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汀!”时湛赶紧追了过去。知道付汀羞恼了,本想落后一点,让付汀能自己缓一缓。 结果没看住,让付汀踩空了,时湛现在满心的后悔。 付汀只觉得右脚脚踝处传来一股刺骨的疼痛,那疼痛感直冲天灵盖。 跑到付汀跟前,时湛连忙将手中东西放在地上,将付汀扶起来靠着自己身上。 付汀被疼麻木了,竟还想动一下右脚,结果刚一动,那股撕裂的痛感又传了过来。 “啊,好痛!”付汀后悔了,后悔刚才走路不看路,后悔都扭脚了,还要动那么一下。 付汀疼的眼泪直流,只觉得自己鼻涕都快要吸不住了。 时湛一时间慌的六神无主,但很快冷静了下来。 “不要动,就这么靠着,先缓一缓。” 说完,拿出帕子擦去了付汀的眼泪,可是擦也擦不完,刚擦干,又流出来了。 “都怪你!你欺负我!”付汀哭着,还要锤一下时湛揽着自己的胳膊。 “阿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刚才不应该欺负你,你待会打我骂我都成,不哭了好不好。”时湛心疼死了。 “可是我忍不住,好疼,好丢脸,那么多人肯定都看到我摔倒了。”付汀将脸埋进了时湛的怀里,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哭。 “没人,没人看见,就咱们俩。” “真的吗?” “真的,所以把脸露出来?我给你擦擦,眼睛都哭红了。” 付汀侧过头一看,时湛没有骗自己,这才把脸露出来,让时湛给自己擦。 “我还想擦鼻涕。”付汀到底是哭的没有忍住鼻涕。 时湛也不嫌弃,散开帕子,用一块角落给付汀擦了鼻涕,其他地方待会还得擦眼泪呢。 一会儿,那股疼劲儿过去了,付汀也不哭了,只是还是有点打嗝,可见刚才哭的有多凶了。 见付汀慢慢的缓了过来,时湛便道:“我慢慢的扶你起来,你右脚不要踩地。 时湛小心翼翼的将付汀慢慢扶起。 将东西递给付汀,时湛将付汀抱了起来,很注意的没有碰到付汀的脚。 “我带你去镇上看大夫。” “太远了吧,待会应该就不疼了,不用去了。” “不远,要去,万一伤到骨头呢?”时湛强硬道。 付汀想了想,也是,万一真伤到骨头,留了后遗症,以后成习惯性崴脚了怎么办。 于是便答应了。 到了镇上,时湛将付汀抱去了那家看扭伤最好的医馆。 好在不严重,只是扭伤,没有伤到骨头,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还是得小心点,不能落地,以免造成二次扭伤。 大夫开了些药油,让时湛回去给付汀抹一抹。 出了医馆,付汀本想下来自己跳着走,但时湛不肯放,商量了一番,便由抱改成了背。 既然已经来了镇上,付汀便想着将这过了香的送子观音直接给孙哲,也不用之后再跑一趟。 将那送子观音给了田哲之后,付汀又得了五十两银子。 好在没有错过回远河村的马车,两人便紧赶慢赶的回去了。 从镇上回来到家后,不管做什么事,时湛都不让付汀自己动,不管付汀去哪里,时湛都要抱着。 尽管付汀表示自己已经不怎么疼了,可以自己走,时湛还是不让。 付汀的小身板拗不过时湛的大胳膊,便让时湛抱着了,反正累的也不是自己。 夜晚,时湛仔细的给付汀抹了药后,两人便准备歇下了。 时湛快睡着的时候,付汀一声哥哥叫的时湛一激灵。 “哥哥,你睡了吗?”付汀斟酌了一下午,决定还是得给时湛道个歉。 付汀不常叫时湛哥哥,叫的最多的是哥。 叫哥哥的时候,要么是想表达感谢,要么就是做错了事。 时湛睁开眼睛,翻了个身,面朝着付汀:“还没睡,怎么了?” “哥哥,对不起。” “嗯?为什么道歉?”时湛彻底清醒了,但还是没反应过来付汀为什么道歉。 “我今天不是故意给你发脾气的,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崴了脚明明是我自己的错,我还无理取闹,责怪你、凶你。” “不用给我道歉,你永远不用向我道歉。”时湛一脸认真道。 “做错事就应该道歉,而且我不想咱们之间存在误会,不想我在你心里留下不可理喻的坏印象。”付汀用被子围着自己,只留下一双澄澈的眼睛。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付汀的脸上,衬得付汀本就白皙脸更加透着光泽,添了一丝圣洁,偏偏那双眼睛真诚的看着你,时湛可以从付汀的眼睛中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倒影,仿佛付汀此刻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己一般。 时湛产生了一种冲动,想就这样凑上去,轻吻付汀的眼睛,最好能顺着眼睛再往下,一寸寸亲过付汀的脸颊,鼻尖,勾人的酒窝,再到唇。 时湛饥饿的目光,盯的付汀有些害怕。 “哥哥,你在想什么啊?” “没什么,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不会觉得你无理取闹,也不会误会你。但你说的对,做错事就应该道歉,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时湛回过神来,将那一丝冲动压在了心里。 “咱们好傻啊,互相道歉,以后有什么事,咱们要当面说开,不能埋在心里。” 付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心里也松了口气,付汀希望,自己在时湛心里是最好的付汀。 “好了,我原谅你啦,哥哥以后可要保护好我。”付汀将埋着的半张小脸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好,快睡吧,晚安。”时湛还记得晚安的意思,希望付汀的梦里有自己。 “哥哥晚安。” 许是今日耗费了太多的心神,不一会儿,付汀就沉沉的睡去了。 许是做了什么好梦,睡着的付汀是面带笑意的,左颊的酒窝,盛满了月光。 时湛觉得自己应当是醉了,被付汀酒窝里的月光和笑意灌醉了。 方才的那股冲动又涌上了心头,时湛鬼使神差的凑近了付汀。 那小小的酒窝对时湛有着致命的诱惑。 时湛轻轻俯下身来,慢慢贴近。 带着珍视与爱慕。 时湛略带冰冷的唇轻轻吻下。 付汀的酒窝是甜的、醉人的。 虽然只吻了那么一下,但时湛还是尝到了。 月光照在墙上,两人躺在床上的影子像是迭在一起,大的那个将小的那个紧紧圈住,充满了保护与占有,般配极了。 “阿汀,我以后会保护好你的。” “阿汀,我喜欢你。” 时湛觉得自己是个胆小鬼,付汀睡着的时候,他才敢说这些。 梦里的付汀,似乎听见了。 “嗯。” 一句梦话,就让时湛欣喜若狂。
第22章 但梦话终究是梦话,时湛还不至于真的认为付汀是在响应自己,只是还是对付汀喜欢自己这件事抱有幻想。 一大早,付汀就扒开了自家存钱的小盒子,细细数了一番,银票,银锭子,铜钱这些加起来,也有一百五十多两了。 “哥,咱们有好多钱啊。”付汀亮着眼睛道。 “那咱们准备准备,盖房子?”时湛道。 “嗯嗯,盖新房子。” 远河村人多,这地都是有数的,付汀他们也不可能让村长重新划一块地给自家建房子。 要建新房,那就得把原先的旧房子拆掉,在原来的地址上建。 因此,房子拆了,两人住哪里就成了问题。 薛青想让时湛和付汀住在自己家。 但付汀想了想,薛青和薛丽都没成亲,自己和时湛住过去,一两天还好,时间长了,少不了要被村里人说闲话。 时湛觉得自己被说无所谓,但要是污了付汀和薛青薛丽的名声,那就不好了。 时湛想着要不临时搭建一个棚子,反正现在天气热,住在棚子里凉快,但这样就会委屈了付汀。 付汀也觉得这个方法不好,海边刮风下雨天较多,时湛住着也不安全。 两人一合计,外公留下的那个书院倒是个好地方。 离建房子的地方近,付汀给学生上课也方便,不用走太多的路,对养脚伤也方便。 “那咱们过两天去镇上?给外公他们说一声,然后找个风水先生算一算动工的日子。”时湛建议道。 “好,听你的,我这几天刚好将送给外公,舅舅,还有陈舅舅的礼物一完工,到时候送给他们。” 付汀要送给三位长辈的礼物已经雕刻的差不多了。 送给外公的,是一尊无量寿佛,希望外公能长寿康健、福寿齐天。 送给舅舅的,是文曲星雕像,舅舅学识过人,爱好文学。 送给陈舅舅的,是一尊獬豸(xie和zhi都是四声)雕像,獬豸是廉明正直,执法公正的象征,能识忠奸善恶,辨是非曲直,送给当官的陈舅舅最好。 又是一个周末,付汀和时湛带着送给长辈们的礼物,坐上了前往镇上的马车。 付汀他们到的时候,官府还没散衙,所以唐远山还没回来,家中只有外公在。 “哎吆,乖孙,你可终于来看外公了,你都已经十多天没来看外公了。”付汀一到,唐外公就拉住付汀的手不放。 老人年龄大了,就想要承欢膝下的快乐,唐远山没成亲,往日里,虽有三个外孙,可也跟没有一样,现在付汀好不容易“回头”,老人可不得好好亲近上一番。 “是我的错,外公快坐。”付汀一瘸一拐的将唐外公扶到了凳子上。 “哎吆,乖孙,你这腿怎么了?快坐快坐。” “前几天逛庙会的时候扭到了,这两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怎么疼了。” “可抹药油了?” “抹了,时湛帮我抹了好几天了,您就放心吧。” “谁抹药油?抹什么药油?” 付汀刚回答完外公的话,就听见外边传来了唐远山的声音。 不出所料,陈池也跟着唐远山过来了。 “舅舅好,陈舅舅好,我在跟外公说我抹药油这事呢。”付汀解释道。 “崴脚了还是崴手了?我那里有药油,陈舅舅去给你取?”陈池道。 “谢谢陈舅舅,不用了,已经要好了。” “要你关心?这是我外甥 ,又不是你外甥,你关心个什么劲?”唐远山瞪了陈池一眼。 “你外甥不就是我外甥?咱们还分的这么清楚干什么?”陈池连忙安抚。 “那行,我的便是你的,那这样,你不是要成亲了吗?到时候把你夫人分给我一半?嘶!爹,您打我干嘛?”唐远山还没说完,就被唐外公一拐杖抡到了脊背上。 “你个混不吝的,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把小池的夫人分你一半?你这口无遮拦的,迟早得让小池砍了你的脑袋。”唐外公抡了一拐杖后还嫌不够,又拧了唐远山耳朵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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