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不会把东西让给你的,即便你是郡主。”虽然抢在对方开口前说话很失礼,但他还是要表明自己的立场。 郡主也有些苦恼:“既然你我都是为同样的事,那你就该理解我的为难之处,你预定那么多,只是分我一部分都不可以吗?” “不可以,我答应好的,那日我不要看到其他地方有。”江以宁的回应很斩钉截铁。 “那日……万一我需要的时间比你早,你是不是就能让给我一些了?”郡主认真询问,她自是知晓自己偏要争抢买的样子有些不好看,便只能用更理智的办法了。 江以宁也明白她要说什么,他点头:“若是早半月,我便让给你一些,那种东西补货很麻烦。” 郡主和江以宁对视一眼,从彼此的视线中读懂什么,然后再次异口同声道。 “七月初一!” “八月十三!” 郡主瞬间大喜:“我比你早一月!你必须让给我一些!” 江以宁也服输,只要八月十三那日,整个圣京都没得那东西就行,他很爽快点头:“我同意分你一些,你照旧去买就是了。” 郡主瞬间开心了:“果然是能和本郡主想到同一种法子的,还算有趣,我若是能成功,必然来找你庆祝!” “好。”江以宁点头。 也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识,郡主觉得他脾性十分合得来,便约好回头再见,她得赶紧去买那东西了。 只是临走时还特意问了问,是谁帮他“垄断”的,涉及到其他人,江以宁并没有爽快告诉她,左右若是有机会大家都会相识的。 这事是在街上发生的,好些人都瞧见了争吵那一幕,又知道吵闹不休的除了那跋扈郡主便是萧东家的正君,一时便有不少人怜爱他,更有甚者还要自荐枕席,都被萧寒锦打发了。 这若是叫江以宁知晓,圣京的天怕是都要塌了。 江以宁从前还会因为流言蜚语自卑无助,但这些年早就成长起来,外界的声音都不能干扰他,再加上他全身心都是赚钱,哪里还顾得上闲言碎语? 只是偶尔还是会有几道声音不受控地往他耳朵里钻。 “听说就是泼才,那样的正君真是有辱门楣!” “可不是,吵的脸红脖子粗,那难看模样,真是叫人看不下去。” “要我说,什么贵君也不能惯着,不如休了娶个美娇娘,再纳些妾室美人,那萧东家真不会过日子!” 起初正给人号脉的江以宁并不是有意要听后面排队人的闲话,只是没想到一道流氓声音响起时,竟将话落在了萧寒锦身上,他难免要多听两句。 就听那流氓混子开始贬低二寒贬低他,好似自己若是皇商,就能做出多大贡献似的。 知道他身份的人都噤若寒蝉不敢搭话,生怕得罪大夫。 江以宁面前的人很快排完轮到那流氓混子,待他坐下,就瞧见对方掩在领子里的脓包和红疹。 他瞬间想起之前那位婶子说的话。 混子伸出手腕放在他面前,流里流气道:“听说你也是好大夫,可得仔细给我瞧,否则我便要告诉你们东家!” 江以宁不搭理他这些,在他手腕搭上一块碎布,边搭脉边询问:“这种情况多久了?病发之前可有去过什么地方?” 这并不是花柳病,圣京花楼众多,常有达官显贵去,若真有得了病的,怕是早就闹出动静了。 这混子混的地方多,沾了不干净的东西罢了,但并不妨碍江以宁要好好治治他。 那混子顿时露出下流表情来:“孤家寡人一个,还能去哪快活,不就是那些地方吗?” 江以宁立刻收回手,捏着碎布的一角扔到旁边,叮嘱道:“快些将这东西拿去烧掉。” 话没避着人,声音也不低,后面的人表情瞬间紧张又嫌弃,甚至还往后退了两步,生怕是什么脏病。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混子瞬间紧张起来,“我就是有些火气大,你到底什么意思?会不会给人治病!庸医!” “根据脉象,你的病会过人——” “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是庸医!你居然敢说我得的脏病!”混子不等他说完就闹了起来,甚至都要挥着拳头动手了。 想拦他的人都不敢,也幸好他本就是色厉内荏,就算举起手也不敢真动手,他还指望着能有大夫把他的病治好。 江以宁坐在椅子上,连身形都没挪动半分,他抬眸看着那混子,冷声道:“只有我能治,你确定要动手?” 混子彻底失力跌坐回凳子上,他有些崩溃地撸起袖子拽开衣领,露出里面的脓包大吼:“那你给我治!你给我治,救救我吧……我不想死!” “啊!这是什么!江大夫快把他赶出去,他这样治不好了!” “恶心!自己成天去那种地方,染了一身病,谁沾着你真是要死了!” “这种人怎么有脸说别人,自己也没活出个人样来,还指点别人呢!” 江以宁垂眸掩去眼底的笑意,抬眸时面上却很严谨:“他只是生病了,没关系的各位,只要不与他有接触,不会被传染。” 闻言,其他病人离他更加远了。 混子平时就爱吹牛说谎吸引别人的注意,此时被这么多人嫌弃,稍后可能就会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他想也不想直接跪地开始哭求:“大夫求您救救我!救救您了!” 