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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想过往前看，重新出发，可是做不到，越是想要忘记越是忘不掉。余清越不需要他也能发光，这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内心深处，他一直渴望他。 他也知道如果要重来，是需要时间的，他愿意花时间来证明自己的爱意从未因为时间消减过。 可能程敬远看自己的眼神很忧伤，余清越的心触动了一下，他认真看着对方说：“你变了很多。” “人总是会变的。”程敬远语气很淡，眼眸深处的情绪愈发变深，视线瞥向余清越，薄唇轻启，缓慢道，“唯一不变的事情只有一件而已。” 余清越被他盯着，心脏蓦然猛跳，他知道程敬远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那双漆黑的双眸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吸进去，余清越下意识回避他的眼神。 怎么办，他那颗沉寂的心好像又不死心跳动起来，缓慢地，逐渐加速。 余清越盯着地板，努力平复情绪。 程敬远盯着他，黑眸沉沉。 话已经说到这个点了，他再不说开些，或许是个错误的结束。 “余清越，我再说一次。”程敬远停下脚步，平静道，“我现在单身，也只有一个前男友，我很喜欢他，只喜欢他，过去，现在，未来。” 突如其来的告白，余清越不知所措，呼吸忽然变得紧张起来，他没有回应对方的话，步伐迈很快：“我们快点去超市吧，待会人多了。” 程敬远一直都怕话说的太快会吓走人，现在看来效果真的不怎么样，不过看到对方红红的耳尖，他心里的失落倏地被搅散，嘴角上扬了一下，至少没有被讨厌对吗。 他有足够的耐心。 超市距离他们小区有段距离，两人都没有打车选择的走路。 有了程敬远的帮忙，选菜这个环节节省了很多时间。 余清越选的全是师父和小祖宗爱吃的，程敬远默默增加了一些青年爱吃的，并在对方的注视下，面不改色说：“我比较擅长这些。” 既然做菜，当然要兼顾每个人的口味。 余清越凝视着他，垂下睫毛的一瞬，声音柔软：“谢谢你来帮忙。” 程敬远伸手想去摸它的头，提到半空又放下，说：“这个时候道谢太早了。” 两人相处变轻松了很多，以至于他们没有注意到有人偷拍。 半小时后。 余清越提着口袋刚到家门口掏钥匙，给花园浇水的谷卿走过来喊他:“清越。” “师父。”余清越问，“你们来了多久了？” “刚到。”谷卿瞥了眼他身边的男人，故意问，“这位是？” 师父这么一问，还真把余清越问住了。 前男友？不行，师父一定会八卦追问下去。同事？这个关系好像太冷淡了，还把人带回家。 程敬远主动开口解围：“我们是朋友，也是邻居，我住旁边，来帮忙做饭的。” “哦，我看你眼熟，还以为是我徒儿那位渣男前男友呢。”谷卿笑眯眯的，一点都不像装的。 “别在意。”余清越拍了拍程敬远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完立马拉着师父往屋内走，“师父还没进门？” 谷卿咽了咽口水，说道：“有点紧张。” “？”余清越一脸迷惑。 “你都不告诉师父，你家小祖宗是凤凰！”谷卿小声说，目光闪烁。 “师父你也没问啊。”余清越表情无辜，“当初我带小祖宗上山见您的时候不是就想让你看看嘛，可你太忙了。” “所以错过了啊。”谷卿一脸遗憾。“哎呀，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小祖宗不喜欢被打扰，我当然要尊重他。走吧，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哎，先别急。我车上带了一些东西，你看看他会不会喜欢。”谷卿激动道，她后退往停车库走，不一会两只手都提着口袋，“一袋吃的，一袋玩的。” “他现在是小孩子，你带点吃的就行。” 两人一同进了屋，赵雾缺最先走出:“师父，你怎么现在才进来。” 谷卿没理他，浑身透着紧张，在房子看了一圈问:“他没在吗？” “可能在楼上，我帮你叫他下来。” “欸，这怎么可以，你告诉我他在哪个地方，我上去找他。” “应该是在206。” “行，为师要单独和他聊聊，你们先做饭，做好叫我们。” “好。” “那我帮师弟。”太了解自己和师弟厨艺情况的赵雾缺指着程敬远背影说，“所以你让他来帮忙吗？” “嗯，有问题吗？” “你……”什么叫做有问题吗？他俩的关系他可是知道的啊！！ 算了，感情的事他不掺合，有一件事他必须让余清越知道。 谷卿上楼后，程敬远先去了厨房，赵雾缺单独拉出师弟去花园聊天。 “师兄一直都在观察小祖宗吧，从我上山那一刻起。” 余清越突然的发问让赵雾缺身形一顿，“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小祖宗已经把我的身世告诉了我。”余清越没什么表情说，“你是赵家的人对吗？” 