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松睿又知道自己的夫婿是个孝顺的,自己要是说得直白了,怕是又要让他难做了。 “嫂子,这事是我夫婿做的不对,倒是让你难做了。”许松睿也是有些生气的,生气钟晔过来都不提前说一声,不说拜帖,起码要打个招呼才是。 许林氏拍了拍他的手,“嫂子一个乡下妇人,好多事情不晓得,倒是不难做,嫂子就怕你难做。” “睿睿,这几天过得可还好?” 钟晔一看见许松睿,立马就眉开眼笑了,殷切的走了上去,握住了他的手。 钟晔长的并不出色,圆脸圆眼,但是胜在气质不错,一笑起来很是讨喜。 许松睿脸色微冷,显然是不大高兴的:“你来怎么都不通知下?二哥他们都不在家,家中就我和嫂子。” 钟晔表情讪讪,“这不是一家人吗?我着急见你,倒是忘了这一出,不行我现在去找个客栈住着?待下了帖后,再来?” “你这是让别人以为我们许家是在赶客吗?”
第18章 清水镇许家18 钟晔也晓得这是自己的礼节没有到位,挨了训,就乖乖的跟在许松睿的身后一言不发。二人夫夫这么多年,他也知道睿睿现在是在气头上,故而很识趣的陪着笑脸,心里则是高速旋转的怎么让夫郎消气。 许松睿带着钟晔穿过外院,进入了书房。 许家的书房现在是许泽礼在使用,随处可见的皆是他的墨宝。 一入书房,钟晔一眼就瞧见了墙上挂上的一幅阖家晏宴图,画风写实,可以清晰的看到许家众人欢聚一堂共进晚宴,欢快的笑颜感染着画中的每一个人....这让他心中无比的向往,止不住的拍手叫好! 钟家虽是家缠万贯,但是钟晔却从来没有感受如此朴实的欢快情感,在钟家他感受到只有每天的勾心斗角,为了利益尔虞我诈,强颜欢笑。 即使是他与大哥,也不过是母亲用来争夺宠爱和家产的棋子罢了。 许松睿顺着钟晔的视线看去,只见墙上的晏宴图,一时间有些震惊,从图纸才干的墨迹来看,这画是近日才画好....而距离他们才过去一晚上,从时间上来算,这应该是礼儿所画! 因为他心知,自家二哥绝对没有这个水平! 许松睿是在信奉哥儿无才便是德的大家长手中长大的,所以他也并不懂得什么诗词歌赋,他下意识的求助钟晔:“晔郎,这画可好?” “甚好!”钟晔满脸崇拜,“没有二十年的功底绝对画不出此话,睿睿,这晏宴图不知是哪位大家所画?可否引荐?” 钟晔虽是商家子弟,但是最喜诗词歌画,若非大景朝有商籍不得考科举的规矩,他绝对是要走读书科举这条道路的。 听闻钟晔的话,许松睿愣了愣,“晔郎,你莫要谎我了,你是不是看错了?” 钟晔观许松睿的神色,试探性的说道:“难不成这画还有玄机?” “我一个大字不识的哥儿,懂什么玄机?”许松睿笑着摇头,“只是观这画的时间来看,作画人只有一个,那便是礼儿,礼儿今年不过七岁,想必此画也只是他兴致来了随手画的,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这话不假?” “我诓你作甚?” 钟晔一拍手。“睿睿,我们这个侄子以后只怕是个有大造化的大家!我平生看书画颇多,此画的画技绝对能够排上前五!” 许松睿见钟晔如此信誓旦旦,不在有疑。 正当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许松山匆匆赶来,因为来的急,脸色微红,气息都还有些急促:“福元,不知你今日前来,二哥有失远迎了。” 福元是钟晔的字,熟悉的亲朋好友皆是唤他的福元。 钟晔有些窘迫,他不好意思的说道:“二哥此话实在是让福元羞煞了,着实是福元不知礼数,让二哥为难了。” 就在二人寒暄之际,许松睿退出了书房,随后他让翠竹煮了茶送进了书房。 在翠竹送了茶出去以后,钟晔与许松山的谈话也正式切入了主题。 许松山用茶盖拨了拨茶水,平淡的说道:“来接睿睿回去?” “是。”钟晔露出讨喜的笑容,“睿睿终究是我钟家夫郎,长时间在娘家养胎,没眼色的还以为我们钟家亏待了他。” 许松山自是听出了钟晔的潜台词,不知道的还以为钟家将他休了,才落得回娘家养胎的下场。 他冷哼一声,“多年不见,福元这口才倒是越发的伶俐了,也正是多亏了这么多年的跑商,才练就了这副好口才!” 许松山的话一出,钟晔心中一个咯噔,他心知自己这话说的过了,得罪了二舅哥,连忙的解释。 “二哥,是福元失言了,还请二哥见谅!”说罢,钟晔连忙起身,朝着许松山躬了一礼:“福元说话每个把边,二哥千万莫要怪罪。” 许松山当然不是小心眼,他不过是借机拿乔罢了,他还没有来的及与睿睿商量,自然不做他的主。他站了起来,将钟晔扶了起来,然后说道:“睿睿怀胎三月不稳,你可千万别拿这些话去恼他,若是睿睿有个好歹,我们许家也不是吃素的!” 说罢,许松山就要拂袖离开。 钟晔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纸,“二哥莫怪罪,我这里还有一封大哥的家书,托我递于你的。” 许松山从他的手里接过家书,然后说道:“我突然想起还有未尽的事宜没有完成,就不奉陪了。” 钟晔看着许松山离去的背影,也是十分的羞恼自己,千不该万不该的以那话作为突破口。但同时他也明白,二哥这是在拖延时间,即使自己说的在天花乱坠,二哥他也有法子来鸡蛋里挑骨头。 他想到家中那一滩事情也是头疼,白姨娘和林姨娘这些日子天天在父亲的耳边吹枕头风,说东平县钟家刻薄的儿媳妇,害的儿媳妇回娘家养胎了.... 为了钟家的颜面,父亲又同母亲闹了一通,怪罪母亲天天为难睿睿,才让睿睿跑回来的。甚至是拿了自己下半年与府城乔家那笔单子作伐子,若是自己不将睿睿带回去,这笔单子就要让出去给二哥处理。 钟晔摩擦着茶杯,眼神十分的阴翳,其实他明白睿睿在娘家养胎是最安全的,因为许家人远比他们钟家和谐。 只是说如今钟家的生意近九成都还握在他父亲的手里,他现在能够做的只有一个忍字! 许松山一看到许松林的家书,那口气也是一下子堵在了胸腔,东平县如今三月未下雨,今年的收成怕是不太理想....东平县的人口20万,东平县府衙的粮食可能不足以让整个县百姓安度冬季,可能需要向钟家借粮。 许松山的拳头捏的咔咔作响,他自是明白大哥家书中的意思,这个节骨眼上,希望他们以大局为重,莫要为了儿女情长害了贫苦百姓。 许松山看了书信以后,就用油灯将它焚烧了个干净。 推开窗户,燥热的风一吹,让许松山的大脑一热,反而平静了下来,他的脑海中却想到了许泽礼这个混世魔王,不知他会怎么做?
