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谂安捂唇起身,笑声阴冷:“哈哈哈,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从今往后,你只需记住我,其余的人你该忘掉的都必须忘掉,你现今伤痕累累,想必也没有抵抗之力,乖乖待在这,放心,这世上只有我对你最好。” 穆云之听完,懊恼地捂着头。 没想到自己刚与那些人会面,即将到达墨白凤的住处,就迎来了这种事。 岁安是哪个势力的人?把他抓到这里究竟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呢?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是这个少年只是与陶儿一样中了红莲教的醉仙丸,正在帮他们做事,本性并不恶劣。 可是……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不像是为了红莲教,更像是为了另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穆云之愈加困惑,直到少年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才发现角落里躺着一把积尘的桐木琵琶。 眼下无所事事,他轻拂去琵琶上的尘埃,重新固定好琴弦。只要有这琵琶在手,便觉处境尚未至绝望之地。 “你就这么钟爱这把琵琶吗?”少年的脚步声再度响起,“我记得从见到你开始,你就只剩下琴弦,未曾携带琵琶。” 穆云之专注擦拭琵琶,不予理会。 岁谂安对他的冷漠态度不以为意,默默走近,坐于他身旁,手托腮帮道:“穆云之,我本来想再给你熬一锅鸡,可惜缺了人参,再去采很费时间,不如你现在为我弹一曲琵琶如何?我想听。” 穆云之斜睨他一眼:“我为何要弹给你听?” 岁谂安:“因为你除了此地,无处可去。” 穆云之:“……” 他不愿与这位身份成谜的少年正面冲突,弹奏一曲琵琶并非难事。既然对方想听,他便让此人一次听个够。 他用自己极其蹩脚的方式弹奏了一首乐曲,这首乐曲堪称魔音贯耳,刺耳难耐。然而,岁谂安非但没有露出半分不适,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反倒是坐在床沿,一脸的享受,仿佛沉浸在某种难以言喻的愉悦之中。 穆云之终究是难以继续下去,便停下手中的琵琶:“我弹完了。” 岁谂安挑起眉毛,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哦?这就弹完了?我还没有听够。” 穆云之:“……我弹得不好,没什么好听的。” 他转身就想走,可是岁谂安却在身后喊着:“穆云之。”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穆云之顿住了脚步,刚一回首,便被少年投下的阴影笼罩。 岁谂安欺身而上,将他逼至石壁之前。 穆云之急忙寻找逃脱的空隙,奈何双腿被对方的腿巧妙地绊住。 “你……” 穆云之的话语尚未出口,便感到少年在耳畔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颈侧。 “你不喜欢听我叫你师尊,可以直呼你的名字,但说实话,我更偏爱‘师尊’这个称呼。”对方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你知道为何吗?” 穆云之还未来得及思考,便感觉到唇上传来了柔软的触感。 他拼命紧闭双唇,然而对方只是在他的腰窝处轻轻一按,便轻易地撬开了他的防线,侵入了他的口腔。 几乎是同一瞬间,穆云之惊恐地去推对方的胸膛,殊不知少年的力量竟如此超出他的想象,轻而易举地地制住了他的双手。 等在他唇上大快朵颐过后,少年才放开他的眼睛,唇边挂着一抹嘲弄的笑:“你虽比我年长,却在这方面毫无经验。” 穆云之的脸庞如同被烈火炙烤:“你简直是个混账……” 可还没等他说完话,少年再次凑近,覆了上来。 穆云之大脑一片空白,他大概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年少几岁的少年教着调情,几乎连身体都僵硬如石。 岁安为什么小小年纪就精通此道,难道他曾频繁出入烟花之地,从中习得了这些技巧? 到最后,穆云之几乎是被岁谂安抱在怀中才能勉强站强站立,眼前的少年在他面前似乎变得高大起来,就连面容都显得成熟了许多。 而他,一个自幼养尊处优、品行端正洁身自好的京城公子,现在已经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岁谂安笑道:“第一次见你脸这么红。” 穆云之咬牙切齿,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耳光:“畜生!” 这一巴掌毫不留情,岁谂安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他却捂着脸,无所谓地说道:“要不另一边也给你出出气?” 穆云之一时语塞,指着他的鼻子怒斥:“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少年无甚所谓,当真听了他的话走了出去。 穆云之摸着剧烈跳动的胸口,坐在睡榻上喘着粗气。 必须逃出去……此处真是一秒钟都不能多待了!