赵雾缺赶紧瞥清:“先说好，我虽然是你口中那个赵家，但是我们家这一支和你妈妈的事没有任何关系。” 余清越敛眸说:“我知道，我只是好奇，想要了解一下，为什么大名鼎鼎的林家非要和赵家联姻。” “归根到底你还是想要问跟你妈妈相关的事对吗？” 余清越的默认让他觉得这事不说清楚肯定会成为青年心中的一根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软化的刺。 “好吧，师兄我把我知道的讲给你听。”赵雾缺撸起袖子，将摘的花放在水池旁边。 玫瑰的花香沁人心脾，厨房切菜的声音，还有楼上传来师父爽朗的笑声。 不知道小祖宗和她交流的是否愉快。 206号房间。 林听的专属电竞房。 谷卿敲门进来的瞬间，林听问她的第一句话:“会打游戏吗？” 谷卿深吸一口气，看他旁边另外一台空着的电竞桌，毫不犹豫走过去坐下:“会一点。” 实际上她只是看赵雾缺玩过。 林听身子矮小，成人的电竞椅对他有点大，但不妨他高高坐在上面，手指放在鼠标上，指挥队友作战。 三个队友完全听从小孩子的指挥，没有半句怨言，从谷卿进来那一刻他们这支队伍刚刚获得胜利。 林听取下耳机，转动椅子看向女人。 谷卿也暗暗打量对方。 粉琢玉雕的小团子，长相漂亮可爱，眼睛大大的，没有同龄人的单纯稚嫩，有时候看人时眼神很凌厉，气质非凡。 恍惚间，她感觉他好像一个人，执清神君。 谷卿喃喃出音。 “来吧，先陪我玩几局。” 谷卿打起精神，笑到说好。 她陪林听玩了几把游戏，两人熟了不少，谷卿这才开始暗搓搓请教一些一修炼上的问题，一番指导下，她对林听越来越膜拜。 甚至产生想要拜师的冲动，不过这样辈分就乱了，她也没有那个信心。 不愧是凤凰，一点就通！ 早就把综艺和直播狂补一百遍的谷卿十分上道地从口袋掏出一个红包，看着厚度就知道手感会是沉甸甸的。 “我是清越的师父，您是清越的小祖宗，初次见前辈，小小薄礼，不成敬意，希望您能收下。”谷卿生怕林听不接，立马补充说，“我每年都给孩子们发红包的，这是一点点的心意。” “我不白收的。”林听很自然接过红包放在桌上，说，“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在吃饭之前我解答。” 桌子上没有一本涉及到修炼的书，但林听对符箓咒术、心法、术法等见解独特，知识渊博…… “您真厉害！” “…这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您简直就是个天才！” “小祖宗真帅！” “原来还能这样，心服口服，真的心服口服啊！” “……” 林听很久都没有这么被一个人又夸又舔了。 玄孙的师父一直竖着大拇指，只要他随便画一个符箓，听完自己的解说，她星星眼站在身侧语气赞叹:“小祖宗真乃神人也！” 把林听整得都快不好意思了。 谷卿目光无意落在桌子上的试卷，指着问:“这个是？” “小越给我的入学测试。” “上小学吗？” “是啊。” 谷卿点头:“你这个年龄的确到了上学的时刻。” 看小孩面色没有那么不开心，谷卿说:“清越小时候也不爱读书，你想听听他的故事吗？一些有趣的经历。” “好啊。” 二楼的笑声源源不断。 花园的余清越和赵雾缺听得一脸懵逼。 “他们聊什么那么开心？” “待会问问呢。”余清越说。 “言归正传，就像师兄你说的那样，两家联姻是因为诅咒？” “嗯，林家的诅咒。” “那为什么需要赵家的人呢？他和林家诅咒有什么关系？” “凑过来，给你说个秘密。”赵雾缺勾勾手，让他靠近。 “我告诉你，执清神君的道侣其实是个男的。” 余清越眼睛瞪圆，差点惊讶出声:“男的？！！” “是啊，就是我家的先祖。” 余清越脑子不够用，执清神君是林家的人，他是小祖宗的玄孙，而他那位祖奶奶并不是女的，是个男的。 回想起初次跟小祖宗的见面，当时他带着小孩坐公交车回城，那时小祖宗就指着他手臂上的花纹印记说过那个诅咒:孕育生命。 把余清越吓的够呛。 “那我祖奶奶叫什么名字？”被惊天大瓜吓掉下巴的余清越拍着胸脯顺气，试图平复心情。 “池玄寂。” “池玄寂？”余清越轻声重复，小祖宗好像提过这个名字。 程敬远站在门口打破两人的对话:“饭做好了。” 余清越抿唇说:“我去叫他们吃饭。”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 余清越怔住：“你不在这里吃？” 程敬远说：“今天给咪咪预约了医生，这会快到时间了，我得回去。” 他现在跟余清越什么关系都不算，就不打扰他们祖孙师徒团聚吃饭了。 听到猫，余清越没挽留他，说：“我晚上也想看咪咪。” “随时欢迎。”程敬远拿起西装，轻声说，“晚上见。” “晚上见。” 饭桌上余清越和师兄很默契没有提下午聊的那些事，反倒是谷卿一脸慈爱又敬仰的表情看林听，主动和他们聊起林听上学的事情。 “小祖宗的学校选好了吗？” “嗯，有一家私立小学离这边很近，入学资料已经填好上交了，就等学校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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