第19章 清水镇许家19 啊啾~ 许泽礼一个喷嚏,手腕一抖,一滴饱和的浓墨滴在了宣纸上。 “呵,让你多陪一下我这个老头子,就这么不情愿吗?” 许泽礼还未开口,他身旁须着花白胡子的老者就嘲讽的开了口,睿智的眼里丝毫不掩饰挑衅。 许泽礼看着身旁看似仙风道骨的清瘦老头子也是无法,今日乃是十日一度的偷渡酒日....因为来的着急补作业,恰好着急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因为这事,这老头子今日在课堂上可是没少难为他。 释义题从四书一直抽背到了五经,题目超纲的离谱,见确实有没有难为到自己,且伴随着众位同窗错愕的眼神,这老头子才在课堂上善罢甘休。 在课堂上善罢甘休了,可不代表会在课后饶了他,果然他的脚还没有迈出学堂的大门,就被他以下棋的借口留了起来。 留下来以后,也不提下棋这茬了,反倒是说下个月他次弟生日,要自己帮忙抄写一卷佛经祈福。 许泽礼想以自己字丑为由婉拒,却不想柳淮之直接说道:“若是你的字丑,那天下也没有几个字写得好的了!” 柳淮之此话可不假,许泽礼上辈子跟着柳淮之磨了将近十年才习得这一手好字,不管是柳体还是科举考试用的馆阁体,皆是大家风范。 上辈子他的文采并不出众,在考举人那次能够以吊马尾的成绩险险过关,全凭的是他那一手亮眼的馆阁体,字形方正圆滑,字迹乌黑浓墨相宜。 当然这些也是他考中进士为官以后,从他岳丈嘴中得知出来的,哪一年他科举的主考官乃是翰林院的方学士,方学士与他岳丈是有几分交情的。 在他监考回来,有次与他岳丈饮酒,酒后吐露出来的,坦言此次有名学子写的一手好字,才被他破格提拔.... 那名学子不是别人,正是他许泽礼。 方学士爱字如命的名声可不是白传的,他能够为了一副好字,磨人大家三个月,只为他动笔为他的画作提一首诗! 当然许泽礼入士以后,可没少被方学士抓壮丁,他顾念着提拔之情,从未拒绝过。 众人皆羡慕他的一手好字,殊不知为了这一手好字,他不但十年一日的系沙袋,更是毛笔都写秃了无数,老师屋外的池水更是染黑了大半.... 是的,上一世许泽礼是被柳淮之收做徒弟的。 不同于此时的开蒙学子,他是拜柳淮之为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那种。 老幺后来之事,害的老师都受他的牵连,清誉蒙羞。 对于许泽礼,柳淮之也不知道为什么,打心里对这个孩子就感觉到喜爱,即使他有一堆秘密,有一堆不能够解答的疑惑,却也不能够阻挡他对这个孩子的欣赏。 一手漂亮飘逸的柳体皆是他年少时的风采,若不是他本人在此,都还以为这手柳体是他二十岁所谓! 要知道这一手柳体,没有十年的功夫,决计不可能达到!十年啊,可是这个孩子都还未足十岁。 对于自己的字迹,许泽礼不是没有想过隐瞒,他刚开始入学时也曾将字迹写的歪七扭八,可是一眼就被柳淮之看出来是在藏拙。因为他的臂腕有力,下笔沉稳,字迹绝对不会这般的虚浮..... “柳先生,您不讲道理了哦。”许泽礼放下手中的毛笔,一双清明的眸子坚定的看着柳淮之, 柳淮之被许泽礼看得有些发虚,他摸了摸鼻子,转移了话题:“那你明日记得给我带梨花酿,我要两蛊。” 许泽礼叹了一口气,决定破罐子破摔:“柳先生,实话实说,不是说我不给你带两蛊,着实是我的囊中羞涩,我一个月零花钱五十文,正好给您买一两梨花酿,刚好是三蛊,您之前的诉求是掏空了我多年的积蓄....所以要是如此,我只能够去给人抄写书籍,换点银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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