第84章 窗外,细雨如烟,朦胧了视野,雨滴轻敲在朱砂色的窗沿上。 穆云之紧闭双眼,在那张略显破旧的床榻上平躺,高烧让他的面颊染上了一层不自然的红晕。 “穆云之,穆云之。” 坐在睡榻旁的岁谂安轻摇着他的身体,他的手指轻轻触摸着穆云之的额头,试图感受那股炽热的温度,但他的医术实在有限,无法探查出穆云之身体的异状。只能在心底一次次地疑惑,为何穆云之会突然陷入这样的境地。 三日之间,对方突发高烧,连续两日日陷入昏迷,他无计可施。 顿了顿,他在心中质问系统:“我能否在这段时间,提升医术,治好穆云之身上的伤病?” 系统回应:【宿主无需焦急,一切都在以正常剧情走向发展,穆云之并无性命之忧,只要您继续遵循主线的路线前进,他身上的伤就会不治而愈。】 岁谂安冷冷道:“你总是给出这样的模糊指引,我现在开始怀疑是否该继续听从你的建议。” 对方态度也极为强硬:【宿主若对我们缺乏基本的信任,那么在关键时刻,我们也难以提供帮助。】 岁谂安知道对方不过是个机器,就算自己有再完美的逻辑与实力,都像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索性也不说了。 巧在此时,他瞧见睡榻上的人睁开了双眼,连忙俯身关切地唤道:“穆云之。” 穆云之见到这张与昔日爱徒极为相似的面孔,神情变得异常柔和:“谂安……” 岁谂安微微一愣,眼中的关怀瞬间转为冷漠:“你在发烧,是不是觉得冷?我去给你找床被褥。” 他转身欲走,却被穆云之紧紧抓住手腕。 “……别走。” 少年闻言,转头望向穆云之,对方的眼神迷离,嘴唇上残留着红肿的印记,让他心头一动。 “谂安……”穆云之紧紧抱住他的手臂。 岁谂安心中的防线再次崩溃,他俯下身,再次吻上了穆云之的唇。 他贪婪地汲取着穆云之唇间的芬芳,用熟练的技巧挑逗着,然而中途,对方忽然睁开眼,用力将他推开。 穆云之的双眼中充满了抗拒,脸颊还透着因高烧而泛起的红润,语气冰冷:“你,给我滚开。” 岁谂安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后笑着问:“我与你那位弟子如此相似,为什么我就不行?” 穆云之瞪大双眸:“你胡说什么!我对谂安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他也不会像你这般无耻。” 少年:“……” 穆云之说罢,就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脸,拒绝任何人的窥视。 岁谂安站在床边,目光如炬,扑向它的猎物,强硬地扯开碍事的被褥,夺走对方的呼吸。 穆云之的意识在清醒与迷离之间徘徊,就像是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巨浪吞噬。 岁谂安的指尖轻拂过穆云之滚烫的脸颊,那异常的热度在他的指尖跳跃,如同烈火中的一抹微凉。他的眼神中流转着复杂的情绪,像是夜空中最深邃的星辰,既有悲悯的柔光,又隐藏着不可撼动的决绝。他的吻,轻盈而又充满压迫感,就像是一场无声的风暴,悄无声息地席卷而来,让人无处可逃。 穆云之的眼角泛起了泪花:“你……” 两人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内交织,变得急促而沉重,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时间,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紧张和压抑。 就在穆云之即将窒息的那一刻,岁谂安才忽然抽离,缓缓站直身体,他的目光仍旧锁定在穆云之的脸上,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反应,又像是在审视着自己的猎物。 穆云之满脸充斥着震惊和屈辱,胸膛剧烈起伏,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 他咬牙切齿,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卑鄙小人。” 岁谂安心满意足地轻哼了一声,如同胜利者一般转身离去,只留下穆云之独自躺在床上。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穆云之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松弛。 他的思绪混乱不堪,浑身如同散架一般。 已经过去了三天,他与曾经的同伴分离,无法想象江左龙和碧云门的弟子们会遭遇怎样的困境,或许他们已经找到了墨白凤的藏身之所,与之激烈交锋,又或许,他们被更多的红莲教信徒围困,已经沦为俘虏。 他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巴掌。 引狼入室也就罢了,还屡次被这个酷似爱徒的少年戏弄,自己的一身武功无处施展,简直是对不起已故的师父。 他紧紧抓着身上布料,从床上坐起身。 细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是岁谂安再次踏入这间简朴的屋内。 他轻柔地将柔软的被褥覆在穆云之身上,手指轻轻触及穆云之的额头,声音低沉而温柔:“今日你出了许多汗,估计一会就可以退烧了,这几日你都没怎么吃东西,待会我给你端来,你吃点吧。” 穆云之冷笑:“我不想看到你。” “穆云之。”岁谂安紧咬嘴唇,“这一点我恕难从命。” 穆云之:“……那帮我把窗子打开,我想看看风景。” “外面正在下雨。”岁谂安叹气,“虽然已经变成毛毛雨,但你所能见的不过是朦胧一片,你若是想趁机逃走,我也有办法把你再抓回来。” 穆云之知道这点小伎俩果然骗不过眼前的少年,只得心灰意冷道:“你不过是把我当作玩物。” 少年摇头:“不是。” 穆云之撑起身子:“那便放我离去,我要去找墨白凤。” 岁谂安侧首:“墨白凤是谁?” “……”穆云之蹙眉。 岁谂安眼神一沉:“我说过了,你只需记挂我一人,其余之人不应占据你的思绪。” 穆云之几乎要把身上的被子砸到对方脸上:“可我是个有血有肉之人,岂能任你摆布!” 岁谂安对他的怒火视而不见,悠然地背靠在椅子上,摇了摇头:“短短数日,你已消瘦至此,如此下去,你身上的伤如何能够愈合?旁人见了,怕是会误以为我在折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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