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南妄那颗沉寂了许久的心终于重新活了过来,社交属性时隔多年也再次被激活,他开始隔三差五地约上几个外门弟子一同打坐论道,顺便探讨一下他最近研发的益智游戏,比如“斗地主”之类的…… 在南妄的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的时候,外界传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二师兄又要来给外门上课了! 南妄是在和另外两个弟子边论道边打牌的时候听说这件事的。 “我那大哥人在法宗,他的消息不会错,人明天就要来了,哎,希望这回别出什么幺蛾子,三带一。” 说的话的是罗许佑,他已在外门待了整整六十年,外貌上已是中年人的模样,算是外门里的老大哥,消息灵通,无所不知,但修为却只有炼体七层,连炼体大圆满的门槛都没摸到。 “罗兄向来消息灵通,我相信罗兄的话,要不起,过。” 桌上的另外一位牌友,袁鹤说道。 “来得好!王炸!我出完了!” 南妄把牌一甩,霸气十足地说道。 上回就是楚松屏害他丢了大脸,这回他一定要一雪前耻! 在所有弟子们面前,证明自己的毅力和实力! 第二天,南妄天没亮就起了床。 他沐浴焚香,换上全新的弟子服,踏着清早的晨光走上登龙阶。 更换了居所后,南妄到弟子院不过半柱香的路程,和以前那样需要大清早就从山脚开始往上爬、爬到弟子院的时候太阳已经日上三竿的情况已经截然不同了。 由于到得早,这回南妄抢到了第二排的座位。 在他附近的外门弟子大都是炼体大圆满的修为,距离炼气只有一步之遥的那种。 放在现代,那就是班上的优等生啊。 如今的南妄不管是修为还是座位,都已经融入优等生的队伍了。 只是,和现代的优等生们到了时间就能参考中高考不同,在座不少炼体大圆满的弟子,终其一生都不一定能突破炼气的门槛。 对于资源丰富或是天赋过人的真传弟子们如吃饭喝水般简单的炼气,对于这些资质平平的外门弟子而言,却是一道花费十年甚至数十年都不一定能突破的天堑。 所有外门弟子共同的目标就是突破炼气,为了能达成目的,他们穷尽手段,不遗余力,在南妄门口打坐也是手段之一,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南妄的修为提升得这么快,背后定有高人相助,多和他接触接触,说不定就惠及自己了呢? 二师兄楚松屏的授课对这些多年突破无望的弟子们而言就像救命稻草一般,虽然他们心里也清楚,单单是修习术法并不能使他们突破炼气,但这世上的机缘顿悟都是说不清的事,万一呢? 万一他们就在楚松屏的课上若有所感,一举突破了呢? 再退一步说,万一能得到楚松屏的欣赏,被提前内定到法宗呢? 楚松屏要想帮助一个弟子突破炼气还不容易吗? 不过就是从指缝里漏出来几粒丹药罢了。 …… 伴随着敲钟的声音,楚松屏准时准点踏入弟子院。 所有弟子屏息凝神,瞪大双眼,对自己见到的画面感到不可置信。 今日的楚松屏……极其显眼。 平时的楚松屏也很显眼,他天生异相,容貌过人,放在人群中一直是鹤立鸡群一般的人物,所有真传弟子中能和他比显眼的,只有浑身萦绕着佛光的大师兄祝天阙。 但是今天,楚松屏的显眼程度已经到了一个令在座的所有外门弟子都目瞪口呆的地步——就算大师兄此刻在场,也无法与他媲美。 楚松屏的穿着……和在座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非要说的话,作为真传弟子,楚松屏的穿着本就和外门弟子们不同。 但是,楚松屏身上穿的,也不是真传弟子的服装。 朱红的法袍,金丝绣边,黑色内衬,衣领大开,露出雪白的肩头和清瘦有力的臂膀,肩胛骨上一朵殷红的印记如花苞般娇艳欲滴,颤颤欲绽。 异色双瞳的二师兄目光冷淡,依然是众人熟悉的那个目中无人的模样,但他的法袍下摆大大敞开,一双赤足踩在地上,迈步间,无限风光若隐若现…… 弟子们纷纷看呆了。 真传弟子本就随心所欲,不穿弟子服这件事本身倒算不得什么,但楚松屏这也……太超过了。 他这打扮,别说不符合青云宗的风格了,甚至都不像是正道人士的打扮。 倒像是,倒像是那些个……魔教中人? “我去!” 一声惊呼响彻弟子堂。 弟子们循声望去,在角落的墙边上看见了同样被二师兄吓到目瞪口呆的战沉明。 “我去!三师兄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一直没看到他啊?” “三师兄的隐身阵真是绝了,和环境融为一体,根本发现不了啊。” 楚松屏冷冷地看了战沉明一眼,没有和他交流的意思。 他淡定地到讲台前落座,随手拿起一枚玉简,说道:“今日的课程,依然是清心决,其四,问心。” 外门弟子们不敢当着楚松屏的面交头接耳,赶紧一个个低下头,装作认真听课的样子。 只是,这头一低下去,视线也跟着下去了,再怎么抱着非礼勿视的心态,他们也不可避免地看见了楚松屏那双踩在地上的裸足。 