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水的時候,小男生是真的覺得自己會死。 沒辦法控制自己的生理反應,更沒辦法控制四面八方湧來的水,肺部空氣像是被抽氣機抽幹,他着急忙慌試圖抓東西,可什麽都抓不住。 就在這時候,他感覺一只手托住了自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小男生立刻抓住了對方,力氣很大,他聽到對方倒吸了一口氣。 “救到人了!救護車來了嗎?” “快去接人!” 小男生沖出水面,拼命嗆咳,兩手挂在對方身上,像一顆蔫兒吧唧裙帶菜,可嗅覺還在,他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香氣,這股香氣給了他活着的感覺。 “別害怕,已經到岸邊了。” 林羨魚的聲音軟軟綿綿,很甜卻格外好聽,讓人情不自禁依賴于他。 小男生眼前蒙了一層水,只是隐約看到個人影,眼淚又狂飙出來,狼狽的糊了一臉。 林羨魚如同美人魚,扶着小男生漸漸靠岸。 一上岸,救護車和醫務人員立刻湧過來,給小男生做急救處理。 小男生躺在擔架上,周圍被醫護人員圍得水洩不通,他抹了把臉,看向披着一層白毛巾的纖細身影。 一時間,他恍惚以為照片裏的林毒瘤走了出來,他側臉披着天降金光,肌膚白而透明,美不勝收,令人心動。 “謝謝你,救了我……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小男生紅着眼睛,試圖伸手抓住那抹影子。 林羨魚披着白毛巾,擺了擺手:“你就叫我雷鋒吧。” 說話之際,林羨魚露出了整張漂亮得過分的臉,小男生頓時腦袋一懵:“林……毒……” “噓~”林羨魚伸出手指,放到唇瓣上,“你還是叫我雷鋒吧。” 他輕輕笑起來,唇瓣被凍得發白,卻豔麗得像是被雨打濕的嬌弱花瓣。 小男生心髒砰砰跳,整個人迅速燒起來。 完了,他好會釣。 “臉怎麽這麽紅?發燒了嗎?” 醫生摸了摸小男生的頭,疑惑不已。 春天還是蠻冷的,林羨魚披着毛巾凍得小臉發白,接過幾個好心人遞過來的衣服。 “謝謝大家。”他禮貌對着送衣服的人一笑,成功激起一道道驚呼聲。 林羨魚知道記者是沖着自己來的,再救上來小男生以後,他立刻繞道打的走了。 蹲守他的記者,沒逮到人,也跟着一個個離開。 等副市長處理完小男生落水的事情,卻發現好心人不見了! “你們都不知道把人留下來!”副市長氣得要死,“人家做了好事,不得給人發個錦旗表揚一下!把人找到送人家裏去!” “是是是。”助理恭恭敬敬。 靠着現場留下來的照片,成功鎖定了“活雷鋒”目标。 林羨魚。 人稱,林毒瘤,顧名思義,娛樂圈一大毒瘤。 最近閱讀量內容是:影娛盛會上,穿dy家高定盜版,還跟當紅流量莫水月撞衫。 而最多讨論話題的內容是:林羨魚、林毒瘤,滾出娛樂圈! 助理:不确定,再看看。
第2章 坐在出租車上的林羨魚昏昏欲睡。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擔心的問他:“小哥,你沒事吧?” 林羨魚渾身都濕透了,雪白臉蛋上帶着淡淡紅暈,單薄的身體看上去瘦削虛弱。 “沒事。” 當他勾着唇角,柔和笑起來的時候,他眼尾會泛起淡淡的紅暈,明明寫滿了無辜的臉,卻偏偏帶着一點妖妖的勁兒。 司機連忙收回視線,也不敢看了,甚至還在心裏默默念叨着老婆的名字。 哥有老婆、不能對不起老婆! 林羨魚腦袋特別悶。 一閉眼,腦海裏就出現了ppt似的畫面。 那是原主的經紀人。 “羨魚啊,你想要火就要乖乖聽我的話。你不喜歡炒cp的營銷,但這是最有效的,只有這樣才能火。” “羨魚啊,你只需要好好演戲,網絡上那些詞條你都不用在意,這些呢,只是公司的一點手段。” “林羨魚,違約金是三千萬,你拿得出來嗎?” 劇情飛速發展,經紀人已經換了一副嘴臉。 “林羨魚?他合約馬上就到期了,公司已經不管他了,他現在唯一的作用就是祭天。” 原主躲在廁所,大氣不敢出。 “他還以為宋啓明跟他故意撞的人設呢,實際上,是我故意安排的。同人設才能有輸有贏,林羨魚注定了是輸的那個。” 原主穿着DY的高定,試圖證實自己富二代人設的真實性,可是第二天網絡上鋪天蓋地都罵他穿假貨。 原主哭着給林家打電話,大伯讓他別丢家裏的臉,替他代購禮服的妹妹把他拉黑,不管他死活。 經紀人扔給他一堆十八線資源,俨然是要榨幹他的最後價值。 畫面一轉,原主躲在宴會角落。 “水月,我喜歡的是你,林羨魚跟我聯姻的事情是假的,你千萬不要相信。” “林羨魚惡心至極,我多看他一眼,晚上都要做噩夢!” 說話的人,是京城四少之一的刑涉,原主暗戀了多年的人。 之後林羨魚便選擇了跳河。 但他并不知道,莫水月知道他想要跳江後,叫來了衆多媒體,想讓他身敗名裂。 林羨魚頭更疼了。 假貨門事件葬送了原主,但卻為主角宋啓明做了鋪墊, 原文主角的宋啓明,将會在後面邂逅刑涉,引來莫水月的嫉妒,從頭到尾,林羨魚都是個炮灰角色。 毀滅吧,趕緊的。 林羨魚往後面一躺,閉上眼睛回了家。 回的是林家。 