寸,只有薛青他爹有。薛大叔一看付汀给自己招揽了这么多的活,想把挣到的钱分给付汀一些,被付汀拒绝了。 这几天,薛铁匠因为打刻刀的事,忙的热火朝天,几乎马不停蹄的烧铁打磨,薛青在给时湛家盖房子,薛丽又在学贝雕,能帮上忙的,就只有薛大娘一个,这也导致了薛大娘忙的连做饭的时间都没有。 付汀于是每天就叫上薛丽去自己家吃饭,本来是两家人关系好,一起吃饭是开开心心的两家人之间的交情,没想到却被村里人传了坏话。 付汀虽是哥儿,却也是男子的身体和构造,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一来二去的,村里人就传起了付汀和薛丽的坏话。 那些有红眼病的,见不得人好的,传的更离谱,说是时湛,付汀,薛青,薛丽四个人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 付汀作为老师,教学生一点都不公平,一定背后给薛丽开小灶了,不然为什么三个学生一同入学,怎么就薛丽雕的最好,就薛丽的卖上钱了? 一个个传的有模有样的,死人都能被他们编排活了,都觉得自己说的就是真相。 还有一些离谱的,说是薛家迟迟不给薛丽说亲事,是想等薛丽长大一点后嫁给时湛,没想到被付汀半路上截胡了。 诸如此类的谣言,比比皆是。 房子快到收尾的时候了,薛青和时湛忙,薛青这些时日也没时间去打探什么八卦,薛丽因为自己大师姐的名头,也将时间花费在贝雕上,没时间聊那些八卦。 所以当流言传进付汀耳朵里的时候,已经进化成了付汀与旁人有染,败坏了远河村的形象,要被浸猪笼。 但好在田村长是站在付汀这一边的,那些受过付汀帮助的,例如张寡妇,找付汀借钱的汉子,以及那些工人始终都相信付汀他们的人品,并极力反驳,挽回付汀的名声,这才慢慢的将流言制止。 那些传流言的人都是跟风传,别人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一点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有,没抓到现行,也就慢慢的不传了。 付汀趁着休假的时间慢慢打听,没想到流言竟然是从许久未见的付岸口中传出来的。 原来自打付大山被抓后,付岸和付芷就过上了没有主心骨的生活。 付大山本来就将家中田产变卖了,留给付岸的只有烂摊子,家中实在没钱,付岸和付芷又一个赛过一个的懒惰,基本上就是坐吃山空。 像付岸这么没人性的人,自然不会留付芷在家中吃白饭,仗着自己是家中男丁,家中一切都是留给自己的,便扬言要将付芷卖出去。 付汀他爹唐水本就长得好看,三个孩子自然遗传了他的容貌,虽没有付汀那么精致,但也不赖,付芷容貌就是那种小家碧玉型的。 付岸早就私下里给付芷找婆家了,也不管人品好坏,就选家中富裕,给聘礼多的。 这么一找,还真被付岸找到了。 也不知付大山和付岸是走了什么“好运”,总是能遇上想宰自己一口的“贵人”。 付岸这次遇到的,就是镇上一个纨裤子弟混混,家中有几间商铺,又是家中独子,所以宠的过头了,要什么给什么。 这纨裤子弟平生最大的乐趣,就是收集各种各样的美人,无所谓是哥儿还是姑娘。 听说付岸有个妹妹,长得还不错,小家碧玉型的,就想纳进自己房中,当自己的第三十八房小妾,说是要给付岸三十两银子,还让付岸做自己的随从,付岸一听,这是好事啊,马上就能成为“镇上人”了,他付汀虽然挣了钱,不还是在村子里盖房吗?归根结底不还是个“村里人”吗? 这么一想,付岸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于是便把门一锁,高高兴兴的给人当随从去了。 付芷还以为付岸给自己找了个好婆家,自己马上就要摆脱村里人的身份,成为镇上人了,高高兴兴的被这纨裤子弟一顶小轿子抬进了院子。 就说付岸这些日子没来闹,原来是攀上了大腕,成了“镇上人”了。 付汀一听这些,顿时觉得无语,怎么有人上赶着想当人家小妾,上赶着想入奴籍? 不过这都和自己没关系了,这是付岸和付芷的选择,付汀只能表示尊重但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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