尖端泛着红的脚趾,一个个珠圆玉润,娇小可爱,真是叫人没想到,向来嘴上不饶人的二师兄居然有这么一双玉足…… 好几个弟子突然觉得鼻子有点不舒服,伸手一抹,一手的血。 在清心决的讲堂上被讲师魅惑到流鼻血……无非承受这般耻辱的弟子的自尊心破裂了,哭着冲出了弟子堂。 楚松屏也不介意,继续管他讲课,弟子一个个都入鹌鹑般低着头,几个自觉道心不稳的弟子,干脆把眼睛给闭上了。 这超凡脱俗的画面,看得战沉明眉头紧皱,连连咂舌。 二师兄这是……要翻天啊。 战沉明的手伸入储物袋,犹豫着要不要把大师姐给他的信鸟拿出来。 按理说,出了这种事,确实得叫大师姐来主持大局。 但……战沉明纠结了半天,又把手从储物袋里抽了出来。 手中空空荡荡,并没有信鸟。 大师姐和二师兄之间刚生过罅隙,难保大师姐不会借着此事公报私仇,再加上剑宗那一脉相承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传统,要是大师姐来了,整个剑宗也就都知道二师兄的糗事了。 不过,其实……就算大师姐不来,二师兄这惊世骇俗的举动,恐怕也是瞒不住了。 要不了几天,整个山门的弟子就都该知道二师兄“衣冠不整”地来给外门弟子上课了。 再考虑到二师兄上品丹师的身份,不出半个月,就连其他仙门的人也会知道此事,下次再有人来求丹,献上的可能就不是奇珍异宝,而是锦衣华服了…… 唉,这都是个什么事哟。 战沉明无奈扶额。 南妄就坐在第二排,自然把楚松屏的模样尽数收入眼底。 和其他那些心思各异的弟子不同,南妄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 他很清楚二师兄这么做的原因,毕竟他看过原著。 南妄心想: 【二师兄每次和长老吵架没吵过就换红衣服穿,试图用这样幼稚的方式挑衅宗规,其实就和小朋友因为晚饭没做自己爱吃的东西就离家出走的性质差不多,主要目的是吸引大人的注意力。】 正在讲课的楚松屏声音一顿,美玉般洁白的脸颊上飞上一抹红霞,捏着玉简的手指噼啪作响。 南妄继续想: 【不过青云宗名门正派,没见过傲娇小鬼也是正常的,二师兄这性格对于仙宗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楚松屏羞得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整个人像是被煮熟的虾子一样通红通红的。 南妄还在输出: 【二师兄这样不行啊,得让人哄哄,法宗长老不是留在宗里吗,谁去通知一声啊?】 战沉明悄悄地站起身,试图离开。 刚走到门口,就被一道苍劲的灵气拦下了。 楚松屏阴测测的声音在远处响起:“三师弟这是要去哪儿?” 战沉明看着眼前被打穿的门扉,背后冷汗直冒。 弟子堂的建筑上可是刻着防御法阵的,这都能给打穿,也太凶残了吧。 真、真不愧是法宗首座啊。 这道灵气要是打在身上,就算他是钢筋铁骨,也得喝上一壶。 战沉明瑟缩着说道:“我今日就过来看一眼,阵宗还有事等着我……” 楚松屏道:“进了我的课堂,没我的允许,谁也不准离开。” 战沉明没敢反驳,转过身,像螃蟹一样横着挪回了原地。 弟子们同情地看着战沉明,虽嘴上不敢说什么,心中却都在为这个憨厚的真传弟子抱不平。 没有人注意到,借着战沉明高大身躯的遮挡,一只琉璃制成的信鸟悄悄地飞出了弟子堂。 南妄在心中叹息道: 【二师兄这样蛮不讲理,特立独行,实在是和规规矩矩认真听课的我形成了鲜明对比,今日过后,我一定能改变自己不学无术的形象,努力精进,一雪前耻!】 一炷香后。 南妄:zzz 战沉明:“……” 楚松屏:“……” …… 南妄做了一个梦。 梦境中,他在九天之上遨游。 他的身躯似乎变得非常庞大,庞大到可以充满整片天空。 他的眼前有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形,察觉到了他审视的目光,那人侧过脸,对着他浅浅一笑。 那一笑,他仿佛见到了四季轮转,冬去春来。 突然,那人衣袖一挥,不管不顾地向前飞去。 他赶紧追上前去,一把抓住对方的衣角—— 入目一片赤色。 咦?那人穿的不是白衣吗? 南妄抬起头,对上二师兄楚松屏气到扭曲的脸。 南妄回过神来:“不是,误会,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了我以前的道侣……” 这话一出,南妄自己都愣了愣。 什么以前的道侣?他以前也没道侣啊。 难道这是个预知梦?他梦到的是他未来的道侣? 但是等一下,虽然他有点记不清梦里的细节了,但是他好像记得梦中那人是个男人。 他未来的道侣……是个男的? “还敢狡辩!” 楚松屏新仇旧恨一起算,整个人气到声音都发颤: “今日课程到此结束,其他人可以走了!” “你,给我留下!” 南妄:“……” 可恶,一雪前耻失败了。 …… 其他弟子走后,空荡荡的弟子堂里只剩下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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