林家在豪門裏逐漸走下坡路,但靠着當家人林安平的苦撐,勉強挂在豪門末流。 按照原文的發展,林羨魚合約還有幾個月到期,之後林羨魚就得回家聯姻,因為名聲在娛樂圈裏徹底臭了,豪門裏的人都看不起他。 他按照記憶上了樓,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剛下樓,就聽見弟弟妹妹在議論他,看時間,也到了飯點,林羨魚肚子空空,慢吞吞下了樓。 “哇,二哥你看,林羨魚又被人挂讨論組了。啧啧啧,黃花菜的演技、植物人的舞技,說的一點沒錯,他就是個廢物花瓶!哈哈哈,還說他疑似紫砂呢,越來越離譜了啊。” “是找不到話題說了?好好的提那個廢物做什麽?還嫌他不夠丢人嗎?” 你一言我一句,誰也沒把林羨魚紫砂的事情當一回事兒。 “就是、就是,飯都吃不下去了!” “還吃不吃飯了!”林安平把碗重重一放。 “就是、就是,這麽大碗的飯還堵不住你們的嘴。” 林羨魚語調慵慵懶懶的,聲音充滿蠱惑,像是小羽毛刷子有一搭、沒一搭撓着聽衆的心尖肺葉,十分惹人。 一時間林家兩兄妹還真沒聽出是誰,等到他們探頭一看,頓時驚得下巴都掉了。 “林、林羨魚!” 林羨魚披着厚厚的浴袍,自然、悠閑的坐到椅子上。 “我名字怪好聽的,我知道。” “……”林雲安一噎,背後說人小話還被抓了個現行,面子上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桌上顯然沒有為林羨魚準備碗筷,林羨魚也不在意,他托腮,臉頰上略帶笑意,跟女傭說:“麻煩幫我盛半碗米飯,要軟一點的,謝謝你。” 他盈盈水光的眼瞳,一眨不眨盯着某個人的時候,很容易讓人産生戀愛錯覺。 “好、好的。”女傭臉紅心跳,轉身去給林羨魚準備碗筷。 一路上,她心髒還在狂跳,總感覺一向陰郁沉默的大少爺變了,變得特別勾人,一舉一動都像在給人下蠱。 不僅是女傭有這種感覺。 林雲安和林樂喜都感覺林羨魚不太一樣了。 林羨魚上一次回家還是在上一次。 上一次的記憶裏,林羨魚灰溜溜回家,像條被人欺負的街邊流浪狗。氣質陰郁,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失敗者特有的灰敗感,不僅如此,他自卑且敏銳,連跟他們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但短短時間裏,他仿佛脫胎換骨,變成了另一個人。 都說經歷過生死後,人的性格會大變,難道真的是去跳河把腦子跳開竅啦? 林雲安有些疑惑,目光落在林羨魚洗過澡後發粉的臉頰上。 白得過分的臉皮,一點點粉暈襯得腮頰上仿佛開着綿綿的桃花,但很顯然,這是一張屬于男人的臉。 五官深刻明晰,凹凸深淺加重了眉眼的色澤,又略帶斯文清雅柔和的書卷氣。 一般來說,重書卷氣的雅趣會産生清冷疏離感,但林羨魚身上偏偏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撩,眼角眉梢似斷非斷,好像總有千言萬語,嘴上不說,卻用桃花眼、下垂眸勾着你。 一個眼神,便叫人感覺到,什麽叫“冰火兩重天”,都給林雲安看愣了。 回神過來的他捏了自己腿肉一把,擰着眉毛看向林羨魚:“你還有臉回家?知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有多丢人!” 林樂喜也跟着幫腔:“你做這些事情,讓刑涉哥怎麽看我們家?太丢人了!” “啊。” 林羨魚低低叫了一聲。 筷子抵在他緋緋靡豔的唇瓣上,林羨魚放下筷子,嘆了口氣。 林樂喜:“你還知道自己丢人啊?我都不敢出去說你是我哥!” 林羨魚看也沒看他一眼,伸手把幾片剛燙好的和牛夾進了自己碗裏,頓時露出了感慨的笑容。 嗚嗚嗚,壽喜燒和牛! 嗚呼,鮮-嫩爆汁的和牛肉肉!! “你們繼續說,我聽着。” 林羨魚面容帶笑,桃花眼裏滿是滿足惬意,他手上動作極快,三兩下裹上無菌蛋,幸福的吃了下去。 林家早已經不是昔日豪門,現在以節約為主,頂級和牛,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一次。 兩兄妹說話之際,林羨魚已經快把和牛肉燙幹淨了,現在誰還有功夫逼逼賴賴,就連作為長輩的林安平都趕緊搶和牛肉去了。 但長輩總好面子,眼下就剩最後一片。 林雲安和林樂喜都想吃,林安平只能黑着臉讓給小輩。 “你們吃。” 林雲安和林樂喜都怵林安平,意思意思推脫一下。 “不不不,爸(二伯)您請……” “還是你們吃吧。” “不不不……” 就在雙方推脫之際,一雙白皙纖長的手,自然的搶過最後一片牛肉,并且當着三雙震驚的眼睛,将其優雅的裹上滿滿的蛋液,一口盡絲滑。 林羨魚吃飽喝足,拍拍肚皮,身上那股慵懶閑适的勁兒更重了。 他優雅的喝了一口牛肉湯,說:“看你們好為難,我就替你們分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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