江以宁颇为认真回应:“我是大夫,救死扶伤本就是常事,我给你开些药,你先去抓药,大好之前就莫要再和别人接触了。” “江大夫还是你心善,他方才那样说你和萧东家,若是我,才不救他!让他病死!” “就是就是!” 那混子惊恐抬头,正对上江以宁悲悯地视线,他滚了滚喉咙,试图解释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上下壁好似黏住一般,什么都说不出。 江以宁温和一笑:“医者仁心,我自然不会不救助你。” 分明是满含笑意地眼睛,那混子却觉得好似上了贼船一般,他隐隐察觉到自己好像要完蛋了。 江以宁将开好的药方给他:“你自己去抓药,若是不信我,自然可叫其他大夫瞧瞧。” 混子抓起方子疯狂跑开了。 江以宁自然知道,只要他将脓包和红疹给大夫看,就绝对不会有人敢给他医治,即便不是花柳病也会让他回去等死。 管不住嘴的人,自然得吃些教训。 江以宁在他人的赞赏声中亦能保持宠辱不惊,依旧笑着继续给其他人看病。 那混子是不信江以宁的,便捏着药方去其他医馆看,谁知那些大夫见他露出那么恶心的脓包,就赶紧把他赶走了,对比江以宁对他的态度,实在是恶劣的过分。 他就算不信,也只能死马当然。 那混子闹的厉害,事情瞬间就传开了,花楼的生意立刻变得惨淡,都暗暗恨上了那混子。 萧寒锦听说此事,立刻去医馆将江以宁接回家,先把人推进偏屋剥他衣裳。 纵使恩爱非常,可哪能天未黑就这样的? “二寒……还未天黑呢!”他脸颊绯红,却还是任由对方剥着衣裳。 萧寒锦皱眉:“听闻你今日诊了一位有传染病的,快些清洗,他有没有碰你?有没有吵你吐唾沫?有没有碰到他的血?说话!” 江以宁呐呐道:“……衣服都脱了,你跟我说这些?”
第218章 养育 江以宁被带进浴桶中时面颊依旧红的滴血, 他哪里能想到,二寒急匆匆把他叫回家就是为着让他沐浴清洗,再无其他。 若是平时, 萧寒锦定然要说些话臊他, 但今日对方是难得的大胆,没想到他却没那个意思,心中不知如何翻来覆去呢。 他给他清洗着,期间也问清楚了始末。 “也就是说,那人并不是那种病?”萧寒锦帮他擦拭着头发, 边问着。 “自然不是,只是脓疱若是破裂被其他人碰到也是真的会过人。”纵使江以宁是大夫, 近日也见过许多病灶,但想到那脓包还是觉得很恶心。 萧寒锦不能想象是什么病, 他印象中只有小时候出过的水痘像这样, 但和“脓疱”似乎是有些不搭边儿的。 不过也由此可见那人到底多疯狂,只说是那种病便将他唬住了,可见平时没少去那种地方。 他不免又有些担心:“若是真想赚银子, 你去酒楼帮忙,我给你开月银也成, 在医馆待着实在太危险了,若是将病气过给孩子怎么办?” 倒不是他不担心江以宁的身体, 只是他太了解对方,得说到他心坎里, 才会真的重视这件事。 果然,听他提到孩子, 江以宁确实犹豫起来。 孩子已经两周岁,早就开始吃寻常饭菜, 乳母们现在也只是以嬷嬷的身份照顾着他们,到底是不如双亲照顾的妥当。 他为着萧寒锦的生日,这段时间一直在奔波忙碌,每日都在外面,回来后要洗去一身疲惫和病气,确实忽略了他们。 “那我先不去就是了。”想清楚倒是就再没什么可纠结的,何况他也确实更愿意陪着孩子们玩。 “好,我也会尽量少应酬些,回家陪你们。”萧寒锦说,圣京总是有这些人请往来,他也不能过于不合群。 江以宁表示理解,当家的都是要在外面忙碌做事的,不能常回家在外面吃酒,也是情理中事,男人嘛,多是如此! 何况相比其他人家,二寒已经很好了,就算叫他每日都在家中相夫教子,他也是愿意的。 他颇为理解道:“家中你不用担心的,都是我该做的,可若是回来的真晚了,我会不高兴的。” “我知晓。”萧寒锦亲吻他额头,“可以了,去檐下坐会便能干透彻,稍后再吃饭。” “好。” 那场病本就是江以宁恶劣性子使然做的坏事,只要按照他给的药方抓药吃药,十天半月便能调理好。 只是他突然不再去医馆,便叫那混子以为他只是在骗人,当下药也不吃了,就在医馆闹事。 其他大夫私下听江以宁说过,知道他就是故意使坏的,那病只要按时吃药会好的,只是无论他们怎么说,这混子都不信了,恨不得把医馆搅个天翻地覆。 严鸣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当即便报了官,巡街的士兵直接把他关进牢里了,任凭他喊破喉咙都不会再有人理会。 因他这阵子的吵嚷,害得花楼的生意差了很多,眼下见他进去了,便不再收敛着,毕竟牢狱里死几个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没人会追究。 没几日,便传出消息,那混子死在牢狱里了,浑身脓疱破裂,高热不退,活活烧死的。 只是这样的人,并没有人在意。 不再去医馆,江以宁的时间便充裕起来,他每日都陪着两个孩子读书习字,他虽然学识不多,但千字文、三字经也是学过的,教他们也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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